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的文章(精选21篇)
东北过年
文/金仁顺
过年,大红灯笼高高挂。
大灯笼,骨架是铁的,在仓库里面闲得起锈,这会儿“用在一时”了,糨糊用面粉打,半粥半浆,红纸裁成一瓣一瓣的,一个灯笼要小半天才能糊好。灯笼里面接上灯泡,电线拉得长长的,直挂到院子里的高处。年三十的夜晚,家家户户红灯闪烁,喜气洋洋。
我表哥小时候带着帮小哥们儿,曾经一夜之间,把十几户邻居家的灯笼换成了尿罐,此壮举招来了一顿暴揍和其后几十年的津津乐道。
春联是大年三十白天贴,无非是“瑞雪辞旧岁,红梅迎新春”“发福生财地,堆金积玉门”之类,还有一些跟政治有关,改革、新气象什么的。有些促狭鬼,专门写横批“肥猪满圈”,趁半夜的时候一路贴过去。
小孩子有新衣服新鞋子,仍旧是棉布的,但花色已经丰富多了,买布的时候也不再需要布票;鞋子都是棉鞋,绒布面儿,胶底。三十穿上,初二就颜色暧昧了,男生的衣服里面揣鞭炮,粗心的就难免会炸蜂窝。
春节前后,通常是一年之中最冷的半个月。有些人家把年货堆在院子里,用冰雪囤上,做饭的时候,从雪堆里刨出肉啊鱼啊,变戏法儿似的。小年(腊月二十三)之后,主妇们开始一屉屉地蒸豆包、糖三角、各种馅儿的包子、馒头,蒸好后往院子里一放,冻硬后收进大瓦缸里面,初一到十五,就拿这些东西当主食。零食也有,多是油炸的干果之类。30年前,局限于气候和交通,新鲜蔬果不多,梨和柿子都是冻的,苹果有时候也是冻的。冻梨、冻柿子,硬得堪比石头,吃的时候,冻梨用大盆装,倒进凉水,水里结着冰碴儿,梨慢慢缓软;柿子直接放到房间里面就可以;冻梨、冻柿子,啃石头似的冻着吃,酸和甜冷冽硬朗,直沁入肺腑中,但一般牙口儿只怕抗不住。
东北年夜饭,除了常规的鸡鸭鱼肉,经常出现野味:家雀、山鸡、鹿肉、狍子肉等等。狍子肉味道一般,肉质粗,还有股腥臊气;山鸡连细骨带肉一起剁碎,团成小丸子,煮汤,配上绿叶青菜,春意盎然;家雀剥了皮,用油炸八成熟,放凉,上桌前,用热油再炸,酥香扑鼻;鹿肉最好铁板烧,涮火锅也可以,经常被食客混淆成牛肉,只是更嫩更滑。对了,30年前的火锅多是铁的或者铜的,烧木炭,锅里面下螃蟹、虾仁、干贝做底,猪肉选五花三层的,切得薄薄的放进去,加入酸菜丝、冻豆腐,最后下粉丝。
年夜饭的饺子馅儿说道很多,有一阵子不用白菜,意思是“一年到头白辛苦”,后来又专用白菜,取“百财”的谐音;芹菜是“勤”,豆腐是“福”,韭菜是“长久”,讲究众多,各家各户按需选材。酒,茅台、五粮液、竹叶青,名贵的能见到,运气好的能尝到,普通人家多是东北高粱酒,纯粮酿制,度数高至60度,一大口喝进胃里,不亚于一小团火,瞬间烧燃了五脏六腑;葡萄酒是通化红梅,酽红深沉,一不小心被甜香迷住,醉得百转千回,醒来已是又一春。
童年的花灯
文/阎建设
古时的元宵节也称“灯节”,正月十五看花灯、闹花灯,是不可缺少的习俗,唐朝大诗人卢照邻曾写诗“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江南四大才子中的唐伯虎也曾说“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农历正月十五闹元宵,一个“闹”字,道出了元宵节欢快的一面,大约因为是年的最后一天,过了这个夜晚,大家都又开始忙活了,孩子上学、大人上班,对外出打工者来说,这是最后一个团圆的夜晚。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元宵节是比过年更热闹的日子。不仅有香甜的汤圆、光彩夺目的烟花,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
上世纪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家家户户都不富裕。但每到元宵节,小孩子便会央求大人扎个花灯,要不然就花上两三毛钱,到街上的小卖铺买一个纸灯笼,纸灯笼通常有圆柱形、扁圆形、方形等,图案有飞天仙女、三国人物、清明上河图等,人物、风景栩栩如生。那时候,一个色彩艳丽的纸灯笼,足以引来伙伴们无数羡慕的目光。
我父亲是机械厂的修理工,因此扎个式样简单的花灯对他来说不在话下。父亲扎花灯时,我和弟弟则替他找竹蔑、彩纸,拿铁丝、浆糊、蜡烛。有时候我们自己也学着做,做的当然是最简单的灯,如四四方方的箱子灯、棱角分明的三角灯。
元宵节的晚上,吃过晚饭,我们会迫不及待地点上灯笼,走出家门。顿时,一个个造型各异的灯笼在院子里穿梭,一条流动的花灯赶走了黑暗和严寒,街巷变得热闹起来。有调皮的孩子故意使坏,去撞别人的灯笼,不时,有漂亮的纸灯笼化为一缕橘黄的火焰,哭声、笑声、骂声闹成一片。
那时候的东方红广场经常举办灯展,还有邻郊县区农民的社火表演出现在热闹的街道上。这些表演中最好看的就是花灯,有龙灯、云彩灯、蝴蝶灯、花瓶灯等。龙灯是花灯中规模最大的一种,各县区都有自己的花灯,元宵节晚上同时聚到东方红广场,龙灯有锣鼓相随,云彩灯用唢呐吹打,蝴蝶灯、花瓶灯用笙笛伴奏,热闹至极。待到演出结束,人们都是满心欢喜,三三两两或留恋着继续观灯,或领着孩子回家去。节日的喜庆与快乐永远留在了人们的心里,那样真切,那样恒久。
古商城过大年
文/孙芙蓉
天色微昏,大约四点多,和弟弟看完电影便想再去古商城看看。虽说去了好多次,大路小路都摸清了,再熟悉不过了,但当我来到这儿,和着浓浓的节日气氛,映着热情的灯笼红光的古商城,又别有一番风味。
刚进门的前几十米挂着高高的红灯笼,垂着明黄色的流苏。红褐色的进出口栏杆光洁干净,有秩序地控制着进出口的游客。春节来这里游玩的很多,一条宽窄不足二十米的大街被挤得水泄不通。要想与身后的特色小店拍个照,必须眼疾手快,抓好时机,你不晓得什么时候照片里就莫名多了几个人影。
街道的两侧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从有特色的木刻竹刻,面具泥人,到受欢迎的玩具模型,针织小包。继续往前走,会看见很多摆着小吃的摊位。弟弟拉着我来到一个小吃摊,摊子的左边煮着热气腾腾的润肺香甜的冰糖雪梨,右边是煎的焦黄的五香豆腐。我和弟弟各要了一份,女摊主小心地将豆腐铲起,放到碗里,撒上虾皮和香菜,挑了两根竹签放进去,递给我和弟弟的时候还有些烫手。雪梨汤带着温热和香甜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再吃一块煎豆腐,整个人都舒坦多了。
来到古商城最不能错过的就是周村烧饼博物馆了。博物馆的门上绕着喜庆的红色绒条,前面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高高的门槛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淡淡的芝麻香气夹着小麦的淳朴萦绕在整个展区,玻璃展柜里放着老时候用的油灯电话,墙壁上介绍着周村烧饼的历史概况。红色绒线围起来的那一溜,用铜人生动地介绍着烧饼的制作生产。大厅里放着可以供游客体验的磨盘、压碾子等。很多游客围着这些老时候的制作工具拍照合影,我和弟弟还去推了两把磨盘呢。最有意思的是展区还加入了本地的方言,用手一碰就能听到正宗的周村土话。走过玻璃桥,来到制作烧饼和休息的地方。蓝色和白色为主基调的休息区,干净整洁的桌面,时尚而明亮,让我小小地吃了一惊。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看到那些外地来的游客品尝着薄脆香的烧饼一脸的满足时,心里还是挺得意的。
春节的人还真是多,每个商铺摊位都塞着乌压压的人,老板们热情地招待着。不管是小景点还是商铺,门前面都挂着灯笼,或红色丝质花灯或莲花花灯又或绘有民间故事的彩色花灯。熙熙攘攘的人不管是逛景点的还是买特产的脸上展现着喜悦与兴奋。叫卖声、笑声、说话声充斥着整个古商城,处处洋溢着春节的喜庆与热闹。
天渐渐地黑了,灯笼陆续亮起来了,街道上的人开始少了,商贩们忙着收摊了,周围慢慢地安静了,我和弟弟也准备离开了。这条大街,这座古商城,收敛了自己的荣耀和繁华,在茫茫夜色中沉寂下来。
记忆中的游花灯
文/萍铭
