这两个字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杨轻歌眼里的光闪了闪,尽数幻灭。
她靠在冰天雪地里,仰望着尤玄曜。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也是这样的寒冬,也是在乞丐堆里,她发现了被谷肃等人折辱后奄奄一息的尤玄曜,将他带去医馆诊治,还给了他一件保暖的大氅。
如今境遇颠倒,她是家破人亡的落魄千金,他是赫赫之功的将军。
仿佛命运都在告诉她,他们永远无法在一起……
“小姐!”
赶来的兰念看着坐在雪地里的杨轻歌,慌张不已,“您的身子受不了一点儿寒……”
可话没说完,就被她滚烫的体温吓到。
兰念惶恐的看向尤玄曜:“尤将军,我家小姐在高烧,求求您再……”
“别求……”
杨轻歌拉住兰念,垂眸看着尤玄曜那双干净又华贵的织锦短靴,清醒的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她的阿曜了。
尤玄曜将她的抗拒看在眼里,冷声提醒:“若不是她求我,我刚刚不会救你。”
杨轻歌眼里一片空洞。
她知道的,所以现在她不要他救了!
杨轻歌想着,浑身像掉进火炉般越来越热,眼皮也越来越沉,再无意识。
昏迷时,杨轻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尤玄曜还没有那样冷漠的眼睛,他像从前那样,一个笑就足以让她觉得温暖。
可紧接着场景变了,他穿着一身带血的铠甲,就在她面前,将手中的长剑刺进杨府里每一个人的心口。
“阿曜,不要!”
杨轻歌嘶喊着,想要跑上前阻止,却一脚踏空,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浑身冷汗,看着这间全然陌生的屋子后,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男人淡漠的声音响起:“不要什么?”
杨轻歌这才发现尤玄曜坐在不远处,他换了一身黑衣,看向自己的眼里没有半点起伏。
杨轻歌心头刺痛,垂下眸轻轻摇头:“没什么。”
可尤玄曜起身走过来,强硬地握着她下颌迫使她抬头:“说。”
这样亲密的距离让杨轻歌下意识想起在丞相府里他对自己做的事,抬手就想要推开他:“放开我……”
尤玄曜动作更快,抓住她手腕顺势将她推倒,手掌熟练地解开她衣带,滑进衣衫……
男人掌心的温度让杨轻歌的大脑瞬间空白。
但苍白的脸上控制不住浮起一抹红晕。
尤玄曜盯着她的脸,戏谑的目光逐渐变为讥讽:“这么放荡,是不是换哪个男人来,你都这么迫不及待?”
杨轻歌面色霎时恢复惨白,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不堪?
她红了眼,忍着手掌被捅穿得钻心的疼,沉默的推拒。
可尤玄曜早不是从前的少年,他的胸膛像块坚硬的铁,无论她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他抓住她两只手腕按在她头顶:“杨轻歌,你觉得现在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你有说不的资格吗?”
“你家里都死光了,无依无靠,是我救了你,你应该感恩戴德。”
那晚血腥混杂火光的场景在杨轻歌眼前一闪而过。
杨轻歌再也装不出平静,崩溃喊出声:“我家破人亡也是因为你!”
话音刚落,只听“刺啦”一声,她的衣襟被男人狠狠扯开。
尤玄曜如鹰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声音忽然沙哑:“谷肃碰过你了吗?”
杨轻歌陡然浑身发僵。
还没回答,尤玄曜呼出口气:“算了,不重要。”
说完,他直接低头一口咬在她的脖颈上。
男人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肌肤上,惹得杨轻歌一阵战栗。
她身上很痛,背上疼,掌心疼,却都抵不过心底的疼。
杨轻歌感觉自己的尊严如同那件衣服般被一寸寸撕开。
她空洞的双眼里流出绝望的泪,字字沙哑:“尤玄曜,我会恨你的。”
尤玄曜顿了一瞬,随即无所谓的笑:“那就恨吧。”
说完,他身躯下沉,直接压了下去——
杨轻歌从没见过尤玄曜这般模样。
她被折腾的几次晕过去,到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再度昏过去的边缘,杨轻歌耳边突然传来男人很小的一声问。
“那晚,你为什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