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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散文(精选23篇)

作者:坤坤时间:2023-01-13 09:06:44分类:经典句子

简介  窗外,阳光正暖 文/堇年 几天的细雨缠绵,加上教室处于附一楼,心情较为压抑。突然的季节过渡,一时措手不及,感冒也随之而来。早早睡下,却不见得安稳,一晚都住于梦中。梦倒是好梦,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听到了母亲的呢喃,父亲的叮嘱,以及小弟的笑语。醒

窗外的散文(精选23篇)

窗外,阳光正暖

文/堇年

几天的细雨缠绵,加上教室处于附一楼,心情较为压抑。突然的季节过渡,一时措手不及,感冒也随之而来。早早睡下,却不见得安稳,一晚都住于梦中。梦倒是好梦,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家,听到了母亲的呢喃,父亲的叮嘱,以及小弟的笑语。醒来之际,已是清晨七点,心里颇为遗憾,无法将梦再延续。许是母女连心,手机传来铃声,一看竟是母亲的来电。另一端的声音微微嘶哑,想来母亲一直起得较早,此时的嘶哑声怕也是感冒的症状。问之,母亲却说没有,想是怕我担忧,暖暖地嘱咐我天气转凉,要记得加好衣服,吃饱穿暖…室友还在安睡,不便多说,和母亲拉了几句家常便结束了对话,心里甚是不舍。经过电话的缓冲后,已无睡意。随手抄起枕边的课本,周末总是无所事事的样子,努力学习功课的想法总是那么奢侈。重复着拿起又放下的动作,如此的不耐,最后终是放下了课本。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挂上QQ,在那几个群组之间翻来覆去,却是找不到闲聊的心情。 看着墙壁上刻写着“你所浪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你所讨厌的现在,是未来回不去的曾经”,视线之中被放下的书本在心底衍生出罪恶感。无比纠结。

今天的温度似乎有所升高,隔着厚厚的玻璃看不出究竟。粗略地进行了洗漱便抬步向外走去。轻阖上门,长长的甬道,显得如此静谧。看来周末还真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鞋子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哒哒声,似乎还有微微的回声,如此清晰,不知是否扰了他人清梦。

门外,天气正好。从林立的高楼间撒下几米阳光,从指缝中淌过,滋生出微微的暖意。星星点点的光斑时明时暗,在指端跳跃。一如那思念,一如那心情。

清晨的图书馆显得有点清冷,推门而入,便只觉得空荡荡。许是因为秋的情结,竟让我生出几分萧瑟之感。席地坐于窗前,有阳光穿过。捧着玛格丽特的《飘》,细细阅览,直至全身开始泛酸。换个姿势,脸贴在玻璃之上,有凉凉的触觉。不见蓝天白云,不见绿水青山,却是车水马龙,繁华不已。 那个战火纷飞流离失所的年代,那个充满隐忍充满坚强咬牙前进的年代在这步履匆匆灯红酒绿的城市似乎只能臆想。于是突然就失去了继续阅读下去的兴趣,于是思绪便开始天马行空。

来到医院学习的日子不过一星期而已,却仿如已过了很久,很久。许是翻阅的日子一成不变,所以新环境并没有带来多余的排斥感,随遇而安的性格倒也功不可没。每天八节课加晚自习的节奏,对于大学,想来确实有点疲累。此时的清闲便显得尤为可贵了。

接到室友带早餐的电话已近午时,早餐?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时间在指针的针扎中悄悄流逝,回到宿舍已过了十二点。室友们的表情无一例外的惺松慵懒,倒是眼睛熠熠发光,盯着我手中的食物。啼笑皆非。

窗外,阳光正暖。

那年冬天的回忆

文/山野醉翁

记得,还记得那年的冬天,你在我的生命里飘然而至,如天空撒落的片片雪瓣儿铺满了我所有的情怀。你用晶莹装扮了那个肃杀的冬季,让我生命的笔蘸满了浓浓的诗情,在一抹如洗的皑云下飘飞着爱恋的柔絮。

雪瓣儿轻轻地叩打着我情感的窗棂,在它掩面的痴笑中,我来到了你的心里。这样的婉约,这样的温馨,让你我之间那个动人的故事把冬的清凉沁满四周,它让我无法抵御这份爱的馈赠爱的诱惑。走进你的世界,仿佛走进一间布满藤蔓挂满风铃的童话小屋。一种来自心灵深处久久的渴盼,让我的双臂从此抱紧了你。那一刻,我羞涩的目光漫游在你生命的肌肤上,从你体内散发出的缕缕醇香早已迷醉了我的心房。

窗外的雪瓣儿是不是天使的精灵?它们舞动着透明的羽翼,描绘着冬季山水的秀美。那些可爱的小生命在用它们短暂的旅程诉说着它们对爱的渴望,它们用片片深情在大地上筑起了厚厚的爱之巢。

“ZW,能把窗帘拉上吗?”闻此语,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你,从你泛着红润的脸上,我读懂了你澎湃的心潮。拉上窗帘的房间里忽然变得暗淡起来,可它却让我在你的举眉投足间看到了火的光芒。那一刻,我们终于将窗外的暴风雪弥漫在那间小屋里,在彼此浓烈的喘息中,交织出一曲冬日恋歌,也使那个瞬间从此成为我生命中的永恒。它把两颗心化做成岁月的小河,彼此的心跳一同走过了多年的春夏秋冬。

雪如歌,曲终人散里,那个冬天已经走了,走得好远好远。他乡的夜晚会有潮湿的梦吗?我在一遍遍地问自己。去年冬天,当窗外又一次飘雪的时候,如麻的心更加紊乱,思念的小船漂洋过海,却不知对岸还有没有你的身影。我我把所有思念的泪水全部留在了冬季,滴滴滚落的它却在心底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冬天的目光总试图穿过茫茫雪海,在寒冷的的远方捕捉你哽咽的梦呓。又一个寒冬就要到来,多想让你昨日的体温融化所有明天的萧瑟,让堆积的思念汹涌成夏天的汛期。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昨晚的月亮像往常一样爬升在寂静的天幕上,可它却不圆,如钩的身姿将窗外的树影摇碎,也摇碎了我一千多个梦。当相思的那缕风掠过的时候,月亮也在风中点点破碎,它把自己的身影化做孤独的一瓣儿,在游动的流云里为爱漂泊。于茫茫人海中相识,我们曾说那是千年之缘。我们约定,珍惜天赐的这份情,在生命中永远留下这份清纯,无论春花秋月,无论冬雪夏雨,无论疾风狂沙,无论电闪雷鸣。可今天,我们却在爱的路上走丢了自己。

你来自皑皑白雪的冬日,消失在落花沉叶的秋天。往事的回忆像迷乱的风,吹皱了我的容颜,吹痛了我的心。我孤单地跋涉在岁月泥泞的小路上,可还是不想弄疼爱的叶脉,它已经在脱离感情的母体时哭红了双眼,我不忍心它被萧瑟的大地掩埋。爱的叶子从天空上坠下,它对我说,它多么渴望能在下一个春天里看到百花盛开,而今天的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

冬天走了,永远走出了我的情怀……

窗外……

文/蒋康政

为了看清楚我的样子,那三只小小鸟雀一齐向屋里的我飞来,由于用力过猛,飞到我近前,稳不住身,飞过屋脊去了。越过我的瞬间,我倒是清清楚楚看见了它们腹部上灰灰的羽毛;腹部还一起一伏的呢,像个小小的发动机。在我愣神之际,它们又折了回来,荡了开去,一圈一圈地盘旋着,实在让我疑心它们是在圈画着它们的势力范围。这样的话,我是圈里的,还是圈外的呢?它们一次又一次靠近我,大概是要实地考察我的可靠程度。我甚至看清了它们黑黑眼睛里的探询,探询里的小小光芒。

其实,它们都在向我靠近。

你看,今天的银杏叶片就比昨天的放大了一点儿,往深里绿了一点儿,更精神了一点儿。只要一抬眼,我就能满眼嫩绿,满眼生机,而刚刚过去的整个冬天,即使我展眼十万八千里,也看不到一星半点的绿来。而我今天又比昨天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们的努力。

我这样慢腾腾地叙述,实在赶不上它们向我走来的速度,它们快过了窗外那条路上的任何一个行人,快过了我笔下的任何一个字。南风徐徐,大片大片的油菜花一次又一次地更新着自己,它们的金黄汹涌,任谁都赶不上黄金的步伐;你让我挑选一个动词,来捉住青青麦苗向上、向碧的生机。很气馁地告诉你,我努力过了,都失败了。我只好将注意力放在那些行人身上。

南来的、北往的、南来一阵又北往一阵的,三轮车、摩托车、电动车,背着书包的学生、赶往田地的农人,红的、黄的、银白的、黑得发亮的……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我的叔父!他向我走来了,他是一定要走进我家、走到我面前的,并且我们叔侄俩要有一次长谈,推心置腹的。昨晚上,突然接到他的电话,我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因为一点点过节,我们之间冷场好长时间了。他打电话说,春天了,青菜、大蒜都要抽薹了,韭菜要拔茎了,趁它们还没缓过劲来的时候,多带些给我们吃吃,再让一段时间,菜园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可吃的了。这个电话,我等了一个春天、两个冬天,想不到它和第二个春天一起到来了!

叔父弯着腰身,身体前倾,显然他的三轮车被装满了。跟他周边的一切比起来,他缓慢得跟一只蜗牛差不多。我想,他有他的骄傲,他慢,但是他慢得有重量。我还看到,因为这么长时间亲情的积攒,整个清晨甚至都稍稍向叔父倾斜了过去。

我赶紧下楼,去帮衬着叔父。我们叔侄俩一起向前走的情形,肯定会成为别人窗前的又一道温馨美丽的风景。

泄密的春意

文/商艳燕

春天是从哪里流淌出来的?谁也说不清。但我常常私心里认为,它定先发自我窗外的古柳。

柳树在北窗外,北面为厨房,女人的大部分光阴要奉献于此。下厨之小事,坚持一生乃为事业。有时愉悦,有时不甘,可抬头向外,四季有古柳相伴,确实抚慰了不平。

北方树种原本稀少,近年才算热闹。然我却一心爱柳,视若生命。春乍起,杨柳先飞絮,惹动一池春水,春心并不因年纪而式微,总愿去田间地垄重沐春光。比柳更早知春意的实为桃红李白,奈何踏访山间太过刻意,待去时或者已过了初心。儿时居于山脚,与四季同乐,城中春意是与山间相错落的,如此,最早给我消息的往往是柳。儿时院中有柳,每到春浓,柳笛儿声声,稚童个个嘴边染绿,春来得恣意。或者一圈柳帽扣头,男孩儿佩上父亲的弹夹绿水壶,倒比那红五星的帽子还威风三分。

如今窗外柳树根深,柳条妖娆。初春寒意不退,柳丝间的春意却渐渐喷薄,掩不住挡不住。衬上头顶醉人的蓝,风如画笔,涤着冬的尾梢。

正因春意尚薄,才得以细赏枝间喜鹊筑巢。想这天下生灵虽皆不如人类智慧文明,可节气却如催令符,厨房角落里的蒜头争绿,冻土下的种子发芽,睡了一冬的小虫苏醒。谁知会了谁,谁通晓了谁?而枝间两只花鹊忙碌。

那巢待发现时已成形,高度与我的窗子水平。两只鹊择枝,树大,飞到某处停下,尖嘴一合,头一歪扭下,衔回巢中铺陈。巢深处看不见身影,只见花尾巴一翘一翘。一只巢内,一只寻枝,待回巢两只鹊欢欣鼓舞叫个许久,许是为新生而引发的热烈吧。有次一只鹊刚刚揪断小枝却扑地落了地,它颇感意外,盯着地面半晌,似乎很不甘心。

喜鹊立于枝条时,我常担忧细嫩柳条的力量,也常担忧尚寒的春风夜半吹落辛苦筑就的巢。杞人也不过如此吧?

