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照里，江淮序亲密抱着孙梦瑶，笑得眉目舒展，神情放松。
程岁宁看着照片，心头刺痛。
哪怕知道，这是孙梦瑶拿着江淮序手机发来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了。
这些年，孙梦瑶对她的挑衅从来没断过，只有在她面前，孙梦瑶才会展示出最恶毒的嘴脸——
孙梦瑶来到程家的第一个月，就故意吃芒果过敏陷害她，那次，一直拿她当宝贝疼的哥哥，第一次打了她——
“程岁宁，你竟然谋害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是个人吗？”
从那以后，恶毒成了她的代名词。
直到考上大学，离开程家，她的生活才步入正轨，遇见江淮序，被他高调追求，有次落水，他不要命的救她。
同学都调侃，如果有一天她死了，江淮序下一秒就会殉情。
就是江淮序的这份爱给了她底气，三年前，她第一次带他回程家，见到孙梦瑶眼中熟悉的觊觎时，她没在意。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变了……
曾经割肾留下的伤，好像又痛起来。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们给她的承诺，都不算数？
忍着痛，她又拨了母亲的号码。
可电话刚接通，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不耐烦数落：“梦瑶的状态好不容易稳定，你就不要再打电话过来刺激她了。”
说完，程母就挂断电话。
程岁宁看着黑屏的电话，差点握不稳手机。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他们总能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求她？
如果一而再的退让，只能换来这些，那她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让？
她忍着痛开车去了医院。
很快，找到了孙梦瑶的病房。
隔着玻璃窗，她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正一脸慈爱地为孙梦瑶削苹果。
而程宽还有江淮序正陪着孙梦瑶打游戏，孙梦瑶笑得可甜了：“哥哥，淮序，快保护我呀！”
程岁宁强忍着不适，推门走了进去。
孙梦瑶见到她，立马变脸扔下手机，缠住江淮序，红了眼眶求着：“岁宁姐，你把淮序让给我好不好？”
话落，病房里一片死寂。
程母和程宽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无人训斥孙梦瑶不要脸抢别人老公。
只有江淮序抬头看了程岁宁一眼，眼含愧疚，却任由孙梦瑶抱着，一动不动。
程岁宁气笑了，她死死盯着江淮序，满眼失望：“江淮序，我们完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江淮序这才慌了起来，推开孙梦瑶追出门，在走廊上拉住程岁宁胳膊：“岁宁，你别生气，我和梦瑶没什么，她只是抑郁症很严重，需要人陪。”
“我本来想待会就回家陪你的……”
程岁宁却一把甩开他：“江淮序，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盯着江淮序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慌张，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可悲还是可笑。
“江淮序，去年我给孙梦瑶捐肾修养那段时间，你说家里没有医院条件好，要我在医院调养，可你却三天两头不来医院看我……”
“有一次，我偶然调了家里看宠物的监控，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江淮序面色骤然发白，伸出手抱住程岁宁。
“你听我解释，是你妈说梦瑶因为我而抑郁症加重，所以我才把她接回我们家修养，我和她什么也没做……”
“是啊，你们什么都没做！”
程岁宁徒然打断，她一把推开男人，心口几乎要被激烈的爱恨冲断。
“可你却一边跟我说着工作忙，一边给孙梦瑶做饭，洗衣……甚至你在沙发浅睡，她偷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岁宁，我们已经要结婚了。”
“我本来不想戳破这一切，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两人的话同时落音，程岁宁盯着江淮序，一字一句下通牒：“今天，我和孙梦瑶，你只能选一个。”
江淮序怔住：“我……”
话没说完，病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程岁宁侧头一看，就见孙梦瑶疯了般将头撞在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