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的文章(精选20篇)
我的教师梦
记得小学的时候,老师曾叫我们写过一篇作文《我的理想》,当时我写的就是我想做一名教师。我依然清晰的记得我的开头是怎么写的:是谁教会了我们1、2、3;是谁教会了我们A,B,C;是谁教会了我们做人的道理;是谁引领我们走上了这个社会。是教师啊,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
是的,从那个时候起,教师梦就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直到现在,从不曾变过。不管是小学初中,只要是有上台讲课的机会,我都不曾放过;在上课的时候,我会注意老师的教学方法;下来我也会关注是哪个老师比较受同学的欢迎,是因为什么原因;可以说,我为我的教师梦付出了持之以恒的努力,并且我决定,一定要报考一个师范学校,将来做一名好老师。
我初中以前语文成绩较好,所以我本打算做一名语文教师的,加之我自己也是喜欢文学和诗词之类的嘛。但是高中时,我发现我讨厌语文的语法,感觉太复杂,太枯燥,转而喜欢英语了。所以,那时,我开始想做一名英语教师,并从此找到了我的最终方向,到现在也不曾改变。
因为种种原因,我的大学并没有沿着我预想的那样发展。我来到了这么一个理科性质的专业,并学起了经济与管理。我很有自知之明,像我们这种性格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去搞经济。不喜欢太复杂的事情,我也没有太多的雄心壮志,我只是想做个老师,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已。但是现在,梦想与现实的差距的拉大,让我有时候会感到很迷茫。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所以,即使是在我迷茫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迷茫只是对梦想实现的方式的一种纠结。
我现在特别热衷与各种支教活动或是各种家教工作,因为我想从现在起开始锻炼自己。但是总是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受阻。曲径通幽,我和同学正打算在假期的时候开一个培训班,虽然操作起来有点困难,但是我相信人定胜天嘛。为了我的梦想,我报了教师资格证的培训,报了英语的第二学位。虽然每个周都要坐车去上课,有时候会很累,但是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还是快乐着。
昨天教师资格证考试,考完之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因为我们考前复习的多么痛苦啊,一有空就拿出书来背,晚上熬夜,背的我头都要爆炸了。但是,一想到我在这次考试中发现的几个现象,我的心又沉重起来。
一:考试类容过于僵化,缺乏灵活性,完全是“照本宣科“型。考试的内容全部是书上的死知识,一点都没有灵活的题型。只要你把书背熟,过关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也很惭愧,因为我的课重了,所以我的教师资格证的训课只去上了最后一节,然后就来考试了。虽然说我临时苦战了几天,但是对于教育学和教育心理学,我是一点都没有理解。虽然成绩还没有下来,但是如果像我们这样的都过关了,这将证明教育是多么的失败啊。这样的老师真的算合格吗?
二:考证的人很多,但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想真心实意的当老师,只是把教师作为走投无路时的一个选择。我认为,教师要做到为人师表,有几个必须具备的因素:1:要有爱心和耐心;2:要有高尚的品格;3:具备较高的知识水平;4:要真心的热爱教师这个职业。试问,如果一个人对一个职业缺乏真正的爱好,他会持之以恒的坚守吗?考证的人多,幸与不幸?
三:现在学校里的老师有些并不合格。就比如我们考完试,有点同学就说他们的监考老师是多么多么的没素质,说话很难听。我也有同感。我不禁忧心,我们祖国的花朵在这些老师的教导下,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以我一己之力又能改变什么呢,又有谁来听我说呢?
四:学校贴出考生的成绩,给学生造成心理伤害。学校过于注重成绩,导致老师们不敢用自己的模式教育学生,而学生为了登上红榜,不得不勤奋刻苦的做乖学生。我不希望以后把我的学生个个都变成一个样,但是,家长会理解我吗?学校会理解我吗?社会会理解我吗?
我的教师梦,它是我疲惫时的一个安慰,是我人生旅途上的一个指明灯。我一个人不能够改变什么,但是我希望我交出来的学生,能够堂堂正正的走上社会,能够对生活充满激情,那就够了。
居来财修钢笔
文/张华
居来财人高瘦长,黝黑皮肤,眼窝略陷,鼻孔朝天,海马脸。他腿特长,骑在二八加重脚踏车上活像大马猴耍童车。他出摊很有规律,除了骑车去赶异乡两个逢集日,一年四季都是早饭后出现在十字街口,他的摊位极佳,左边靠近人来人往打开水的老虎灶,后面就是新华书店。先放个大马扎,摆上扁木盒,向上打开呈100度的盒盖,里面排列着整齐的新钢笔,他坐在小方桌后面,脚边立只杉木八宝工具箱,就开张了。他是修钢笔的,也算是镇上“闻人”,有文化的人都离不开他。
那时候人们都是一水的藏青色中山装,学生装,草绿色的军便服。从上衣口袋挂的钢笔就能知身份: 挂支大黑帽头笔的是中学生,挂两支笔的是教师,挂高级铱金笔的是干部。
钢笔虽小,是个普通的书写工具,却有点学问,钢笔最核心的部位是笔尖,笔尖分为大尖,小尖,明尖,暗尖。居来财那个扁木盒展示的钢笔就分了几个层次: 最上面二排是“英雄”牌、“永生”牌铱金笔,笔尖不含黄金,只是镀金,笔尖较硬,是小尖暗尖; 中间二排是“关勒铭”牌、“金星”牌钢尖笔,笔尖较有弹性,是大尖明尖; 下面二排是“黑龙”牌,是入门级钢笔,笔尖特硬,流水不畅,笔舌易堵,常弄得墨水满手。但是“黑龙”最受初中生欢迎,它既便宜又笔尖硬。
那时最兴的是钢笔尖笃课桌的游戏,下课铃响起,男生们纷纷拧开笔帽,三五成群,偶尔也有女生参加,高举手臂掷笔扎向松木黑面课桌,谁扎得深扎得快扎得多,谁就引来一片欢呼。故居来财笔摊上换笔尖最多,一度“黑龙”笔尖脱销。
是日,午后微风和煦,居来财正在拔开笔舌换笔尖装吸水杆,耳畔响起一种混杂着南腔北调的普通话:“请教师傅,这笔能修复吗?”“放在桌上。”他头也不抬地忙碌着,眼睛余光一瞥却大吃一惊,“这是支地道的美国派克金笔!”他不由地停下手中活,仰头望去。桌前立着一个微秃脑袋,架副金丝眼镜,身着黑羊皮短风衣的中年男子,正微笑地望着他,一副恳请的表情。
“鄙人姓崔,刚从县教师进修学校调来贵镇中学当英语教师,这是当年外国友人送的纪念品,时代久远,已书写不畅了。”其实这位教师大有来头,早年毕业于中央大学外语系,国共内战期间被招聘至中美军事调停处当翻译,随克拉克将军走南闯北到处灭火,后调停失败,克拉克回国前送他这支笔留念。新中国成立后,全家安顿省城,他便到县里培训英语教师,进修学校停办后,便调到这里任教。
居来财麻利地把崔老师钢笔拆开检查,复戴上眼窝放大镜端详笔尖。半晌,才徐徐道来,“你这支美国派克金笔,笔尖是14K大尖黄金合金,笔尖较软,弹性十足,书写外文手感舒适,只是年代久远,笔尖已磨损,顶端金粒需重新焊接。但配件难寻,要想修复得下相当功夫,有没有把握,还真是说不准。”
一席话把崔老师说得目瞪口呆,做梦也未想到在小镇遇上高人。“时间长点没关系,修复失败也没问题,我崔某拜托了!”说罢回校了。
世事难料,不久十年动乱开始了,镇中学更名为“红旗战校”。这日,崔老师正夹着授课讲义匆匆走在校园里,一群小将们围了上来,不由分说给他戴上三尺高的纸高帽,围着身体贴满大字报,脖子挂上“里通外国大特务”铁皮牌,押向牛棚。
还有一位司令率众直奔居来财摊前,喝道:“立刻把崔曙大特务微型发报机交出来!”居来财笑笑:“我一个修钢笔的,不懂无线电。”“据可靠情报,崔曙送修的美国笔就藏有发报机,现在发现西山上空不明电波,定是求援美国来轰炸。”“奇怪!一支笔五部件: 笔尖笔舌笔帽笔杆吸水柱,怎好放发报机?那支坏笔,早就甩进垃圾箱了!”这位司令见讨不到便宜,悻悻回了。
次日出摊,人们发觉居来财变了模样,只见他头戴带檐棉军帽,穿身老黄颜色布军服,披件黄大衣,脚蹬棉军靴,一身凛然正气,倒成了街头一景。他淡然地解释:“这些小鬼什么来历不知道,跟我吆五喝六的。老子三代贫农,扛过枪,跨过江,当过志愿军,不是我们保家卫国,还有你们今天,少来!”