因鹊筑巢,柳树更加生动。爱人与孩子恋这一幕,每日守望。寒冬时一场暴雪,古柳受损严重,鹊巢许也受到牵连,于是春归时,鹊不得不加固爱巢。小小的麻雀在树间啁啾,春意满人间时,会在房前屋后听到小雀的呢喃。各自忙碌,如人生。可是忙碌便是春意,如万物。

前几日一位南方女文友,拍下家乡春景。长裙长发笑颜外,是花草染绿了田野,流水荡漾了小桥,我道她是心中盛满春天的女子,春意也便早早生发。北方仍在翘首,仿佛非要将春意在人心挤得更浓方肯显现。我相信窗外的柳憋着这快活,只是枝间双鹊早早泄露了秘密。

梅花轩窗听秋雨

文/牛余和

清照词园湖面上的梅花泉开得云蒸霞蔚、摇曳生辉。时令已值仲秋,正是赏泉的好时节。不料刚在湖边小桥上坐下,峻急的秋风就吹来一天雨云,只好起身躲进海棠茶轩避雨。赏不了泉听雨也好,秋日秋水听秋雨,不也是美事一桩吗?何况,窗外正好有棵肥绿的芭蕉呢。于是就静静地坐下,冲上一杯茶。雨却迟迟不下了,就那么慵懒地徘徊着吊在湖面上。我啜口茶,看着碧绿的叶片浮浮沉沉。有云有水有秋风为媒,我就不信等不来雨。

伴着几声闷闷的沉雷, 悬在半空的雨终于落了下来。窗玻璃上立时划满了横七竖八的雨痕。我站在窗前,看雨锋涂抹出一幅幅瞬息万变的超现代画作。天已不似先前那样阴沉,雨却是渐渐下大了。雨幕扯天扯地,窗外的树木山丘混沌成一片乳白,天地间灌满了雨声。初时雨声还时急时缓,噼噼啪啪,淅沥叮咚,在一派浑莽中,细细辨来确也有如琴瑟般圆润的音色,还能让人沉住气安坐倾听。我将椅子移开窗口远一些,努力捕捉轰鸣雨声里夹杂着的微妙弹跳。但雨势顷刻间暴虐起来,窗外像有无数架子鼓在同时击打,整座清照园被裹挟进一片不分点的喧嚣。我抱臂站在窗前。玻璃上已分不清线条和点划,只流泻着一窗湍急。满园的秋色秋韵被远远的推开,只能勉强地看到那棵芭蕉的绿影,在风雨中艰难地扭动。

听雨的意兴一下索然。再宏阔的演奏,少了伴奏的景深,终究只能敲打出孤单的昂扬。看着望不出的窗外,不期然地想起《秋夜》里的句子:“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该是一种何等的寂寥。天地间只剩下一种声音一种景色,这窗口岂不是一个多余的点缀。

湖面上突然透出一线亮色,小桥、树木的轮廓慢慢从混沌的乳白中显现了出来。我仍抱臂站着,心里的窗扇却轻快地打开了。雨丝丝缕缕的,依然下得匆忙,玻璃上的画作又开始不断地变幻,但雨声已没有了先前的恣肆,在窗台在芭蕉叶在海棠树上淅淅沥沥地渐响减弱,园里的雨声却渐渐丰富起来。

滴滴答答如铜盆落豆,是青檐雨水落芭蕉,间或哗啦一声,该是芭蕉黄嫩的筒状叶片里积满了水,婀娜地倾泻了。

湖面上轻风无痕雨自斜,白亮亮的雨丝飘飘洒洒,却像雪落秋湖滋滋消融,听来如羽毛轻骚耳廓,分外熨帖而又心痒难抑。最妙的是雨洒梅花泉的多重弹奏了。泉涌如轮,五片梅瓣滋润绽放,雨丝被喷涌的泉花强力弹起,散作一片碎珠瑟瑟磕碰,接着就是碎珠纷纷落水的噗噗簌簌,细微得几乎捕捉不到,却又丝丝入耳。风偶尔一阵强劲,搅动着雨水直插泉轮,梅花收放之间就忽然叮咚铿锵,一派金声玉振伴着雨打芭蕉、雪融秋水的声音,袅袅地在湖面上弥散开来。一时间分不清究竟雨落何处,声自何来,满园流淌着秋雨的交响乐,听不出有哪种元素单独跳脱出来,却又哪种声音都有。一杯绿茶,一个听雨客,灵魂在天籁中自由自在地舒展滑行,翩然跳跃。

不期然间,一声鸟鸣 “嘀哩” 穿过雨幕,溅落在窗前。半檐滴水,一湖蓝天,满园绿色阳光。眨眼间,清照园里已是秋雨初霁,梅花生香。

我想留一个窗口给你

文/小小麦子

不知什么时候,我那远游的灵魂重返你那涩涩的清香。

窗内桔黄的灯光绽放,不知名的虫声在窗外悄悄弥漫。

爱在千年之前的夜晚别去,光芒依然在每一片叶子上熠熠生辉。

那个水做的女子在月亮洁白的羽毛中。

至今,在夜空深不可测的旗语下,我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告诉季节。

当月晕如花盛开,星辰的米粒散去;窗外的叶片变软;风无事可作,它们自己吹动自己。

我正好在窗前,正好爱这个夜晚。我知道月亮很遥远,始终无法丈量确切的距离,为什么,把爱送给一个人,比泅渡一道海峡还要辛苦?

如果爱情真是一个无法抵达的遥远,我愿倚窗等你,等你柔情的车轮,碾断我门前的小径。

我只想说,这最为遥远的,这穿透了月亮心扉的一片秋叶,不知何时飘落在我的窗前,那忧怨的色彩,怎样表达我思念的内涵?

秋天呵,谁用这样的速度,在偷运冬的粮草?

我想留一个窗口给你,从东凝望,我们可以看见每天的太阳,染红树木。最好让你也能听到月亮暖暖的手指,敲打田野的声音。

清晨,我要在窗台上摆好花、浇满水;黄昏,我要拭去灰尘,请你看月亮、数星星。

当一颗受伤的星划破夜空时,谁在哭泣?在时间的长河中,星星就像会游泳的鱼群,来来往往,而有伤口的那颗星没有出现。

我看到那颗星,就停泊在九月的夜晚,停留在我蜷曲的诗卷里面,准备走上阳光搭成的桥,通向生命闪亮的天空……

多少江山被一朵花埋葬?多少英雄又被花枝逼向绝路?

是谁,驱使我情不自禁地在月光衣袂下,偷窥一缕芬芳?

是谁,让我在窗外走来走去,然后种下可怜的诗篇和美丽的梦境?

又是谁,让月光变成了许多小鸟,用利喙追逐八面来风,用翔跃的躯体擦拭夜空,用双羽拥抱期待已久的爱情?

窗外桂花香

文/吴锡光

站在窗前,仰望远方的高山,风景依旧。天高云淡,气候宜人,又是一个晴朗舒心的日子。这时,一阵馥郁的桂花清香随风飘来,我才猛然发现,窗外的那棵桂花树已经开满花朵,那金色的呈米粒状的桂花,密密的,一簇一簇的,挂在那树梢的枝头,从绿色的枝叶中探出头来。我恍然大悟,时令已到秋天,桂花那特有的香气让人心醉神迷。

现在想起来,这棵树长大成材,还有一段遭遇。那年三月,是一年一度的植树节。周末,每个学生回家带一棵树绿化校园。在众多的树中,有一棵桂花树,它纤弱而矮小,高尺余,树尖上挂几张细细的叶子,没精打采,让人怀疑这孱弱的小树是否能成活。但桂花树是人们喜爱的树,也会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香飘校园的景象。于是,有老师把这不起眼的桂花树栽在一个旧瓷盆中,放在阳台上,没想到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这个瓷盆竟被风雨吹落在地上,桂花树倒在风雨中,默默地承受着风雨的侵袭。有好心人顺手把它栽到了办公室门前的花台中,没过多久,它竟活了过来,悄无声息地长出了新芽。然而好景不长,一日路过,竟发现它被人拦腰折断,只剩下一节主干。我心想,这树真的活不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忽然有一天,那树干的根部竟发出了几枝嫩芽,在草丛中努力的伸出头来,眨巴着双眼打量着这个世界。人们把周边的野草扯干净,把它从杂乱的草中解放出来。桂花树就凭着这股劲,日复一日地生长着。

秋季到来的时候,这花就开了,花开的不是一般的白色,而是金黄色。有人说,这桂花是金桂,是桂花中的精品,它比开白花的银桂贵重得多,如果出售的话,比一般的桂树要贵好几倍呢。啊,真没想到这棵经历了诸多磨难的桂花,竟有如此高贵的身躯和品格。

现在,这桂树已长高了。它的树梢已与二楼平行,离我窗前五六米,看着这棵在磨难中成长的桂树,嗅着扑面而来的花香,心中涌动着对这树的敬重和喜爱。桂花树一年四季都绿着,它那几棵拢在一起的枝干,紧紧的团结着,卯足劲的向上长,蓬蓬勃勃,充满活力。它的叶子,一张挨一张,重重叠叠,厚厚实实,即使是秋冬时节,也是一片碧绿。它就那样默默无闻,即使是那金色的花朵挂满枝头,香气飘盈整个校园,它也是朴实诚恳,兢兢业业。和校园的教师一起,执着地坚守着自己普通而平凡的岗位。

雨絮

文/冷月昔影残梦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连你都找不到,这个世界还会有谁能找到? -----题记

窗外淅沥的雨声,悲戚,不语。夜沉了,雨丝缠绵谁却看,惋叹,如隔三秋。

雨落惹清愁,闲看匆匆客。已经淡忘了那些人,那些事,却在半醉半醒间记起那些尘封已久的呓语,原来不曾懂得忘记,记忆起来才懂得心伤。

沉浮在喧嚣的末世,生命渐渐老去,旅程依旧继续,你我都无从选择,三千繁华落尽,努力放逐情绪。

容颜憔悴,不是忧愁悲伤的印记,偶尔累了,不想说话。

有些话选择对自己说,或者选择不说。其实,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忘记很多人,却很少记起某些人。当记起时已杳杳无迹,无声无息。

