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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的散文(精选23篇)

作者:十二少时间:2023-01-27 08:05:26分类:名人名句

简介  岁月悠悠 手足情 文/刘国文 闲来无事翻看老照片,一张合影触发了我的思绪。这张照片拍摄于1995年中秋节。 父母一生养育了我们兄弟三人,我在三兄弟中排行老大。小时候,母亲就多次叮嘱我们,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三人都要相互帮衬,同甘共苦。俗话说得

兄弟的散文(精选23篇)

岁月悠悠 手足情

文/刘国文

闲来无事翻看老照片,一张合影触发了我的思绪。这张照片拍摄于1995年中秋节。

父母一生养育了我们兄弟三人,我在三兄弟中排行老大。小时候,母亲就多次叮嘱我们,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们三人都要相互帮衬,同甘共苦。俗话说得好: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有兄弟团结,才能家庭和睦。听了母亲的话,我们哥仨都郑重地点点头。虽然有时我们也会吵架拌嘴,但在我们的内心深处却蕴藏着一种最温馨、最甜蜜的情怀,那就是亲情。

长大后,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们兄弟三人聚少离多。父母健在时,每到节假日,我们就会聚在一起,环绕在父母膝下,陪父母说说话,为父母做做饭,听父母唠唠嗑,给父母一些贴心温暖的安慰。我们兄弟之间,也会相互问候,关心彼此的工作、生活情况,享受血浓于水的亲情。

父母去世后,我们兄弟三人也曾为父母留下的家产发生过争执。但这种争执不是许多家庭那种为争夺钱财反目成仇的争执,而是相互推让。我和三弟都表态:父母的家产,我们一点儿也不要,全留给老二。二弟坚决不干,非要折算成钱给我们。我拿出大哥的威严:“行了,我是老大,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除了几间老宅,父母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在我们家没有什么可争的东西,而我们争的总是家里一旦有什么事情,尽量让谁少分担些。

父母去世已多年,我们兄弟也相继走出昔日温暖的大家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

如今,我在县城当了一名公务员,三弟在省城工作,二弟依然守着老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时大家都忙,没事时打个电话互报平安。每到春节,我们兄弟三人依然像父母健在时那样凑在一起过年。相聚时,或开怀畅饮,或彻夜长谈。

我们共同怀念儿时的幸福时光,追忆父母的养育之恩。随着岁月的流逝,兄弟亲情越发浓稠深厚。我们知道,兄弟情谊,不是一种简单的关爱,而是一种甘苦与共,患难共存的依赖,这种依赖是永远也割舍不断的。那手足之间的浓浓亲情,永远是一份悠长的牵挂,萦绕心田,温暖如春!

青蛙进城

文/张焱森

两只绿皮青蛙兄弟生活在一条小溪里,它们已经生活了很久,有点厌烦了。

一天,蛙哥哥想去城里看看,因为它听小鸟说城里有高楼大厦,有奔流不息的汽车,还有电影院。他还听小鸟说,城里不仅有高楼和汽车,还有很多商店和超市。那里有水果、蛋糕和很多好吃的东西。不过,如果真要去的话,要走很远的路,需要大约半天时间,而且,城里也许还有危险。

但是,蛙哥哥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城里一趟。它就对蛙弟弟说:“我们一起去城里玩吧。”蛙弟弟其实也早就想去,就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它们出发了。走到半路上,它们遇到了一只豹子,它把贪婪的眼光落在两只青蛙身上。青蛙兄弟也注意到豹子了,它们立刻跳到水里,豹子抓不到它们,就走了。

中午,青蛙兄弟到达了城市。它们看见了一张海报,上面写着:恐怖鬼屋,保证让你吓不停。蛙弟弟很好奇,它对蛙哥哥说:“我们去鬼屋玩吧。”蛙哥哥也很好奇,它说:“走吧,不过鬼屋在哪儿呢?”这时,突然眼睛一亮,它发现了一只精瘦的流浪猫。它们就去问那只猫。瘦猫说:“直走向左拐,就是的了。”它们向流浪猫道谢后,就向左拐去了。果然,发现写着“鬼屋”大字的一个门,它们径直走了进去。在里面,它们看见了很多幽灵和吸血鬼,那些小娃娃被吓得叫起来,但是它们不怕,他们知道那是故意做来吓唬人的,因为青蛙兄弟从小生长在荒郊野外,他们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不过,它们看见了一条蛇,大家都知道,蛇是青蛙的天敌,青蛙兄弟吓得赶紧跑了出来。一出鬼屋的大门,看见很多小孩子在笑话它们,它们才知道那条蛇是假的,它们觉得很丢脸。

它们想:城里真没有意思,骗人的东西不少,假东西也很多,于是,它们就回到了乡下。

回到乡下的青蛙兄弟,依然过着幸福的日子。它们再也不想进城了,它们觉得还是乡下的生活实在。

不变的爱

文/戴学全

猪头肉价格便宜,吃起来不但不肥腻而且香脆爽口,的确是一道经济实惠的下酒好菜。父亲爱吃,我们几兄弟也爱吃,于是它便成了我们家饭桌上最常见的一道菜。

父亲是一名企业工人,在县城工作,由于单位的经济效益较好,父亲也有一份颇高的收入。可是我们家兄弟多,一份工资要同时供五个人上学已是捉襟见肘。为了让我们五兄弟都能念上书,祖父把退休金全额交由父亲支配,可祖父工资低,两份工资合起来用生活上依然十分拮据。为了不让我们吃苦,父亲不得不利用业余时间和朋友一起做收购茶叶、田七的生意。然而父亲毕竟不是生意人,也没有资金周转,只能现收现卖或是靠帮别人联系销路,从中赚点小钱填补生活。

在那个物资并不丰富的年代,像我们这样多子的家庭,要想解决温饱问题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然而,我们跟在父亲身边不但能吃上饱饭,而且很少断荤腥。当然,贵的好肉是吃不上的,买得最多的是肉摊上少有人问津的减价猪头肉。每隔三五天,父亲便从市场提着一大块猪头皮回来,他很有耐心地烧洗干净,再经过一番精心烹制后,猪头肉就变成了我们的美味佳肴。刚端上桌子,还没等到吃饭,我们几兄弟便迫不及待的你一颗我一颗地抓着往嘴里塞,不一会儿,偌大一个盘子里只剩下几颗稍肥的猪头肉零零星星地躺着。我们抓菜吃,父亲虽然看在眼里,可从不责怪。每到这时,他总是笑眯眯的东翻西找,最后又加炒一小撮黄豆或花生混在肉里。到吃饭时,父亲又把剩下的猪头肉一颗一颗地分到我们的碗里,他自己却慢条斯理地喝着酒。直到我们兄弟几人都吃饱了,才见他动筷子夹肉吃。

日子一天天过去,吃着父亲烹制的香脆可口的猪头肉,我们兄弟五人都长大了,相继参加工作并组建起自己的小家庭。每逢节假日,清早起床便会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是已经煮好饭菜,叫回去一起吃。父亲对猪头肉的兴趣没有因为经济条件的改变而减退半分,每次回家,餐桌上总有一大盘。上桌时,他照例端着盘子往我们每个人的碗里分,然后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听我们海阔天空地吹,脸上堆满了幸福的微笑。

父亲向来身体硬朗。一年前刚办理退休手续,可退休不到半年时间,原本好端端的他却突然病逝了,这让我们感到很意外。为把我们几个兄弟养大成人,他耗尽了自己的青春年华,一辈子含辛茹苦,甚至连好肉都没能吃上几餐就匆匆离开人世。身为人子,我们居然没有机会对父亲尽一天的人子之责,相反我们从他那里得到的实在是太多太多。想到这些,我们心里怎能没有缺憾呢?

或许是受到父亲的感染吧,现在我也常买猪头肉回家亲手烹制,我烹煮猪头肉的手艺是和父亲学的,妻子和女儿常夸我做菜好吃,我自己也认为做得不错,可每次都吃不出父亲烹煮的那种味道。

每次煮猪头肉我都要烧香烧纸并叫上父亲,我坚信,逝后的父亲一定有在天之灵,就让我以这样的方式来报答他老人家多年的养育之恩吧,算是从精神上尽到一份赡养的义务,从而弥补我心中的缺憾。

先烧半壶开水

文/陈仓

兄弟俩合伙开了一家兄弟茶馆。哥俩分工明确,哥哥负责经营、采购和招呼客人,弟弟则负责挑水、烧水和劈柴。

一天午后,天气炎热,茶客盈门。兄弟俩跑前跑后,尽心尽力地招呼每一位客人。猛然间,弟弟发现水缸里快没水了。弟弟一边抱怨自己粗心大意,一边准备建议新来的客人去邻家的茶馆喝茶,以便他有时间去挑水。

哥哥看了看大水缸,将水缸倾斜,舀出了半铁壶水,让弟弟先烧水沏茶待客,自己则迅速去挑水。客人不明真相,反而觉得兄弟俩手脚麻利,烧水快,沏茶快,服务周到,所以很看重他们,更愿意到他们的茶馆来喝茶。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老茶客们纷纷散去,茶馆马上就要打烊,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位陌生茶客。他们嘴里不停地抱怨此前的好几家茶馆不是说马上打烊,就是说没有茶叶。他们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兄弟茶馆。