这话风传到那司令耳中,也奈何不得。
复课闹革命后,崔老师边整边改又当上高中英语教师,居来财穷尽手艺修复好他那支美国派克金笔,两人成为挚友。
路,其实就在你的脚下
文/朱桂芳
微信里,女儿说她哭了,哭了半天,伤心透了。我问,真哭假哭啊?
女儿说,当然真哭啊!能不哭么?想想就糟心,做了半年的教师梦,现在眼看教师资格证要考到手了,却又说限专业了,早知道就不考这破证了。本来走得好好的一条路,按部就班走下去多好,现在却走不了了,可怜我参加招聘考试的书都买好了。我的运气怎这么差啊?路啊路,在哪里?在哪里?我什么也不想干了。烦!烦!烦!不想说话了。
三年多前,女儿填报高考志愿时,我们建议她留在本地读师范学院,将来做教师。她却执意不肯,说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辙,一辈子过家校两点一线的清贫生活。结果,她去了苏州,读的是食品质量与安全专业。
大学,是一个可以改变人价值观、人生观的地方。眨眼间,已经大三的女儿对自己的职业前景有了新的观察和考虑,甚至后悔当初不该固执己见。若听了父母的劝,读师范学院,谋到一份教师职业,又该多好啊。她父亲常说,女孩子做教师好处多呢,他一直想女儿做教师。后来,女儿看到报考教师资格证的消息,便和同学一起报考了。我和她父亲都以为她闹着玩的,没想到,她的理论考试居然通过了,着实让我们高兴了一番。理论通过了,接下来报名面试。女儿问我报啥学科,我建议她报考小学数学。因为,我教小学数学,辅导她,那是一句话的事。这次,女儿很听话,爽爽快快地报了小学数学。
面试前一星期,女儿回家了,要我对其进行强化培训,主要培训微型课——任意抽课题、20分钟备课、10分钟说课,一切均按面试流程来操作。
或许是家风的熏陶,她上的第一节微型课,就让我拍手叫绝。她教态自然大方,语言风趣幽默,板书简洁工整。我对她父亲说,女儿是天生做教师的料。她的微型课目标明确,能紧扣重点、突破难点,注意教师主导作用的发挥和学生主体地位的体现。尤其是小组合作、自主探索、让学引思、分层训练等教学方法,都能灵活使用,驾驭课堂的能力“杠杠的”。接下来的训练,进行得尤其顺利。面试那日,女儿自信满满地走进了考场,笑容满面地走出了考场。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教师资格证妥妥到手的女儿,决定放弃报考公务员,要我们留心招聘教师信息,一心打算走上教师岗位。这时候,我和她父亲才真正关心并研究起招聘教师的公告。研究结果恰似迎头给我们一闷棍,砸得我们夫妇傻了眼。原来,招聘教师是有专业限制的。女儿本科学的专业,根本没资格报考小学数学教师这职位,即便考到教师资格证书也不行。
得知这个消息时,我们恨死了,恨自己的麻木无知,觉得愧对了女儿,竟然给女儿做出了错误的引导,让她白白耗费了时间去走了弯路。省公务员考试的报名时间结束前的最后一天,我连忙和女儿沟通,让其拽住尾巴赶紧报名。
女儿道,考教师资格证花了我半年的时间,现在即便报考公务员也没希望,离考试不到两个月了,怎么准备,拿什么考?烦,烦,烦,真烦!
女儿心情不好,我的心情更差,但在女儿面前我得乐观、振奋起来。一家人都萎靡不振,还怎么活?人活着,是需要梦想支撑的。一个梦想破灭,得再创造另一个新的梦想,尤其是徘徊在人生十字路口的人!
我给女儿发了好多拥抱、可爱、祈祷的表情,要她重立斗志。我开导她,考到教师资格证,至少证明你是有能力的,值得点赞啊。尤其是你父亲,简直对你刮目相看了,认为他的女儿了不起,凭自己的努力考到了证。你父亲还说呢,人生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也许上天是要安排一个比教师更好的工作让你做呢!
在我的开导下,女儿最终报上了大丰区市场监督管理的岗位,这是所有职位中唯一一家和她专业对口的。网上申报成功后,女儿说,已有38人报考这个职位了,我要考到前六名才有资格参加面试。难呢!
再难也得争取!只要争取,就有成功的可能性。放弃,才意味着一切为零。不要问路在哪里,路,其实就在你的脚下。今年不行,还有明年。只要你用心,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走,终究会踏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我将这段话发过去,女儿一连回了我了几个“ok”。我又给女儿鼓劲:“好女儿!祝福你!逢考必过,好运连连!加油!加油!”又是一个“ok”的表情飞了过来,我知道,女儿的心情已经由阴转晴了!
孩子,相信自己吧!路,真的就在你的脚下。
你怎么那么笨啊
她问他:如果有两盆花,一盆是玫瑰,一盆是康乃馨,你会选择哪一盆?
他说:选择康乃馨,因为我喜欢的是玫瑰。
她笑了,当初她没有看错他。
记得高中的时候,军训的第一次集合他就迟到了。教官竟也不生气,只问:为什么迟到了?他的声音小如蚊子叫:我拉肚子了……见她的旁边还有个空位,便利速地补齐。她转过脸向他友好地笑了笑,说:你的帽子戴歪了。他也笑了,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扶正了帽子。虽然她是好意,但他不喜欢多嘴的女孩子。
训练的时候,他又屡次出错。同学们在一旁休息了,惟有他还在练习。不管教官怎么教,都改不了他的习惯动作:集步走时,他的肩膀总是跟着手臂向前摆出。那样子甭提有多难看了。教官真拿他没有办法。他也知道那几个动作很简单,却不知道到了他身上怎么变得如此复杂。而在旁边休息的她,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像只还不会下蛋的小母鸡:你怎么那么笨啊!他猛地回头,狠狠地瞪着她,像只愤怒的公牛。她赶紧用手掩唇,笑声嘎然而止,才意识到自己已失言:他不笨,不然怎么能考上这所重点高中呢。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军训完后,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他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她觉得真的很对不起他,便再一次向他道歉。他笑了笑,大方地说:我已经忘记了。其实,他还在生她的气呢。那是非常尴尬的事情,谁不想忘记?却又怎能忘记。这小女子又提起,真是讨厌。
他曾想过:我真的很笨吗?哼,她的军训做得比我好,我的学习成绩一定要比她好才行,看她还敢不敢说我笨。于是,在他的眼中,她是他的第一个对手,而她却不知道。每每考试,她的成绩总是比不上他,心里倒也有点佩服他,嘴里却感叹:笨鸟先飞啊!这话传到他耳里,他气得半死,可恨的家伙!
三年的高中生活说过去就过去了。
10年后的老同学集会,他和她都来了。此时,他是一名军人,而她是一位教师。谁都知道高中时他心目中的理想职业是当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而她向往的是作一个风姿飒爽的军人。晚会的气氛很好,同学之间因时间的间隔多了一点陌生,却也多了一份热情,一份成熟。他和她虽然照了面,却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他就被老同学拉走了,谈这谈那的,挺热乎。他好不容易借机走脱了,却又被动另一位老同学拉住了,他只得停下来,有点心不在焉地说着什么,不时地转过头去望她一眼。而她也是如此。
舞会开始了,一双接着一对,纷纷地滑入舞池。他红着脸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十年前的尴尬又烧到了脸上——因为他不会跳舞。他悄悄地退出,走到了楼顶的阳台上,谁会发现少了他一个人呢?仰望着遥远的星空,不禁感叹:十年啊,不容易。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谁在这里唉声叹气呀,准是她?他回头便看到了笑脸如花的她。他也笑了:为什么不跳舞了?她笑得更厉害了:那你呢?
他问:为什么当了一名教师?
她答:因为我当不上军人。
她也问:为什么当上一名军人?
他答:因为我当不上教师。
他和她都忘了笑。时间的烟雾在他们的眼前慢慢散去,一切都渐渐清晰,亲切起来。当年,她是他的对手,而今呢,她是他的朋友?他真的很感激她。
他轻轻地问:你和你的那位都好吗?
她把笑堆到了嘴角:我的那位还在未来的婆婆那里,你呢?
他的笑一下子挂到了脸上:我的那位还在未来的岳父那里。
他和她心里高悬的石头同时跌落,便如拍买行里的锤子,一锤定音。一生的幸福是否已在那一声响时确定?