细雨纷落飘起,卷起忧伤,寂寞无数,邂逅一段雨香,回眸间,属于一个人寂静的心情,一个人安然的文字。默默不语,怏怏不悦,点点心伤。

悲伤最难掩,昨日的情愫,用泪水写就灰飞烟灭。花开花落,尘埃终究落定。

殷殷忧心的朦胧雨夜,没有了月光,流浪一如既往。那些年,那些属于我们的故事,早已销声匿迹无可循形,渐行渐远。

那些时光,心疼总在强烈,谁在幸福的沉沦。

子夜满纸落墨,泪如夜空雨絮,半笺文字为谁缱绻成伤。西窗画梅,执笔尘缘,半世离殇,只愿那年岁月静好。

窗外霪雨落在掌心闻到一夜的墨香。许一刻浅浅淡淡之眠,无牵无挂。

窗外

文/我是小董先森

连日的炙热,让我痛苦不堪,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正在融化,连影子都在唉声叹气。老天,似乎也难以忍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随着一声呼啸,小小的汗珠纷纷落下,几千米的奔袭,摔碎在地上。枝叶与瓦楞奏出的旋律,引来片片清凉。

看着窗外氤氲的雾气,我脑海中还在浮现昨晚那场狂躁的雨。不知何时开始,我喜欢上了窗外。每一个教室都有我固定的“基地”。上课时,我不喜欢压抑的感觉,时常望着窗外。经历了昨夜风雨的洗礼,垂柳倦梳着散乱的秀发,远处的山丘在显示他的强壮身躯。小溪也发着脾气,拍打着岩石。地面上的一滩滩积水,在快活的嬉闹,穿梭于稀落的脚步之间。突然,空气凝固了,地上的小家伙张大了嘴巴。一个姑娘进入了我的视野,一把淡紫色的油纸伞下,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一身乳白色的长裙,裙摆下方溅了些许泥水,好似紫色的碎花,成了最完美的点缀。她离我不过十步之遥,让我得以看清她的面容。没有化妆,有着恬静的五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这段句子。这是一个神一般的女子,我的心拼命的跳,我觉得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可是这感觉为何如此熟悉。

我已忘记了此刻自己还在上课,起身冲出了教室。“哎,同学!”,她一个优雅的回头,微微一笑,目光正好与我相对。我真正体会到“回眸一笑百媚生”,在我们目光接触的二分之五秒内,我们的脸微微泛红,我们都同时想到了一个词一见钟情。

往后的日子是,烟雨朦胧,两人一伞,四条腿的节奏,只有一颗心的跳动。我们徜徉在朝霞里,漫步在夕阳中,依偎在碎时光里。路灯早已记住我们的模样,空荡荡马路上留下了你我的无数脚印。多少个夜晚,我们穿梭在人潮拥挤的古镇,体味着桥头眺望,欣赏着小桥流水人家,感受着海盗船的刺激兴奋。时光悄悄从我们的手心划过,雕刻着你我,飘落的粉末叫真爱,把我们融为了一体,仿佛只有你我。暖阳送去我的祝福,清风吹来了你的微笑。世间万物都只为你我而生。偶尔的争吵只是一个个美丽的错误,让我们更加分不清彼此。我一直以来都走在你的左边,想离你的心更近一些。

后来,我才发现,我们早已住进了彼此的心里。我们没有经历大风大浪,没有生离死别,但我们却也在经历着蜕变,享受着精神的富足。确实有种“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如此陌生,惶恐。“同学,下课了。”我惊异的抬头,我并没有和我的女神在一起。我依然在教室,顿时我分不清了现实与虚幻,我看了看窗外,一切那么平静。原来只是一场梦,难怪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原来,一切都只是我幻想而已。你手心的温柔,终究不会属于我。我很执着,可是你依然要走。这么多年的马拉松,我的坚持没有感动你。那个雨夜,我双眼模糊,分不清你的脸颊上留下的是汗水,还是泪水。你说,回去喝一碗姜汤吧,它有忘情水的功效。接着你用一个没有温度的拥抱来回报,转身消失在雨里。

我感受着亲手将自己埋葬再立上墓碑的痛。尝试着用时间切割那些对你的思念,直到痛的麻木……

或许,我不曾忘记,只是不曾想起。毕竟你是我喜欢了多年的女生。我想,你仍存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让我有着对窗外的那个世界的期待……

记忆中的白杨树

文/岁月静好

北京春脖子短,由冬入夏,好像也就是那么十天半个月的事儿。已经很多年没在北方过夏天,一下子有点不太习惯,心理上总觉得还应该有个春天神马的。

路边的杨树叶早已经抽芽长大,颜色也从浅浅的嫩绿,变成深深的翠绿了。微风吹来,轻轻摇曳,树叶正面的翠绿和背面的浅绿交替从眼前滑过,形成一片绿浪。听着树叶摇动时哗哗作响的声音,心里默默意识到,夏意渐浓了。

在我记忆中有许多关于夏天的片段,好像都是跟白杨树有关的。

记得小学的教学楼前,立着一排整整齐齐的白杨树,高大,挺拔,像一队严肃认真的卫士,把教学楼跟操场隔开。我们的教室在三楼,夏天杨树枝繁叶茂的时候,从教室窗外望出去,就是一片深深浅浅的绿。

那时我正好坐在临窗的位子。闷热的夏天中午好像总是特别难熬,上课的间隙就让人忍不住瞌睡起来。在单调乏味的知了声中,老师的面庞好像渐渐模糊远去了,原本坐得笔挺的身子也佝偻下去。我把脸埋在交叠的臂弯里,别过头朝向窗外。夏天的微风轻轻吹过,窗外的白杨树叶哗哗作响,深深浅浅的绿色像此起彼伏的波浪,轻轻摇动着,摇动着,让人心里觉得特别宁静,特别祥和……熊孩子就这样睡过去了。

秋天的时候,一片片杨树叶,在秋风中回旋着轻轻飘落,直到枝桠上掉得光秃秃,冬天也就到了。其实刚从杨树上落下来的叶子还是完整和新鲜的,跟夏天挂在树枝上的感觉一模一样。放学后,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争先恐后地冲到操场上,从堆积在地上的厚厚的杨树叶里,捡出最大最新鲜的,用叶子梗儿玩“拔老根儿”——就是两个人一人拿一片叶子,把梗儿十字状交叠在一起,互相用力拉扯,看谁扯断谁的,赢了的再去找另外一个人pk,最后叶子梗儿最劲的人就是胜利者。现在想想,真是个拼RP使蛮力的傻乎乎的游戏,可那时我们却可以蹲在操场的地上拿它消磨掉半晌时光,为了捡到一片厉害的杨树叶得意半天。

在我家的门口,也有一排白杨树。我家住在六楼,从我的房间窗口望出去,刚好可以看到杨树最高的位置。每年杨树叶子最绿的时节,我总是在放暑假。吃雪糕看还珠格格的日子,永远无比开心。

高三那年的冬天,一向成绩稳定的我遭遇了高考前最大的一次滑铁卢,自信心受到的挫伤达到了极点。那段时间,我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床上,对着窗外光秃秃的杨树枝发呆。我一遍遍叩问自己,今年夏天,当杨树长出新绿时,我会去哪里呢?如果我必须要去一个自己不想去的地方,我该怎么办?当悲伤和恐惧蔓延到让我无法承受,我只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那年当杨树叶变绿的时候,我收到了从上海寄来的红色封面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对未来,心里还是欢喜和憧憬的,虽然没有去成小时候一直心心念念的北京,但毕竟上海也是个在偶像剧里让人觉得很摩登的地方。

19岁,第一次独自离开家南下。作为一个道地的北方人,初到上海的第一年,我花了好大的力气去适应南方的水土气候,生活饮食。还有,文化观念。南方的植被种类多,不像北方,总是些杨柳梧桐松树之类。其实柳树和梧桐南方也还是有的,但杨树却不怎么见过了。每次觉得对环境很不适应时,总是特别想家。熬啊,熬啊,熬很久很久才能盼到暑假。经历完持续大半月的令人焦虑崩溃的期末考,踏上回家火车那一刻,归心岂止是似箭,似火箭!卧铺车晃悠悠地一路北上,当窗外的田野里出现一排排挺拔茂密的白杨树时,我告诉自己,北方到了!很快就到家了!

四年的大学时光,坐火车在京沪线上南来北往了不知多少趟。从最初的硬座、卧铺,到后来的动车、高铁。慢慢年长一些了,对南方的风土人情适应了,在火车上看到白杨树时也不至于再激动万分。但白杨树的身影,之于我,却总是亲切的。

兜兜转转了几年,又回到了北方。去年一到北京,就发现北京的行道树,几乎清一色都是槐树和杨柳。阔别多年,再一次近距离地看到杨树干上像大大小小的眼睛一样的树纹,再一次看到窗外杨树叶摇曳起来深深浅浅的绿,再一次听到杨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的声音,很多很多尘封的记忆一下子喷涌出来,童年,夏天,故乡……在一个陌生的不是故乡的地方,记忆出现了很多奇怪的闪回,心情却难以言表。

又是一年夏天,杨树叶已绿。可是,当我看到亲切依然如故的白杨树时,心里的感情好像已难纯粹。心底开始多了一份惦念,不知道光华大道上的梧桐树是否已经成荫,也不知道南海之滨的紫荆花是否已经盛开……

飘窗外的春天

文/四九偶得

别出心裁把电脑置于镂空方凳上,架在床沿,只为面朝正东的飘窗。此刻,温柔的阳光弥漫了宽大的飘窗仿佛春水荡漾,曼妙地涌入眼眸,蔓延周身竟至流淌进心里。飘窗一角明亮得像一片海。被子舒坦地躺在窗台上,像久别重逢的恋人扑进阳光的怀抱,沉醉不知何处。

放眼望去,飘窗外长长的九华大道车流如水,间或小堵。左右干道相向而行,川流不息,在五一广场向团结路东西两边分向而行。狭长的九华大道一侧,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显得壮阔浩大,在如洗的长空下静默肃立,演绎一个个飘窗里的故事。时值新春,坐在十楼的家中,看飘窗外的春天,显然看不出走进自然里的真实,那些新绿那些嫩芽那些已经开放的新鲜的花朵,想必正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吐故纳新争着抢着和春天开始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呢!着名的银杏大道此时不见扇面的银杏叶,远远的只看见银杏树光溜溜的,或许枝枝丫丫间芽头已冒,只因她的视野局限在高楼窗户里无幸一览。近处的行道树看得清楚,墨绿深黄暗红,交错分布,颇有层次感,花圃里有红的黄的蝴蝶花,开得正起劲。她,是否也该趁大好春光走出家门,去大自然晒晒太阳找找春天:任春风吹拂发丝任花草迷离眼睛任春燕啁啾耳膜任春天里的所见愉悦心扉?春天,你说呢?