从正月十三开始挑花灯笼游夜,这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尤为清晰。
【扎灯笼】
腊月里开始置办年货的时候,大人们就已经将扎灯笼的竹子篾准备好了,放在潮湿阴凉的地方,到了正月初八九就开始着手扎制灯笼了。
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跟着大人们学扎灯笼,花花绿绿的皱纹纸、彩色纸吸引着我,在大人们的手里不停的变换着做出美丽漂亮的花朵。爸爸、妈妈、奶奶、叔叔坐在一起,各自施展着他们的专长,男人们用大麻扎制灯笼的骨架,女人们和大点的孩子负责糊纸,做花,沾花。叔叔的手很巧,会好几种灯笼的扎制,有猴子擀面,八角转灯,宫灯,莲花灯,兔子灯,鼓鼓灯,西瓜灯,还有老虎灯,个个都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这几日叔叔是个大忙人,村里的人们来找叔叔帮他们扎灯笼。叔叔扎好骨架后,我和姐姐负责将骨架的竹篾用纸条一一缠住,方便糊底纸,姐姐比较粗心,缠的纸条松泡泡的老要返工,我做活很细,喜欢动手动脑,跟着大人们学做莲花瓣,可好看了。首先将皱纹纸叠成五六层厚,再裁成约6厘米长4厘米宽的树叶形状,对折夹在手绢中,一只手掌压住夹好的皱纹纸,另一只手稍用力由外向内牵拉手绢,使其形成很多皱褶,这个动作不能太用力,否则,花瓣会被折烂。将做好的花瓣轻轻的自然展开,一个一个粘在糊好底纸的骨架上,一排一排均匀地粘好,在做长长的灯笼裙穗,还有上面的花朵和灯笼襻,灯笼襻下面是灯笼的蜡烛座,一个漂亮的莲花灯笼就做成了。晚上点燃蜡烛很是漂亮,一般家里要多做几个灯笼,以防不小心烧掉小孩子会哭闹,那时候没有卖的灯笼,家家户户门口挂的和游灯挑的灯笼都是自己动手做的。女孩子喜欢莲花灯笼,兔子灯笼,鼓鼓灯笼,男孩子则喜欢动物类的灯笼,如猴子灯笼,老虎灯笼,蛇灯笼,龙灯笼等等,还有一种是用胡萝卜做的灯,我们叫晃灯,把胡萝卜中心挖空,将蜡烛插在里面,用一根粗一点的长竹子从侧面插进去,利用竹子的柔韧性上下晃动,红彤彤的也很漂亮。
【做蜡烛】
蜡烛是灯笼的眼睛,是灯笼的心脏。没有蜡烛,再漂亮的灯笼也显现不出它的靓丽。
六七十年代,人们生活很节俭,平常停电用的白蜡烛,舍不得挑灯笼用,都是自己动手做蜡烛,我记得小时候积攒或捡一些蜡药丸的包装,再买一点矿蜡,将蜡放在锅里融化,把蒿子杆截成长短适合的节,三分之二部分缠上棉花,放在蜡液里转动挂蜡,一层一层,一遍一遍直至裹上厚厚的蜡液,立在墙角或放在板凳上慢慢凝固,这样的手工蜡集市上也有卖的,手工蜡也有它的好处,有个把儿,直接插在蜡烛座上就行了。
【游灯笼】
也就是游花灯。从正月十三至正月十六,每天晚上村里的伙伴们点上心爱的灯笼,成群结队东院进西家出,显摆着自家的灯笼,显示着兴奋的心情,边走边高声念念有词:游游游灯笼,荞面馍馍加葱呢。也不只是何意,直管念,只管乐,只管高兴,一直游到半夜,还要念叨“各回各家,喇叭开花,谁不回家,狼吃***”。赶紧回家,没妈妈了可就糟了。呵呵,多么幼稚可爱。
纸糊的灯笼容易着火,有时一阵风吹来,将灯笼吹斜蜡烛吹倒而着火。记得有一年,我挑着漂亮的粉红色的莲花灯笼,怕灯笼着火,老不敢点蜡烛,挑着没亮的灯笼有了一夜(现在想起来真可笑),还有一次挑着灯笼和伙伴们比赛谁走得快,我飞快地走在最前面,漂亮的兔子灯笼,雪白的毛绒绒的兔子灯笼,红红的圆眼睛,红红的三瓣嘴,红红的长耳朵,在蜡烛的辉映下活灵活现。“噗通”一声,人摔倒了,兔子蹦出去老远,霎时已成为一团火球了,我赶紧爬起来,顾不得疼痛,跑到灯笼前,眼泪吧嗒吧嗒落下,默默地注视着兔灯一点点的燃烬,开始伙伴们还笑着起哄,后来可见我在哭,也都默不做声了。为了哄我姐姐将她的灯笼给我,倔强的我不接受姐姐的灯笼,一个人独自跑回家,动手做了一个胡萝卜晃灯,一晃一晃地赶上伙伴们,继续我们的游灯活动。正月十五那天晚上,游灯要游到后半夜,老人们说今天是游百病,游过后半夜,将来就不得病了,呵呵,小孩子家不管这些,玩是孩子的天性,只要大人不干涉,玩到天亮还兴致勃勃呢。有到后半夜时,年龄小的孩子撑不住了,大点的孩子就给他们讲故事,听故事是孩子们的最爱,有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董存瑞的故事,邱少云的故事,杨子荣的故事,小八路的故事,鸡毛信的故事等等,还有鬼怪精灵的故事,你一个,他一个,听的伙伴们一个个瞪大眼睛没一丝睡意,直到大人们寻来喊着回家睡觉,一个个还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散开去。
【后记】
因小时候跟大人们学扎灯笼糊灯笼,前几年女儿还小,我就给她们做灯笼,没有竹子篾,我就用纸箱子的包装条代替,每次要做三四个,有兔子的,莲花的,还有鼓鼓灯,很受孩子喜爱,挑着出去游玩,很受路人的青睐,还问在哪儿买的,我心里美滋滋的。现在满大街到处都是卖花灯笼的,大部分都是机器制作的折叠式的,手工制作的也不那么精致,现如今人们只想现成,自己动手做的极少。很是眷恋那种乡村里挑着灯笼游四方的感觉。
纸灯笼
文/史太群
梦里常飞过一只纸灯笼,那是一只可爱的、漂亮的纸灯笼,我知道它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留在那遥远的童年岁月里,忘不了童年的新年夜,忘不了童年的纸灯笼。
记得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我们小的时候过年可不能和现在的孩子比,现在的孩子平时的生活比我们那个时候过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现在的孩子过年,不但有新衣服、新书包、压岁钱等等,一些丰厚的新年礼物,还有孩子们最爱的灯笼,当然,他们的灯笼是电控的,灯笼里面的灯泡是五彩的,打开开关,灯笼就会发出五光十色的光,随着五彩灯光的闪耀,灯笼里就会传出动听的音乐响起。每当新年到来,看着孩子们打着灯笼玩耍时,我就会想起我儿时父亲送我的那个新年礼物——纸灯笼。
那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新年,父亲不但给我们姐妹几个,每人买了一件新衣服,还破例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个漂亮的纸灯笼,还有几根红红的蜡烛。虽然,以往的新年我们也有灯笼,但是,那些灯笼都是父亲自己做的,简单、粗糙,那可比不上买的漂亮。这灯笼的中间是圆柱形的框架,框架上用一种彩色的油皮纸糊的,两头微微朝里凹,灯笼的底座是一块正方形的木板,木板的中间是一根尖朝上的铁钉,是用来固定蜡烛的,木板两边有两个小孔,小孔里放着一个倒U形的稍微粗些的铁丝,把灯笼的框架套在铁丝上,这就是一个完美地灯笼。
吃罢年夜饭,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打着这漂亮的灯笼,到伯伯、叔叔、姑姑、大娘、大婶家拜年,以此来讨个夸奖,更是可以换来一些瓜子、花生、小糖之类好吃的,还有那些个比较有钱的,且又比较大方的长辈们给的一毛、两毛的压岁钱。
新年没有给我带来好的开头,我和伙伴们刚聚到一起,不知是蜡烛没有放牢固,还是风大把蜡烛 吹歪了,我那心爱的漂亮的灯笼,便在一股火光过后,只剩下了个底座和u形的架子,我哭着、跳着也无济于事,只好提着灯笼的架子跑回家,父母没有责怪我,而是把我搂在了怀里。
年初一的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比烧掉的那个还要漂亮的灯笼,我急忙拿起观看着,这个灯笼框架是用高粱秆扎的,呈菱形,用薄薄的白纸糊上,白纸上画了几只漂亮的蝴蝶,灯笼的每个角 上都粘着一朵小花,那蝴蝶好像是在花间玩耍,我喜欢的不行,以为是父亲又给我买了个新的。后来,听母亲说是父亲连夜为我做的,因为我们家乡正月十五才是真正玩灯笼的时候,那时候因家里穷,不可能再为我买一个了,父亲为了我能和别的孩子一样,在正月十五能有灯笼玩,在那么一个寒冷的夜晚,一刀刀的雕刻,一笔笔的描画。