她说,我教你跳舞去。语气不容拒绝。他笑了笑,脸上温度迅速下降,并向她敬了一个特标准的礼,逗得她咯咯大笑。她耐心地教,他认真地学。只是他的眼睛从不敢离开自己的双脚,他怕踩对她,会疼的。因此,舞步总跟不上音乐的节奏。她笑着对他说:我在与一个没有头的人跳舞。他一分神便踩了她一脚。她一阵轻呼:哎哟,你怎么那么笨啊!他猛地抬头,看见她笑脸如花,嘴唇绽着幸福的花,心里软软的甜。他咬着她的耳垂,轻轻地说:真想啃你一口。她红着脸说:我在学校里,就因为说了那句话,被学校领导批评了好多次,我不是一个好教师。他的心里一阵激动,又踩对她了。她又是一阵轻呼。
当他再把头抬起时,发觉别人都已停下,饶有兴趣地观赏他们的表演,脸又烧了起来,而她却一头插进他的怀里。
朝着有阳光的方向一路前行
文/相遇;唯我独醉约定
朝着有阳光的方向一路前行
多年前,我从市内一所颇有名气的师范院校毕业。当时,因家里没有“人脉”,留城的名额被挤占,只好到一所偏远的山村小学去任教。离家路远,我选择了住校。
工作时间久了,愈发感觉到山村教师的俗气来:他们不会得体地修饰自己,一件漂亮的小西服居然配着运动裤一起穿;女教师们很“可爱”,年纪不分长幼,脸型不论圆扁,一律把头发烫成“时尚”的大波浪;男教师更是土得掉渣,脚上的旅游鞋都是冒牌货,还常常搭配一双丝袜出行……最让我不屑的是,这所小学里除我之外,竟然没有一个正宗的师范类毕业生!
面对这样的一群人,我终日有种贵脚踏贱地之感,高傲与孤独与日俱增。但也奇怪,山区的老师们骨子里似乎缺少了一根世俗的弦,他们照样和我走近,并一直孩子般地宠着我。他们会时常塞给我一些好吃的东西,无非是些乡下的土特产,诸如乌鸡蛋、松针蘑、黑木耳、山野菜等,偶尔还会送我一碗鲜嫩的炖鸭血……我常常会把这些物品转手送给打更的张大爷,因为有些东西我实在吃不惯。
或许是心情太过压抑的缘故,我的体质明显下降。一次,我终于病倒了,连着几天发烧不退,连着打了几针都不见好,终日精神恍惚。这可吓坏了单位里的领导和同事们,他们全员出动,轮班照顾我,几个阿姨级的老教师晚间也不离左右,给我端水、喂药、擦身、洗涮……我成了她们眼中的“小女孩”。听说用山里的一种野草药泡水喝可以退烧,几位男同事便利用双休日亲自到大山深处去找,然后晒干,研成碎末,留给我代茶饮。一位临退休的老教师居然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一串桃符,说是可以驱邪……在众人的关爱下,我的病情日渐好转,一颗心也渐渐有了温度。
病愈后的我像换了一个人,把自己完全融入到山里人的质朴中。我开始教女老师一些简单的着装常识,教她们化清秀的淡妆;我会利用大段的教研时间,主动给老师们上教学观摩课,并利用课余时间无偿地辅导孩子们朗读和写作;我还把自己随身带来的一部录音机和一箱子文学书籍捐给了学校……
从那时起,我不再把自己放得太遥远,而是把自己变成了山林中随处可见的一株荆条树,肆意地生长,适时地开花,弹性地生存。
后来,由于工作出色,我被破格调入市内的一所小学任教。而今,大城市光怪陆离的生活偶尔会闪了我的眼,但骨子里“本色做人”的坚守未曾改变。我知道,那是来自大山深处的质朴在心底里扎了根,带着这种质朴,我将朝着有阳光的方向一路前行……
我的教师情结
文/田燕
穿过流年的尘埃,驻足人生的渡口,每一次别离都会在我心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于是怀念过往就像沉淀在心中的一本老书,每一次翻阅都会留下淡淡的伤感。
我是一个极其重感情的人,无论和我相处久了的人;还是在家里养过的猫猫狗狗;或者只是一本翻阅很久的书;都会在我心里积淀成情感,总是担心失去,怕了别离,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珍惜着,深怕未知的哪一天失去后会遗憾。
尤其是踏入“教师”这个特殊的职业,注定了我今生都会与伤离别和回忆结缘,站在这里迎接着一茬又一茬的孩子蹦蹦跳跳地来到教室,送别一茬又一茬的孩子跨进他们未来的学府。品尝离别的那份伤感和无奈,回忆孩子们留给我美好和快乐的瞬间。
可是我至今无悔我的选择, 因为我喜欢孩子,在孩子们身上倾注了太多的情感和心血,多少个日子里,和他们一起在教室里专研教材,一起探索成长的秘密,拉着他们的小手一起在操场上快乐嬉戏,甚至连去厕所都会有小女生簇拥着形影不离。曾记得高尔基说过一句名言:“谁爱孩子,孩子就爱谁,只有爱孩子的人才能教育好孩子。”事实的确如此,他们的心灵纯净无暇,你给予他们多少爱,以后的日子都会得到丰盛的回报。他们喜欢我的课堂,个个憋足了劲考出好的成绩。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孩子们已经快努力到百分百了,如果成绩依然不理想,那么这个责任在谁身上?
和他们相处的日子里,感动总是在一个个不经意的日子里发生,讲桌上或许是某个孩子偷偷放在那里的一个苹果,或者一个小核桃,每一次都会触动我的心灵,激励着我教学中更加努力地专研教材,在课堂上有更生动更透彻的发挥,生活中更细致入微地关心孩子们。总感觉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孩子们对我的依恋和信任。
有时候偶尔感冒了,上课的声音嘶哑,孩子们会乖乖地在课堂上认真听课 ,或做习题,不发出一丝声响。他们是心疼我过多说话,不利于恢复健康。这种默契一直会持续到毕业。或者中间更换了新的老师。
母亲去世的那年,我几度消沉,黑暗的日子挥之不去。悲恸持续着让我情不自禁在教室里上完课以后在角落里掉泪,孩子们或许早就有所察觉,几个女生们看到我不开心,就找了纸巾为我擦泪,而且走到我跟前拥抱我,小声地问:“妈妈,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我的学生们陪伴我度过乌云密布的日子,最终选择坚强面对。我真的很感激他们。
逢年过节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满载收获的日子。一条条来自四面八方的短信或电子邮件接踵而至,我会慢慢品读每一份祝福,感受孩子们暖暖的爱。也会一条条认真地给他们回复,祝福他们学业有成,人生幸福。
二十年来,我教过的孩子大多数在课下都喜欢称呼我“妈妈”,关系十分融洽,为此我很自豪,我的孩子遍天下。他们或从事着各行各业的工作;或还在大学里深造;或刚刚迈入中学的大门。有时候逛街或在菜市场买菜,不经意间就会与学生偶遇,他们亲密地和我打着招呼,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孩子王”,或形象点像他们的“蜂王”,去哪里他们都喜欢粘着我。由于工作关系,我从原来的学校调离到另一所学校任教。有一次我去中学校园里参加培训,培训完刚好是下课时间,意想不到的一幕让我至今难忘,之前那个学校我带过的一批孩子正好在这个学校上初中二年级,看见我后一下子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喊着:田老师,田老师,我们好想你……这个场面让同行的老师很惊愕。那天他们放学后我约他们到家里吃饭,我蒸了一大锅大米,炒了满满一铁锅烩菜,大家吃了个精光。边吃边聊边撒着娇,特别开心。
还记得我刚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学校里没有灶,我自己做饭,放学后有的孩子离家远我就让他们和我一起吃饭,甚至有的孩子晚上也不想回家,家长来学校强拉硬拽才勉强跟着回去。记得有一个一年级叫“伟伟”的小女孩,就曾经在我宿舍住过。
前年秋天的一天,我下班后正在菜市场买菜,突然一个“帅小伙”喊我老师,我愣了半天也没认出是哪个学生,因为他一米八几的个头,俊朗的外表,高雅的气质,和当初我教他的时候已经大不相同,他说了姓名,我才恍然大悟,他曾经是我带的那个班的班长,当时是个开朗活泼的小男孩。他告诉我他是青年歌手大赛的冠军,由衷地为他感到自豪。分别时留了我的电话号码,过年过节的总会收到他发过来的祝福短信。
人们习惯了用一句诗来形容教师的奉献精神: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甘愿做春蚕,吐丝不止,只为了做孩子们通往知识王国的翅膀。我愿意当蜡烛,燃烧自己,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只为做照亮孩子们前行路上的灯盏。我想对我带过的所有孩子们说:我永远是你们的妈妈,我爱你们!