迎来新春工作日后的第一个双休,赶上气温骤然回暖的好天。春光莫负!洗晒洒扫,捋捋心绪,都在飘窗内的一方屋宇进行。倒是自在怡然,一时心绪南山跑马难以收拾,不知所言意欲为何?又或者茫然不知所言?这种情绪似曾相识。该不是刚刚执教了朱自清先生的《匆匆》,也陷入迷茫徘徊叹惋中去了吧?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一袭长衫清瘦文弱的朱自清先生彷徨无奈的身影在心头闪现,可眼前明明春光大好春意盎然!这样的春天这样的春光不是去了又来了吗?

不觉就想,属于她的工作日已然超出一周。这些日子里,她完成一桩又一桩文案,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工作之于她,早已驾轻就熟就像一个老司机只要知道目的地就会自由驰骋不偏不倚准确无误到达终点,不管山高路远不管崎岖平坦一样纵横捭阖,难不住!她对自己挺满意。也是趁着完成工作的闲暇,赶在正月十五以前,拜访了一众亲朋好友,心下安慰。二十多年来,单就给与她关心与扶持的长辈,也有一群人吧。

曹妈已是耄耋之年,满头银发,思路清晰,现与未成家的孙子一起居住。她去看望曹妈的那一天,曹妈一个人在家。见了她,就满面笑容拉着她的手不放。那时刚过正午,她是从单位直接去的。曹妈说这个时候来午饭没吃吧我煮面给你吃。她说好!老人家点火烧水煮面,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还加了两个荷包蛋就端到她的面前,又取来裕溪口酱菜。她问有辣椒吗?曹妈笑答:有红辣椒片,我腌的。她欢呼。曹妈拿出一大瓶腌制红辣椒片,用小碟装了一些,浇上麻油,送到她跟前。她香甜有味吃起来。曹妈又为她沏上一杯绿茶端过来,坐在她身旁,慈爱地看着她吃面条,慢条斯理谈着家常。吃饱了,她和老人家一起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唠嗑着。那个午后阳光也很好,暖融融地照进15楼的客厅,她和曹妈说着笑着就说起多年前的往事。那时曹爸还健在,曹妈曹爸和儿孙住在一起,一家人幸福和乐。那时她刚刚成家,小两口没少来蹭饭吃,这一蹭就是二十多年,这情谊也流进了长长的岁月里。每年春节,她都要去看看曹妈,看到老人家好好的,心里就安了。赶得巧,爱人会陪她一起去,儿子在家也和她去过。去年儿子上大学,曹妈一家三代同堂前来道贺。聊了近两个钟头,怕老人家累了,告辞。曹妈就把那一大瓶辣椒片拿给她说:丫头,这瓶辣椒片今天你来才开瓶,你喜欢吃就带回去。过些日子我再为你腌制,好了我打电话给你,你来讨。她说别麻烦了,您老年纪大别累着。曹妈笑说:我现在就是时间多,不累,我慢慢做。曹妈送她到电梯口,她张开双臂抱住老人家。老人家同时张开双臂,抱住她!她在曹妈耳边轻轻说:曹妈,您一定保重!您好好的!曹妈说:放心。你每次来看我,我真是高兴!好丫头!带着满满的温暖,她一路走一路想:曹妈一家、薛伯一家、恩师夫妇、杨爸杨妈、范爸范妈、退休多年的程娟娟老师等,都在她的心里站成列,是她在这座城市的亲人!二十多年,关爱着她温暖着她见证着她的成长!为这群善良的长辈祈福:好人平安!

渐进正午的苍穹越发得浩渺无垠,眼前幻化出周五下班路上迷人的图景:当车子驶向雕塑公园大道时,正前方的天空蓝盈盈的,绵延到目不能及的远方。几片彩色的风筝像轻飘的云朵一样透过车前玻璃出其不意闯入她的眼帘,一直就在她的正前方飘着舞着,像撩人的精灵,在她的下班路上旖旎成一段绚丽的归途!

忙趁东风放纸鸢!目光追逐着几片风筝,思绪飞向不知名的天涯……

情不自禁想起亲爱的儿子。

想必京城的春天也来到了吧。儿的休息天会离开寝室走进户外吗?抑或到运动场打打球跑跑步流流汗散散热?还是游览一番京城的名胜开阔一下眼界平生一丝历史的豪情?思绪又回到19日上午送别的车站。第一次去新火车站,上到高架,“芜湖站”三个大字高高地悬挂于半空,傲然独立于城市一方,霸气宣告芜湖已进入高铁时代!遗憾的是,安检时不让送行的人进站。儿只好延缓进站,和她立于站外门厅一侧。儿定定看着她。她顾不得离愁仍旧絮絮叨叨叮嘱儿到校后专心治学,让精力回到书本回到课堂回到真实火热的生活,多与同学打交道多锻炼身体多走出去看看皇城的文化,读万卷书更要行万里路,打开眼界开阔胸襟,把学习和生活过成春天的颜色,一天比一天鲜艳!儿静静地听着,不间断轻轻地“哦”一声,算是对她不厌其烦絮叨的回应。离发车只有最后半小时,她说:就到这儿吧,你该进站了。搞好学习保重身体!儿紧紧抱住她!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滑下来。儿通过安检,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不停地回转向她挥动着。在电梯上,儿是背着身上的,面朝她不停地挥手。电梯缓缓上升,终于上到楼上。儿的身影消失在看不见的转角。她才满怀离愁离去。想必这样的离别此后还有几许?只希望别离一次儿成长一回,最后成长成他自己希望的样子!

周五晚,她收到儿的信息:我们班明天去爬长城!她心下甚慰,回复:太好了!

飘窗外的春天,她会看着你一天一天姹紫嫣红起来……

藏雪煮茶

文/夜色如茶

突然冷了,紧接着突然下起了雪,十来度暖暖的冬天瞬间降至了零度边缘。

晶莹洁白的雪仙子们是在昨夜里开始降临的,她们踩着性感的舞步,纷纷扬扬地飘舞在窗外,直让我有出去与它们相拥的冲动。在我们南方的城市能降这么一场雪,难得。可我却错过了上天赐予的这场丰厚的礼物,没有约上该约的人坐在玻璃房里煮上一壶好茶,围炉听雪。

漫天飞雪,这样的场景不知何年才会再见?

晨起时,雪已止。窗外,原本灰色调的城市被雪覆盖了,眼前一片纯静。敲门叫女儿起床,难得女儿在我第一声叫醒刚落下就一骨碌起床,外套也不穿跑到窗边,然后惊喜地大叫:“妈,好厚的雪!好厚的雪呀!”

城里的小孩子没有哪一个会不喜欢雪的,雪的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童话世界。对于窗外这些已是静止的雪,我倒是没有一点喜悦,我所有的期待与喜悦都留在了昨夜雪仙子们动感的身影里,最后随着它们的静止而静止。

漫天飞雪,多少年才下得一场!我一直期待着能来一场大雪,静静地坐在被雪花包围的玻璃房里,听着茶壶“扑腾扑腾”沸开的声音,看着壶嘴里喷出来的水蒸气在冷空气里化为水雾,这茶,这雪,这人,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合一生能有几回啊?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在他的这首诗里问他的朋友,在大雪来临之时是否愿意与他共饮一杯酒?我把诗中的酒改为茶,看着昨夜窗外的片片雪花片片飞舞,我也想问一声“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只可惜围炉听雪的玄妙感觉我想今年是不可能会感受得到了。

站在窗前的女儿问我,雪可吃否?

我说,当然可以,雪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最纯洁无瑕的礼物。

女儿想吃雪的念头倒是让我想尝试用雪水煮茶了。于是趁着太阳还未露脸之前,我赶紧去收藏一小桶晶莹剔透的白雪,等到装满整桶时,我的双手已是被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想着用这雪水煮出来的茶水会是怎样的一种甘甜,这倒是抚平了昨夜未能围炉听雪的遗憾了。

女儿看着我红红的双手笑我说,你想学妙玉呀?

我回她,你娘岂能和妙姑娘相比!

说起取雪水煮茶,看过《红楼梦》的人一定会想到书中的那个如清茶一盏般高洁的妙玉。妙玉爱茶更敬茶,她用珍藏了五年的取自梅花上的雪水煮茶来招待宝钗、黛玉和宝玉,可见这三人在她心中的份量。好茶好水与心有灵犀、心境合一的人分享,那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但是,存放五年的雪水早已化腐,是不能再饮用的,书中曹雪芹用了一种浪漫的夸张手法,用洁白无瑕的雪、用纯情高尚的梅突出妙玉高清玉洁的性情。

用雪水泡茶其实并不是上上之选,据记载,清朝张庭玉用雪水泡碧罗春献于乾隆皇帝,乾隆品后下这定论:“吃茶露水为上,雪水次之,雨水又次之,水要轻、清、甘、活,越鲜越妙。”

用露水泡茶我还真未听说过,那要采集多少滴露水才能沏上一壶呀,用露水泡茶我想那也只有皇帝才有那个命享用了。

雪水,古人称之为“天泉”,爱茶人都知道用泉水泡出来的茶能提其香,引其味,泽其色的,因而,从古至今,已不知有多少文人雅客喜欢融雪煮香茗了。今儿我也就附庸风雅一回,收藏了这小桶雪,等它来煮茶吃,也就算是弥补昨夜未能围炉听雪的遗憾吧。

秋窗

文/夏风

秋窗外,青草莎莎作响,枫叶翩跹而落,秋虫欢歌鸣唱,流萤闪亮登场,桂香扑鼻漫庭,燕鹊披着晚霞、朝露擦窗而过。月挂夜空,月朦胧、鸟朦胧,月儿狡黠的望着窗前的人儿,旁边的星星们正窃窃私语……

推窗而望,晚风,忽然将一颗手捂笑靥的杨柳树吹入我眼帘。我望她,婀娜多姿,轻歌曼舞,楚楚动人。她望我,手舞足蹈,顾盼生怜,眸眸有神。她嘴角含着笑意,散逸的长发突然甩起抖落,挂现弧形,甩出许多调皮的小雨珠,寻觅方位,纷纷滚躺在香香、软软的青草怀抱里,清澈、轻盈、活泼、晶莹、璀璨,亮着星星般的眼睛……

一只憨厚的老黄牛在月色的光晕中悠闲自在地行走,一路咀嚼着泥土的芬芳和香草的甘甜。他忽然回首问天,云深水寒,梦里遥相逢,天际间飘洒而来的思念和怀想润湿了他的面宠,潮汐般涌动、波涛般滚烫的情怀倒腾心房,生命的绿意在畅想中无限地伸展开……