此时此刻,茶馆里什么都有,就是柴火不够。累了一天,弟弟想劝走客人,却被哥哥拦住。哥哥来到灶头前,清理了现有的柴火,吩咐弟弟先烧半壶水招待客人,自己马上去后院劈柴。客人们不晓得内情,认为兄弟俩待客及时、周到、热情,先烧半壶水让他们应急解渴,后烧两大壶让他们喝足喝好,直夸兄弟俩服务到位。最后,这几位茶客喝得心满意足,多给了兄弟俩一些茶钱。

先烧半壶开水,是为了应急,却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技巧型做法,给兄弟茶馆带来了不错的收入,也为他们赢得了良好的口碑。

我的二妹

文/朱桂金

二妹是我两个胞妹中的小妹,兄妹七个,她排行老四,我年长她13岁。

二妹于2008年秋天查出得了不治之症,在与病魔搏斗了近4年后,她带着对儿女和80多岁老母亲的牵挂,以及对生活的留恋,走向了另一个世界,年仅50岁。

二妹从出生到出嫁这二十年,上有父母的抚养、疼爱,下有哥哥姐姐照看、呵护,农活基本不用她干,这段时光是快乐的、美好的。

世事无常,她21岁那年,经媒人介绍,嫁到一户贫穷且不太和睦的人家。结婚成家后的二妹,承受了此前难以想象的痛苦和煎熬,她时常抱怨老天爷的不公、人世间的不平。有困惑、迷茫、徘徊;有呼喊、抗争。作为长兄的我,有怜惜、心疼,也有无力改变她命运的自责。

她家在县城,既没有一亩三分地养家糊口,丈夫也没固定工作,全靠做点小生意打发日子。每天清晨四点前起床,洗刷、烧水、叫醒儿女、吃早饭、整理货物,六点她就坐在装满货物的三轮车上,顶着凛冽的寒风赶往十几公里开外的市东郊市场。六点半,天刚朦朦亮,到达出摊地点,摆放货架、衣服,利用空闲随便吃点早餐……一天12小时重复着腿动、手动、眼动、嘴动。天黑收摊,约千件衣服折叠好,放在大小不等的近百个纸箱里,然后装车,捆扎好,八点返回。到家后,洗把手开始烧水、做饭、吃饭,打发儿女休息。夜深人静时,她开始拾掇家务,洗衣、点钱,正常情况下,夜里11点才得以正常休息,每天睡眠不足5个小时。这样的生活流程,除特殊情况外,天天如此,年年如此。

苦和累先放在一边,妹婿是个碎嘴子,两盅酒下肚就起火,二妹也没有耐性,二人吵架、打架成为家常便饭。

整天生气再加上劳累过度,她得病过早离开人世就成了注定的结局。

二妹心胜要强。她即使在手术后的几年里仍坚持赶集、出摊,目的不仅是解决一家人的温饱,而是想挣大钱当“富翁”,活得“像人”,叫人看得起。为显示她不比别人过得差,把多年的积蓄投入到翻盖、新盖房屋上,以至后来自己有病拿不出钱,求亲告友借钱看病,她的心胜、要强、不服输以及想和命运抗争的心态,最终也毁了自己。

她正直敢说公道话。父亲在世时,兄弟几个有什么分歧和争吵,她当着其他兄弟的面说:“咱哥为了这一大家人,帮着父母操了不少心,考虑问题周全,顾全大局,谁要是和咱大哥闹别扭,我就和谁‘拼’。”父亲去世后,在对待赡养老母亲的问题上,她也直言不讳地说:“我娘家的五个兄弟,俺大哥最孝顺。”她不怕得罪其他兄弟,敢于挺身维护大哥,我真的非常感激,终身难忘。

从父亲病逝到出殡的三天里,她哭得像一个泪人,在父亲走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仍痛不欲生,泪水时常挂在脸上。有一次她对我说:“哥,咱爷(即父亲)受了一辈子的罪,一天福也没享,太可怜了,我一想起他就止不住流泪。”

作为兄长,我疼爱二妹,二妹也最理解我这个老大哥的苦衷,在关键时刻她支持我,维护我。在我迁居德州的几年里,我每次回家都安排时间与她聊天,无话不谈,如今阴阳两隔,大哥有话跟谁说,有苦向谁诉!

出殡那天,面对着装殓着她骨灰的棺木和她幼小孤苦的儿子,我泪如泉涌。

小妹,大哥真的很感激你,怀念你!

兄弟情

文/谢老师

前两天,由于受台风影响,一直窝在家里,非常的无聊,去无所去。

由于工作关系,经常把电话调为静音,有时候朋友来电话,会在第一时间没接,真是有些抱歉。还会这次好兄弟来了电话及时接了,说针老弟从东北过来,一起去看看他,我立马动身,是的,少年发小,十年寒窗兄弟情,像陈年老酒越来越醇。

人生的路上,从年少无知到洗尽芳华,从幼稚少儿到成熟男人,从伊呀学语到步入半生年华。一路走来,身边的朋友将是你人生路上最知己的人。

到兄弟住的余杭那里已是中午时分,兄弟工作的地方也正是在未来科技城旁边,他正在为建设美丽伟大的杭州出一份自己的力量,虽然不是那么轰轰烈烈,确是那么默默无闻。可能他不会在余杭永远呆下去,但若干年后,看到那雄伟壮观的之江实验室,你就会记起这也有咱兄弟一份辛劳付出。确实我们每个人都爱家乡,总在用不同的方式为家乡的美丽添砖加瓦。

感慨这么多,中午时分我们兄弟几个在川菜馆点了几菜,也可能是台风原因,偌大菜馆,没几人,不用想老板是四川人,菜烧得有些辣,把二师兄辣得直叫。特别是是那盘爆炒牛肉,直接辣到肚,可能在川人眼里,那只是不值一提的小辣。席间二师兄提议下午去临安玩玩,余杭过去也近,真遗憾,来杭两年多,也没去杭州周边转转,只听说临安原来是小县城,地图上是个靠山的地方,只听到过学员家长白大帅是临安人。

说走就走,兄弟三人,在车上向朋友打听一下,临安有什么风景,有个青山湖,听说还可以,趁着川菜的辣劲,正好在湖边逛逛,可以消消辣味。

半小时的车程,便到了青山湖,哇,很美的青山湖,在台风的洗理后,正安详的躺在那里,它四面环山,湖水虽不及千岛湖湖水清澈见底,但相较一般的湖水,那水质也够可以了,而湖周围的绿道那真是一绝,堪称气魄,马拉松的距离,省城毕竟是省城,格局与气质就是不一样。3米多宽的,42多公里,沿山腰而建,需要多大的财力和人力,这真是政府的魄力和大手笔。由于台风关系,有些路段封闭,我们只走了一小段路,已感到青山湖风景美不胜收,实在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路上约好下周再来,带上装备,边跑边欣赏风景。

有时我们不得不感谢上天,它总是把美好的东西赠与我们,而我们人类也应该好好去珍惜这一切,并把它打造好和建设好,朋友兄弟间的友谊也一样,需要真心去投入,这样才会天长地久。

兄弟是彼此的饭

文/朱成玉

他们生在农村,是从小的玩伴,因为贴心,拜了把子。那一年的元宵夜,城里有灯展和烟火表演,他们俩搭伴儿去看。人太多,怕走散,哥哥一直握着弟弟的手,两个少年,就那样手拉着手,一起看完了整条街的灯盏和焰火表演,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别扭。

去地里干活,哥哥总是和弟弟挨着,哥哥干得快,总是帮弟弟。

哥俩都是争强好胜的人。弟弟劝哥哥一起去城里打拼,哥哥说:“你去吧,我这双手只能干点儿农活儿,再说,都走了,这两家的老人谁照顾啊。”

哥哥让弟弟放心去城里打工,家里有他呢。弟弟没了后顾之忧,专心干事儿,终于事业有成,而哥哥一直在乡下,一直替他照顾着他的母亲。

他们像商量好的一样,各自守着各自的轨迹,一路向前。只是,心却一直没有离开对方。

弟弟在城里的公司,叫忠民商务公司,因为他叫李大民,而乡下的哥哥,叫方忠。

他们知道,星辰辗转的岁月里,他们彼此都是对方最后一个背靠背,心连心的兄弟!