那时的我,年幼无知,只知道有灯笼玩就行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漂亮的灯笼,包含了多少父母的爱啊!忘不了那个漂亮的纸灯笼,更忘不了父母对我们深深的爱。
东北记忆
文/徐生
经过36小时的颠簸,火车终于在1979年5月30日上午到达三棵树。第一次踏上东北的土地,眼前的景象让我们感到非常的新奇。
冰城哈尔滨素有东方莫斯科之称,道外区有许多欧式建筑,据说是十月革命时期,大批白俄逃到哈尔滨所建。坐在公交车上,看见许多戴白色布帽子的回民,女人大多戴各种头巾,有些还用纱巾遮住面部,原本是用来挡风沙的,无意中形成了一种地域风情。
出发前老业务员告诉我,北方都吃杂粮,思想上要做好准备。当天中午招待所食堂供应的是大米饭和大白菜烧肉,虽然肉很少;晚上是白面馒头小米粥 ,第一次喝小米粥,我吃得可香了。当晚给家里写了封平安信,告知对这里的伙食很适应,东北的大米特别好吃——笑话由此产生,在东北半个月就吃了这一顿米饭,其余全是杂粮。原来我们到达的当天是端午节,只有过节食堂才供应大米饭。冰城的老百姓每人每月凭证供应七斤面粉,春节才配供一些大米。
当年冰城有新三怪:马路沾车带,上街提着裤腰带,买啤酒要搭菜。另外还有一怪:面包大得像锅盖。开始不理解,原来哈尔滨的马路夏天经太阳高温晒过会融化,沥青会沾自行车的轮子;北方没有竹子,百姓上街不带菜篮,而是提一个下面弧形用布缝的袋子;饭店买一个菜,才卖一升啤酒 。那个年代,南方喝生啤的很少,哈尔滨人酷爱啤酒,人均消费全国第一,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那里啤酒依然供不应求。为了体验一下,我们八个人要了八升啤酒,边喝边聊。服务员看我们不加酒,就说:你们南方人喝酒真差劲,一人才一升,看看人家喝了多少!我们这才注意到邻座的两个年轻女子,一问才知道她们一人喝了12升,却一点不动声色。其实菜也不是绝对一比一的搭配,只要不是干喝酒,菜差不多够吃,服务员也不强求。哈尔滨的商店凭票供应一种圆形黑面包,很大,像锅盖,需要切开上秤称着卖,那是老百姓的主食。
由于生活习惯不同,招待所里汉族和少数民族都是分开吃住的,有专门的民族楼。北方的饭店最醒目,门楼上都挂有灯笼,也叫幌子,蓝布灯笼是少数民族饭店。民族饭店千万不要自带食品进去,你得尊重少数民族的民族习惯。
灯笼的多少也有讲究,一到四个不等,挂一个基本上是小吃店;大多数是二个,表示有啥吃啥,备有原料可以现点现做;挂三个的是大饭店,只要是菜单上的都有,随意点;四个以上的那就厉害了,南北大菜都能够做。据说还有挂六个以上灯笼的,这种饭店一旦被挑出毛病,店家就得自己摘灯笼,那是很丢面子的。
我们都想体验正宗的民族风味,终于在加格达奇发现了一家刚开不久,挂二个灯笼的回民饭店。一排半落地的双层玻璃窗,又具有民族风格。店里客人不多,经理很热情,看我们是南方人,给我们推荐了手抓羊肉,木耳炒羊杂等几个有地方特色的菜,木耳是野生的,在镇江看都看不到,外加每人一碗羊肉汤。那天有点超支,人均花了二元多钱,但也是吃得最好的一次,不仅量足,而且味道非常鲜美,没有一点膻味,一大碗羊肉汤喝得碗底朝天,一个个只喊不虚此行。
当年北方菜给我的印象是大盘实惠,炖菜和油炸为主,尤以油炸居多,基本不分几冷几热几炒,汤汤水水的几乎没有。不是不会做,计划经济年代物资匮乏,漫长严寒的冬天什么也长不了,加上交通不便,也没有什么可做的菜。北方当地只有冬储的萝卜白菜和大葱。酒席上的蔬菜比较珍贵,已经发黄的炒蒜薹是稀罕货,还有切成小块的西红柿,装盘后上面洒些白糖,美其名曰“红红火火”。在新林,住在同一个招待所的人请朋友吃饭,也点了炒蒜薹和西红柿。我问他为什么北方人请客都要点蒜薹和西红柿?他说一个冬天过来,几个月都没有吃到新鲜的蔬菜了,这是最受欢迎的,南方也就这两样能够运过来。说新鲜其实采摘下来起码半个月了,但价格依然比较昂贵,因不产在这里它们就是上品菜。在东北半个月,几乎天天大白菜,赶上我在家一个冬天吃的。
话灯笼
文/农华
走在大街上,看着喜庆店里挂着方的、圆的、闪烁的、音乐的各式各样的灯笼,又是一年元宵临到来。看着五花八门的灯笼儿时记忆又涌上心头,元宵节斗灯笼的欢快场景依然让我记忆犹新。
记得小时候元宵节挑灯笼都是纸糊的,多为圆形或方形,意在圆圆满满方方正正做人,基本上都是自家长辈给孩子制作。要经过扎模,糊纸,描画这几道工序。我的纸灯笼也是如此,多数是爷爷给我制作,爷爷是村里为数不多的秀才,见过县大老爷。爷爷为我制作的纸灯笼别致,耐斗,图画优美,常常为我引来无数人羡慕的目光。
斗灯笼是家乡的老习俗,每到元宵节晚上,村里的小伙伴们都不约而同地汇聚到村头的晒谷场。先争相谁的灯笼好看,比做工、比绘画。然后三人一伙五个一群地斗灯笼,互相碰撞着手上的灯笼,看谁眼疾手快机灵,看谁灯笼结实耐碰。斗灯笼的结果往往是把里面蜡烛碰倒,反应快的吹灭蜡烛保住灯笼,反应慢的只有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灯笼熊熊燃烧。
记得有一年,我好不容易斗赢村里诸多玩伴,像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归来。在回家时的路上,遇到隔壁家阿叔,他瞄着我手上的灯笼一本正经说:“小华,快看看,你灯笼下而好像爬着一只虫子哦。”也许是胜利冲昏了头脑,我急忙把灯笼翻过来瞧瞧,结果纸糊的灯笼自然烧起火来。当我气急败坏回家告壮时,惹得大人们哈哈大笑,笑了过后爷爷还会如是说:“烧了好,烧得好。”后来才知道,元宵节就算是斗败烧了灯笼,还是被逗烧了灯笼,那都是一件吉利的事情,寓意红红火火。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都很少看到童年时的纸糊灯笼,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先进带电动、能发光、会唱歌的灯笼。也没有儿时成群结队斗灯笼的热闹场面,变成了几个大人守护着一个小孩,举着一盏盏造型逼真的洋气灯笼。虽然他们也会感到快乐,但相比我们童年时那种点着蜡烛的情趣,三五成群一起分享的乐趣,总觉得少了些什么,那种快意的心情或许只有在记忆中找寻了。
时光飞逝,如今人们思想观念也变化了,那些热闹的老场景已经渐行渐远,那种默默燃着蜡烛的纸糊灯笼也随之远去。但在我的记忆中飘不走的是那一盏盏纸糊的灯笼,在那条又黑又长的乡村小巷里,浅一脚深一脚的仓皇脚步,是手里那盏忽明忽暗的纸灯笼,伴随我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引领我要去的方向。虽然纸糊灯笼已经在乡村消失,灯笼虽不同,但乡俗还在。童年记忆里的纸灯笼,永远是我人生旅途的指明灯。
扎灯笼
文/刘兵
小时候,除正月前几天的幸福达到最高峰值外,我们还意犹未尽,急切地盼望元宵节快快到来。元宵节使年味得以延长,又会掀起孩子们快乐的小高潮。
父亲此时会提前给我们扎灯笼。他把平常积攒下来的材料拿出来,精心编织造型各异的灯笼。父亲以前做过篾匠活,心灵手巧,无师自通,灯具的造型早已了然于心。他用竹条和铁丝搭架子,用细麻绳和铁丝固定。外面的罩子用红绸布和废弃的塑料薄膜。塑料膜透光性好,能把剪好的字和图案映衬出来。再配以穗子、吊坠等小饰物。灯笼里原来用蜡烛,但容易失火。后来,父亲反复琢磨,又扎了改进型的灯笼。根据手电筒的发光原理,在灯柱中间扎了固定灯座,可以放两节一号电池,上面有小灯泡,提起来电池相互接触,等于是开灯;放下电池松开,相当于关灯。这种带有现代化意味的灯笼引得小伙伴们纷纷称奇。我们也提着这种安全系数较高的灯笼招摇过市,四处炫耀。
父亲在扎之前,邻居家的小伙伴围上来看稀奇。父亲笑眯眯地问我们,今年想要个啥灯笼呀?邻家小妹妹说:“伯伯,给我扎个荷花造型的吧!”小男孩争先恐后地嚷嚷:“我要飞机灯笼。”“伯伯,给我扎个小绵羊的灯笼!”父亲欢快地应着,双手灵巧地上下翻飞,不时叫我们递钳子、裁剪布料和塑料膜,用丝线或面糊把字和图案粘在上面。我得了一盏飞机灯笼,弟弟有盏坦克灯笼,隔壁的小胖拿了一只“小绵羊”,邓爷爷的孙女花妞选了一盏荷花灯笼。那一刻,我家小院里飞扬起欢声笑语。我们如获至宝,对自己手里的灯笼爱不释手。