回首,再回首
文/空谷幽兰
20年同学聚会我缺席了,不好对外人说的原因是韶华老去,一事无成,无颜面对诸位师长和好友,可以大声对所有人说的理由是我感冒了,老咳嗽,流鼻涕的样子很不雅观,让人笑话。其实,说真话,还真留恋我的那段青葱岁月,15岁到18岁是一段多好的年华啊。不能忘的,还有母校的一草一木,和朝夕相处的师长和同窗。
记得,太平六中出了校门往东是一条很长的林荫道。一段是婀娜多姿的垂柳,长长的枝条很象少女的秀发;一段是高大挺拔的白杨,让人看了觉得就像两排英俊高大的兵哥哥。我喜欢在课外活动的时候,在斜阳里走进这一片清凉。我一个人懒散地在夏日微风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生机勃勃的田野里去。看着身边的绿草和野花,看着地里的庄稼和像父兄一样亲切的农人,我心里的无边烦恼和学习的重压都烟消云散了。二十年来,我多次想起这条林荫道,种种滋味仿佛昨日。
更难忘记的是北宿三中的那棵枝叶婆娑的榕花树。我清楚地记得,它长在教师宿舍楼前边那片花园里,在东南角。它的枝叶繁茂,垂下来,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坐着人,所以,饭后,我经常坐到树下去看书。我那时是个面色苍白,有点儿忧郁的短发女孩,常在树下看的也往往无关学业,喜欢席慕容的诗和琼瑶的小说。开花时节,我坐在那片红云一样的榕花里,梦想着将来也成为一个诗人,还有一个让人脸红的少女的美梦,希望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那片红云随着青春的天空飘走了,我没有成为诗人,成了一名教师。没有得到琼瑶小说里的白马王子,拥有了一个朴实厚道的老公。
虽然一切已成往事,景物不再,人也各奔东西,我却不能对我的这段青春岁月完全释怀,总是回首,再回首。
我爱教师职业
文/李向明
人们都说,教师是燃烧自己成就别人的职业,是从事塑造人类灵魂的伟大工程。作为普通教师的我们,虽有足以履职的学识和文凭,而没有“读万卷书”的渊博和“行万里路”的历练,也少有“一挥而就”的创作灵性。
在我平凡的心里,供有万世师表孔夫子的圣像,怀着“传道授业解惑”的使命和为教育事业披肝沥胆的豪情!
一方黑板,是我四季耕耘的良田千顷;两寸粉笔,写不尽知识王国的大道与僻径;三尺讲台,传播因材施教的绕梁之声;五彩缤纷的多媒体教学,更令我成了气象万千的园丁。
我是党校教师,锻造为民执政的栋梁、精英;我是开放大学教师,励志劝学、指导成才新历程;我是中技学校教师,为莘莘学子再绘青春憧憬;我是小学教师,精心育苗、去接力民族复兴。
新时代我的职业理念——秉持品学兼优、素质引领。要像和煦的阳光,温暖、照亮学子成长的心灵;要像晶莹的雨露,褒扬那笃学求知的恒心;要像跨越山峦的桥梁, 接通走向学业大成的峰顶……
为实现求富图强的中国梦,我要铭记初心,学芝兰、吐放柔长的芳香,象春蚕、奉献一生的忠诚!
守望生命
文/理想之路可能漫长
昨天早上,我无意中打开了一个链接,看到的内容顿时让我泪水直流。我的大学同学,丽,一个朴实认真的人。记忆中的她,总是很文静,不太爱说话,但总能给人留下踏实、本分、温暖的印象。由于大学时,课不是很多,又不住在同一个寝室,所以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一晃眼,三年的大学时光匆匆流逝,我们各奔东西,开始了自己新的征程。
毕业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为生活,奔波在各行各业。毕业,不再,联系。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人提议,建了班级群,于是分离的人,远离的心再次碰撞在一起。一段时间后,群,从热闹恢复了平静,我很久不再关注它了,因为里面聊的话题,我不太认同。昨天,当我再次无意中打开班级群,打开那个链接,看到丽的报道,我的泪水如江河决堤……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最见不得,听不得这样的消息!丽,33岁,风华正茂,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一个三岁女孩的母亲,一个年轻男人的妻子,一个几十个孩子的班主任……在今年春季开学时,她就发现自己肚子经常疼痛,但她选择了坚守岗位,怕请假耽误了学生的学习,直至放暑假她才去检查,却被确诊为卵巢癌……晚期……苍天呀……狂风暴雨,一时间突袭了这个柔弱而单薄的女子,更让她的亲人感觉到什么是:天塌……地陷……让她的家在风雨中飘摇……她的丈夫,也是一名教师,两个人一年七万多的收入,一个三岁还在上幼儿园的女儿……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生活,有时真让人不知所措。
昨天,在网上和她聊了几句,她的乐观、勇敢,直视病魔的勇气,真让人钦佩!没想到,一个弱女子,如此坚强,这是我所不了解的。生命,对我们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所以珍贵!再想想,这几年,我面对了多少生命的离开,真让人唏嘘不已。我的同事,田雅丽老师,多年轻啊,至今想来,都难以置信,她已经离开我们几年了;2014年,我的大爹、小妈相继离开,我伸手想抓住他们,可梦中总是抓不住,多少次泪湿枕巾;2015年,最疼爱我的,老公的爷爷也走完了自己人生的95年,我的心里一时间空落落的,难以适应大树拔地而起的恐慌感;同样,在这一年的八月,对我影响深远的小姑也撒手而去……生命!生命!
作为一名教师,我意识到生命的可贵!它,让我们每一个人去敬畏!同时,我也在思索,作为一名教师,我的使命是什么?我觉得自己的使命就是陪伴生命的成长!和一批又一批的小生命,相互陪伴,快乐而幸福地生活!
作为一名教师,想一想,真的,好幸福!每天,有这么多可爱的小生命陪在我身边,看着他们在教室里安静地写作业;在广场上认真地做操;在田径场上尽情地嬉戏、奔跑、开怀大笑……我是多么的幸福!有时候,聊到一个话题,下课了他们还不尽兴,一群小可爱围着我,争先恐后地给我讲着他所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我真的成了众星捧月般的莲花公主了!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
那天,教师节,我一走进教室,就看见白板上,孩子们用稚嫩的手写下的祝福:祝老师们教师节快乐!还画上了小花,甚为幸福,为孩子们那如金子般美好的心灵!那天,我把巧克力,发给孩子们,孩子们那欢呼雀跃的样子;下课时,小泽,硬把一块巧克力塞进我嘴里的感动;小哲,把一颗枣放在我手心的真实而美好……幸福,幸福,还是幸福!一种自内而外,暖暖的,真实的幸福。
守望生命,全身心地呵护这些幼小的可爱的生命,从此时,此刻起;守望生命,珍惜幸福,从此时,此刻起;守望生命,孝敬父母公婆亲人,从此时,此刻起;守望生命,放下心结,善待每一个人,从此时,此刻起!守望生命,祝福丽早日康复,回归校园、孩子、家庭,谱写生命华丽乐章!