很多人都知道父亲和段叔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可也是不折不扣的“死对头”。从小两个人就东西院住着,遇到一起就掐架,谁也不肯让着谁。还有人传说父亲和段叔以前为了一个女同学打得头破血流,段叔没打过父亲,所以离开了家乡,可是谁也不明白,赢了的父亲为啥也没娶那个女同学。父亲后来和母亲结婚生下我们一大帮,忙忙碌碌的为了日子奔波着,段叔却一个人孤单单的南征北战,走了许多地方。父亲偶尔讲起小时候就会忽然骂一声“一根筋的倔驴”,父亲骂这句话的时候我们都知道,那是他小时候和段叔打架的时候经常骂段叔的一句话,我们印象里的段叔简直就是父亲的影子,倔强、耿直,不会说一句好听的话。

去年,漂泊了大半辈子也没成个家的段叔回来了,什么都没带回来,只带回来一副得了绝症的身躯。这个消息在他回来的当天晚上,我们就在父亲絮絮叨叨的电话里听说了。父亲没多说段叔,就是和我说着母亲的病情的时候,忽然冒出一句,“你段叔回来了,还住在咱们家东院。”

早上母亲忽然打电话控诉父亲的“罪行”,原来父亲把我买给母亲的东西偷出去送给了段叔。被母亲抓了现形,父亲梗着脖子跟母亲吵,“你得了病你有一大帮孩子管你,可他得病了,一个人都没有。”母亲被父亲的阵势吓住,那之后不再管父亲,父亲索性开始光明正大地拿东西给段叔。今天一盘饺子,明天一块哈密瓜。母亲说懒了一辈子的父亲变勤快了,每天都是天没亮就爬起来出去溜达一圈。后来问父亲,父亲说,他天天早上去看段叔死没死,他怕段叔死在屋子里没人管。

段叔死的那天,父亲是半夜爬起来的,他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段叔喊他,说要死了。父亲急急忙忙穿衣服,母亲追问他也不说啥,就大半夜里跑去看段叔,段叔好歹是带着笑容走的,因为死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总算没有孤零零地走。

我们是很久之后才听母亲讲段叔和父亲的事儿,段叔和父亲都爱上了同一个女同学,开始的时候较着劲儿的对那女同学好,有一天两个人约了地方说是摔一跤,谁输了谁滚远点儿。段叔输了,第二天早上真的滚远了,居然一走就是几十年也没个音信。开始的时候父亲觉得他过几天就回来了,可是时间越来越长,也没有段叔的信儿,有人说段叔找地方自杀去了。父亲就开始后悔,对那女同学说,不能做对不起段叔的事儿。然后托人说亲,娶了母亲,结果段叔也没回来。母亲说父亲这一辈子都在等段叔回来,结果他回来了,却要死了。父亲天天去看段叔,骂他“一根筋的倔驴”,段叔也不回嘴了,只是憨憨地苦笑。

段叔死了,没人和父亲掐架了,父亲也孤单。俩人在一起,哪怕是掐架也好啊。

最近父亲总说吃饭没滋味,“怎么就没有和老段在一起的时候吃的饭好吃呢?那时候吃东西狼吞虎咽的,香得很呢!”

“那是饿的,做点儿吃的,俩饭桶抢着吃,能不觉得香吗?”母亲揶揄他,父亲不置可否。

父亲心里清楚,有菜共享,有酒同喝,兄弟在一起,哪怕吃糠咽菜,也是香的。因为兄弟是彼此的饭!

和民工兄弟过中秋

文/翟杰

小区的正对面,有几排高高的脚手架,脚手架上,经常忙碌着不少建筑工人。那天,我骑电动车出门,刚走出小区门口,车胎就没气了。四下张望,周围并没有修车摊。我只好一只手扶住车把,一只手抬着车身往前走。

这时,一声浓重的外地口音在我身后响了起来:“要帮忙吗?”我转头一看,是一位20岁左右的小伙子。虽然头发和脸上布满了灰尘,但闪闪发光的眼睛显示出他的阳光朝气。在他的帮助下,我顺利修好了车子。

闲聊中得知,他姓刘,来自于安徽农村,和他一起出来打工的,还有同村的十几个人。前几天,我来到菜市场买菜,正好碰到他。小刘见到我,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他告诉我,今天轮到他买菜,正为不知道吃什么发愁。我对他说,难得今天你做一回主,何不趁这个机会改善一下伙食?小刘憨憨地一笑,说大伙儿有个约定,不管谁出来买菜,都得执行既定的伙食标准,不能随便乱花。我还想继续劝他,但看着身上满是泥点的小刘,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天傍晚,我正在家里忙活,抬起头时,透过玻璃窗,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正从工地上往工棚走。想到马上到中秋节了,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冒了出来。我站起身,来到超市,买了一些菜和几瓶酒,来到他们的工棚。

我的出现出乎他们的意料,面对他们不解的神情,我把菜放在桌子上,边拧酒瓶盖边说:“咱们进进出出都一年多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邻居,还没在一起吃顿饭呢,小弟今天请客……”见他们还愣在那里,我又故意说道:“怎么?不欢迎啊!”听我这么一说,老李答道:“咋不欢迎!”说着,他张罗着其他人围坐起来。

我给他们倒上酒,说:“快到中秋了嘛,咱们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或许是酒精作用,平常不善言谈的他们,此刻各自的话多了起来。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我起身告辞。他们把我送到大门口,感激的话说了一大堆。其中一个兄弟握着我的手说:“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真不敢相信,素不相识,你能这么看得起俺们……”

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天气微凉,但心情格外舒畅。

莫道故人心易变

文/陈姓名人

下午收到一位多年未见老朋友的信息,说:“兄弟常有,而知音不常有”。我看着信息呆了几秒钟,却没有回复,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本能地想到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们总会在某个时刻回忆初衷,回忆起最初的美好,有时候甚至希望彼此可以回到初见时的状态。但人总是会变的,或好或坏,或高或低,改变的轨迹谁也无法预知,好与坏的标准也无法去评判。至于彼此间的关系,忽近忽远,亦或是分分合合,更是说不清的,所以更加无法去衡量。情感情这种事情是无法去衡量是否改变的,也许只是改变了一种交往方式,却不见得改变了彼此的初衷。就像我和初中朋友,以前上厕所都要同行,如今却已然三十年未见,甚至几乎断了联系,可我仍会在很多时候第一时间想到他们,那么谁又能说我们的感情和关系已经淡了、没了?

关于朋友,每个人心里的定义不同,衡量的标准也不同,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放着一把尺子。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这把尺子的标准在发生改变,人与人的关系也在发生着改变。但是大家还是习惯有朋友,不喜欢独来独往,尤其是现在的人喜欢成天把人脉挂在嘴边,张口闭口就是“我某某朋友”,仿佛没有朋友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可实际上遇到大事一起扛着上的却不见得有几个。不过人始终是有感情的,朋友中也有一少部分是放在心上的,不过很少称呼他们朋友,而是叫这些人“兄弟”。但是男人天性不细腻,所以兄弟往往只是兄弟,而不是知己。就像老哥说的,兄弟常有而知音不常有,事实上兄弟之中也的确少有是知己的。

但我们却不能因为自己认为重要的人,达不到自己心里所期望的标准就对此报以失望,毕竟情感这种东西永远不能平等,且不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皆是如此,总有个人付出的多一些,有个人得到的多一些。而且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在你任何失落的时候与你分担苦楚,亦不可能随时随地与你共享快乐,能够分担是福分,能够共享是机缘,倘若把这些顺其自然的东西压在朋友的关系上,那么这份关系所承载的显然不是情感而是压力。

或许有时候我们总会感觉,现在的朋友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不再关心,甚至显得有些冷淡。在初遇时彼此相互照顾和关心似乎总是那么适合时宜而且恰到好处,现在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感觉,仿佛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可其实谁都没有变,只是时间磨平了很多激情。要知道,大家每天都过着平凡的日子,悲伤与快乐也无非是因为那么几类事情,时间久了,分担与共享的内容也自然少了可圈可点的地方,翻来覆去的安慰亦或是赞赏也渐渐少了新鲜的词汇,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时候彼此的情绪也变得不能相互回应,甚至渐渐有了生疏的感觉。但是也要知道,尽管零零碎碎的琐事将一切磨平,但最后剩下的却是彼此互相依赖的习惯,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这就是感情的积累,也是挚交的沉淀。

正如纳兰容若的那首词,“等闲易却故人心,却道古人心易变”。世事变迁固然可以改变故人的心意,但其实往往是我们先以为故人早已见异思迁。说到底,终究是我们自己在心里对朋友的关系设置了条件,觉得朋友就该相濡以沫,就该相知相依,却似乎忘记了那一场相遇原本来之不易。当然,既然来之不易,自然该相互坚守,如若某天其中一方感觉到了不安或失落,那么另一方也该反省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忽略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

“君子之交淡如水”,琐碎的生活不是友情的全部,毕竟“生死与共”也仅是出现在生死之时;“天下知交老更亲”,友情的可贵贵在于信任与坚守,所以更不要轻易说“等闲易却”……

2013.5.4.