窗外,雨打芭蕉滴答作响,唤醒了我对音波旋律的记忆。心魂被悄悄卷进江南雨巷、大漠飞歌、朝花夕拾、荷塘月色、天光云影、小桥流水、圣域千川、长城万里的一幅幅画境长卷里……

尘缘若梦,流年似水。听李琛唱的一曲《窗外》,静静走进《窗外》的过往背景,感受着天涯游子对青葱岁月\昨日重现的美好记忆,对美、对理想、对友谊、对爱情的向往。为了追求,愿用心、用爱付出自己的艰辛。仿佛融入相聚的欢悦,离别的怅惘,分开的牵念、相思两地的无奈境遇中。

穿越时空凝固的月华之光,我仿佛看见千年的白衣诗仙李白,抚须、振眉、扬扇、拂袖,踏波一路吟诵:垂杨拂绿水,摇艳东风年。花明玉关雪,叶暖金窗烟……

黄昏中的期待

文/赵晏彪

这是个普通的星期天。一觉醒来,屋里黑乎乎的,我有些疑惑,是自己的生物钟出了问题,醒得早啦?我起身打开窗帘,窗外是一片昏暗,尽管窗户关得紧紧的,我还是听见了滴滴答答的落雨之声。是在做梦吗?凑近闹钟一看,时间为早晨六点三十分,恰恰是平日起床时的作息时间。若在往日,此时此刻已是天光大亮或是阳光灿烂了,可今日却很反常。北京的秋天素来是非常晴朗的,天蓝如洗,云白舞动,气候宜人,鲜花烂漫,是四季中最宜人而美丽的季节。然而,近二十年来,京城的秋天在一分一秒地、在人们的“熟视无睹”中,悄然地消失着,原本十月中旬正值秋高气爽之际,然而昨夜的突然降温近零度,又逢这场秋雨,令我感到了冬天般的寒冷。

我是没有养成睡懒觉习惯的,迅速穿衣起床洗漱完毕,便去客厅开窗户,这是每天起床后必做的功课之一。今天有些不同,窗外秋雨声声,风带着雨丝扑面而来,我急忙又关上了窗户。从窗里朝窗外望去,风在摇曳着树枝,但树叶还绿着,有些早熟的叶子,经不住风的诱惑,雨的爱抚,晕晕乎乎地离开了树枝,舞着各式各样的身段,飘飘欲仙地躺在了雨地里,等待着爱情的降临。可是无情的风,寡义的雨,谁也不会顾及那落叶的多情,它们恋着的只是高高在树上的叶!

我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的景致,昏暗中犹如一幅画卷,风之吹拂,雨之淋淋,叶子于风雨中卿卿我我,诗意般的绿叶是美丽的,恋爱中的叶子是无所畏惧的,她们被风雨所爱慕。我不忍看到的场景一幕幕地映入眼帘,可爱的绿叶一枚枚离开了母体,献身于风雨的爱抚中,瞬间,只是瞬间即逝的幸福,就让她们体味到了人世间的凄风苦雨!我不忍再看,转身而去。

大院里除了风雨声没有其它的声响,窗外昏暗暗的,屋内儿子与夫人还在熟睡,我不敢出一丝的声响,恐扰了他们的梦。便悄悄地来到电脑前,准备打开电脑。台灯不亮,电脑没有反应,我检查开关,确认没有问题时再次开灯,还是不亮,我走到厨房,见冰箱的灯也不亮了,这才反应过来,是停电了。

对于用电脑写作的人,没有电就等于没有了笔。我突然不知所措了。没有电,不能看书,不能电脑写作,瞬间我感到自己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我在屋里转了几圈后,又默默地回到窗前,静静地伏在窗台上向外望着,倾听着落雨哗哗,欣赏着风摇叶落的景致。这是我家房子装修十年后,第一次这样伏在窗台上朝外观看。

我家的阳台与众不同,妻在装修时对阳台进行了改造,一般人家的阳台只有 20公分宽,而我家的阳台却有40多公分宽。妻说,阳台宽一点可以放东西,孩子也可以坐在上面看书晒太阳。妻说话时满面幸福的样子,在她的想象中大阳台一定是别有意趣的。的确,这阳台成了儿子读书、听音乐和晒太阳的好处所,凡是来过我家的亲朋好友,无不夸赞我家的阳台宽敞。遗憾的是,我居然没有时间去享受妻子曾经津津乐道的“阳台情趣”。

十年苦为文,阳台失意趣。今天,老天爷终于给了我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伏在宽宽的阳台上,静静地玩味着窗外的风景,天色在一丝一丝地明亮起来。雨,还在从房檐锲而不舍地跳到窗外的护栏杆上,飞溅起无数个亮点。就这样,雨水不紧不慢地往下跳着,我久久地观赏着,忖度着,这是小雨,若是一场大雨,窗外则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吧。

观赏落叶是风雨中的另外一番情趣。那些被我称为“早熟”的叶子,在风的催促下,在雨的抚慰下,一枚枚欢快地飘向爱情的地狱,一拨又一拨地投身在雨水冰冷冷的怀里。

我不忍心观了,风和雨在鱼肉着绿叶,尽管树上的叶子还很绿,也还很多,但仍然有前赴后继的落叶向着爱情出发。望着绿多黄少的大树,不尽感喟良多。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蓦然,北宋以来词家第一人纳兰性德的这首“采桑子”涌出脑海。风也萧萧,雨也萧萧,落叶无情一遭遭!

雨,还在下着,落在地上溅起层层水泡,这水泡此起彼伏,带着雨声,带着凉意,落在地砖上和落叶的娇体上,风亦一次次地继续着诱惑,让叶子离开母体,水泥地上,小马路上,矮小的松树上,无不被一片片淡绿和浅黄色的叶子覆盖了,尽管好看,不免凄凉。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就这样流逝了。我依然一动不动地朝窗外观着、赏着、思着,除了感喟还是感喟。时间已经到了早晨九点钟,电还没有来,院子里也没了平日锻炼身体者的身影,或许人们与我是一样的,都无奈地被困在了家中。

正当我视觉器官出现疲劳时,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位打着雨伞的小伙子,他快步走到一辆红色的“马自达”前,一只手打着伞,另一只手认真地将车上的树叶一枚枚地扔在地上。他执着地扔着,枝叶也执着地落着。仿佛他们在进行一场比赛似的,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我笑了,想起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下雨浇花,刮风扫地!这本来是一句讽刺清洁卫生部门机械工作的话,今天用在小伙子身上倒也合适,只是有些可笑。但我立刻又否定了自己,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小伙子爱车心切何笑之有?存在就是合理的。

猛然间想起一句古语:诗史宜夏,其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读经宜冬,其神专也。思维跳跃到古人秉烛读书的意境上,何不也“邯郸学步”一回?

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根蜡烛,放在阳台上,从书桌上拿起那本正在读着的《人民好总理周恩来》,书的页码翻到366页,我开始秉烛读之。读着读着,感到那些文字燃烧了我似的,周身血液沸腾。我不禁读出声来……1957年3月,周恩来政协召开的会议上,全面阐述了如何正确对待满族的问题。周恩来指出,满族不过几十万人口,但是统治中国长达二百多年。正说明它是一个有本领的民族,是值得佩服的。但是到后来,西方资本主义侵入,它抵挡不住外国的侵略,它腐化了,汉人才起来打倒了清朝的统治。清末鼓吹革命的文章,例如邹容写的《革命军》,现在读起来还会感到痛快淋漓。当时人们把满族说得很坏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今天再那样看待满族就不完全合适了。过去统治中国的是满族中的统治阶级,而不是满族整个民族,即使谈到满族统治阶级,他们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今天我国的版图这样广大,就是从清代继承过来的。我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应当承认清朝对此是有贡献的,清朝有些政策对人民也是有益的,在清代全国人口增加了,就是一个证明。我们这样提不是要肯定清朝统治阶级一切都对,不过,除了不对的以外,其次也做过一些好事,这样就不至于理解错了。

周恩来还谈到,任何民族都有民族心理,民族感情的,辛亥革命以后,我们号称“五族共和”,只承认汉、满、蒙、回、藏。由于推翻了清朝,整个满族抬不起头来,他们用汉文,改满服,有些人改了姓氏。从形式上看,汉人和满族人最没有区别,但实际上,满族还是有其自己的民族感情的,不能设想,满族和汉族杂居了二百多年,今天满族就已经没有特点,完全和汉人一样了,没有区别了。在全国政协一届一次会议中没有邀请满族代表出席,这是一个错误。当时认为满族已经没有什么特点了,可以不作为一个民族单位。正是周恩来发现到问题后,提出“要恢复满族应有的地位”。在周恩来的关怀下,政协全国一届二次会议的时候,才有了满族代表的席位。可见我们汉族对少数民族的心理感情,是体会不深的。在承认满族的问题上,是经过了一段曲折的过程的。

……这段文字我是一口气读完的,周恩来在“恢复满族应有的地位”问题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后来的政协会议上,老舍先生、梅兰芳先生等满族人士一一出现在了会议上。而正是由于这样的民族政策,老舍和梅兰芳在新中国的文化建设中起到了无法替代的作用。

蜡烛在燃烧着,思绪在穿越着,从满族自然想到了清朝,想到了千古一帝的康熙,他的民族政策至今仍然是我们学习的榜样,除了削平三藩,统一台湾,划分中俄边境,将中国的版图扩大到1000万平方公里外,他在避暑山庄修建外八庙更是千古功德。

说起外八庙是指在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在承德避暑山庄周围依照西藏、新疆、蒙古藏传佛教寺庙的形式修建的十二座藏传佛教寺庙群。外八庙其真实的用意是联络和抚缓少数民族上层分子的感情,用乾隆的话说就是“合内外之心,成巩固之业”。而以巩固边防,维护多民族国家的统一,是清朝密切民族关系所做努力的历史见证,是构筑在中华各民族人民心中的一道“精神长城”。正是这道“长城”,历经几百年而不衰,奏响了中华民族和睦团结的千古乐章,为数千年的封建统治画上了一个和谐的句号,更为今天“五十六个民族亲如一家”的大团结局面的形成,奠定了极其坚实的基础。

如今几百年过去了,早已改了几朝几代,但外八庙还在,民族情感还在,丰功伟绩还在,只是人不可以长寿不死,大清王朝由繁荣昌盛也会走到衰败灭亡,虽有“7·5”和西藏事件的发生,但必然换来民族振兴与团结……

伏于窗前,窗外的景致从未如此令我这般感慨,闲暇时以之陶冶自己的心灵,失意时以之抚慰自己的灵魂,虽只是尺幅寸图之景象,却有万千变化莫测之妙。

此时,烛灭灯亮,窗外热闹起来,思绪被戛然而断。走到字台前,打开电源,开启电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心境豁然贯通:昏暗与明亮的意义,它们存在着同等的价值!