吃完汤圆,穿上新衣服,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大人牵着孩子,呼朋唤友,从四面八方朝灯展场地汇集而去。满街闪烁着灯笼,星星点点,跳动飘荡,夹杂着鞭炮声和锣鼓声,汇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灯光灿烂,满树银花,映衬出孩子和大人们幸福的笑脸。
看着五彩缤纷的花灯,父亲直感叹,民间有高人。那走马灯形态逼真,通体透亮,展示着一幅幅精美的画面;莲花灯可以自动开合;古典灯具显得庄重典雅;还有鸡形灯笼能“雄鸡报晓”;金箍棒银光闪闪。父亲一边给我们讲灯具画面上的故事、灯会的起源、发展和传承,一边和能工巧匠们探讨其工艺,以便来年能扎出更精妙的灯笼。我们在灯海和人群中穿来穿去,摘下挂在绳子上的灯谜,自己猜,或找大人帮忙。得到了谜底,赶紧找人兑奖品。直到很晚,我们提着灯笼给大人照路,兴高采烈地回来。
大红灯笼
文/王忠范
大兴安岭用一场腊月雪把我和诗人老许迎进了鄂温克民族村,我们是应鄂温克朋友杰士克老哥之邀来他家过年的。这天正是过年挂红灯的日子——腊月二十七。
自古以来,大山里的鄂温克民族就有过年挂红灯的习俗,而且别有讲究。传说“白那查”山神总是下山过年,就住在灯笼杆下面,所以鄂温克人家都要提前竖立灯笼杆早早挂上红灯。以前都是冰灯、纸灯、铁丝灯,里面装着煤油灯或者腊灯。现在全是纱灯、宫灯、转灯、玻璃灯,连线通电,既美丽、大方又安全。这家家的大红灯笼从腊月二十七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七,每天太阳落山时燃亮,闪闪烁烁,彻夜不灭。杰士克老哥告诉我,过年的红灯笼能照亮祖先回家过年的路,更能驱散黑暗与邪恶,是吉祥吉顺的,很神圣。
天刚黑,我和老许跟随杰士克老哥的一家人来到院子里,观看他的儿子用吊绳把红灯笼挂到灯笼杆上,一按开关灯亮了,院子里响起一阵掌声。半空中灯笼红红亮亮,彩穗飘飘闪闪,上头斜插的松枝郁郁青青,多姿多彩,神妙天然,看得大家欢喜地手舞足蹈。这时候,杰士克老哥指挥大家按辈份与年龄排列起来,先拜北斗七星。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摆放七盏面做的油灯,再点燃七支香,每个人连磕三个头后,杰士克老哥右手中指蘸酒弹向空中,以示敬献神灵。接着点燃没有经过斧剁刀劈的干柴篝火,人们恭恭敬敬地跪拜火神,念念之,默默然,那样虔诚祈愿平安、吉利。在大红灯笼的照耀下,那篝火燃烧得噼噼啪啪更旺了。
屋子里所有房间的灯都亮了,明快温暖,喜气洋洋。杰士克老哥陪我们吃挂灯迎春的煮肉、烤肉、烧肉和肉干,喝灯亮年来的喜酒,分享着大山里一个民族的喜悦和幸福。酒菜和谈话过了三巡,杰士克老哥激情难捺:“走,咱们上山看灯去!”于是,我们乘坐他们家小轿车,很快就来到村子东边的矮山。山头上,看民族村里灯笼杆林立,各种各样的灯笼亮堂堂红通通,犹如群星汇聚,恰似礼花迸射,精彩且艳丽,神秘又迷人,看得我们眼花缭乱,感叹不止。这镶嵌在冰雪里的盏盏灯火,我想准能燃烧出希望的朝霞,照亮鄂温克的又一个春天。
下山时,杰士克老哥的儿子对我说,这些吉顺吉利的大红灯笼会告诉我们家的地方,是永远的……
游花灯
文/王新智
关中西府一带有小孩游花灯闹元宵的习俗。正月初八前后,是长辈给晚辈送祝福,给孩子们“送灯笼”的日子。
过去,送出的灯笼大多是人们点灯熬夜、煞费苦心自己制作的,外形简单,做工粗糙,色彩搭配得大红大绿。就是这样的花灯,却陪伴我们度过了儿时游花灯的快乐时光。
那时,我们自豪地挑着父母做的花灯,爬坡越梁地跟着父母去送灯笼。我们也兴奋地从亲戚手里接过色彩艳丽的宫灯、兔子灯,高高地挑着,满心欢喜等待着夜幕的降临。
天刚擦黑,小伙伴们你挑着六边形的木制宫灯,他拎着鲤鱼灯,我提着简朴的“火罐”灯笼,更有拉着站立在小木板车上的骏马和小猪、小狗、小猴等造型的灯笼,一路高喊着“游灯笼哩!”走家串户,这家院子出来那家院子进去,人数由三五个逐步发展到十几个。远远望去,一盏盏五颜六色的彩灯首尾相接,宛如一条璀璨的长龙,在山村的庄户外游动。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随着这长龙远远近近回响在空旷的夜里。等到孩子们在村子里挨家挨户游转一遍,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这期间,谁的蜡烛燃尽了,大家凑到跟前帮着更换;谁的灯笼不小心烧着了,大家一拥而上,十几只小脚丫把火踩灭,也把灯笼踩得粉碎。没了灯笼的,并不气恼,要么高高兴兴地和大家继续游花灯,要么四五个作伴回家去找大人换了灯笼,继续游玩。
游灯笼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晚上。这天晚上,大大小小的孩子们都会拎着家里所有的花灯,出门游灯笼。刚会走路的孩子被哥哥姐姐牵着手,还有年轻的父母抱着娃娃加入孩子们的阵营跟着凑热闹。先是一簇簇彩灯在村子的不同地方游动,孩子们的喊声遥相呼应。渐渐地,这些花灯就汇聚在一处,形成一个庞大的花灯队伍,大家齐声呐喊,洪亮的声音在山野回荡。
游灯笼快结束时,大家会故意让自己的灯笼烧着,以期今年红红火火,也应了家中不存灯笼的习俗。调皮的男孩子会用灯笼去撞女孩子的花灯,在女孩子的惊叫声中看灯笼燃成灰烬。如果遇到正月十五晚上下雪,那是最好不过的。纷纷瑞雪中,大人们站在屋院的外面,看花灯闪烁的光芒映着孩子们红红的脸庞,开心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等春来,只等心赴三月的春长
文/邱予
立春了,期待清风飒至。可春风不语,阳光不露。又一次说来就来的降温让屋子骤然成了“冰窖”,窗子没法大开,只开那一小虎口的隙,寒风小子便鬼机灵入户,直拍打着布帘撞击窗框啪哒啪哒响。从自小就感受了,可这透骨的寒彻依旧是抗御不了,我是怕冷的物种,只得大开空调。
屋子窗外对着一株栾树,秋时开花似挂着一串串红火的小灯笼,因此它又被唤作“灯笼树”。可灯笼树的春天同样来得慢,它在厚积薄发。春季轻徉,秋季才是它的主场。它无足轻重的样子站在窗外,不怠慢,不恣意,不喧宾夺主,认同季节,认同风,认同雨。分明地变应四季形象,似又不知不觉毫无界限地转化。伴着时间的轻柔滑过,一天接着一天,或润泽,或碧落,或鲜妍,或萧索。我重复地、每天看得到它,而对于它的生长细节未曾刻意记取,眼前的熟知是种潜移默化,由它陪伴是一种额外的亲切。忽然间想,或许栾树是长久地在这儿了,而我某一天离身而去,会有怎样的心心念念。
明显,这春来还有待时日,而既已立春可寻春啊。这屋子里寻不到春,那就约上三五好友去户外找——在今天这个好不容易的明媚天。
久违的有些被蒸腾出的暖湿空气,该是属于南方的,这冷也湿湿、暖也湿湿。高楼间弥散着橙橙暖晕,建筑有了光亮的轮廓。光线里小小的粒尘飞舞,鼻腔是躲不过它们的侵扰的。毕竟有股春寒料峭,杀伤了阳光的力度,散散淡淡,所能感受到的周遭一切,各具意识但尚未完全从冬天里醒来。
白天渐渐拉长,是为捕捉新春的气息。花们也无言,慢着痕迹地做好准备,只等春的帷幕拉开。我落目四处,清嗅着,寻找着春的蛰伏与待放。此时,我想我做风也好,做一苇蓟丛也好,只要与春的脚步重叠,这一份惬意,已然是春的拔节与盛开,香气禀馥,香息入髓。
捡拾几片落叶,藏起冬日无声;廊檐下冰履残化,斑驳成句点;幽幽然告别——告别,一切终是会如此。既这样,我不会再沉睡于冬,我的十二个月的阳光地带开启。这意味着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播种;用两个月的时间浇灌;用三个月的时间生长;再用六个月的时间滋润。终清芬萦绕,幽香满田,爱意娉婷。
这样一些随心随念,是寻找春的伊始,以一种自然的心性。我愿相信这个时代并未颓废,是可由大自然的季节唤醒的用心的时代。连绵内心呼吸,携带着光,向心仪的事物敞开胸怀。
目光,已写在花蕊,莞尔春雨,并非虚无的季节。