土豪兄弟

文/朱辉

阿凡找工作找了两年,依然没有找到。阿凡以前在一家效益不好的单位工作,扣除各类保险、公积金,月薪的现金部分也就两千左右。于是他便停薪留职了,之后每月撒出简历若干份,偶尔能得到面试机会,一年有两三次被录取。

“才3000来块,扣除上下班交通费、早餐午餐费……还剩个毛啊!”阿凡每每了解到有关薪酬的详细信息后,往往觉得受到了侮辱,拂袖而去。

“就你这资历、学历,在本市也就这待遇,再挑几年,也不可能有好工作,除非你爸是什么什么刚……”朋友们劝他。

然而他爸只是普通国企工人,***一贯作风正派,肯定不会有意外的“亲生父亲”相认。好在老两口宠儿子,给他买了辆八万多元的草根车。于是阿凡加入了好几个车友群,于是认识了土豪迈克尔陈。

迈克尔陈开着一辆价值150多万的越野车,和阿凡一样都是“80后”。迈克尔陈喜欢喝酒、喜欢说粗话,和阿凡在一次聚会上一见如故成了好友。

“天啊!我和土豪做朋友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阿凡沉浸在喜悦之中,这简直和灰姑娘邂逅王子有得一比。我们也很替阿凡高兴,看来他的人生道路很快就会迎来转折。

果然,迈克尔陈通知阿凡去上班了。

“他来找了我几次,差不多是三顾茅庐。我这人讲义气,有忙不能不帮,最后答应他了!”阿凡是这样说的。我们觉得阿凡并非特殊人才,三顾茅庐似乎太客气了,不过各花入各眼,也许土豪觉得他是奇才。

阿凡的职务是“仓务助理”,主要工作是将货物从货车上搬下来,背到仓库里码齐;分店派人来提货,他就将货再从仓库背到车上去……

“贵公司真够文雅的,这‘仓务助理’不就是搬运工吗?武汉叫‘扁担’、重庆叫‘棒棒’。”一位朋友打趣道。

“唉,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回家倒头就睡着了。”上班后,阿凡常常在QQ群里唉声叹气。

终于捱到了月底,阿凡领到了两年来第一笔工资——2500元。阿凡气呼呼地去找迈克尔陈理论,人家请他到路边吃了顿烧烤,阿凡就被洗脑了。

“咱不是老板、打工仔的关系,咱是兄弟啊!斤斤计较,还谈什么义气?”阿凡对我们说。

此后,阿凡依然不时地抱怨,比如工作餐太差,经常加义务班,每月只休息2天……可是人家土豪兄抓住了他的“七寸”,每每以“义气”、“兄弟”感人,阿凡居然干了一月又一月。

看来和土豪交朋友不一定能得到好处,人家既然能成土豪必有过人之处。比如那位迈克尔陈,居然能从比他穷得多的人身上榨出油水,这般身手不成土豪也难。

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文/鄱阳湖的风

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李文旺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首歌风靡全国,歌名叫《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其中有这样的内容:“啊,亲爱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是的,当时我们都是富有朝气的青年,对未来充满憧憬。更为可喜的是,我和我的堂兄弟们先后金榜题名,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小有名气。

1984年,我考入江西某中专学校,1985年,我三叔的大儿子,我的堂弟考入江西中医学院,1986年,我四叔的儿子,我的另一个堂弟又考入江西医学院,1987年,我三叔的小儿子李乐旺又考入江西警察学校。我们四个人都在南昌读书。虽然在李乐旺在南昌读书时我已经毕业离校,可是,我和其他两个堂弟在南昌同城求学的生活,还是让我久久难以忘怀的。

在农村,我们堂兄弟之间因为是长期的校友,感情就不错,到了离家好几百里地的省城,我们的感情似乎一下贴近了很多,变得更加亲密。那时虽然没有手机电脑这些现代化东西,可是我们兄弟之间的联络也十分频繁:每到周末,我们兄弟三人轮流坐庄,谁是东道主谁开支午饭。我们周周见面,或探讨人生问题,或谈论爱情,真可谓其乐融融。虽然两个堂弟读的是本科,牌子比我的硬,由于我最先到的南昌,又是大哥,两个堂弟对我还是比较看重的,隔三差五的买些啤酒之类的给我这当大哥的喝,因为这两个堂弟家的日子都比较殷实。我则常常以大哥的身份教育他们钱要省着花,记得我当时说的一句话是:“无限朱门生饿殍,几多白屋出公卿。”后来,他们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渐渐改变了。我们常常带着一副挺大的象棋,在某个公园一呆就是大半天。三个人轮番上阵,车马炮浓烟滚滚,既得到了莫大的娱乐,又不花半个钱,上对得起社会学校,下对得起父母,根本不像现在有些大学生一样,只知道向家里伸手要钱,没日没夜地上网吧。那个年代,在校谈恋爱的大学生寥若晨星,就是个别胆大的敢于越过雷池,其后果不是被警告就是直接开除。那是个学风很正很浓的时代,虽然没有人逼着你求知,可是,时代的大潮从四人帮横行的年代走过来,全国形成了一种发奋图强的向上氛围。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从青年步入中年,为国家和社会做过或正在做着贡献。回首往事,我们仍然心潮澎湃,想起《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里的歌词:“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

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是的,我们的祖国现在的确变得天新地新了,以前没有的现在都有了,从手机电脑,到动车高铁,从数码相机到可视电话,从别墅私宅到私家轿车,哪一样不是我们那个时代所未曾有过的事物。

祖国在前进,我们几兄弟的下一代是直接的受益者。

我为我们的过去而骄傲,同时,我更为生活在新时代的下一代而感慨。

难说再见

文/许西彬

起风了,风卷起一片片落叶,这落叶滋生着一种离别的情绪,将秋的气息,反复提炼成血液的浓度,渗透在每个人的心里。

又到了老兵退伍时,我们总担心冰凉的秋风吹散日记的页码,便把思念锁进分别的日子里。几年的军旅生涯,心里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说走就走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若不是十一月的秋风吹落了片片树叶,若不是阵阵熟悉的音乐拨动了心中的琴弦,悠悠的白云下,你还在重复着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绵绵的青山旁,你还在军歌嘹亮中书写着当兵的历史。蓦然回首,你走过的路是那样多彩多姿,令人回味。

而今,到了分别的季节,心里却又多了一份沉重与感慨,你说你无法割舍的是那份纯真的兄弟情谊,你说你永远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的那种喜悦和欣慰……当你脱下这身穿了几年的军装,用颤抖的双手摘下帽徽、领花、肩章时,晶莹的泪花打湿你的眼睛——因为热爱,所以执着;因为不舍,所以伤感;总是到最后,才懂得什么是珍惜。

记得过去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对于我们,往事是一段摔倒爬起,百炼成钢的历程;往事是浓烟熏烤、是一段窄窄浅浅却又铭记终生的缘分。

赤橙黄绿青蓝紫,却独爱这一抹橙红。当兵的日子短暂又漫长、当兵的日子苦涩又欢乐。还记得战友点燃的红蜡烛吗?我们奢侈的以天为幕,以地为桌,以水代酒,这可是一场豪华隆重的生日聚会啊!四海内的兄弟,五湖边的朋友,从北到南,由东到西,我们拉紧手为你祝福,我们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的激情,我们激动地流下泪水

……

在整理的行装中,有一份留念是值得永远珍藏的——照片,一个个绿色的身影,一张张质朴的脸庞,都是一串串刻骨铭心的幸福记忆。没有人能改变这尘世的沧海桑田、花开花落;没有人能在这大千世界知道很多年以后彼此将会怎样,但是,任凭光阴似箭、时光匆匆,战友间那永远的兄弟情深却值得一辈子去怀念,去感悟,去回味。那就把记忆塞入行囊吧,多年后的某一天,让思绪再牵回我们的笑颜!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即将奔赴人生的另一战场,你也必将是风口浪尖的弄潮儿,一定会用自己的热忱、执着,自己对人生的那份豪情,刻画出“自信人生两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的壮丽诗篇。因为军中男儿退伍不褪色,永远值得人们尊敬的军人!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军营,留下了你铭心的记忆;军旅,让你的人生更加完美。留下的是难忘的回忆,抹不去的是岁月的痕迹。道一声“战友,兄弟”,今后的路请多保重,别忘了我们一直在一起!

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文/田丹 李艺茗

阅读提示:从高中起,他们就是铁哥们,没钱的时候一碗饭两个人吃,一瓶水两个人喝。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林一直觉得,自己和成可以相扶到老一辈子,不料这个夏天,成却在游泳时不幸溺水身亡。这让他陷入了无边的悲伤之中。近日,林向记者讲述了他和成的故事。

同学间建立起深厚友谊

成是我的高中同学,看他第一眼觉得他很拽,让人讨厌。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我们其实差距还是很大的。他是典型的好学生,成绩好人缘也很好,而我恰恰相反,除了上网就是上课趴着睡觉。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样的两个人最后却成了好兄弟。

2004年,分班的时候我被分到了文科班,和成做了同桌。那时候很流行打双扣,每天晚自习后,我和舍友都会打着电筒在被窝里悄悄打牌,他从来不参与,我们也不会叫他,因为在我心里好学生是不打牌的。

有一次我们照常在宿舍里打牌,不知何时班主任老师来了,是成及时发现并提醒了我们,我们才幸免于难(一般打牌老师会让请家长)。从那以后,我渐渐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作为同桌的我们话题渐渐多了起来。我有了喜欢的女孩子他帮我追,没钱吃饭了让他请客,就这样,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高中毕业。

母亲生病,他帮我悉心照顾

大学成考去了郑州,而我到了武汉,虽然天各一方,但我们仍然常常联系。两个人之间,不管谁有麻烦只要说一声,另外一个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帮忙解决。

2013年冬天大四的我原本在学校忙着准备毕业论文,不料母亲在车祸中右脚受了重伤,父亲在外打工挣钱,我不得不到利川医院照顾母亲。

因为我复读一年成比我先毕业,他知道以后赶到了利川,和我一起照顾母亲。其实那时候他也没钱,因为他一直没找到工作。那个冬天因为成的陪伴,日子虽然过得很艰辛,但我心里是暖的,这辈子有一个这样的兄弟,我觉得真的值了。