爬过代课的岁月
文/老虎石人
不是所有的爱都能说明白,就像我爱做“太阳底下最光辉的人”一样,糊里糊涂就站在三尺讲坛上了。
其实,在高考落榜的日子里,正是八十年代末,就业还是有很多选择的:可以去广东求职,凭我的水平和能力,找个文员并不难。在我村里,几个读书比我少,水平比我低的同龄人去广东谋职,后来都发达了,买车置房,令人羡慕;可以买卖经商,八十年代,正是做生意最易赚钱的时候,可以说是一本万利,村里几个没读多少书的伙伴从乡下拉些八角、肉桂等山货到城里销,又从城里拉些衣服、鞋袜或日杂货回村里卖,几年时间,居然也能赚钱建了洋房,娶了媳妇;还有,可以搞运输,发展种养等等。而我,偏偏爱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这个多么伟大而神圣的职业,却是个穷叮当的工作。
爱 来之不易
当时,正式教师也只有80多元,如果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勉强够买米和油盐酱醋,但是,想娶媳妇,绝非易事。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连自已都养不起的“臭老九”呢?教师常常三十大几四十出头还娶不到媳妇。
何况,我还是一个代课的“伪教师”.每月40多元的代课费,除了订些报刊杂志,买些纸笔墨和邮票,所剩无几了。一日三餐还得赖家吃。我是家中的老大,几个弟妹都正读书,全家的收入靠父母养那头母猪和长年累月上山捡八角挑柴卖,生活十分艰苦。虽然已到结婚的年龄,那颗年轻的心也常常躁动不安,但一想到自已的家境,心便凉下来。加上我长得很一般,虽然不是鼠头贼眼,凶神恶煞,但既不高大威猛,又一副瘦骨嶙峋的寒酸相,找媳妇难于登天呀。
也许是姻缘,也许是福气,但后来,我的同事告诉我,其实是名气。在我白天潜心教学,以书为伴,晚上挑灯夜读,万念俱灰时,爱情却悄然而至。邻村的一位姑娘看上了我,其家人也很赞成。我真有点受庞若惊。感激之余,常想:我家境贫寒,弟妹又多,一无钱财粮谷,二无山庄房屋,靠什么赢得姑娘的青睐,他人的敬重呢?后经同事的点拨,我才知道,外父看重的不是钱财粮谷,也不是山庄房屋,而是人品和文才。我感激涕零。其实,我人品一般,也没什么文才,只是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些豆腐块而已。
雨夜 爬着回家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尽管共和国已过了四十多个生日,改革开放也有十多个春秋,可是,在广大的农村地区依然没有通电,夜间只好点煤油灯照明,有些偏远落后的山区甚至还点松树片。我们那个山村小学当然也不例外,白天共享阳光,晚上各点煤油灯上课。1至5年级的学生都要回校上晚自修,学生们拿着煤油灯来校,点着煤油灯回家,途中常有大同学恫吓小同学,小同学或叫或哭夹着尾巴跟着大同学跑……
而最辛苦的还是老师。夏夜,蚊子多天气热,点着竹笋灯在低矮的教室里,站在三尺讲坛上挥汗讲课,实在难受。有时,热得受不了,我只穿背心甚至赤膊上课,全然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遇上下雨刮风的夜晚,更是苦不堪言,你刚点亮灯,转身也许又被风吹灭了,学生也会乱作一团。
更为可怕的是放晚自修后回家。
记得有个雨夜,我上完晚自修回家,途中,由于刮风又下雨,马灯被吹灭了,摸探着坎坷不平的小路往回走,不料,被一块石头绊倒,跌在路边的水沟里,浑身泥水,脚踝被扭伤,钻心的痛,无法站立。马灯被摔出老远,灯碎火熄,漆黑黑的一片。我强忍着剧痛,边爬边拐艰难的前行……回到家时,手掌磨出了血,脚踝肿得硬邦邦,双膝擦破了皮,鲜血直流。妻子噙着眼泪给我抹洗,擦药……
第二天,那脚踝依然红肿疼痛,不能行走,本想请假疗伤,休息一天,但一想到那几十双饥渴的眼睛,想到那一群活泼可爱的山娃,想到原本就落后的山区教育,哪能再耽误学生的课时呢?于是,扶着拐杖一颠一拐一摇一摆向学校走去……
勒紧裤带 坚持工作
寒冷、酷暑、蚊子、没电,条件的艰苦,我们是可以克服的,而让我们最痛苦的,莫过于生活上的事了。
那时,代课教师几十块钱的工资也常常不能按时发放,甚至有时三四个月才发一次,且只发一个月的。代课教师是金刚还是人呢?中国是如此重视教育的吗?真是令人无法想象。好在我妻子耕田种地,还有稀粥或薯芋充饥,不然,将是魂断讲坛!
一次,我出圩到邮电所领取稿费,领到后到市场走一走,想买些油盐酱醋等生活用品。听到人们议论:某某小学一位代课教师因家中无粮,米贩又不肯赊账,断粮数餐,饿昏倒在讲坛上。当地政府闻讯后,买了一袋米和一瓶油去慰问,令人感动而捶胸。而让我忍俊不禁,欲哭无泪的,还有一事。某校一位代课教师一个多月没见过油腥了,饿得头昏眼花,忍不可忍。一日,行至市场猪肉摊旁趁人多杂乱时偷了两斤肥猪肉,不料,被精灵的猪肉老板逮住,一阵拳打脚踢辱骂后,扭送到当地派出所。审讯的民警刚好是他的学生,学生了解情况后泪流满面,当场释放,并买了几斤猪肉和一袋大米送老师回家,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我虽然没有饿倒讲坛,也不敢偷盗猪肉,却因没钱赊账受白眼遭讥讽是常事。
一次,咽喉发炎,到村里私人卫生所打吊针,30多块钱居然拖了好几个月分好几次才还清。女儿出生,我身上没几个臭铜,刚巧要去南宁学习,妻子坐月,我只好买十多个鸡蛋给她自已煮。因营养不良,坐月期间劳作过多,如今落下了头昏症,我深感惭愧。
虽然,我们的待遇是如此的低下,我们的生活是如此的艰难,但是,我们的工作没有马马虎虎,没有得过且过,而是勒紧裤带,咬紧牙根,兢兢业业,把一茬又一茬的学子送上中学,甚至还有十多个考上区重点中学,连续10多年名列乡前茅,多次受到上级领导的表彰。对得起父老乡亲,也对得起自已。
人生凄苦 期待关注
今如,那一批代课教师基本上被清退了。他们有的年老体弱,无力劳作,穷困家中等待每月50多块的老人钱;有的含泪离开人世,留下孤儿寡妇;而更多的外出打工,养家糊口,苦度余生。党和国家没有忘记他们,2011年准许他们买职工养老保险,但是,几万元的保险费从哪里来呢?他们教了十几二十年甚至几十年的书,总共工资也没有领到几万元呀。
代课教师曾经是教师队伍中的一支主力军,特别在山区,代课教师占半数以上,他们把青春和热血献给了山区教育,为山区的教育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他们所受到的待遇是不公的,他们的人生是凄苦的,他们是弱势群体中的弱势,应引起社会的关注。
傻傻的我
文/于忠明
“天地间走来了傻傻的我,噢……,傻傻的我,不要问我姓什么,噢……,叫什么……”。每天清晨,我都唱着自己喜爱的小曲,踏进学校的大门,开始一天紧张而又忙碌的工作。
当我还是一名中学生的时候,我就知道当教师很辛苦、当一名山村教师更辛苦,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一名山村教师。昏暗的油灯,一摞摞的作业,一本本的教案,一次次的谈话,一回回的家访,烙铁般地印在了我的脑海中。看到学生对父亲尊敬的样子,求知的目光,傻傻的我那时就隐隐约约体验到了教师职业的神圣。毕业填报志愿时就毫不思索地填上了师范学校,傻傻的我呀,就这样走进了“教师的摇篮”。
走上工作岗位以后,我才真正体验到了教师这个职业清贫的滋味。原指望参加了工作,有了一份固定的收入,好赡养年迈的双亲,抚养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但那点微薄的工资也总是“迟来的爱”,令人想了又想,盼了又盼。“三月不识肉滋味”的窘迫令人苦不能言。无奈之中,回到家中,接过父亲辛勤所得的浸着汗水的钞票,背上母亲起早烙的饼子,强忍住眼泪走出了家门。虽然我说不出“苦了我一人,幸福千千万”的豪言壮语,但教师的那种责任感却使我不得不背负起父亲无言的目光,母亲孱弱的身影。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是一个梦魇般的时光,一晃而过,甚至如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不管如何,傻傻的我呀,心中只有学生,他们才是我的一切。
工作了数年,学生成了我的一切,我明白,我的一生将与教育为缘。看着一个个学生健康的成长,目送一届届学生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到了更高层次,我的心醉了;手握着张张奖状证书,读着报纸杂志上散发着墨香的我的文章,我的心醉了;走在校园内,大街上,听到学生声声的呼唤、问好,看到父母无怨赞许的目光,我的心醉了。傻傻的我并没有陶醉于这一切,只是掏半支劣质烟卷,惬意的吸上一口,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傻傻的我哟,就为了这点在别人看来微不足道的“虚荣”而无怨无悔。
有人说,教师是蜡烛,是园丁,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而我每天唱的却是:“……我是山涧一股小溪,滴滴泉水流进学生心肺;我是山野一株苦艾草,味苦心却甜;我是风,一缕和煦的春风;我是雨,一丝丝滋润心田的春雨;我是一把钥匙……我是一名摆渡者……我是手,一双托起明天太阳的手……
到底我是谁?我嘛!我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就是他,我就是千千万万山村教师中的一员,我就是千千万万的山村教师。
我就是我,一个傻傻的我哟!