蒙蒙江南,开始挽香。我等春来,只等心赴三月的春长。
侗药神草灯笼泡
文/杨子奇
夜郎无闲草,黔地多灵药。地处西南腹地的贵州黔东南,因为拥有天然的立体气候和多样生态类型,孕育了大量丰富的生物资源,被誉为生物基因多样性的资源宝库。
在我的印象中,家住天柱农村,房前屋后生长的任意一种植物,都是侗家人治病救人的良药。比如侗语叫“骂咔幕”俗称蛤蟆菜就常常用来煮水喝,去心火;“骂令”俗称蒿菜常常被捣烂用来创伤止血;“每豪”俗称枫木的新鲜叶子捣烂泡水喝,可治拉痢疾;“骂雅”俗称狗地芽捣烂后泡水可用于治疗鸡瘟;“硬罢”俗称干烟叶,泡水喷洒门庭过道,可防止各种蚊虫叮咬等等。
最让我难以忘怀的,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治愈我虫牙的侗药神草灯笼泡。虽然时光流逝了三十多年,但回想起当年四方奔走,求医问药的艰辛历程,仍感觉记忆犹新,仿佛如在昨日。
清楚记得,1987年的秋天,我到当时的三团附中读初一,刚开学不久,大约两周的样子,还没来得及熟悉新同学,就因为牙痛不得不请假,终止了新学期的学习。常言说得好,“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没有经历过牙疼的人,估计永远都体会不到牙疼会给患者带来多大的痛苦。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牙疼是我迄今为止遭受过最悲惨的痛。牙病初起那几天,痛得不是很厉害,含酒、含醋、擦风油精都能够止疼,但是时间不长,大概在半小时左右。后来疼痛的程度越来越加剧,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几十分钟,十几分钟,几分钟,到后来甚至发展到使用任何药都没有效果的地步。痛得躺在床上,从床头滚到床位,床上翻到床下,撕心裂肺的痛,片刻都不得安宁。因为家庭贫困,用尽了所有的土办法,也无济于事。最后,从大伯那里借了20元钱跋涉步行十公里到县城医院看牙科。医生检查之后说,是虫牙,拔出来就好了。于是听从医生建议,打了麻药,开始拔牙。一个多小时,医生用尖嘴钳在我的嘴里拔拔放放,始终没有大的进展,反而弄得我越来越疼,他也是一身热汗。那颗虫牙依然纹丝不动,医生害怕了,父亲也担心,最后不得不终止拔牙,医生也趁机下班走人。钱白花了不说,还硬生生折腾我的牙那么久。当时心里那份怒,那份怨,那种疼,实在是煎熬到极致。一张小脸竟肿成一个大馒头,神经扯着耳朵,嘴也胀的歪歪的,横竖都不舒服,当时寻死的心都有。
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出了医院,我们父子急着往老家赶路,在一个路口,我们遇上了一个搬到县城做生意很久没见的远房亲戚——桂姨婆。桂姨婆很惊奇在县城遇到我父子俩,仔细询问了我们来县城的原因和目的,当父亲把具体情况告诉她时,她竟然满脸自信地告诉父亲,孩子的牙不用拔,而且治疗也特别简单,回去按照她说的做法办,应该很快就可以解决病痛。像溺水的人发现救命稻草,听了桂姨婆的话,我心里坦然了好多,似乎疼痛也减轻了不少。立马到附近的副食店打了二两麻油,回家备用。
按照桂姨婆的吩咐,我们在老家菜园的坡坎上找到了已经变得干枯的灯笼泡,把它采集下来,磨成粉末。找到久不使用的漏斗,拭擦干净,并接上一尺长中通的竹管。然后把点油灯的灯盏烧烫。接下来,就是用一搪瓷脸盆装了半盆水,在脸盆中间放一半截砖头,刚好超出水面三公分。再把烧烫的灯盏放在半截砖头之上,灯盏里放半盏麻油,待麻油起烟的时候,添入灯笼泡粉和花椒粉,用筷子快速搅拌均匀,迅速用漏斗反扣于其上,带着刺鼻气味的烟顺着竹管往外冒,这时自己闭着气,手握冒烟的竹管直接对着虫牙蛀口熏,反复三至四次,直到自己不能忍受为止。结果很快发现,脸盆里的水中,漂浮着一颗颗小黑点,仔细看,居然是类似米虫一半大小,头黑体白的虫子。父亲说,你看,这就是咬坏你牙齿让你疼痛难忍的蛀虫。
说也奇怪,熏过之后,牙齿立马不痛了。初中、高中、大学乃至参加工作之后,牙齿再也没有痛过。屈指算来,距离当初的牙痛,已经时隔30多年。灯笼泡,确确实实让我远离了牙痛的困扰。从来没有想过,侗药一棵草,居然治病防病几十年,即便是现代科技发达的今天,估计也很难有如此强大的功效。其中的奥秘,也许值得当代人乃至后辈们研究一辈子。
儿时的元宵节
文/魏明年
过完大年,没有几天,元宵节就到了。对于孩子来说,元宵节比大年更热闹。小时候的家乡农村,电灯还没有普及,就是安了电灯也经常是没有电。一到晚上,漆黑一片,所以孩子们对灯是非常渴望的。由于当时比较贫穷,过元宵节,父母一般不给买灯笼和烟花,孩子们为此想了很多的办法。刚到正月十二,我们一帮小孩就按捺不住了,找来几颗大红萝卜,把下面带尖的部分削掉,把上面带蒂儿的部分翻过来,用刀子在中间剜个坑,放上一点煤油,找妈妈要点棉花,搓成捻,放在煤油里,用一根棍插到萝卜上,一个自制的萝卜灯就做成了。
正月十四的晚上,孩子们就开始上街,我们叫“试灯儿”。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孩子,大人给买一盏灯笼,很神气地在伙伴面前炫耀。很多孩子和我一样,拿着自己做的萝卜灯就跑出来了。有的孩子更简单,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截三角带或是一块油毡就点上了。冬日漆黑而冷清的乡村街道上,顿时热闹起来。我们一帮坏小子,这几天特别地活跃,从村东头跑到村西头,又从村西头跑回村东头。有时候,看到没有大人领着的小女孩提着一个比较好看的灯笼,我们就上去戏弄人家,把冒着黑烟的三角带在人家灯笼的四周晃来晃去,直到把人家弄哭才罢休。
到了正月十六晚上,是上街打灯笼的最后一天了。孩子们开始破坏别人的灯笼,我们叫“碰灯儿”。这一天,不管把谁的灯笼碰坏了,都不会让赔的。
那时候,我们村里有个小剧团,逢年过节组织社员们唱戏,我父亲扮演《红灯记》里的李玉和。不唱戏的时候,父亲就把李玉和用的那盏铁路信号灯放在家里。我美滋滋地提上它,一摇三晃地在伙伴们面前炫耀起来。
以后进了城,每天晚上都生活在灯火通明的环境里,对灯的感觉就淡了许多。再以后有了孩子,每逢过元宵节,也给他买个好看的灯笼上街。孩子似乎对灯笼没有多大的兴趣,我也再找不回来儿时的那种感觉了。
争红斗艳不夜城
文/王丽亚
从腊月到正月,每当夜幕降临,古城太原就被五彩缤纷的花灯淹没,沉浸在灯的海洋中。
我爸是个老太原人,今年已80岁。春节期间,我陪他观赏了太原火树银花的夜景。老爸不无感慨地说,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看到过现在的太原城星光灿烂,恍若仙境,真是争红斗艳不夜城。老爸经历过无数艰难困苦,看到如今美丽太原宜居城,感到无比幸福美满。
爸爸没拄拐杖,拒绝我搀扶,他总是连声说“我行我行”,强壮的身影融入人流中。我们沿着五一路向南,除原有的宫灯高挂在路两边外,道边树都呈现出火树银花的迷人色彩,一排排挺立的树木呈现出无限生机,树上吊着许多橘红色的小灯笼,闪闪发光,一排如意祥和的景象。前一周,我亲眼看到工人师傅夜以继日精心安装灯饰。他们拿着工具,带着许多带小灯泡的电线,用心缠绕在一株株树身上,从下往上,一圈圈直绕到三米多的高度,然后再顺着树的枝杈缠绕到树梢,并将耀眼的橘红灯笼均匀地挂在树枝上。尽管寒冬刺骨,他们却汗水淋漓,一心只为点亮美丽的太原城尽心尽责,其奉献精神令人敬佩。
我陪爸爸兴致勃勃漫步到五一广场,看到造型别致的“2018新春快乐”和“旺旺狗年”的花灯,以及并州饭店上百盏串串红灯笼,十分快乐惬意,我站在广场向东望去,是一片灯海的火车站,向西望去,一排排街数花灯直通天上,不禁想起郭沫若《街灯》的诗句:“远远的街灯现了,好像仙女提着灯笼在走……”多美啊,古老的太原焕发着青春,成为一座美丽的不夜城。
爸爸告诉我,他去市图书馆时,曾观赏了府西街国贸的灯展和漪汾桥、滨河路五光十色的夜景,有橘灯、彩球灯、喇叭花、小灯笼,千姿百态,流光溢彩。我们衷心祝愿,在党的十九大精神鼓舞下,太原变得越来越年轻、美丽、动人。
小脚丫时的年
文/撮哥
