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清醒时,眼前除了双眼红肿的春桃,还有上次来给她诊脉的顾泽。
谢明姝强撑起身,轻声道:“劳烦顾大夫。”
顾泽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王妃的病,已入肺腑,便是我,也只能再续命半年。”
谢明姝一怔。
回过神来,却是问:“顾大夫,若是不用药,是不是能死的快一点?”
话落音,满室寂静。
顾泽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
谢明姝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谢家之祸皆是因她而起,若她死了,季玄陵是不是就会放过谢家?
这时,“嘭”的一声!
顾泽将药箱重重合上,惊醒了谢明姝。
“王妃若是求死,日后不必来问我。”说完,他背起药箱,快步离开。
看着那背影,谢明姝唇角苦涩翻涌。
转眼又是三天。
这日,谢明姝正给姐姐腹中孩儿的绣着小鞋,春桃则在院中煎着药。
就在这时,院门‘砰’一声被推开!
季玄陵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口,谢明姝下意识起身要上前行礼。
可季玄陵却看也没看她,径直开口:“把炉子灭了。”
他身后的侍卫提着水上前,一把推开春桃,毫不犹豫的浇灭了药炉的火。
谢明姝瞳孔一缩,愣愣看向季玄陵:“王爷,这是为什么?”
季玄陵不耐道:“你院里飘出的药味,碍到雪舞散步了,从今天开始,这院里不许再煎药!”
为了林雪舞舒服,她甚至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煎药!
如同一柄重锤重重砸在心上,谢明姝霎时脸色发白。
季玄陵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春桃红了眼眶:“王妃,王爷怎能如此欺负人?”
谢明姝沉默半响,才哑声开口。
“他本就不在乎我,那药我吃不吃,他又怎会在意。”
她每说出一个字,都好像有一根针狠狠扎进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