母亲在我们的悉心照料下,很快康复出院了。我毕业后便回了黔江工作,成去了重庆。兄弟之间见面的时候越来越少,但感情却一直很好。每次他回黔江或者我去重庆,我们都会一起吃个饭,唱唱歌。

噩耗传来,我难以接受

2015年7月29日,这一天对于我们一群兄弟来说是最悲痛的一天,那天成一个人下嘉陵江游泳,再也没有起来。

或许是有心灵感应吧,那天下午我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意说话。晚上12点多,我接到了他朋友的电话,电话里说成中午一个人去游泳,一直没回来,只在江边找到了他的衣服。当时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心想着或许没找到人是好事,希望有奇迹有人会救了他。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他或许已经回不来了。

当晚所有的兄弟伙都在担忧着他的事,直到凌晨我还是无法睡着,脑子里满是这些年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回忆。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第二天中午传来消息,在江边找到了他的遗体。朋友在电话里说着他离开的消息,我不禁泪流满面。

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7月31日傍晚,他的家人从重庆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我和高中的一群兄弟伙开车赶到他的老家,想送他最后一程。

浓浓的悲哀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我端着酒杯来到他的灵前,这一刻情绪终于崩溃,我在他灵前大哭了一场。看到他年迈的父母,我在心里发誓,以后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成走了,我们这群兄弟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他还活着。我常常想到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尤其是刚结婚的时候去重庆玩,他还笑着和我抢锅里的肉。可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那晚从他家回来,作为他生前最好的兄弟,我们一群人在外面喝酒喝到天亮,想借此减轻心中的伤痛。从来不相信前世今生的我,此刻多希望人们所谓的前世今生缘不只是传说,因为如果有来世,我还想和他再做兄弟。

记者手记

或许我们很多人的一生,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兄弟。兄弟,有福可能不必同享,但有难必定同当。兄弟,简单两个字却承载了太多的感情。对于林来说,纵然有再多的不舍,成还是走了,或许家人会觉得他走得很不负责任,然而却必须要学会接受这个事实。也希望人们可以好好珍惜身边那个可以称之为“兄弟”的人,世事无常,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分开了,就再难见了 。

兄弟,在青春路上走过

文/野麦子

起初,青春是一场罔顾其他的远行,就像盛开在寒冬腊月的梅花一样肆无忌惮。

本以为这就是生命原来的模样,才发现青春已渐行渐远。仅有的任性不过是我们对逝去年华奢侈的祭奠,嘴角扬起的坏笑是另一个世界读不懂的怯懦。留不住时光匆匆的脚步,喧嚣的都市里灵魂深处的寂寞亦无处停伫。携裹着刻满青春誓言的墓志铭,无法左右生命流向的你我正如尘埃一般,在偌大的尘世间仿佛不曾来过却又诗意的扮演着整个宇宙的角色--那些视你如命的微小尘埃的宇宙。渺小,从来不是青春字典里的主角。因为你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若干年后在那个遍洒阳光的小城里还有人会记得:你的生命里,我曾来过。

你的城,我的牵挂

驶向金城方向的列车很幸福,很幸福……起码对G和我来说是这样。

虽然我们的目的地只是一座在地理上看来不太显眼的城,但是我感觉得到在G的心里跃动着一幅幅画面与我心里是一样的:我们的要去的地方就像这列车的终点站一样美丽,洁白的雪莲、澄澈的蓝天、成群的牛羊、磕长头的信徒。

一路上,我们把积攒了些许时日的不痛不痒的话题向彼此毫无保留的抛出,决不是为了驱赶漫漫旅途的寂寞,只是想好好弥补缺失了彼此的光阴。G说要我好好努力,我听得出他满满的期许,读得懂一路走来的珍惜。说着说着就睡了,座椅上狭窄的空间就是我们安眠的温床,只因今夜与你同在。看着G小憩的样子,才知道当年正是这样的你我他在彼此的生命里猖狂了好几个春秋,那么久,那么久。

躺在座椅下,一抬头就被冰冷的座椅底部碰到,它似乎要压抑住我的丝毫动作,就像当年老班对我们的密切监视一样。躺着却睡不着,我试着理了理这一段时间的头绪。4月28日到5月6日就不消说了,如此的长途跋涉的辛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5月9日到12日,也就是这正在发生的一切,我该如何去向世界讲述这个关于两座城的故事呢?五一假期,我要回家去。因为想念那个人,所以去了那个学校。一次专门为某个人所做的逗留被刻意说成是路过,不想男人之间的粗狂输给儿女情长。G执意要送我去车站,我也不推辞。漫无边际的续说着那些年没来得及告别的话题,虽然它们已经显得不合时宜。火车终究是要开了,列车慢慢的驶出了站台。那晚我没有睡着,整晚都没有。一次在完全的成人世界里看来几乎疯狂的行程开始在我的心底酝酿。现在正发生着的便是关于这行程的故事。G和我即是演员也是导演。

本来是晚上7点的火车,虽然说昌平离西站不是很近,但是4、5点钟出发还是来的及的,可我总是那个情不自禁的人。决定12点出发,可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看会儿电影吧,却一点也读不懂其中的情节。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搞得我坐卧不安,莫不是那远方的人?于是,886载我去远方,不一样的远方,一样的牵挂。

G在上课,我怎么忍心自私地让他离开教室呢?尽管我知道那大学的课堂是怎样的宽松。为了消磨预支的时间,我去了人大。那里的校园确实很大,大得叫人不安。没有你我他,再大也是枉然,物理上的形式永远也不会明白感性的美--不是因为大,因为有你。

我还是在早到了,没有寒暄,没有拥抱,没有喜极而泣。一切都是那么平常,那么自然,那么心领神会……

整个列车上静悄悄的,没有早先的聒噪,均匀的呼吸声在车厢里流动。G也睡着了,看看表,凌晨三点,还早。邻座的一对老夫妻平躺在座椅上,虽然那是我们的座位,虽然我也很想坐,但是相信在此时任何信仰美的人都会选择欣赏一幅相濡以沫的生活照而不是让月光凝视并排而坐三个“人”!

G醒了,大家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整节车厢又被喧闹起来。不过,大家明显熟悉起来了,开始侃侃而谈。我们和邻座的人也找到了共同话题,不过那对老夫妻的话题明显比其他的话题让我们感兴趣。他们是从沈阳去参加婚礼的;两个人都曾经是知青;他们的父辈都是当时的知识分子……我们从妻子口中得知了这些,丈夫只是自顾自的吃点东西,偶尔对妻子的发言补充一两句话,不过最多的还是望着妻子的脸庞,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目光啊,足以让这个情不知所终的时代羞愧难当。妻子时不时的说点他们的家事,虽然都是嗔怨的语气,可是旁人都听得出那其中明明是满满的幸福。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终于那座城近在眼前。

说实话,安逸的环境真的是会惯坏人的。京城的交通确实是发达,我们到的时候这边正在搞市政建设,竟然找不到公交站牌。烈日炎炎,我们在一条不甚宽的马路边穿梭,起先打算自己转转看看的心思一下就没了。好不容易搭上了公交,又发现没有带零钱,又是一个艰难的换零钱的过程。“甘中医站到了,请您准备下车。”终于到了,我们确实很激动。

站在S学校门口,我们找了一个孩纸 帮我们照相。那种朴实的气息迎面扑来。

起先是准备给S一个大惊喜的,比如说我们突然站在他面前。我们试图去找他们学院的领导查询他的课表、试图在教学楼的教室里找到他,可是终究是没有达成愿望。我们只好悻悻地给他发短信。

“你在哪,我在你们教学楼311听课”

电话响了,是S,我没有接。

“你在哪?”

“宿舍啊,别开玩笑了,这会没课”

G的电话也响了,没接。

S不相信我们此时此刻就站在他们的校园里,那怕这是确确实实的。

G和我走出教学楼,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呵呵。

这边的气温以便也不比京城的低,还好找到了他们的地下超市。可是G吃不惯牛奶冰激凌。

默契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此时的默契应该是这样吧:虽然我不曾明示脚下的经纬相交,冥冥中你却早已将思念准确定位。就像正负离子的契合,哪怕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哪怕万千不相干电荷的阻隔。

S穿着拖鞋穿过他们的皇甫谧广场,穿过教学楼的天井,穿过周六熙熙攘攘的饮食男女。我看见他离我越来越近,直到他眼神里的惊喜被我一览无遗。此刻,僵硬的拥抱算是自那年六月后至今的第一次正式的团圆吧。当年一起翘课时的桀骜不驯已经没有了影子,他们或许不知道,此时的我正在为当年我们共同的青春致哀……

现在想起两天前我和G还有S在兰州的一幕幕情景,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了,久到我都不敢肯定这段时光是否确实的在彼此的生命中存在过。