小脚丫时的年,像一页页的线装书,没串着,散落在乡间的各个角落里,却从不曾消失,记忆将它收藏,装订成册,用绫绸裹紧,如今过年时,常被拿出来,用节庆的火热烘一烘,晒一晒。
小时候,年密密地缝在新衣裳的针线里。年关的头一阵,家里总要请裁缝师傅过来,母亲领着我们兄弟姐妹们站到师傅跟前,师傅拿一段软布尺,在我们身上丈来量去,心里特喜欢师傅这把软尺。量完了,师傅不会忙着坐下来,会和母亲隔着摊开布匹的台桌,站着说会话,边说边在布料上比划。小孩子长身体的快慢,她们得商量商量,合计合计新衣留多少余地,过年能穿,今后几年内还能穿。
新衣服做成了,未到时候不能穿,母亲藏得严严实实的,让等待的心怦怦直跳。腊月廿九的晚上,母亲会把新衣和新棉鞋放在床头,让你看着安心地睡个囫囵觉;新衣服实在太诱人了,半夜三更假装起来撒泡尿,钻进被子前把衣服抱上,放下,又抱上,又放下。大年三十的清晨,谁家抢早的喜庆爆竹才响起,早己圆瞪眼睛的我,飞快地坐起穿“新”,清早洗脸会撅起屁股,用指尖捏住毛巾往脸上涂抹,生怕弄湿了袖口和前襟,走路脚步轻巧了也慢了,怕沾了灰。寒冬腊月,冷的很,冷倒是没人在乎,就怕下雨下雪,穿了“新”不好出门“秀”。碰上天晴,敢忙去找小伙伴们,脸上比阳光还灿烂。不是十分清晰了,记得母亲过年几乎没有新衣,无非是穿一套“油饼(指补丁)”少几个的衣服,比平常浆洗得更干净些,那时不懂,以为母亲不爱新衣,天下哪有女人不爱美啊?现在想来,眼眶湿半晌。
小时候的年炸响在爆仗里。年三十的下午,新装大都不会穿上,担心玩爆竹烧起眼洞,那会哭鼻子到又有新衣时,正月初,还要穿去走亲戚。母亲照例会为我们备一些“二五编”,家里还有“长鞭子”,吃年饭时放,放鞭炮,是母亲给我们的一件事,那时不懂长鞭点燃后噼里啪啦地燃尽,寓意好福气,捧着耳朵斜视着引信吐着火舌,希望它自动断了燃点,好让自己捡过来,一个一个地拆散开装进荷包里。大凡爆竹都是红皮的,倘若有几个绿皮的蓝皮的,那就像捡了金元宝,喜出望外,在小伙伴面前炫耀时,都只在手中露出半节儿,好像怕被他夺去似的。
村口的泥地坪是玩爆竹的最好去处,小伙伴相互比试,把炮插在泥地里,看谁的炮威力大,泥口子炸得大、炸得深。炸完泥土又到水塘边比试炸水浪,炸水浪是技术活也是胆量活,刚点着忙往水中丢,炮触到水,引信就被浇没,沉入水中无声无息,泛不起半圈涟漪,这是胆量小、火候掌握不好的,那会引来一片“嘲”;炫耀胆量大的,要第引进烧到炮口子了才丢,往往在空中就炸了,有时还捏在手指上就炸了,震得母指和食指灼灼地痛,那会引来胆量小的更开心的笑;只有水中一声闷响,翻起浑浊晕影的,才会引来啧啧的赞。就这样,在看似普普通通的练胆中,放飞心情,放飞梦想,学着长大,学会成长。
小时候,年摇曳在灯笼的烛光里。表哥是扎灯笼的巧匠,他扎的灯笼特有型不说,那灯罩四面画上五颜六色的花鸟虫鱼、故事人物,我能从小伙伴发呆的眼神里,读出惊讶,也能读出一丝贪婪。放下年夜饭的筷子,腆着饱饱的肚子,从衣柜顶上取下灯笼,小心奕奕点亮,斜挎清空了的书包便出门,同一个屋场的小伙伴会串在一起挨门逐户辞年,敲开门大家不约而同地高喊:“辞年咯,恭喜您家过热闹年咯!”门开处,主人家照例会有人端了盘子笑脸相迎:“欢迎欢迎。”那时谁家都不宽裕,日子都紧巴巴的,有的人家一年干到头还是“超支户”,但小孩子来辞年的东西都会预备的,小孩子们上门送“恭喜”,这是好兆头,倘若落下一户没有去,这家的大人会在串门拜年时跟辞年的小孩子家大人说气话,说是嫌了他家穷,小伙伴出门前,大人就会叮咛:“别拉人家啊!”于是乎,幼小的心灵里便多了道平等待人的符语。
辞年辞来的东西大多是炒蚕豆、红薯块、糍粑,回到家,吹熄灯笼,便立马腾空一个抽屉,把“丰收”装进去。碰上家境好一点又有家人在山外的城里工作的,会分发到发饼和硬梆梆的纸包糖,那好过了这年代的进口食品,总是舍不得吃,想它了就拉开一丝抽屉口,俯上去闻一闻香味,实在馋不过,就拿出来,舌尖轻轻舔一舔,赶快又包上放进去,好一阵嘴还在咂吧,最后一粒糖,捂得多久,年的喜悦就能留多久。
小时候,年燃旺在家人守岁的柴火殷红里。乡里人家都有一间屋,屋子的夯土地面,砌上凹进去的池子,那是用来烧茶煮饭的火塘,炊烟从这里生成,平静的乡间生活小调,和了饭香从烟囱里溜出来,散逸空中。守岁是过年最重要的节目,一家人围住火塘拉家常,拈乐呵呵的事回忆,笑话逝去年华里的“糗事”,话里话外潜藏着为人处事的门道儿,让你去体会,去揣摩,去接纳,去实践;合计合计来年家中的大事儿,让家庭成员充满憧憬,期待花开,脸烤得红红的,心里美得甜津津的,时间的滴漏在响,家常话拉个不停。这一晚不到凌晨转钟,母亲不会催促我们去睡觉,那怕我们辞年回来,累了,歪躺在椅子上充瞌睡,母亲也只是静悄悄地看着,提防我们栽到火塘里,似乎新年的脚步响起时,真有天公送福,要让我们的小手自己接住。直到此起彼伏的炮竹声浪归还夜晚的寂静,才会坐上通往梦乡的火车。母亲起身前,将树蔸燃尽后的灰土把火种盖好,待早上扒开,仍然红旺,这一团幸福的火种延烧到来年,这也是一种年俗。
小脚丫时的年,是简单的,但快乐却是水灵灵的清亮亮的;小时候的年,是节俭的,但幸福却是软绵绵的香酥酥的;多年以来,还在释放着能量,回味还是那么甘美 。
父亲的花灯
文/刘小兵
小时候,每年元宵节前几天,父亲就会做几盏花灯,挂在房前屋后,让我们一家人笑脸盈盈地过上一个元宵节。
父亲是个教书匠,一年到头,除了寒暑假,难得有闲心坐下歇歇。那年,离元宵节只有一个星期了,左邻右舍都挂起了大红灯笼。每到夜晚,红红的烛光照得大院红扑扑、亮堂堂的。我看着眼谗,急切地盼望父亲能买几个灯笼回来。父亲见我说得恳切,但又望望正睡在房里病榻上的母亲,慌忙把我拉到屋外,责怪地说,你这孩子咋不懂事呢?你娘身体不好,长期要花钱治病,买个灯笼的钱够给你娘抓好几副药了!可生性倔强的我哪听得进去啊,扯着父亲的衣角央求着,非要父亲买个灯笼回来。父亲沉吟良久,告诉我说,过几天爹给你做两个吧。我一听,欢喜得跳了起来。
此后,一连几个晚上,父亲都很晚才回家。母亲一边热菜,一边询问父亲迟归的原因。父亲总是以开会为由,搪塞着母亲。一开始,母亲只是劝父亲别太劳累,白天要忙里忙外,晚上还要开很晚的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骨。可到后来,也许是母亲恍悟了过来,这放寒假的,你们学校还天天晚上开什么会啊?在母亲的一再追问下,父亲这才道出了实情。原来,为了攒够买材料做灯笼的钱,父亲一连几个晚上都在给村里的几个差生补课。在离元宵节的前三天,父亲不仅攒够了做灯笼的钱,还用补课换来的钱为母亲买了五副中药。
那天,父亲特意到供销社买了一大圈花花绿绿的厚纸及几支蜡烛,又到屋后山上砍了一根毛竹,削成许多根细细的篾条。父亲把篾条弯成椭圆的形状,再用细铁丝把竹篾一根根地扎牢固定,然后裁下各种颜色的纸张,拿起画笔在纸上写上“福”字,描上牛羊等动物图案,意味着福到家门,人丁兴旺,家畜满院。最后,父亲把一张张精心描绘过的纸张粘贴到竹篾上,一会儿工夫,一个个透着喜气的灯笼就在父亲的巧手下诞生了!望着这像模像样的灯笼,父亲自己也很开心,我们一家人看着更舒心。虽然,父亲做的灯笼没有商店里卖的精致,但红红的烛光照得我家大院亮闪闪的。望着父亲亲手做的灯笼,即使在这最冷的寒夜,一家人也不觉得冷,心里总是升起一股暖意。
此后几年,父亲不断钻研做花灯的技艺,不光有椭圆、圆柱、四面体、六面体的,不断翻新花样,而且从内容上进行改良和创新,字画也告别了单一的字体和类型,增加了花鸟山水、人文地理,真是美不胜收。左右邻居看了,赞不绝口,纷纷要买父亲的花灯。每每父亲以成本价卖给乡邻,就有人背地里笑父亲憨。父亲却笑了笑说,我做花灯只是图个喜庆,不为钱。再说,现在咱日子比起以往来,真不知要强多少倍。只要心里有盏亮闪闪的“红灯”,咱老百姓的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越过越亮堂。
父亲的花灯,温暖了我的心房,照亮了我的成长路,也让我的人生充满了温馨和幸福。如今,年迈的父亲早已不再做花灯,但每年元宵节,我都会想起父亲当年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至今暖意萦怀中,心底早已升起一盏明亮的“花灯”!
