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君牧也亲密地抱住萧凉儿,英俊的眉眼里满含宠溺。
沈听晚僵站在门口,心底被狠狠一刺。
哪怕知道这是萧凉儿故意给她看的。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了。
这些年,萧凉儿对她的挑衅从没断过,也只有在她面前,萧凉儿才会露出脆弱外表下的恶毒——
犹记得萧凉儿刚来沈府的第一个月,就故意跳下池塘陷害她,那次,从小舍不得她哭的哥哥,第一次动手打了她——
“沈听晚,你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她可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
从那之后,沈听晚就成了个心肠歹毒的人。
直到及笠那年,她单枪匹马赶走敌军,救下阳城百姓,得陛下看重,特封为燕朝唯一的女将军,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她的生活也才步入正轨。
后来又遇裴君牧,被他真诚所打动,有次受伤,他甚至不要命去悬崖采雪莲救她。
将士们都调侃,若有一天她战死了,怕是裴太医也会自刎殉情。
就是裴君牧的赤诚让她重新有了被爱的底气,于是三年前,她第一次带他回府,见到萧凉儿眼中熟悉的觊觎时,她没在意。
可短短三年,一切好像又变了……
曾经换血留下的针口,似又一次痛了起来。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们给她的承诺,都不再做数?
忍着肺腑的痛,沈听晚迈着僵硬步伐,去见了母亲。
可还没等她开口,就见母亲嫌弃的说:“凉儿好不容易才醒来,你这段日子就住在军营,别回来刺激她了。”
说完,就让丫鬟关了门。
沈听晚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觉荒谬又可悲。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为什么大家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要求她?
如果一昧的妥协和忍让,换来只是这些,那她这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让的?
敛起悲痛,沈听晚再次返回到萧凉儿的房间。
隔着窗棂,她看到刚才将她赶走的母亲,正慈爱的哄着萧凉儿吃药。
而哥哥沈焱还有裴君牧一个拿着蜜枣,一个拿着手帕,等在一旁。
萧凉儿还冲着三人撒娇:“哥哥,君牧,药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喝药啊!”
那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深深让沈听晚心底泛恶。
她强忍不适,推门走进。
萧凉儿见到她,立马变脸一把抱住裴君牧,楚楚可怜的哀求着:“听晚姐姐,你把君牧让给我好不好?”
屋内如死寂般安静了许久。
沈母和沈焱装起了哑巴,无人去斥责萧凉儿不要脸的抢姐夫。
只有裴君牧抬头看了沈听晚一眼,眼含愧疚,却任由萧凉儿抱着,一动不动。
沈听晚凝着裴君牧的侧脸,终是彻底失望:“裴君牧,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裴君牧这才慌了起来,推开萧凉儿追出去,在亭廊上拉住沈听晚胳膊:“听晚,你别生气,我和凉儿真没什么,她只是心疾伴随忧虑太重,需要人陪。”
“我本来想等她睡着就去军营找你的……”
沈听晚却一把将它甩开:“裴君牧,你是觉得我瞎吗?”
她盯着裴君牧的眼睛,再一次看清他眼里的慌张,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裴君牧,去年我给萧凉儿换血休养的那段时间,你说心疼我回沈家被欺,让我呆在军营调养,你也会在军营陪着我,可你并没有来……”
“我担忧你出事,拖着虚弱的身子去找你,你猜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什么?”
裴君牧脸色骤然乍白,慌张抱紧沈听晚。
“我可以解释,是你娘说凉儿因为我而心疾加重,所以我才陪她出去散心,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
“是啊,你和她什么都没发生!”
沈听晚倏地出声打断,用尽全力推开面前的男人,心疼得像被人生生撕裂开。
“你一边说要我等你回来,一边又衣不解带的照顾萧凉儿……甚至……甚至有日你在凉亭休憩,她偷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有推开她!”
“听晚,我们已经要成亲了。”
“那又怎样!我本不想戳破这一切,可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两人的话同时落音,沈听晚眼睛红的像滴血,她给出最后通牒:“今日,我和萧凉儿,你只能选一个。”
裴君牧怔住:“我……”
话没说完,房里传来‘砰’的巨响——
沈听晚侧眸望去,就见萧凉儿疯了般将头用力撞向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