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生我时难产去世了,我哥恨了我二十年。
18 岁时我被人侵犯,他笑着说,如果我死了就好了。
24 岁生日那天,我爬上了楼顶,他却又泣不成声地求我,「我错了,哥哥错了——」
耳边风声呼啸,我只是看着他,弯唇微笑,「我马上就死了,开心吗?哥哥。」
姜珏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正好到家。
包里的诊断书已经被我揉皱成一团。
他以前从来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前天是爸爸的生日。」
他的声音冷冷的,像淬了冰。
一贯如此。
「你为什么不回来……」
「因为不想。」我打断他的话,「你回去不就行了。」
「月初在国外都赶回来了。」
月初是舅舅的女儿,从小寄住在我们家。
「她在不就行了,反正你只把她当妹妹。」
对面的人似是一下被激起了怒火,带着气低声唤我的名字:「姜眠!」
我按下挂断键。
天边最后一点霞光落在屋里。
我坐在桌前,将那张诊断书撕得粉碎。
纷纷扬扬的纸片落在桌上的时候,手机忽然屏幕亮起。
姜珏:妈妈的忌日马上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