难忘儿时的纸灯笼
文/史太群
梦里常飞过一只纸灯笼,那是一只可爱的、漂亮的纸灯笼,我知道它早已随着时光的流逝,留在那遥远的童年岁月里,忘不了童年的新年夜,忘不了童年的纸灯笼。
记得小时候,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我们小的时候过年可不能和现在的孩子比,现在的孩子平时的生活比我们那个时候过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现在的孩子过年,不但有新衣服、新书包、压岁钱等等,一些丰厚的新年礼物,还有孩子们最爱的灯笼,当然,他们的灯笼是电控的,灯笼里面的灯泡是五彩的,打开开关,灯笼就会发出五光十色的光,随着五彩灯光的闪耀,灯笼里就会传出动听的音乐响起。每当新年到来,看着孩子们打着灯笼玩耍时,我就会想起我儿时父亲送我的那个新年礼物——纸灯笼。
那是一个永远难忘的新年,父亲不但给我们姐妹几个,每人买了一件新衣服,还破例给我们每人买了一个漂亮的纸灯笼,还有几根红红的蜡烛。虽然,以往的新年我们也有灯笼,但是,那些灯笼都是父亲自己做的,简单、粗糙,那可比不上买的漂亮。这灯笼的中间是圆柱形的框架,框架上用一种彩色的油皮纸糊的,两头微微朝里凹,灯笼的底座是一块正方形的木板,木板的中间是一根尖朝上的铁钉,是用来固定蜡烛的,木板两边有两个小孔,小孔里放着一个倒u形的稍微粗些的铁丝,把灯笼的框架套在铁丝上,这就是一个完美地灯笼。
吃罢年夜饭,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打着这漂亮的灯笼,到伯伯、叔叔、姑姑、大娘、大婶家拜年,以此来讨个夸奖,更是可以换来一些瓜子、花生、小糖之类好吃的,还有那些个比较有钱的,且又比较大方的长辈们给的一毛、两毛的压岁钱。
新年没有给我带来好的开头,我和伙伴们刚聚到一起,不知是蜡烛没有放牢固,还是风大把蜡烛 吹歪了,我那心爱的漂亮的灯笼,便在一股火光过后,只剩下了个底座和u形的架子,我哭着、跳着也无济于事,只好提着灯笼的架子跑回家,父母没有责怪我,而是把我搂在了怀里。
年初一的早晨,当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床边的凳子上,放着一个比烧掉的那个还要漂亮的灯笼,我急忙拿起观看着,这个灯笼框架是用高粱秆扎的,呈菱形,用薄薄的白纸糊上,白纸上画了几只漂亮的蝴蝶,灯笼的每个角 上都粘着一朵小花,那蝴蝶好像是在花间玩耍,我喜欢的不行,以为是父亲又给我买了个新的。后来,听母亲说是父亲连夜为我做的,因为我们家乡正月十五才是真正玩灯笼的时候,那时候因家里穷,不可能在为我买一个了,父亲为了我能和别的孩子一样,在正月十五能又灯笼玩,在那么一个寒冷的夜晚,一刀刀的雕刻,一笔笔的描画。
那时的我,年幼无知,只知道有灯笼玩就行了,现在想起来,那个漂亮的灯笼,包含了多少父母的爱啊!忘不了那个漂亮的纸灯笼,更忘不了父母对我们深深的爱。
渐行渐远的年味
文/半生缘一世情
当,一串串火红的灯笼被取下来的时候;当,一串串鞭炮燃尽最后的时候;当,日子滑过正月十五的时候;这个喜庆欢闹的年就算是过完了,或许是随着年龄增长的缘故,总觉得年过的索然无味,慢慢的竟然怀念起小时候过的年来。
小时候,进入到腊月,我便会板起指头来数日子,一天,二天,数到第八天的时候,就是腊八节了,浓香的腊八粥吃到嘴里,甜在心里,老人们常说,吃了腊八粥,糊涂乱花钱,隆冬时节的天气也会随着腊八这天的时间而变得悠长,隆冬的傍晚,六点天气已经黑了下来,而过了腊八这天,明显的会感觉到傍晚时分还能看见来来去去行走的人影,所谓,过了腊八,天长一杈把,这是其一,其二,过了腊八这天,就该准备年货,所以,老人常说,过了腊八,迷迷糊糊花钱,今天上街买粉条,明天上街买油,以至于,小时候,我总盼望着过腊八节,因为过了这天,家里就会有好吃的,能放的年货总会在腊八之后备好,什么水果糖,瓜子,小时候的东西没有现在的这么多,却总感觉味道还是小时候的好,就普普通通的水果糖,会觉得很甜。
过完了腊八,数数指头,就到了小年,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杀猪宰羊,祭灶,圈里养的肥肥的猪被拉走,一会时间,嗷嗷的二声叫声之后,爸爸满脸透着笑的拉回来一百多斤肉,自己家留下几十斤,剩下的都被邻居们这个十几斤,那个十几斤的买走,想想昨天我还曾经挎着篮子,去给猪打草,这个年,因为有了香喷喷的猪肉而变得心花怒放,想着妈妈做的萝卜炖猪肉,一股高兴劲也被猪悲惨的命运而抛到脑后,到了晚上,一串鞭炮响过之后,就是灶王爷回天宫言好事的时候了,记得奶奶总会边念叨着,边把灶王爷灶婆婆的旧像烧了,说是,灶婆婆回娘家了,大年三十再把灶王爷灶婆婆请回来,所谓上天言好事,下凡降吉祥。
年三十,就这样降临了,总在不经意间还没来得及在数数指头,因为从过了二十三开始,天天都有事干,今天开始打扫卫生,里里外外,角角落落,灶房,屋里屋外,前院后院,都要彻彻底底的打扫一次,往常不起眼的地方也要打扫,明天又要开始蒸馍,糖包子,菜包子,豆包子,馒头,蒸馍的这天妈妈会从头天晚上起好面,第二天,四层的笼罩开始一锅一锅的蒸,我最乐意的是就是帮着妈妈拾蒸好的包子,白白胖胖包子里我包下来来年的种种希望和美好,席子上凉凉,拾在一个大的东西里,正月里,有亲戚来,临走的时候还要回几个馒头或是包子,年三十这天,爸爸妈妈从早上就厨房,炸肉,做凉菜,通常是爸爸在锅里炸,我们就站在跟前开吃,下午时候,贴对联,挂灯笼,贴窗花,放鞭炮,村子里弥漫着一股股肉香味,一股股火硝味,热闹的锣鼓在此时响起,更添一份喜庆,傍晚时分的村庄,笼罩在一片和谐,热闹,喜庆的气氛当中,家家门前的红灯笼看的人心头暖暖的,热热的。
三十晚上,吃过了自家的团圆饭,爸爸会带着我们去给二爷拜年,凡是辈分小的晚辈,今晚都会聚集在二爷家里,二爷家里,炕上一桌,桌子上一桌已经摆好,大大小小的弟弟妹妹们跑出跑进的,爸爸叔叔伯伯们坐在一起谈论着今年或者来年,婶婶们还在灶房忙着准备可口的饭菜,吃饱了饭,喝足了酒,乐呵呵的看着新年的联欢晚会,撤走了盘子,我们轮流着向着长辈们磕头拜年,几元的压岁钱装进了我们的兜里,为了这几元的压岁钱,我们会乐呵呵的一个晚上,以至于在玩耍时会把面值不大的压岁钱遗忘在奶奶家的炕上,到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急急切切的在兜里找寻,找到了,皆大欢喜,找不到,便会哭哭啼啼找爸爸要钱。初一的大清早,吃过了饺子,妈妈会把准备的新衣服拿出来,高高兴兴的换上了新衣服,赶紧的叫上小伙伴,比比谁的新衣服漂亮,比比谁的压岁钱多,通常的这一天,是最开心最高兴的一天,因为从初二开始要开始走亲戚,总之,这个年可以和平常不太见面的表姐表妹见见,也可以得到来自不同的人给的压岁钱,可以肆无忌惮的疯着跑着,可以吃着丰盛的饭菜,可以乐呵呵的过着整个正月。
最早从初三开始,晚上的时间是最开心的时间,一到夜幕降临,我们便会开始游灯笼,家里有小孩的,通常孩子的舅舅会买灯笼给外甥,原来的灯笼没有现在的电灯笼,全部都是纸灯笼,样式也很简单,上档次一点的就是纱的,还有爸爸给我们做的手工兔子灯,到了晚上,大孩子小孩子每人都会拎着一盏灯笼聚齐,也会在兜里揣几根蜡烛,以防止灯笼一根蜡烛不够,或是中途被打灭了,通常这个时候,会有一群坏孩子拿个弹弓站在暗处,看看哪家孩子拎着灯笼,噗通一下给打坏或是打烧着,那个时候,总会响起朗朗的“游游游灯笼,三十晚上过年来”,这个声音响遍整个村子,几乎每晚都会,我们拎着灯笼,从村东到村西,从村南到村北,知道晚上十点多,大家才会各自回家,还约好明天晚上在那里集合,灯笼被打坏的明天晚上还要照时参加,太小的弟弟妹妹们不敢挑着灯笼,自会跟在我们后面屁颠屁颠的跑着,这个正月里,直到十五晚上,一盏盏灯笼会把村子照的亮亮的,美美的,我们也会开开心心的度过正月里的每一个晚上。
正月十五的晚上,就该是挂灯笼的时候了,家家门前挂起了平常被我们拎在手里的灯,蜡烛通红通红的,直到燃尽,第二天早上,灯笼也被烧掉,预示着来年红红火火,幸免没有烧完的,也会被爸爸用火再次烧掉,来年一定还会有舅舅再送新的。
行走在夜晚的路上,没了小时候朗朗的游灯笼声,总会觉得缺少点什么,满大街的电子灯笼,却怀念起小时候的纸灯笼来,无缘无故的总觉得年,渐行渐远了,年味越来越淡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里,才会有点感觉过年的味道。
是不是长大了,老了,才会觉得时光留不住,我不知道,我也无法知晓!