放五一假的时候,又是一个明媚的日子,本是晚上19点的火车。我中午十一点下课后就收拾好东西,等着那个令人兴奋的时刻到来。

暖雪

文/潘鸣

一个冬天过去了,成都平原终于看见了零星的雪花飘。望着那点点雪花,忽然念想一场大雪,一场好大的雪。那雪,飞扬在遥远的旧时光,堆积在我童年的记忆深处。

不知有多少双仙女玉手在云上提着篮子撒花呢?那鹅梨雪瓣扬扬洒洒了一天一夜还没有消停。大雪的清晨,天地间像是罩了消音器,乡野一片寂静。往常的晨鸟清音喑哑了,偶或一两声鸡鸣犬吠也低抑了嗓门,像是远处绰约的梦呓。房间的窗纸却是比往常白得早,有点儿亮晃晃的,贪眠的我就被这雪光从酣睡中“照”醒了。

裹上一身棉衣裤,顾不得母亲追着喊洗脸吃饭,一溜烟儿蹿出院门,扎进茫茫雪野之中。仰头看,密匝的雪花打着涡漩扑面而来,让人猛一下有点眩晕。田野上一片白茫茫的绒柔,所有的小春田间作物---那些一拃深长的麦苗、油菜和各色冬令蔬果全都隐没了身形,纵横交错的田埂只存留了微痕走笔。先前被隆冬榨得干枯纤瘦的竹树枝条仿佛一夜回了春,尽皆肥白丰盈了。

大雪铺天盖地,身心却不觉一点寒意。四野一团迷茫混沌,令少小的我心中莫名亢奋。这样的天时多么可爱啊,可以呼朋引伴去野地堆雪人、打雪仗,还可以用草绳在池塘边钓取晶亮的冻冰……可是这样的瑞雪天却没有带给母亲开心愉悦。早饭的桌子上,她忧心蹙眉地说:“今天是小年了,不晓得贵娃兄弟咋过啊?”贵娃是我同村小的三年级邻桌,生性顽皮,常跟我斗架,母亲是我们的班主任。寒假前夕,贵娃竟无故旷课,试也不来考。母亲赶急去家访了一趟,回来就红肿了眼圈。原来,贵娃娘早年病殁了,他爸在山里煤矿当下井工,前些日子遭遇冒顶事故没能逃出来。临近年关,正该合家团聚的日子,贵娃和刚念初中的哥哥突然被抛下,成了一对孤儿。

放下饭碗,母亲用竹提篮装了一块腊肉,两把挂面,几件旧衣服,还裹上写着贵娃学号的期末试卷。一手挎篮,一手牵着我,冒着风雪往贵娃家走去。两里来地,走得却很艰难缓慢。每一步都陷一个深深的脚窝,还不停溜滑。好不容易捱到贵娃家那片竹林盘,就看见田埂上大大小小的脚窝儿从不同方向牵延过来,都汇到那小院门口。跨入院门,热腾腾的人气把一地积雪都融化了。

堂屋里,生产队长正拿了一张小卡片躬着腰在给兄弟俩交待什么。一抬头见了我母亲,忙着打招呼。母亲上前放下提篮,一怀搂住贵娃兄弟,眼泪又出来了。队长晃了一下小卡片说,五保户证明刚办妥,往后两个娃吃穿有个保底了。母亲腾出手擦擦泪花子,哽咽着对兄弟俩说,书还是要往下念啊。队长接话道,当然往下念,书学费集体包了。母亲宽慰地点点头说,孩子这情况特殊,学费可以申请免缴的。屋子里还有好些不认识的大伯大婶,是兄弟俩的远亲或是近邻吧。堂屋那张八仙桌上,堆放着盆儿钵儿小口袋儿,里面都是些米面肉菜。每一份都不多,但在那样困顿的年代,各家能从自己牙缝里挤出这些,已经很不容易。大人们分别忙乎着,有的帮着收拾整理零乱的床铺,打扫屋梁上那些小蛇一样吊挂的扬尘;有的在灶房里架着柴火为兄弟俩张罗小年夜饭,锅里腊肉已溢出诱人的香味;还有人特别请来两幅门神年画,正抹了浆糊往龙门上张贴。这样的情景让我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在涌动,也很想帮这个家做点什么,可满屋子的事却轮不上我插手。我转着念头想了一下,走过去拉着贵娃的手说:“我陪你去玩堆雪人好不好?”贵娃哥懂事地对弟弟支嘴:“你们出去开心玩吧,家里有我呢。”

那天,我搂着贵娃的肩膀走在雪地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男子汉。我侧头对贵娃说,以后我再也不跟你斗架;谁敢欺负你,我就跟他拼!贵娃咬着嘴唇,对我使劲点了点头。后来,我邀约了一帮同学,大家一起陪着贵娃堆了一个真人大小的雪人。完了,贵娃捡起一截小竹管,轻轻喂到雪人嘴里。贵娃说,这有点像我爸了。他每次休班回家,成天嘴里都衔着叶子烟管,总让我给他划火柴点烟。

雪花还在曼舞,轻轻的,暖暖的。

兄弟爷们

文/郑天华

运河边上,有一块风沙旱涝碱肆虐成灾的土地,兄弟爷们让它长野草,也长地瓜高粱,还从碱土滤出的咸水里晒出了小盐……

兄弟爷们吃那块地上出产的地瓜高粱小盐长成了男人,辛勤劳作使他们生就了一副能扛起日子的肩膀。

兄弟爷们肚里墨水不多。在刚进“学屋”知道“123”和“壹贰叁”都是“一二三”的时候就被大人拧着耳朵拽出门来,执行“拔草去”的指令。随着个头的成长,镰把越来越长、草篮越来越大,书本作业本也被父亲们撕去卷了纸烟或被母亲们打成了袼褙,铰成了鞋样。父亲们说:“念书能当饭吃?出门知道东南西北,认出男女茅厕就行了。”兄弟爷们丢下书包,挎起草篮子的同时,也丢下了本来就虚无缥缈的愿望。从此融入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锄镰锨镢,犁耙绳索,牛羊鸡鸭,圪垃土地成了他们振兴家乡,振兴家族的依靠和希望。

兄弟爷们都有一个外人觉得怪怪的名字:钢球、铁蛋、大狗、二毛、三癞子……看到选民榜上有点文气的名字不知是谁,在问过许多人之后才恍然大悟:“噢,那就是我呀!”

兄弟爷们多不知道公社和乡政府有啥区别,不知道书记乡长谁大谁小,不知道谁是县长、市长,但他们知道麦喜胎里富,知道老云接驾,不阴就下,知道冬至天最短夏至天最长,知道化肥农药的价格旺涨淡降;不知道阳历几号是星期几,知道阴历哪天是哪里大集……

兄弟爷们见面常问“吃了嘛”。他们最不明白的是哪些钱该交,哪些不该交,最想不通的是糊里糊涂地被罚了款。他们最放不到眼里的是乡里的干部,从不给突突突的摩托和嘀嘀嘀的小车让路。

兄弟爷们眼硬腿直,那次跪下一片泪脸,扶他们一个个起来的却也是个乡干部,乡干部从冰窟窿里救出了兄弟爷们的两个孩子,自己被捞上来时却昏死过去,乡干部醒过来看到此情此景,就又醒过来一次。自此,兄弟爷们和乡干部成了不断来往的亲戚。

兄弟爷们好说“有活干,有饭吃”。喜欢一年忙到头,一天忙到晚,喜欢在地里哼着村谣摇着鞭子遥望自家屋顶升起的炊烟,喜欢等女人或孩子喊时再回家吃饭,喜欢就着用香油调的咸菜疙瘩喝绿豆稀饭。

兄弟爷们累了就爱喝点烧酒,扯把红辣椒,咯吱咯吱地嚼;拎出酒“嘟噜”,哗啦哗啦地倒;端起大海碗,咕咚咕咚地喝。“娘们”看着兄弟爷们喝多了就唠叨个没完,兄弟爷们听烦了就扬巴掌,“娘们”于是擦着泪眼摸着黑往娘家跑。兄弟爷们知道自己的娘们是把“上柴火的筢子”,住不两天就捎信说猪不吃食了,鸡不下蛋了,小孩哭着找娘了,“娘们”知道兄弟爷们喝了那点马尿就没准头,对自己却是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传回去的话却是“有本事的你自己过吧,我一辈子不回去了”。兄弟爷们就装作没事人,再到老丈人家讨酒喝……

城市里灯红了,酒绿了,兄弟爷们开始埋怨老祖宗立村时挑子放错了地方。于是兄弟爷们开始动心,跟着在外上学的小兄弟爷们走出了乡村。兄弟爷们有的是力气,有的是吃苦的本事,搬砖搅灰,挑砂石扛麻袋,拾垃圾贩蔬菜,挖茅厕掏下水道,给大楼涂脂抹粉,给大街开膛破肚,钱挣到手紧忙忙地数上几遍,就变成了邮局里的汇款单。

这就是我的兄弟爷们,话不震耳,貌不惊人,头上总抖不净高粱花子。进了城的叫他们“农民工”、“打工仔”;小学生叫他们农民伯伯;他们称呼自己叫“大老粗”;同是吃着地瓜高粱小盐长大的我,却总愿跪拜在地上,从心底叫一声“兄弟爷们”。