微笑的力量
文/门子小资
微笑是季节最美丽的果实。籍以融融春意,轻展眉宇,绽放笑容,快慰中,窗外已沸腾百花的歌声。
教师是爱的播洒者,盈盈笑意,谦谦仪表,绿茵田垄,拓荒耕耘,是大江东奔驰骋,如参树根柢唯一。
我欣慰,由于微笑,这个世界上最生动的表情,暖意课堂,引歌喉婉转,明媚校园,育桃红李白。
我庆幸,由于微笑,我们的心灵,阳光下洗礼,色彩中升华,如沐丹阳碧海,清爽高远,诗意斑斓。
我自豪,由于微笑,我们的教师,贤哲仁爱,豪放坚定,我们的教育,文明畅达,日月齐辉。
如果说,信念是精神的脊梁,微笑则是力量的手语,微笑促红梅开放,与彩霞比美。我们让微笑灿烂如花的同时,一种大爱也被高高举起,又款款漫开,嵌入骨髓,永恒明天。
微笑与你同春。纵然脚踏泥泞,坎坷险阻,也会勃发意志,飞扬精神;即便青丝暮染,清风两袖,亦能安乐其心,洒脱达观。
微笑是天地之大美。微笑溢于脸,染于心,传于情,寄于意,是春风沐浴,竹下弹琴,幕天敞扉,万顷花溪。
有微笑就有生命印迹,四野金波拍岸,漫山硕果为霞;有微笑就有声音响起,笑溢春草浓绿,喜闻晨书低语。
微笑的魅力是穿越,而讲台是师者的舞台,伊岭躬身群芳路,千种风情寄青山。
用微笑快活地迎接每天全新的太阳;
用微笑深情地拥抱脚下苍茫的大地;
用微笑真情地馈谢学生天真的目光。
山高水长,灵光雅气。举一朵梅,迎遇春天……
幸福并不需要寻找
文/茶苦茶香
我们听了一场关于如何构建幸福人生的讲座,仿佛幸福可以学。可是幸福的感觉哪里需要去培养,当青年人经历不期而至的爱情,当孩子捧回奖状,当学生向你绽开笑脸,当你辛苦了几个小时,完成了一个任务,当你心仪的衣服穿在身上,甜蜜、舒心、快乐、自豪那就是幸福的感觉,它明白无二就在那里。幸福人生的构建并不需要你把自己的小心脏放在哲学的天平上翻来倒去。当你费尽心思去寻找幸福的时候,你分明就是不幸福的,为什么要像阿Q那样自欺欺人,找出各种理由非要认定自己很幸福呢?
人生就是五颜六色,生活工作中自然有成功与失败,幸福夹杂其中只是其中一种。要想增加幸福度,不是要对灰暗视而不见,是要努力自我改变。
教师和环卫工人、井下工人相比,人文环境、物理环境、工作过程、风险系数、社会地位确实好。脚已经做了选择,没有哪个老师愿意辞去工作,拿起扫把扫大街。只看到一线教师想尽各种招数,进入领导层;没见到几个领导自愿辞去官职到一线当老师。如果说以上各个方面都很好,那他一定不是一线教师,至少现在不是。上要对领导负责面,下要对这一群各色样的未成年人负责,工作之艰巨复杂,甚至风险与其他职业一样都存在。
那么幸福从哪里来呢?绝不是靠阿Q来增强幸福感,一首歌早就告诉我们:“辛勤汗水浇灌得来”,这是一个常理,适用于任何一项职业,教师职业不特殊差,也不特别好。
觉得自己当教师当得太辛苦,那你有没有想着改变自己的做法,让它科学有效;你觉着工作中太枯燥,那是你没有对工作付出更多的热情,自然体会不到工作中的奥妙。
我们的退休教师群
文/安淑媛
1959年我刚到太纺子弟学校时,只有十几名员工,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几乎全是没结婚的年轻人。哪知眨眼间,当初的大姑娘、小伙子都变成了老人——退休了!唉,要不说光阴似箭呢。
到如今,古稀的、花甲的、刚刚退休的,算起来退休教师有七八十号人了,大家互相牵挂,可见面又不容易。哈,就像猜透人们的心思一样,会办事的人出来了,她就是原教导主任陈老师。她给大家建了一个微信群,就叫“退休教师群”。有些老教师不会玩手机,为了入群,特意买了智能手机,学会了上网、发微信。现在已经有近50人参加群聊了。
有个群真好!清晨,打开手机问一声:早上好!就像老朋友见了面,格外亲切。微信内容五花八门:生活小妙招、优美的音乐、格言警句、健康养生、奇花异草的图片、益智游戏猜成语……应有尽有。
有一天,王老师晒出一张她18岁时的照片,青春靓丽十分可爱,大家也纷纷翻箱倒柜找出自己的青春照发到微信群里。接着就有游老师、边老师、郭老师等几位巧手人把这些十七八岁的美女照制作成了漂亮的音乐相册。青春照越晒越多,相册也越来越精致,越来越多样,大家好高兴啊!赶紧收藏了。
郝老师是位摄影爱好者,她拍摄了许多高质量风景照发到群里,大家在羡慕之余也拿起手机学着拍照。韩老师刚学会玩手机才几个月,那天她发了6幅精选出来的照片到微信群里,那是和平公园里盛开的各种春花。大家纷纷给她点赞,鼓励她:“你真棒!我们虽然老了,也要过好每一天,听毛主席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很高兴,表示:“向大家学习,活到老学到老,防止痴呆。”其他老师也把自己在公园里拍的照片晒出来,高兴得像个孩子,我们也是摄影师了。
郝老师听了大家的表扬谦虚地说:“大家都牛,进群就开心快乐。我爱我的退休教师群,爱群主,爱大家。我们互相学习,珍惜新时代的幸福时光!”群主也高兴了,激动地表示:“咱们不愧是教师群,正能量杠杠的!晒知识、晒趣闻、晒生活。互相鼓励,互相提点,与时共进,壮志不减。为老师们点赞!”
尴尬人生
文/蒋淑玉
尴尬人生
文/蒋淑玉
调进县城的那一年,县里举行了别开生面的“公开选拔进城教师”的活动,除少数名额照顾边远山区工作者的家属外,大部分名额面向全社会公开招考,三年教龄,大专以上文凭,45岁以下的教师均可报名参加,报名者抽签上课,评委打分,择优录取。一时间,一大批教学界的佼佼者光荣地进了城,成为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
很惭愧,我是“少数名额”里的其中一个。人贵有自知之明,“鸡立鹤群”的我除了勤奋工作外,很少抛头露面。
一日,上面突然来人说要听公开课,由于事先没有准备,谁也不愿意领这份差事,教研组长费尽口舌在各个办公室游说了一圈,都没能把这件事落实下来。校长急了,见我挟着课本气喘吁吁地往教室走,便急中生智说:“小蒋,下一节听你的公开课,怎么样?”“行呀!”不知内情而又不谙世事的我居然爽快地答应下来。
事后想想,校长的那一招也真是绝了!把最差的一张牌打出去,保险系数最大:上得好,皆大欢喜;上不好,也不至于给学校丢脸。
那一天,我上了朱自清的《春》。对朱自清作品的钟爱,对散文创作的爱好和探索,以及多年来形成的热情投入的教学风格让我占尽了便宜。几句“煽情”的话语,就把学生紧紧抓住,学生们配合默契、情绪高昂地跟我遨游一幅幅清新明丽的春景图,如痴如醉地接受我真、善、美的熏陶。教学内容环环相扣,课堂气氛生动活泼,整个教学过程都是“超水平”发挥。最后,当我与学生一道关起课本把《春》背诵下来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课后,检查组的一位同志深有感触地对我说:“选拔出来的教师素质就是高!”
我只好如实招来:“对不起,我是‘照顾’进城的。”
他睁圆了眼睛,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换一种形式,你完全可以选拔进来的!”
我也睁圆了眼睛,奇怪地问:“为什么人们看重的是形式而不是内容?”
散文集《遥远的琴声》之《流萤岁月》
简爱
文/陶新云
作者:陶新云
事情过去了,在缅怀中。
25年前,我念初中时,在江西吉安的小镇七八分钱可买个金瓜。
她赤着脚、挑着簸箕,装着自家菜园种的“金瓜”来镇上卖,衣衫破旧但很整齐,不识字人却害羞。卖瓜从不带枰,用手捻量下即可,给多或少钱从不计较,只是腼腆一笑。
三五分钱可拣个大的,瓜儿香又甜。
数年后她成了我远房表嫂。一次她突然问我年龄多大?我没加思索告诉她。她一愣,说:“我小你两岁!”
表嫂生小孩后,人苍老许多,但风韵犹在。
家境贫寒,表哥常揍她,人显得格外焦碎。
一次,泪光闪在表嫂脸上,她突然说“你比我大(年龄)干嘛当初不取我?.”