时光依旧,日子依旧!
什么都快乐
文/痴秋
看了三毛的《什么都快乐》,印象深刻。也来仿写,作为新年第一篇,不亦乐乎?
度假归来,三人三包,我最重,大女次重,小女重。三人呈驼背状行走,终于到家,释了重负,不亦乐乎?
大门上父亲帮我们贴的新春联,喜气洋洋。室内一个大红“福”字,映得满屋生辉,福气袭人,不亦乐乎?
老弟来访,送来灯笼,孩子雀跃,不亦乐乎?
点蜡烛,挑灯笼,看烟花,窗外炮声连绵,灯火漫天,不亦乐乎?
节日的祝福一串串,初一十五的好话听得人心里甜蜜蜜,不亦乐乎?
这也乐乎,那也乐乎,有什么不能乐乎?
什么都乐乎,什么都快乐。
正月十六看“蔗灯”
文/谢娇兰
早听说过潮州磷溪正月十六有游蔗灯的风俗,我素来对乡间民俗活动感兴趣,一直想逮个机会亲临其境。元宵前夕,几位文友志趣相投,相约一同到潮州看个究竟。
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黄昏刚卸妆,暮霭轻笼,一轮镜月已高悬至碧空。坐在车里感受速度的快感,看窗外低徊绕月的淡云,速度和恒定的比照,总教人神思出窍。
沿省道S335线往潮州市区方向前行不远,淡浮院在右,磷溪镇在左,一座崭新的牌坊把我们导向乡道。元宵节刚刚落幕,这里正上演着“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喜气。
沿途张灯结彩,家家户户大红灯笼高高挂,夜色中犹如天上的街市,洋溢着乡村特有的节庆气氛。如果说热闹总是相似的,那么,不同的唯有内涵,蔗灯便是题中之义,我们寻找的主角儿和关键词。
此际,挂着写有各家姓氏的灯笼,正肃静地斜倚在各家各户门口,蔗尾留有绿色凤尾。灯笼是传统竹架纸糊的,一边统一写“磷溪世家”,一边则是各家姓氏。一路观来,多为“刘”字号灯笼。甘蔗上扎灯多寡不一,有一根甘蔗一盏灯的,也有一根两盏、三盏的,正疑惑。知情人介绍,潮汕话“丁”与“灯”同音,家里有多少男丁,便扎多少。视家庭男丁数目而定。
“女孩算吗?”也许是女性意识作祟,我明知故问。
“……”
友人当然知道我有意作难,以笑缄口。
想想独孩化的家庭,只生一个女孩,这蔗灯是否就免了?心里还是纳闷。
潮人好客,尤其在热闹喜庆的日子,倍加热情。听说汕头来客,朋友连夜下园摘杨桃,又赶着来接应我们。他开摩托车穿梭引进,我们开汽车紧跟其后。乡间人声鼎沸,鞭炮声四起,车流如涌。由着友人引领,我们好容易才挤过层层车围,由主干道向乡道,再拐进小道。
停妥车辆,溪口友人说游行尚早,到家里喝茶去吧!
长长的陋巷,红灯高挂处,友人的三层楼房大门敞开着。抬脚进门,便见地上摊了一堆翠玉般惹眼的杨桃,约摸不少于十斤,棱角分明,硕大如拳,显然是友人从园中刚采撷下来的。一下子来了十多人,正入迷于电视剧情情节的小孩子都懂事地作鸟兽散,让位给客人。热情的主人挑了几个上好杨桃,切成五角星,淋了酸梅汁,端上茶几。入嘴酥脆酸甜,淡淡的咸味,恰到好处,一下子被我们扫了个精光。
溪口杨桃也是该村久负盛名的特色水果之一,名不虚传。
我们向友人父亲了解关于蔗灯的历史。据说,溪口村盛产甘蔗,这一民俗活动发源于清朝年间,村民们以甘蔗挂灯笼寄寓对生活的美好愿望。在每年正月十六夜,各家各户擎举蔗灯,站在村巷两旁形成一条长长的“蔗巷”迎接游神队伍。以此贺新春、庆丰年,祈望过日子犹如吃甘蔗,从年头甜到年尾。
我们聊着天,不时被外面海响的鞭炮声打断,不得不停下话题。而心情却是早已飞到户外了。
村口是游神必经之路,早已人声鼎沸。看热闹的,摄影的,长枪短炮早已准备妥当。持蔗灯的村民也三三五五开始蠢蠢而动。参与游行的少男少女穿上了特制的礼服,脸抹脂粉,头插金花,身着锦衣,面若桃花。未形成“蔗巷”气场,听说要待游神队伍出行才达高潮。
我们终于还是站不住了,好奇驱使脚步追寻源头。各家迎神的鞭炮响过一串又一串,平时井然的街道一下子迫仄拥挤,我们猫腰闪避,捂着耳朵侍机溜窜。儿时放鞭炮的乐趣,如今已隐化成记忆中的亲切,再相遇,竟生分了。这也难怪,城市禁炮多年,我们都被现代文明所驯化,乡间民俗的生猛题材依然姓着乡村,适合留在记忆中回味。
溪口村民,传承着祖宗习俗,他们已圆熟了这种热闹,在热闹中进化出现代与古老的文化交融。游蔗灯民俗活动年年举办,已然经验丰富,无需城市那套秩序,凭着乡村世代遗传下来的规范,以及对神明的敬畏而自律,在貌似混乱的格局中,格外有序通畅,每个人都有自觉养成的和谐信念。
在潮汕农村,一村一乡都有民众信仰的神,乡神的威慑不在法典和制约的文本操控中,但乡民信奉“举头三尺有神明”,那是乡民心中世代信仰的力量。
在陌生而熟悉的乡居小巷中,我们鱼贯于每一个脚趾可抵达的角落。
这边小店,买几张撒满白芝麻的瓜册肉丁大饼;那边工艺铺,磨叽一只民间手艺制作的簟竹篮。乡间街市因节庆而变得有弹性,也因了这开放的不夜市,热闹得以加倍扩充。不知拐过几道弯,也不知走过多少个岔口,好奇的膨胀让我们仿若回到童年。
随着一阵阵鼓乐声,抬着“七圣娘娘”圣驾的游神队伍穿街过巷,朝乡民既定线路逶迤而来。观望已久的持蔗灯人群自然让出一条通道,“蔗灯”高擎,以示对神的敬畏。站在人墙内围,两边侍立,两两相朝,弧形蔗尾几欲相接,自然形成一条甬道。
夜色中,各家灯笼像一轮轮昏黄素月,落在了凤尾竹梢上,温馨写意。让人看得发呆,醉美到心里……
家乡的元宵节
文/彭楚怡
元宵节,顾名思义在这一天是要吃元宵的。元宵,在南方又称“汤圆”,在元宵节晚上,一家人围坐桌前,一人一碗汤圆。想到那白白胖胖,软软糯糯的汤圆,喷香四溢的芝麻馅儿,是不是口水直流呢?吃着热乎乎的汤圆,是不是暖到了心里呢?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是不是从心底里感到幸福呢?
元宵节的汤圆,现在已经不只有原来的芝麻馅了,许多厂家研发出许多新口味,如水果馅的,紫薯馅的,玫瑰馅的,甚至还有肉馅的。这些口味固然新奇,与众不同,可却让汤圆失去了原本的味道,不再是原汁原味。
元宵节吃汤圆,寓意团团圆圆。在这一天,不管在多遥远的地方工作,那些春节没能赶回来的人们,在这天也一定会赶回来与家人团圆。那些春节及时赶回来的人们,也会等到过完元宵节,再依依不舍地告别家人,乘上火车,赶回工作地。
元宵节的晚上,还要猜灯谜。在古代,字谜是写在灯笼上的,灯笼的亮光映照着灯笼上的字,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在现代,字谜已经不写在灯笼上了,但这种风俗仍流传至今。灯谜大多十分逗趣,比如:卖氧气,卖鲜鱼。(打一字)你猜到了吗?没错,就是“羊”字。再来一个吧:有水能养鱼虾,有土能种庄稼,加人不是你我,有马跑遍天下。(打一字)对了,就是“也”字。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元宵节又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