暂短的断电,给我以思索的时空;我感谢这暂短的昏暗,因为人总希望一生都充满光明,自然界却创造了白天和黑夜。这如同上帝造就了男人和女人一样,尽管窗外浑浑噩噩,只要拥有一颗干净的心房;尽管室内昏昏暗暗,只要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尽管窗外吵吵闹闹,只要拥有荣辱不惊的定力。

美丽与丑陋,善良与邪恶,聪明与狡诈,自古是相伴相生的,没有美丽不知丑陋,不见邪恶岂晓善良,世间万物同样具有存在的意义,也同样价值连城。

不喜欢昏暗的人众也,但我于昏暗中收获了答案;不欣赏初秋的人多也,但我于凄婉的初秋中体味到了她的致别。

窗外风景

文/杜日华

窗外不远是邻家的小院。里面种着红杜鹃和石榴、龙眼、杨桃几种果树。每当水果成熟和花开的时节,院子里就硕果累累,花香醉人。

春雨绵绵,春风柔柔,鸟鸣声声。在这明媚的春光中,杜鹃花睁开了双双明眸,露出了张张笑脸。

杜鹃花开得淋漓尽致,浑身粉红,花团锦簇。它的叶子柔柔软软,青翠欲滴。

杜鹃花散发出诱人的芳香,引来了辛勤的蜜蜂,引来了美丽的蝴蝶,也引来了青春妙龄的她。

我不知其名,也不知她是何方人氏,只知道她一家人很久就租此屋居住了。她十七八岁光景,约一米六的个子,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瀑布般泻在肩上,弯弯的柳眉,水汪汪的眼睛,瓜子脸,饱满而红润,酒窝深深,牙齿齐整而雪白。她,美得就像这艳丽动人的杜鹃花。

一个风和日丽、春光融融的中午,她在院子里悠然踱着。当她走到杜鹃花前,她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开得灿烂的朵朵鲜花。良久,才微微含笑,伸出白嫩嫩的手,小心翼翼地一遍又一遍抚摸着笑盈盈的花朵,抚摸着绿油油的叶子。突然,她的鼻子贴近花朵,轻轻地闻了又闻,深深地吸了又吸。很久,她才慢慢地抬起头,理理头发,揉揉眼睛,然后仰望湛蓝的天空。多情的春风撩拨着她那长长的秀发,抚摸着她白里透红的脸。此刻,杜鹃花已在她的心中尽情地绽放,杜鹃浓浓的花香已在她的心中缓缓地飘荡。

盛夏,成熟的水果挂满了枝头,满院弥漫着阵阵的甜香。不知何时,她已站在果树旁,含情脉脉地看着又圆又大的石榴,看着饱饱胀胀的龙眼,看着水灵灵的杨桃。她看得入了神,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微微笑,一会儿自言自语。此刻,她看到了饱经风霜雨雪后的成熟,看到了拧出汗水的收获!

某日,热浪炙人。也许是习惯,也许是节约用电,她又一次在果树下聚精会神地看书。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如一尊雕像。她只是眨着明亮的眼睛,一页一页地翻着书。很久很久,她才站起来,扭扭脖子,甩甩手臂,伸伸腰。她拿起身边的水杯,喝了几下,稍作休息后又拿起了书……突然,她嘴一抿,“霍”地站起来,摇着头,打着手势大声朗读起来。书声时高时低,时快时慢,抑扬顿挫。读到最后,她仰望蓝天,身体稍微向前倾,双手猛地向前一伸,活像展翅欲飞的大雁!

十七八岁的青春光芒四射,十七八岁的人生正如花季。花季的生命是那么的旺盛和饱满,花季的激情是那么的直观和奔放,花季心灵的天空是那么的湛蓝,花季的心湖是那么的清澈明净!

花季像歌,如诗,似画。

窗外的风景扣人心弦,令人振奋!

窗外梧桐花正香

文/陈树庆

院里的那棵梧桐树是我亲手所栽,梧桐树是我喜爱的树木之一,不只因梧桐是祥瑞的象征,还因梧桐有气势,有一种简洁、遒劲、淳朴的骨质美感。

居住的院子自从有了这棵梧桐树。阳光适宜的时候,搬张竹椅坐在树下。春日,观赏着紫色的梧桐花,品闻着芬芳的花香,看阳光透过满树花瓣投下来,斑驳地洒在地面和身上;夏日,观赏着深色的绿叶,硕大的叶片丛丛叠叠,蔽日篷天,坐在树下会感到丝丝的清凉,享受浓密的绿阴,心中油然升出一份温馨和安详。

春天,推开封闭了一冬的窗户,你会突然发现,窗前的梧桐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一串串风铃般的苞谷籽爆裂开来,露出绒绒的小花蕊,开始时很短,如针尖、似麦芒,渐渐的紫红色的花瓣张开了,高傲地站立于枝丫上,是那样的亲切,如同一个个淡紫色的小喇叭似的,多而不乱,娇而不艳,缀满树枝,素雅而繁盛。明丽的阳光下,满树淡紫色的花朵,一簇一簇地相互簇拥着,随意地、成串地悬挂于枝条上,飘飘洒洒,在晨风中摇曳着,散发出阵阵幽香,缕缕清幽甜蜜的气息,在空中飘荡,沁人心脾,令人陶醉。枝头上顶着稀稀疏疏的嫩黄的小叶子,陪衬得梧桐花添了几分浪漫。远远望去,蓝天作背景,绿树作陪衬,整个梧桐树的树冠上,像缭绕着一团团紫色的云彩,透出一种诱人的梦幻般的色彩。满树淡雅的梧桐花就像天空的繁星,紫色的花朵犹如婴儿般灿烂的笑脸,惹得鸟儿在树上高声欢唱,蜂蝶留恋不舍,上下翻飞,钻进花蕊忙得不亦乐乎。微风吹来,清新的空气、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深吸一口,闭上眼睛,清香味儿沁人心脾,只想留在心间!

傍晚,梧桐树犹如一把巨大的紫伞,笼罩在农家院落上空,在夕阳的余辉下,当灶间的炊烟腾起时,小院上空的紫雾便会更加浓郁,透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坐在树下,千朵万朵紫色的梧桐花一嘟噜、一串串地挂满树冠,摇曳着,挥洒着甜甜的花香,香气袭人;明月当空,繁星满天,晚归的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这时,你会体会到一种“不与众艳争娇宠,只独领淡泊幽香”的意境,轻轻的微闭双目,轻轻的呼吸,幽香的芬芳,扑入鼻腔,沁入肺腑,那沁脾的清幽芬香,撩拨起你悠悠的遐想、幽情和怀想。情不自禁的轻声吟诵唐后主李煜的词:“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李清照的诗“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韩准的“潇潇梧桐几度秋,凤凰飞去旧山幽”;白居易的名句:“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等。此时的心情是对梧桐花年年月月的期盼和依恋。

当淡青色的梧桐叶张开了,紫红色的梧桐花凋谢了,飘落中的梧桐花或是打着旋儿,或是翻着跟头,但都很快的直线下落,呼呼的,打在你的头上、肩上。这时,你会体味到一种力量,生的力量,梧桐花先于绿叶开放,当绿叶儿张开时,它们又悄然离去,透着一份坦然,花开花落,万物繁衍生息之必然,何况花落也是一种美丽。梧桐花铺满一地,铺陈着一地芳香,弯腰拾起已有些泛白的梧桐花,放在鼻边不用吸气,仍感觉有缕缕清香在鼻翼间萦绕。

到了夏天,梧桐硕大的叶片丛丛叠叠,蔽日篷天,形成浓浓的树荫,绿意恣肆,渲染着整个院落,坐在树下会感到丝丝的清凉,真是梧桐分绿上窗纱。夜晚,听雨滴细碎地敲打叶片,遂起“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的离愁别绪。于是对梧桐,又多了一份的喜爱。

站在春天的梧桐树下,正值梧桐花开,绽开的紫色弥漫在枝头,而我与此树为邻,依窗户咫尺,可睹梧桐之典雅芳容,是一番怡人景致,何其幸哉!

吹过村庄的风

文/曹春雷

我说的这风,是冬天的风。对村庄来说,只有冬天的风最具存在感。因为,它总是穿越大街小巷,用呼啸的声音证明它的存在。

对风的声音,我是感受最深刻的。小时,我在煤油灯下写作业,母亲坐在我身边,纳鞋底。炉火的光,明明暗暗,在墙上印下斑驳的影子。窗外的风,摇动梧桐树上残留的果壳——哗啦啦。它还时不时地,揭动窗户上钉着的塑料纸,簌簌响。母亲起身,将一块煤投进火炉,炉火便轰的一下,旺起来。

在街上,风总是肆无忌惮,游走在每一条街巷,将未关严的木门推动得吱扭响。或者,盘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转。将街边老屋屋脊上的草,吹得前仰后合。把家家户户烟筒上冒的烟,拉扯得东倒西歪。

我讨厌这风。走在街上,必须要穿着臃肿的棉衣棉裤,袖着手,缩着脖子,像要冬眠的大狗熊,但无论穿得怎样厚实,它总能钻进棉衣来,让我感到刺骨的寒意。

街上的树,被风吹落了衣裳,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刺向蓝天。没了树叶,树顶的鹊巢便凸显出来,像是树上结出的一个灰色的果实。我总莫名地担心,这巢会不会被风吹落下来?但多少次狂风大作过后,我也没看到一个巢掉在地上。

风是会唱歌的。那时,在村子最北端的小学学校里,我们在上课。窗外的风忽大忽小,忽高忽低,或长或短地呼啸,总让我们分神。我们长发的美丽的语文老师说,听,那是风在唱歌呢。课间时,她组织我们“挤油”,一个挨一个,靠着墙根挤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一边喊:挤油,挤油,挤得小孩露头,不一会儿身上就暖和起来,这时再听风声,就不那么怕了,还真是风在唱歌呢。

村里,也有风吹不到的地方。三面环墙,唯有朝南处空着,在街旁,这种角落是最好的避风港。太阳最暖的时候,人们三三两两聚集而来,靠着墙根晒太阳,是最好的享受。有人搬出一张小桌子来,几个凑在一起,甩扑克。妇女们通常是掐辫子——麦秸秆的那种。或者,端出一簸箕花生,扒花生壳,一边拉着家长里短,通常,这是她们的新闻发布会。

傍晚的时候,风再大,也阻止不了孩子在街上疯玩。于是,母亲在院门前的呼唤,被风携带着,飘出很远,拐过街,绕过巷,送到贪玩的孩子的耳朵里。

有风的夜晚,炉火更显温暖。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通常是白菜炖豆腐,杂着几块肥肉片子,咕嘟嘟冒着热汽。一家人围着炉子,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火锅”。窗外寒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

许多年后的今天,我站在城市高楼的阳台上,怀念着乡下“火锅”的味道,这时,有寒风吹面而来,——这风,是不是来自于故乡的风?