春节前的团聚

文/左京

当我在商南县火车站空旷的广场上,看到满头白发、失散了26年的弟弟半跪倒在哥哥怀里的那一瞬间,我是热泪盈眶的。

2015年2月12日,距2015年情人节还有两天,离春节只有一周时间。一大早,我就接到一个紧急采访任务,去商南县采访刚刚在公安系统和社会爱心团体帮助下重逢的亲兄弟。10时30分左右,我们赶到了商南县,媒体记者一行陪着哥哥方竹林和他的妻女焦急地守候在火车站外。在这之前,我从方竹林哽咽的讲述中得知:方竹林与方双成兄弟原是富水镇赤地村人,方竹林12岁时,一次与弟弟出门看大船,不幸在河南西峡走失。26年里,被好心人收留的方竹林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弟弟,直到2014年年底,在社会爱心团体的帮助下,在警方的努力下,才成功联系上了两兄弟的舅舅范家山,继而联系上了流落在河南的两兄弟。

没有什么比血脉亲情更可贵。在舅舅范家山家里,三个家庭聚在一起,感恩社会,诉说着这些年的相思之苦与生活遭际。几乎是流浪长大的方双成,回忆起他艰苦的寻亲之路,饿的时候,他只能捡白菜帮子填肚子,渴了他就喝路边黑色的污水。但不管有多难,他都没有远离过西峡县,因为他坚信,哥哥一定会回到他们两失散的地方寻找他。26年来,他坚强而善良地生活着,黄天不负苦心人,他娶妻生子,也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方氏兄弟的离别之苦、重逢之喜让我感同身受。

采访归来,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我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绪难平,他们的悲欢离合仍然感动着我,我写下了:“你双手满茧,我花发早生,但只要看一眼,看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兄弟……”

2016年春节即将来临,再次回忆起方氏兄弟的故事,我依然感慨良多。我想起了普希金那首着名的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生活中的挫折每个人都会遇到,心中有爱,坚强面对,风雨过后终见彩虹。

三河的桥

文/查鸿林

三河,是着名的温柔水乡,三条河流束腰。自从有了三河,这水就为她梳洗打扮,伴随她亭亭玉立、风姿绰约。水多自然桥就多,因为有了桥也就演绎了许多曲折动人的故事。

古老的三县桥取名自“一桥跨二岸,鸡鸣三县闻”,是一座用蛋清、糯米和石灰粘连而成的桥,桥上雕龙画凤、石狮威风凛凛,桥肚花草虫鱼栩栩如生;桥面青石板光滑圆润,青石里的纹理被磨得一清二楚,像和田玉石那样晶莹剔透。三县桥是一个人用一生的辛劳换来的。那时这里没有桥,只有一个凶狠的摆渡人,霸占渡口,强收渡费,百姓苦不堪言。一个包和尚和他闹翻后,打赌发誓要在此修桥停他的渡。自此用毕生的精力风里来雨里去、踏破铁鞋去化缘,在桥修到只剩下一方石的时候生命垂危,临终托付商会会长完成他的心愿,替老百姓办了件大好事。廊桥是名副其实的一道风景。正面看它像画舫,侧面看它像彩虹,走近看它像民居,坐上美人靠就有公园亭榭楼台的感觉,坐在临河的回廊上,品茗临风、远眺杨柳掩映的马头墙、俯观水中小鱼觅食鹅鸭戏水,不时从万年台飘来忽隐忽现的小倒戏,一幅立体的诗情画意自入心来。

三河的桥历史悠久、富有传奇。三河的每座桥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和传说,给千姿百态的桥更披上神秘的面纱。相传位于古城墙边的二龙桥却有一番惊心动魄的故事。

那是五代十国时,悍夫争战,各自立帝,当时的后唐皇帝怕再有新帝,夜观天象,推断天成二年有天子出世,于是下令凡天成二年怀孕和出生的男孩,一律杀死。赵匡胤、赵光义的父亲为躲避杀戮,用箩筐挑着他们兄弟俩躲难。这天来到三河镇东街的河边,刚刚歇脚,忽见河东那边哭天喊地,一队追兵来清查人员,赵父心头一惊,眼前的一条河流,湍急而下,一条小渡船还在对面,心想:这下完了。当他沮丧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河边不远处有口小井,来不及多想,他把兄弟俩放到一个箩筐里,用绳子放到井下,抓点荒草烂叶断树枝把井口盖好,自己背上另一只箩筐在河边打树枝和草,装扮成拾荒人。追兵过来了,看看四周就一个汉子,盘问几句就走了,让兄弟俩躲过一劫。为了纪念三河这块福地,兄弟俩做皇帝后,下令修座桥感谢三河,后来因兄弟俩先后都做了皇帝,人们称之为二龙桥。

三河的桥走过沧桑、见证发展。2500年来,这些桥历经子子孙孙,直至现在这一座座形状各异、姿态万千的桥。三河的桥,述说着过去的悠久历史、灿烂文化,更铺就着未来的经济腾飞、镇域强盛。三河的桥,造福了三河人民、造福了三河镇。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

文/张永青

29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酷热的夏天,我们在火车站,怀着依依惜别的拳拳之心,挥一挥手,匆匆作别。从此天各一方,凝固的岁月,定格的时光,相见只有在梦中。

曾几何时,不大的千年古镇——于底,散落着电影院、邮电局、卫生院、副食商店、钟表老铺等单位。没有如织的人流,没有喧嚣与繁华。窗外的天湛蓝湛蓝,一条伸向庄稼地的土路,星罗棋布地散落着数个灰蒙蒙的村庄。

无数个早晚,我们在田间的机耕道上跑步锻炼;千百次里,我们伴着习习的凉风,走走停停,思绪纷飞。

从穿上第一双三接头皮鞋,到我们同吸一包烟、同嗑一包瓜子、同睡一张床铺。头顶垃圾筐打扑克牌、去空四院游泳、打乒乓……几度春秋,一路走来。我们舒展着青春,不见了冷漠与麻木。火热的青春,撇去人生的浮躁与狂妄。回肠荡气,酣畅淋漓。

兄弟,我亲爱的兄弟。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分给我烟抽的兄弟,轮着舔一根冰棍的兄弟,分着吃一个烧饼的兄弟。你在哪里?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还好吗?

印象梁山

文/马宏强

悠悠运河,诉说着不朽传奇;泰山巍巍,耸立着不屈尊严;涛涛黄河,激荡着不息情怀;齐鲁大地,响彻着千年呼唤:哎——水泊——,哎——梁山——

杏花村的酒旗,又在飘摇。绵亘千年的桃花,再次绽开笑颜。浩淼水泊,还在欢唱昨日醉人的歌谣。光阴背后,谁在召唤你的激情?谁在默念你的名号?

守望的山峰,是你的铮铮铁骨;刀枪剑戟,是你奋起的力量。

我坐在忠义堂的头把交椅上,聆听着你一次次指点江山、一回回壮怀激烈、一阵阵鼓角争鸣。欢聚的筵席上,大碗的酒啊,映着大宋的日月,荡漾着酣畅淋漓。

兄弟相逢,是躲不过的缘。兄弟,是迷途中的一团火,是落寞时的一杯酒,是劫难中的同船渡。兄弟,也恋家园暖,也有儿女情。也有文和武,也唱功名歌。

深陷污泥路何在?一声呼喊,兄弟相邀上梁山。山寨有晴天,水泊月最圆。两行热泪知冷暖,一手扶持天地宽。梁山,你是公平的称,你是平坦的路,你是苍天刚擦亮的眼,你是贫弱百姓靠得住的山!

一声怒吼挥铁拳,打出了邪恶低头残暴泣,打出了百姓扬眉尽欢颜,打出了一辈辈的恨与怨,打出了蓝天红日头,打出了清白在人间,呵---梁山好汉---

茫茫乾坤,人生几何。峥嵘岁月,风起云涌。你喝十八碗酒,站在发霉的烽火上,笑看鼓铿锵,旗飞扬,杀声卷天地。刀枪舞出万丈豪情,炮箭迸射千万爱恨。兄弟携手并肩赴生死,躺下尘埃笑别离。你,隐入大宋,用生命点燃最嘹亮的歌,用热血描画奔腾的河。呵----英雄好汉-----

横看天地无限,纵观日月流转。一百单八将,都是我的亲人。生命的长河里,你荡起最美的浪花。历史的天空中,焕发着你的容颜。你的故事飞落千家万户,一代代生根发芽成长,你喊出了苍生永恒的心愿。

这个春天,我把千年不老的传奇,酿在一壶酒里,啜饮。然后,我要骑着马回到大宋王朝。然后,我要认真回忆,我从哪里来。然后,我还要播下深情的种子,看着大义茁壮成长,直至长成参天大树,直至深深刻在中华大地上。

哦,我的水泊。哦,我的梁山!