我一愣,啥也没说。
风雨无阻,我多年在千里他乡广东打工。
偶尔回乡碰到表嫂,她央求我带她出门打工。
后来她独自一人前往广东东莞市某镇,她同邻居说看能否碰到傻表弟(我)?
海阔天空,茫茫人海,表嫂未曾与我谋面,几年来杳无音信。
年前,得知表嫂在家,且生病了,不能外出务工。
我去看望表嫂时,她脸、手脚浮肿,唯一胸部不减往昔肥而高耸。
她拉我一旁悄悄地说“在外咋碰不到你?在广东虎门镇七八个人工厂作坊老板缺良心,天天要干活十四五个小时,没月休,生活差饭菜没油盐,钱少。还要陪老板睡,死命双手蹂虐我胸。”
我听后沉默。在广东对于自生自灭外地人来说人格和人身财产安危历来介于当地官员腐败推诿作为根本没有任何保障。报警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是纸上谈兵的事,何况她丁字不识啊。
中秋时节,我电话远房姑父时,得知表嫂在外地落得一身病回到村里,到医院诊断:心脏病。
在民政局开好了去区人民医院免费手术治疗的证明书,第二天准备去医院,想不到她老公在外县务工回来,当晚两人同床,次日清晨才发现她已身躯冰冷落气身亡。
落土为安。
事情过了许些年,往往不相信表嫂去世,25年前的湛蓝天空,人儿清翠,清晰在目。
作者简介:陶新云,男,江西吉安市人氏,系作家协会会员。曾兼职人民日报刊新闻工作多年(1999年时在广东深圳市梅林中学采稿“教师试行竞聘上岗打破公有制”经人民日报刊刊发后引发中国教师全面推行改革竞聘上岗,对至今中国公务员竞考亦有深远影响。)
再上高处天地宽
文/潘文昌
登高,会望得更远,会觉得天地更加宽广。
作为教师,能够评上高级教师职称,为教育事业作出更大的贡献,一直是自己的心愿。诚然,这也是每一位教育工作者梦寐以求的。
我省中小学教师职称现在分为初级、中级 、高级和正高级四级。一般地,中小学教师如果干了一辈子工作,临退休前评上中级职称不难,大多数教师都是带着中级职称光荣退休的,而正高级教师职称,那不是一般人能评到的,按照大家的看法是“想都别想的事”,正高级教师往往是万人之中的一个,能评上的一定是行业佼佼者。
我是一名从教二十八年的教师,离退休也只有十年了。早在2003年,我就评上了中级教师职称。自评上中级职称后,我一直关注着高级职称的评聘,希望自己能评上。十多年前,高级教师职称都是被高级中学的教师获得。教育局公示栏每年公布高级职称的名单都是寥寥无几的高级中学教师。那几年高级教师评条件很高,需要课题、论文什么的,还要考计算机,可真难倒人。然而。即使这样,我仍然备战评审高级职称,多年来超负荷地工作,一直担任本专业的教学课程,并积极撰写和发表教育教学论文。
2016年省政府出台了关于职称评审改革方案,并实行向山区农村教师倾斜政策,取消计算机考试,不以课题论文硬性指标作为条件,注重教学实绩,这很受广大农村教师的欢迎。2017年我参加高级职称评审。填表、 录入 、校对、复印证件,到社保局、计生局出具证明,参加说课评课考核,面试答辩演练,足足半年时间,我步履匆匆,忙上忙下,可最终结果,2017年职称评审我没能通过。获悉职称评审未果那晚,我坐在家里大厅的沙发上,思绪万千,想想自己在哪方面还未做得够,还要更加努力。虽然心里不好受,但想到自己的不足,看清自己的前进方向,也就释然了。接下来,自己便有针对性地拾漏补缺,不断完善自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2018年秋,我又一次参加高级职称评审。这一次,在总结上一年失败的基础上,我有意识加强了薄弱环节的演练,比如答辩面试,我严格训练5分钟内完成述职,宁肯提前三十秒结束,坚决不让超时一秒,告诫自己专心听清楚面试提出的问题,做到中肯答题。2019年5月,等待已久的职称评审结果公布,这次我终于通过了。
评上高级职称,只能说明自己取得了阶段性的成绩,在攀登教学高峰的路上,只是一个加油站;也使自己感到肩上压力更大,担子更重,我要时刻告诫自己,决不能作片刻的怠懈。
无限风光在更高处,我决不停步。
我的大学
文/彭家河
师范毕业,我回到了家乡,在一所偏僻的乡村小学任教。那年我十八岁。
当我独自一人背着行李走向深山深处的学校的时候,我的脚步很沉重,我不敢想我的梦想。
学校前树丫上挂的一截铁管做的钟,老远就迎接我了。从此,钟和我的声音此起彼伏,年复一年。就这样,我便成了那棵粗大的苦栗树上的另一口钟了。
学校只有我一个教师住校。放学后,学生们都回家去了,剩下我一人忙碌着做饭、改作业,有时也砌墙盖房、挖地种菜。日子就这样在深山中悄悄流动着,不易觉察,只有那截铁管一丝不苟地用声音把时间切断,然后一丝一丝带走,没有半点痕迹。那棵苦栗树不知长了多少年,浓密的枝叶把一间教室遮了大半,那截铁管也不知挂了多久,锈黑的铁丝已嵌进树干深处,在斑驳的树杆上勒出了一道古怪的深沟。
学校老师们轮流着值周,值周教师的主要工作就是按时敲钟。拿着小铁锤敲打那截铁管是学校最神圣的工作。那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小铁锤的手柄都被握得异常光滑细腻了,夏天握在手里冰凉冰凉的。起床、上课、下课的铃声各不相同,进校的人首先要熟记这十多种铃声。我也是在当值周教师后才彻底弄懂了这些不同节奏的敲击的真正含义。当我把铁锤重重地敲打在铁管上时,强烈的金石之声把我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过了许久,我才改掉掩耳敲铃的习惯。
学校大部分教师是民办教师,乡下还有田有地,他们经常要回家耕种。我偶尔会听到学校周围有人背后奚落道:“当天和尚撞天钟,当教师咋还天天回家种地呢?”我没有地种,天天都呆在学校里,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躲避母亲转弯抹角地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这件事,看到母亲忧郁的眼神,我就感到异常烦躁。我有时也不得不想,我会在这里呆多久,这一生是否就这样一直到头。但,我还梦想着我的梦想。
孩子们都住在学校背后的山上山下或山的那边。孩子们放学回家后,我常常独自在门口看远山、白云,也看书,等孩子们再来。夜里,对面山坡的灯火和犬吠在黑暗中愈加清晰,可是,我的耳朵里总有类似鬼怪的歌吹,让我在惊悸中一再失眠。每个失眠之夜,我总是一再地把头蒙进被子,只露半边耳朵捕捉墙外每一点异常的响动。结果,这竟然让我的听觉锻炼得十分灵敏,以至任何一种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后便一直能准确辨别。
星期天或雨天,孩子们到校不齐,我便停下新课,给他们读诗歌、散文、小说……我知道他们不会懂得太多,我尽量读慢、讲简单。孩子们总爱听,我想,他们是会听懂的。
班上二十多个孩子,冬天瑟缩成一团,让人想起农家的母鸡和小鸡。看着他们不合身的牛仔裤、夹克衫和现代色彩浓郁的成人衣衫,就知道他们的父母在南方或北方的某个城市流浪。一到上课时,每件衣服又重新在泥水里裹了一遍,每个脸蛋又重新蒙上了一层细细的尘埃,但没人会在意。因为每一片污渍,就是一份欢乐的痕迹,每一粒尘埃,就是一份不易注释的成长的印记。山里的孩子就在如此的贫乏中丰富地生活着。
四年里,我自学完了中文专科和本科的课程。在与孩子们的玩乐中,我坚实而平静地迈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奠定了我人生的基础。当我请假离开学校,走过一百多里泥泞山路,再赶车到成都参加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我才第一次踏进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当我以主人般的姿态走进那花木掩映的校园,坐进其中某一间教室的时候,我还一直在琢磨这神圣殿堂的神秘的之处。答辩结束之后,我独自来到最高的一幢教学楼上,看着烟雨迷离的校园,心里闪过一丝隐痛:大学对于我,只是一次匆匆路过的风景,而我对于大学,也只是一个只有两天机会的过客。我在校园里四处转悠,几乎走遍了每个角落,记下了每一幢楼的名字,记下了每一棵树的解释,然后在校园书店买了一本书。回到学校招待所,我在那书的扉页写下“锦城虽云乐,还需早还乡”,权当“到此一游”。随后,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到深山深处的我的那所山村小学。当我跨出大学校门的时候,我知道,真正的大学将是我永远梦想着却永远也不会实现的梦想了。我回过头去,最后深深地望了一眼这所唯一同我有点牵连的大学,我知道,当我转过身来的时候,这所大学的记忆只能变成我人生篇章里的某一段文字,如同一枚无形的精美书签夹在两个鲜为人知的页码间,然后慢慢淡忘。