窗外的歌声

文/老溪

休息的时候,想在家里呆一会,看看电视,上上网。外面却不停地传来流行歌曲的录音。一个男人,不停地喊着,叫着,也可以说是唱着。没有旋律,甚至没有节奏,好像是周杰伦,很难听。尤其是在我想写点东西的时候,这种歌声就成了难以忍受的噪音。但是有人喜欢听,据说现在他在流行榜上排第一位。

没有旋律,没有节奏,也听不懂唱的什么,高一声低一声的,就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在走夜路,深一脚浅一脚的。我虽然知道是在放录音,可还是想说:他怎么不累呢?这样没滋没味,没休没止地唱。我虽然在做自己的事,但这声音还是不能不硬塞进我的耳朵里,我听得都累了,腻了。

听说上海曾经要把周杰伦的歌选进中小学教材,我就知道如今像我这样无奈的人很多。编教材的人未必喜欢周杰伦,但是他们却要把周杰伦编进教材,大概是想借此讨好学生,让厌倦了学习的孩子们回心转意,因为孩子们喜欢这些肤浅的东西,至少这也是一种迎合。有人说,我们改变不了社会,就应该适应社会。现在很多人都学会了迎合。抗拒不了了,就坦白;坚持不住了,就投降。

我曾问过孩子,你为什么喜欢听周杰伦唱歌?孩子说:他唱得随便。这就是了,现在的孩子们最难得有一点随便。周杰伦的走红,可以说是我们现在这个浮躁社会的一种映像。

有一年的春节晚会,周杰伦有一个节目,很多人就有疑问:他的歌怎么能上春晚呢?春晚之后,对周杰伦的节目没有获奖,还引起了争论,好像为他没有获奖感到意外,但更多人的观点则是:他不获奖就对了,春晚节目要想获奖,毕竟要有一点品位,有一点艺术含量,有一点经得起推敲的东西,能够给人一点启迪、愉快和享受。于是我想,让周杰伦上春晚,编导大概也是为了迎合。周杰伦不是有市场吗?把他弄进春晚,会收买更多的观众,为了迎合观众,档次降低也只好认了。这不,今年又上了。

窗外还是那种干巴巴的歌声,没有别的内容,也听不出是什么内容,只有一个字似乎还清楚,就是爱,爱呀爱呀爱呀,没完没了。我想象着一个歌手闭着眼睛,晃着脑袋,挥着拳头,一会抬头,一会低头,兴奋着,做作地走动着,摇摆着;又好像很难受似的做着表情,满脸痛苦,声嘶力竭地喊着,这就是流行歌手,这就是流行歌曲。而从他们在台上和观众套近乎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永远是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精神状态。观众也似乎从他们的疯狂中得到了满足。

我一直以为,音乐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他应该甜美、婉约、深情、悠扬,或者激昂、有力、奋进、嘹亮。谁会想到,竟被糟蹋成这个样子。这个社会究竟怎么了?

一些不上学的学生,在街上闲逛的无业游民,大都在二十岁上下,他们最喜欢这类流行歌曲。他们拿着MP几、手机或其它现代化的电子产品,边走边放边听,放的就是这类歌曲。他们穿着很邋遢的牛仔裤,耸着肩,弓着背,拐着腿,斜着眼,像抽了大烟,一副舒服而得意的样子。他们的家里大概都不差钱,都有一个可以称为“富翁(婆)”的家长,或者是离婚了的单亲家庭,他们有条件什么都不干,却可以尽情享受。没有人能管住他们,干涉他们,所以很随便,很自由。他们都喜欢周杰伦。

其实周杰伦等辈和我无冤无仇,也没有任何厉害冲突,他的走不走红,有多少人喜欢他,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喜欢他的歌,不听就是了,用不着说三道四。但是你的习惯干扰了我,你们喜欢听,就满世界放,丝毫不管别人的感受。我听不听呢?我总不能把耳朵堵上吧?我总还有权利发几句牢骚吧。

其实流行歌曲也不都是周杰伦这样的风格,有很多是非常好听的,而且流行得很久远,可谓经久不衰,常挂在人们的口头,响在人们的耳边。这些流行歌曲之所以流行,是因为有感情真切的歌词,有优美动听的旋律,听来让人感悟、激动、愉悦、回味、欣赏,洗涤人的心灵。听这样的歌,我可以放下手中的活,闭上眼睛静静地听一会。那感觉有时是很美的,很享受。

我没有权利和能力让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喜欢什么歌不喜欢什么歌,但我有权利听自己喜欢的歌不听不喜欢的歌,有权利不迎合他们。这些肤浅的、单调的、喊叫的、低俗的、无聊的歌曲,希望不要成为我生活中的噪音。只要不让我听到,别人唱翻了天又干我何事。

窗外有株梅

文/子扬

我的窗外有一株梅花。今天,久违的阳光照进办公室,我往窗外一探,发现那株梅花满树花苞,有一二朵竟向阳怒放。红而不艳,暖意盈盈。

都说是腊梅开放的时节,怎么红梅迫不及待来报春了?戊戌岁杪,阴霾的日子过久了,给点阳光人真的就能灿烂的。心里面不由得赞一声,到底是梅花啊,难怪自古以来,那么多文人墨客为它吟诗作画。

在我的老家嘉善魏塘镇,就有这么一位“梅痴”——吴镇。位居“元四家”之首的吴镇,在自家庭院种满了梅花,取名梅花庵,自号“梅花道人”,晚号“梅沙弥”,不仅如此,临终前还给自己找好了墓地,题写了墓碑“梅花和尚之塔”。据说隶书“梅花和尚之塔”的碑文至今在嘉善博物馆完好保存。

吴镇有诗书画三绝,想象中,他的作品应该不乏梅花才是,然而至今并不曾发现有其梅花作品,倒是他画的墨竹,尚存墨迹,台北故宫博物院保存着他的《竹谱图卷》。

二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到梅花庵,印象最深的正是吴镇的《八竹碑》碑刻,那是吴镇晚年绘的八幅墨竹。

有人说,吴镇从来不画梅。我不昧揣测,应该不是吴镇不画梅,而是他的“梅作”都随时光消逝了。要知道,吴镇现存世的作品仅十余件。除了墨竹,以他画的渔父最为人知,代表作有《渔父图》《洞庭渔隐图》等。身处元朝,吴镇以“梅妻鹤子”的北宋诗人林逋为榜样,拒绝出仕,亲爱梅竹,游山玩水,吟诗作画。达官显贵向他求字画,他一向拒之。

有意思的是,我平生得到的第一幅画,正是在梅花庵,只不过不是梅,而是竹。也因此,对这位老家的乡贤多了分亲近,对喜欢梅竹之士多了分好感,比如另一位乡贤朱彝尊。

朱彝尊,这位比吴镇晚出生三个半世纪的“浙西词派”创始人、藏书家,同样居住在一个种满梅花的地方,梅里,“性癖好竹”,建竹垞故号竹垞。只是后来,因为他写了皇皇八十卷的《曝书亭集》,他的藏书楼“曝书亭”名声越来越响,以致“嘉兴十二景”有一景就叫“曝书竹影”。前不久,藏书家韦力来嘉兴,我问他嘉兴哪个藏书楼给他印象最深,他便首推曝书亭,因为“既重要又有遗迹在”。然纵有遗迹在,当年的八万卷藏书已无处可寻。

身处梅乡,朱彝尊诗词里倒是不乏写梅之作。比如这首《云中至日》:城晚角声通雁塞,关寒马色上龙堆。故园望断江村里,愁说梅花细细开。

这位“愁说梅花”的词人,是个情痴,一生所作诗词无数,有不少竟是为妻妹冯寿常而作。他以冯寿常的字“静志”作为自己诗话和词集之名《静志居诗话》和《静志居琴趣》,其中后者写尽两人的爱恋和思念。《曝书亭集》中有一首两千字长诗《风怀二百韵》,曾有人劝他删除,他思虑再三后作出决定:“宁不食两庑特豚,不删《风怀二百韵》。”意思宁可不入祀孔庙,也不删此诗。

我窗外那株梅花不远处,还有一株梅花,以及一片修竹。这几年,每年三月,我都会在那里稍作逗留。那里,曾有一尊朱彝尊的雕像,也曾留下我与一位故人的影像。

不知何时,竹垞的雕像不见了。而梅花,依然开了落,落了开。

窗外老榕

文/恨君不似江楼月

十五月夜,独扶窗案看秋萧。窗外,霜蟾自榕衣疏稀与映,斑驳弄碎一地澈清月影。

夜色四旋迷漫空寂的雾,无处不是昏暗的影。细碎不尽的思绪浮游黯淡的影子与一地榕叶。才道:凄若人销无处寻,心余醉意彻夜悲

唯欲呐喊的心灵的嗓已然干涸,透着光的碎影是永远也抹不尽的。窗外老榕依是老榕,在凄清月影徘徊下显得苍翠颓老了许多,秋风每每拂过时总是依傍着它弱小不堪的叶,悠然飘洒天地,散布尘泥。又啸啸卷起狂舞漫天的榕叶,猝然尘飞,于刹那凄景簌簌……

十五团圆我站在窗外那棵榕树下,数着它的叶子。数不尽每一片叶子所携的悲凉。祖父已去世多年了,可这棵老榕依是捧着他那颗孤冷而热忱的心活着。

老榕的根深深嵌入干硬的土,扎向大地深处去汲取深邃的思想,根正如无穷的溪流蜿蜒无绝——又被覆盖一层深绿的藓,一层灰暗的,影子。他的枝干永远是那么坚挺。高欲千尺怀余下的倔去冲破昏淡的黑夜。那枝干顶端的黑褐的老疙瘩多么像他脑门上的大包呵!总是迎合他人的笑,但从不低头。倒是走了这么多年,让我再也笑不出来了。祖父走的几年里,不堪回首的是模糊不清的影,还是我几年来默然的心?

扶着老榕的枝,终是忆起已逝去的故人与模糊的影子。孩时不懂事,唯记得他老人家总是向父亲嗫嚅着下棋,下棋。那古瓷的茶杯永远是烫嘴儿的,那间老房的窗也留着他的足迹。闲暇或在父母匆忙来往时,他也总是带着年幼的我来到窗前,拂着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给我讲祖母和老榕的故事……那无时浮现于我脑海中余下的忆,终似灰暗的影和老榕,总有一天会逝去,到那时,再无思意可捧……

我默然放下僵持于枝干的手,留下清冷的泪依傍着秋风溜走了。秋风是可曾多么的寒啊,冽之入骨,欲弄碎人悲惧的心。大街上唯留下榕叶飘拂土地的“沙沙”声,唯余澈明的目光和我短小的影子作伴归家……我回到床上,搭上被子,徘徊于无尽的郁意与淡然思念幽伤……

秋意尚寒,阳澈亦暖。月光微醺朦胧的眼,秋风拂在衣上有淡淡的凉。澄阳相照,欲拂余寒,欲拂黯影与愁。窗外老榕再一次轻轻舞动,迷迷濛濛摇曳时,让暖阳洒在影子上,影子无处遁形,悄然溜走了。盘虬苍劲的枝干让承载万千悲虑的枯叶随风飞荡,飘吧——飘吧,让枯叶与思念连成一线,飘自窗外诗意净然的远方。我独自伫立于窗……

再望老榕时,忆起不然是幽然默伤,再忆老榕时,忆起不然是枯叶漫拂。还有随风飘荡的枝丫,还有坚挺耸立的枝干,以及深扎大地的根,还有是祖父频繁的面容……老榕摆动着温暖纯粹的阳,摇碎一地的影子。告诉它们,告诉斑驳灰暗的影子,告诉它!窗外飘拂的梦!