唯有兄弟

文/王华松

最近,一首名叫《唯有兄弟》的歌,成为了我打发闲暇的全部。庞龙这首歌,节奏很慢,略显沧桑。

是的,“想起你,我的兄弟,翻开心底铁打的回忆,摊开掌心血脉里找你,不知不觉泪在滴;我想你,我的兄弟,岁月洗过不锈的过去,站在原地一夜夜等你,无声无息你在我心里。”

我这里说的兄弟,是我的二哥。如今,他已从当年的年方二十,进入了奔五的年龄。那时候家里很穷,我又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黔江中学。尽管吃饭问题可以通过乡粮站将粮食给学校,但一个月再怎么节约也要30块钱的菜钱:时蔬2角,豆腐3角,猪肉1块。30块,对于现在的孩子来说,估计能在学校吃三餐饭吧。但在那时,我们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看年看月打份猪肉。就这30块,来得那么不易,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这30块,几乎全靠二哥去挣。

二哥也没读多少书,没学到什么东西。唯一有的,是一副好身板。我拿到入学通知书的那天,二哥特别高兴,说咱们兄弟中终于有一个要混出人样来。“钱你莫急,你用那点怎么也给你搞起。”当时父亲母亲也很欣喜,一是有个有了盼头的儿子,二是还有一个那么愿意为兄弟付出的儿子。

父母年老体弱,给我找钱的任务落到了二哥的肩上。后来才知道,二哥之所以一开始就那么信誓旦旦,是因为他早已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后山离家四里的一个私人煤窑里当挖煤工。二哥清早出门种地,九点左右回家吃饭,然后就去煤窑上班。直到下午六点左右下班,“地下工作”整整一天,是不吃任何东西的,甚至连水都没得喝。当时煤窑工人分两类:一类叫“啄匠(挖煤工)”,一类叫“拖班(运煤工)”。因为前者工资相对稳定,所以二哥当了“啄匠”。

二哥最兴奋的事,莫过于我放假回家。我会用节约下来的一两块钱,带10来个大馒头回家,这馒头,在当年我们家,也是稀罕物。当然二哥不是因为我带了馒头回去而高兴,而是他觉得又可以和兄弟聚聚,问问学习,之后喝点包谷烧睡觉,他就觉得心满意足。有时周末我回家时,二哥还没有下班,我会去接他。因为那时的煤不像现在这么俏,随时出现滞销,老板就会把实物抵为工资,由工人担回作为家用。

因为煤窑离我家门前的机耕道,有整整3000米左右的崎岖山路。于是我也带了一副小箩筐,准备为二哥分担点。但每次他都不肯,说一个读书人哪担得起这东西。于是他就会用铲子在他的大箩筐里拍了又拍,压了又压,最后箩筐上面加个“帽儿头”把一担近200斤的煤碳挑回家。崎岖小路,乱石错落。二哥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哪怕二哥年轻力壮,但步履也依然有些艰难。二哥的背影,也这样一次又一次,重复、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二哥的心情,我理解。他是看我羸弱,怕承受不住重压。这份兄弟情谊,在当时我跟随二哥一路回家的路途中,被我当成美味佳肴,慢慢咀嚼,继而成为我一路成长的高能营养。

二哥有时也用心良苦。

记得有一次,中午下课吃午饭时,老远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一辆全新的自行车上,还戴个劣质墨镜。当我走近他时,他一下子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把一个月的生活费给我。尽管二哥当时看起来很帅,很高兴,但我注意到了他那一双手:由于长年在煤窑里,皮肤早已成为了“松树皮”。20岁左右的年纪,这哪里应该是他的双手的模样呢?以至于很多年后我提起这个事情,二哥才终于说了实话: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因为只有这样,或许我才会没有心理压力,好好读书。

其实,二哥,你应该知道,兄弟早已读懂了你。

如今,20年的时间,瞬间即逝。习惯于勤趴苦做的二哥,没有出门打工,也没有新的出路,就在老家种地。20年了,二哥和我,依然是那样的情同手足。时逢周末或每到过节,二哥总会给我打来电话,叫我们一家大小回去吃饭。每次我们回去,二哥就会非常高兴。似乎,他就觉得兄弟成为了他一生中一个重要的寄托。我甚至假想,在没有打电话时,二哥也可能在农活之余,自然不自然地站在村口,盼望着兄弟一家的突然出现。

其实,二哥,你应该知道,兄弟早已读懂了你。

“一生都多少失意,一生有多少得意,一生有多少不易,一生有多少知己,嗨,唯有兄弟;嗨,一生在一起,嗨,唯有兄弟,嗨,一生在一起……”如今,二哥渐渐老去,而我也已从当年的年少轻狂,步入了而立之年。是的,很苦,很累,但却始终没有忘记二哥与我,那份兄弟情谊。或许,这将是我一生,上帝赐予的一份最为珍贵的礼物之一吧。

兄弟

文/王阿若

“在西渡没?”

“在衡阳,什么事?”

“请你吃饭,喝酒。”

“到衡阳来吃。”

“那太远啦,那下次吧。”

挂完电话,一辆货车呼啸而过,扬尘一片,我搂住居士的肩膀,扭头。

居士说:“打了电话给鸟哥了,在西渡等我们。”

近黄昏了,阳光已渗进一些淡红的西瓜汁,洋洋洒洒铺落下来,似乎要把我们带进今日的昨天。

不一会,公交就来了,上车发现他们两个也在车上。她说:“死杂毛!不等我们,怎么还在这里?”我揉着左眼说:“眼睛里有沙子了,帮我吹一下来。”她不理我。他指着车外对我说:“看,那里就是我家。”那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小山,这到处是连绵不断的小山,好像一群胡闹的野孩子顶着苔藓跑着。

我的目光随着车子向前将两旁抛往身后。原来道路两旁的夹竹桃被砍了不少,但好歹还留一些,早已没有花了,尖尖的叶子裹着灰尘不肯弯下来。但我想起了夹竹桃那殷红的花苞,像夏日黎明时红色的月亮。

以前我们一起坐车子去过更远的地方。

我掏出手机翻出相册,看了一张我们那时候的合影。我们在一条船上摇摆着,湖在身后成了黑色的鱼鳞,彩色的灯光抹成了一条又一条单色的线条。我们没有笑,相互用手搭着肩膀,似乎知道永远会这样继续下去。

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再也没有一起聚过了。今天是个机会,但他们在衡阳。

后来才发现我们拍的合影总有不少她的目光是漂向他的。为什么不跟我们讲呢?

到西渡的时候,阳光已黯淡下来,一层薄薄的黑纱在眼前摇摆,干扰着我们的视线。到酒店的时候鸟哥打电话来了:“来了没有?我就在店里!”鸟哥的光头长出一层头发了,像光滑的荷叶上长出毛毛了。

喝酒,K歌,通宵牌。

好久没看到天亮了,我扭了扭脖子一边出牌一边望着窗外。天像染了青色的湖水。窗外有一只飞翔的燕子吗?轻快的翅膀时而快时而慢地拍打着,叽叽喳喳地叫着,滑向那更远的地方!

天亮了,我们像一滩化了的水。居士说:“我们吃早餐去,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吧。上午睡一觉,下午还要去长沙面试。”我说:“面试拜托把胡子刮掉,把头发剪一下。”居士说:“我没有胡子。”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杂草丛生可以捉迷藏了。鸟哥说:“要不要把他抬到她床上去?”“放心,他会爬。”

我们三个经过一座桥时,阳光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全跑出来,泼在我们身上。鸟哥捂着肚子说:“我想上厕所了。”

“就蹲在这桥杆上拉呗。”

桥下的河水哗啦啦流着,不知道是太阳照的还是我们眼睛花,总觉得河水有些苍白。汹涌澎湃的样子,不知道要赶哪儿去。

鸟哥说:“我想起了一个电影镜头。有一女的在高速公路上的车里突然想上厕所了,怎么办?车子又不能停,她把车窗摇下一半,把屁股对着车外,哇,那东西在高速公路上飚起来,像一只只鸟一样飞着,把后面车上的人看得惊呆了!”

我们都笑了。

我们发现旁边有一个小男孩一动不动望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他问:“叔叔,你们在笑什么?”

居士说:“叫我们哥哥。”

小男孩有点害羞了,不理我们了,绕过我们往前走,却不料走过去的时候突然扭过头,冲我们叫:“你们真无聊!”

我们笑得更厉害了。

阳光真的太厚了,像掺了鲜红的铁水,当当当,锤子使劲地捶着,密密麻麻倒下来,似乎要把我们从今日的昨天里拽出来。

小猫扑球

文/凡夫

大年初一,猫妈妈拿着一个皮球,对三个孩子说:“大毛、二毛、三毛,这是一只‘老鼠’,你们都去抓,看谁抓得稳、准、狠!”

三兄弟听了,同声说:“好!”

妈妈把皮球往地上一丢,三兄弟争先恐后地去抢。大家吵着嚷着,跳着蹦着,玩得十分开心,可是时间一长,大毛、二毛就感到没意思了,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干脆躺在地上,看到皮球到处滚,也懒得动一动。只有三毛还要多扑几十下才肯休息。

一天是这样,两天是这样,一年365天,天天都这样。

腊月三十,妈妈说:“孩子们,咱们再来开展一次抓老鼠比赛好吗?这次可是只真老鼠啊!”“呀,真老鼠!”三兄弟都很兴奋,一个个摩拳擦掌:“快开始吧!”

妈妈把老鼠往地上一放,老鼠一下就跑了,三兄弟跟在后面就追。最后,三毛抓住了这只老鼠。

大毛、二毛噘着嘴巴说:“比起我们来,三毛每天不就是多扑了那几十下吗!”

妈妈说:“孩子们,可别小看了这几十下。你们的差距,就在这几十下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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