后来,我调离了那所乡村小学。为了躲避学生们留恋的目光和老师们羡慕的嘲讽,我在一个空荡的下午独自离开了我的学校。又像当年一样,当我背着行李走出大山的时候,我的脚步很沉重。我不想评论我是一名世俗的逃兵,还是一名冲出命运樊篱的勇士。我在山路上走出了很远很远,但还是听见了学校传来的钟声。这四年,我把人生最美好的青春绽放在了这片山野,离开的时候,我却异常平静,这是我四年来对生命的思索所练就的另一种麻木。
在我走后的第三年,那所乡村小学由于学校布局调整,只留下了三个班,空下了一大片校舍。再后来,听说有人在里面养鸡。我不知道,我住了四年的那间小屋现在是个什么模样。
当我走进另一所中学再考调到县城机关的时候,有人问我是哪所大学毕业的,我想起了家乡小学的那个地方,叫麻溪寺。
教师,也有成长痛
文/耿玉苗
以前我教过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沉静内敛,嗜书如命。她像一朵安静的莲,写出的文章总是给人一种一鸣惊人的感觉。四年级的时候,瘦弱的她常常感觉关节疼痛,而且是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消失。女孩的妈妈很担心,于是带孩子到医院诊疗。诊疗后发现,女孩没有生病,这些疼痛是成长过程中的一种自然疼痛,医生称之为成长痛(生长痛)。我为女孩松了一口气,也懂得了一个专业医学名词——成长痛。
最近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的事业发展到了瓶颈期,过去我认为奏效的管理方式与办法,似乎不能发挥太多的作用。常常觉得疼痛,是心底的一种隐隐的痛。这是对过去的一种否定和对坚持的一种迷茫。
前几天班级发生了几件小事,学生都不敢对我说实话,躲闪着我的目光。那时候,我感觉失望至极。尽管我一再强调相信他们,但他们仍然在编织谎言。
事后,我认真地进行了反思:在教育学生或与学生谈话时,我是不是不自觉地表现出了居高临下的姿态,又或者虽然看起来表面镇定却目光愤怒……学生从这些细节中窥见了我的愤怒,自然不敢说真话。苏霍姆林斯基说:“教育艺术的基础在于教师能够在多种程度上理解和感觉到学生的内心世界。”是的,面对问题,逃避责任也是一种选择。倘若我能够保持一份平和的心态,选择认真倾听,或许事情就会柳暗花明、路转峰回。而真正积极的倾听,不是“假装”的,而是一种全然接纳的姿态,以冷静的态度面对教育问题。
“倾听”不仅仅是指课堂上的40分钟,而应体现在班级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应该好好反思:我们教育学生要学会倾听,我们是一个善于倾听的老师吗?学生每一次发言都用心倾听了吗?我们所说的尊重,是不是真的“尊重”?是不是怀着敬畏之心面对生命?
教育是有温度的生命关怀,容不得一点点虚伪和矫揉造作。我希望教室能够给每一个学生足够的安全感,给予更多赏识与鼓励。教育需要等待,每个学生都是一路跌跌撞撞长大的,包括如今已经成人的我们。过高的期望值,不但让学生失去奋斗的勇气,也让自己深陷绝望的泥淖。
教师,也有成长痛的吧!教师也是在跌跌撞撞中成长的,失败后反思,跌倒后重新出发,错误的教育方式留给心里的隐痛终将化成一种岁月的沉淀、生命的给养,激励我们研究下去、勤奋下去、努力下去,为学生的幸福人生奠基,也为自己的教育生涯书写温柔、漂亮的一笔。
我在农村当代课教师
文/海川
1969年底,因为全家下放,为帮助有“历史反革命分子”帽子的父亲照顾体弱多病的母亲和年仅6周岁的弟弟,我从原先作为知青插队的金坛水乡转迁到句容的偏僻山区劳动,协助父母挑起了家庭生活的担子。父亲下放后没有工资,因为不是农村壮劳力,一天只有6分工,我因为不会用牛耕田等技术,每天9.8分工,一年几乎劳动360多天,总算可以冲抵父亲、弟弟和我全年的粮油和烧草。母亲是带薪的公办教师,每个月有44.5元的收入,除了每月寄给外婆10元生活费,其余可以维持她自己的生活费和全家人零用,在当时的农村算是“小康”之家。
母亲作为一名本科毕业的老教师,给农村小学生上课没有什么困难。但母亲患有高血压、糖尿病、妇科病等多种疾病,很难长年承受农村山区学校上下班路途之苦。狂风暴雨和冰天雪地的日子里,每天上下班都必须有人接送,否则无法到校和回家。到了后来,每到暴雨和冰雪季节,她只好向公社管教育的负责人请病假,并提出让我代课。
一次,这位分管教育的负责人准备到我妈妈上班的学校视察。途中,在我们家吃公家买单的“派饭”,饭后居然同意了这个请求。他大度地说:“徐老师,你就安心地在家养病吧,你儿子很优秀,他代课,我放心!”当时,我是县广播站和公社广播站小有名气的通讯员,全公社家家户户的广播喇叭里,几乎天天播放我写的新闻报道,我还为公社党委书记写过报告,在当地小有名气,他对我也算熟悉。
就这样,上世纪70年代初,我成为一所“五七”学校的公办代课教师。为什么起名“五七“?一是因为毛主席在文革中的5月7日曾发表“全国各行各业都要办成一个大学校”的“最高指示”;二是因为这所学校是小学五年、初中两年的七年制学校。我教四、五年级两个班的数学课和六、七年级两个班的美术课。除了寒暑假,我每月可以领到26元的代课金。这在当时的农村学校中属于高收入。
为了对得起这份工资,更为了这来之不易的临时工作,我教学特别认真。课前,我认真备课;课堂上,我精心讲解;课后,我耐心辅导,确保每一位学生当天的作业全部过关,美术课也是如此。当时农村学校的美术教师都是兼职,且没有美术教材,随便找一幅画让学生临摹就完事了。我上小学时曾经是镇江少年之家美术兴趣小组的学员,有点美术基础,因此我的美术课从素描教起,还常常带学生到校外写生——我自己一边辅导,一边写生,给学生提供参考。为此,我的美术课特别受学生欢迎。我还在学校给学生办起了新闻写作兴趣小组,并就此写了一篇新闻。有关报道被公社和县广播站播出后,当地的高中校长找到我,邀请我星期天到学校给高中学生进行新闻写作的讲座。
正当我春风得意之时,大队革委会主任来到我全家所在的生产队召开社员大会,命令我立即从学校回到生产队参加劳动。理由有二:一是我是到外大队学校代课以后才向本大队革委会报告,属于“先斩后奏”,是违反本大队规定的;二是我是“反革命子女”。其实我与当时的大队党支部书记关系不错,去当代课教师也经过书记同意。这位主任对书记职位朝思暮想,处处找那位书记的茬,常常到公社打小报告,我便成了“二虎相争”的牺牲品。当年,我不仅是大队党支部任用的通讯员,还写过入党申请,也因为这位主任反对,没有被批准。无奈之下,我只能离开学校,回生产队参加劳动并继续兼大队业余通讯员。
终于熬到了1976年粉碎“四人帮”,经新任大队书记提议,我担任了队办企业供销员。在完成三个小厂的创办,供销走上正轨以后,我提出在本大队小学当代课教师的请求,大队党支部同意了。于是,我当上了二、四年级复式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当时的村小只有三个班,除了二、四年级复式班,还有一、三年级复式班和五年级毕业班。课堂上,必须让一个班自学或做作业,同时给另一个班讲课,然后不断轮换。当时的农村小学甚至有五个年级一个班,一位老师同时教的情况,那位老师必须有孙悟空“72变”的本事才能胜任。当然,教学质量也无法与单班教学相比。
1979年初,我终于有了上调回城的机会。那时候,知青也可以在当地安置,安排在当地可以拿工资的单位。我可以在所在公社转正式编制的公办教师。我向公社管教育的负责人提出,因为我当时已经在农村成家并有了孩子,只要同意我在本大队当教师,就不回城了。但是,那位负责人肯定地回答:“不可能!所有公办教师必须在各个村小轮换。”于是,我很快办理了回城手续,为了不影响我所教学班孩子们的学习,也因为回城后的工作单位还没有落实,我继续在那所村小教书,直到放暑假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些纯朴的农村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