隔窗看花

文/章铜胜

春天,是看花的季节。钱钟书先生在《窗》一文中说:“春天是该镶嵌在窗子里看的,好比画配了框子。”给春天配个画框,把春天镶嵌在画框里,当然好。而我却觉得隔窗看花,更有意思一些。

钱钟书先生说:“又是春天,窗子可以常开了。春天从窗外进来,人在屋子里坐不住,就从门里出去。”我家的窗子,一年四季都是开着的,不只是在春天里。我是能够独自在室内久坐的人,也愿意一个人坐在窗前,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读书,品茶,悠然地想想心事,当然也会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窗外的花。

每天清晨,我都要到阳台上看看正在开着,或是将要开的花。阳台上的窗户,挂了一个竹帘。窗户开着,竹帘半卷,便有了画意。绣球花是善变的。它的花色从豆绿到粉红,到深红,到淡蓝,到深蓝,到紫色,再渐渐褪色、颓败,看着一季绣球花开,心里也在经历一季花开,也有“还与韶光共憔悴”的感慨。阳台上的牡丹,已经有7盆了。这两天,早花品种的牡丹,到了小花铃期,小小的花铃藏在叶间,等着膨大。这几盆牡丹相继开花,花期要持续一个月的时间。隔窗看花,看到牡丹花开如此美好的寓意,多好啊。

每天,坐班车上班要一个多小时,在车上坐着无聊,便望向窗外。乡村人家的房前屋后,有杏花、桃花、梨花、紫荆、木槿、蜀葵、木芙蓉等,总在车子一转弯,或是视线开阔时,忽然就出现在你的眼前,仿佛与花撞了个满怀。等你熟悉了它们,便期待着天天能与那些花儿相遇,看花开,也看花落。一天天,一年年,我们隔着窗,与那些花相遇,并没有想过要停下来,站在它们身边,仔细地看看它们。那些时光,也是如此吧,就像我们隔窗而望的花,来去匆忙。

那年,父亲生病住院的时候,是在早春。春节刚过,我天天在医院里陪伴父亲,陪父亲说话,宽慰父亲。而一个人的时候,心情就像早春阴郁连绵的雨一样,总是湿淋淋的。那天午后,我从医院坐公交车回家,实在太累了,坐在车子后排的座位上,竟然睡着了。等快要到家的时候,才猛然惊醒。我望向车窗外面,阳光真好。车窗外,有一株玉兰的花开了满树,在阳光下白花耀眼夺目,仿佛能刺痛人的眼睛。这么多天了,我从那儿经过了好多次,都没有留意到玉兰花已经开了,而在看到花开的那一刻,泪水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希望那个车窗可以锁住窗外的春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隔窗看花,看到花开花落,也看到时光匆忙和岁月难驻的落寞。即使不能站在春光里,我依然会隔窗看花,看眼前的花开,看心中的风景。

从碎片到碎片

你习惯性地转过头向窗外望去,跳入眼帘的还是那幢民大的宿舍楼,仿佛约好了一般。宿舍楼下的树长得很茂,每当湖风像散步一样从南湖上悠闲地闲逛到周围,青郁的枝叶便手舞足蹈地向它献起殷勤。有几棵大概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竟差不多与宿舍楼同高。有时候到了晚上,这边已经不走运地熄了灯,那边还是灯火通明,一扇扇半开的窗户里透出蜡黄的光芒,你总觉得格子般的窗户把大楼装点得像传统的方形长灯笼。

阳台是你们与屋外的世界神交的媒介,通灵的人需要借助水晶球等中间物才能与另一边沟通,阳台就是你们的水晶球。尽管窗外还有很多建筑物,还有很多车,还有很多别的东西,但不知为何,给你印象最深的总是这墙一般的楼房,这一大片本应用来当作背景而不是亮点的浅瓦灰色,正如你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你想起宿舍总是首先想起那总挂满衣服但地上却空荡荡的小阳台。可能是因为每次你想看看广阔而脏乱的南湖,每次你想看看蓝天、看看太阳的时候,它总是绝不妥协地霸占你的视线吧。到了最后,它也许就将成为你对南湖边上的生活的最后记忆也是唯一记忆。

碰巧的是,如果遇到阳光明媚的下午,丛丛枝叶像是浇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蜂蜜,在身后瓦灰色墙壁的衬映下闪闪发光,这甚至让你回想起家乡的那个小村子。你在那里出生,在那里度过人生的头十年,虽然懵懂但却刻骨。有了这些蜜色枝叶的提示,你发现你可以毫不费力地重构那个村子的每个角落。因为在你印象中,它刻在你脑海最深处的莫过于下午房前篮球场的边上同样亮得刺眼的绿树,你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书,你只记得那叶子是扁平的扇形。出生地在你记忆里仿佛永远处在阳光肆舞的午后,你感觉那里的空气像发酵了一样,其中似乎懒洋洋地浮动着闲适的气泡,一旦触到路人的脸颊就无声地破碎,把这慵懒的气息传染给人们。那段下坡路,那个地上躺满沙砾的大院,那片长得与孩子同高的杂草地,睡在树干上的知了,背上铺满斑点的天牛……村子的一切在你眼中从不褪色,甚至连一点阴暗的色彩也容不得,即使你明知道实际上它也许并不是这样。

顺着下坡路走,沿途树荫遍地,两边时不时出现上世纪八十年代风格的住宅楼。到了尽头,你看到村里唯一的篮球场,通常场地上是晒有居民的花生和干货的,还会有一群孩子来回打闹,他们嬉笑叫喊的声音在你耳道里来回碰撞,反复刺激你的鼓膜,那么真实,根本毋庸置疑。不过这里并不是目的地,你对自己说。于是你向右转,继续前进,走过三栋矮楼,走过被爬山虎悄悄占领的红砖墙,走过墨绿色的老式玻璃窗,连你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位于一小段坡底的两排平房已悄无声息地钻入你的晶状体。

用不着一秒的迟疑,你知道该选择左边那条路,一直走到尽头,直到你发现路边稀疏的小草和形状各异的石子突然都不见了。你站在一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房前,它对你的到来显然有些诧异,所以木门在微风的劝抚下前后摇摆,琢磨不定到底该打开还是关闭。你摸了摸黄竹做的栅栏,透过缝隙你看到土黄色的小院,仿佛间那把藤椅似乎还立在中央。你的就是坐在它上面拍的满月照,当时你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毫无顾虑地绽开笑容。奇怪地是,你却总觉得对照片最恰当的描述应是高行健在《一个人的圣经》所写的,“穿着条开裆裤,露出小鸡鸡”。

父亲是祖父祖母的长子,也是独子。虽然从没有明说过,但祖父和父亲都挺看重所谓的“传宗接代”问题,私下里祖父希望抱孙子,父亲希望抱儿子。因此,你出生那天,在得知你的性别后,父亲欣喜若狂,甚至兴奋到自言自语、喃喃不休的地步,一改平日严肃的外表。这是后来姨妈告诉你的。

你清楚记得去年夏天,父亲陪你,提着大包小包,从一个火炉出发,赶往另一个火炉。那时候你自我安慰,说省会再差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结果后来事实证明你的期望值果然还是过高了。当然,那时候的你还不知道,你抱着“看看再说”的心态、怀着对未知的小小期待(更多是淡定)坐在卧铺车厢靠窗的小座位上,跟一位回武汉的爷爷聊天,询问武汉的气候。那晚在餐车,父亲点了两瓶金龙泉,于是你第一次发现还有比深圳本地品牌金威还难喝的啤酒,不过这不重要。父亲那晚难得地跟你谈人生,对你唠叨在学校要注意什么、要怎么跟同学相处之类的琐屑。通常这都是母亲喜欢教育你的。睡到半夜,你无意间醒来,发现父亲仍没睡,坐在窗边,跟窗外的黑暗融在了一起,只看得出模糊的轮廓。你那时候没想过去揣测他在想什么,可能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你送到晓南湖。

火车晚点了半小时到站,坐在的士上,品尝着异地的朝阳,一路上呼吸喧闹的空气,驶过理工大,驶过腥臭的南湖,最终你发现自己与大堆行李一起站在有点老旧的校门前。行李真的是不可避免地繁多,你们四处打听滨湖公寓的下落,期间还走错了宿舍,在上大学的第一天就误闯女生寝室。后来母亲跟你说,父亲的肩膀在回去后痛了好几天。经历几段插曲后,累得半死的你们终于找到七栋,找到了日后的“饮冰室”。你把钥匙插进锁孔,“这锁有点缺润滑油,”你想。你稍用力,向左转动,推开奶黄色的木门,阳台窗外一幢长长的浅瓦灰色寝室楼默然伫立在你眼前,低调却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你望向窗外的全部视线。你忍不住纳闷:“这楼怎么跟墙壁一样?嗯,楼前的树倒是长得不错。”

雨中思念

文/燕山雪

伫立窗前,静静地凝望。

窗外的雨落个不停,地上积满了水。雨滴落到地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伫立窗前,静静地倾听。

窗外雨声清晰而有节奏,有时几滴雨滴敲打在窗子上,似传递某种信息,让人心中泛起涟漪。

伫立窗前,静静地凝视、静静地倾听、静静地沉思……

雨越下越大。风雨中依稀有一位中年妇女,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背上背着一只空箩筐,在焦急地奔跑。妇女将花衬衫遮盖在孩子的身上。边跑边呼唤“孩子,别怕,马上到家了。别怕,咱们马上到家了……”

终于,终于看清楚了。那风雨中的妇女正是四十多年前的母亲。怀中的那个男孩,正是当时只有六岁,非要哭着喊着跟母亲一起下地干活的我。在母亲的怀中,我听到了母亲的喘息,急促而有力;在母亲的怀中,我听到了母亲的心跳,急切而紧张。在母亲的怀中,我没有丝毫对风雨的害怕,没有丝毫对雷电的恐惧。反而觉得是那般的安全与舒适,那般的温暖与幸福。

推开窗子。想仔细看看母亲的面容,任雨水洒落屋中。却发现,母亲已消逝在风雨中。窗外只有她亲手栽下的那棵垂柳在风雨中飘摇……

雨停了。思绪和窗外的雨一起靠岸。此时才发觉,脸上有两条小溪在流淌、在闪亮。不知那小溪的源头是思念,还是激动;是惆怅,还是幸福?也许都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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