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的散文(精选22篇)
被忽略的风景
文/王昆
“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有我童年的足印”每当听到《故乡情》这首歌时,我的思绪甚至我的整个生命体,仿佛踏上怀旧的列车,穿行在过去的时光里,向着经年故乡奔去。那跨越时空的长廊里有说不完的故事,有欣赏不完的风景。
故乡的形状是个圆,外围被水包围着,那环抱故乡的水便是淮水,不知是出于对故乡的关爱,还是怕故乡丢失了,淮河伸出两条小支流把故乡紧紧地揽入怀中。紧挨着淮水的是堤坝,堤坝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用柔韧的身躯呵护着故乡,深怕故乡被水侵蚀了。紧挨着堤坝的是村庄,他们一个挨着一个,首尾相连着,环绕在堤下,村庄的边上当然也少不了路,路从每个村庄穿过,将环绕在堤坝下的村庄一个接一个地串联起来,如果说路是一根线,那么故乡就是串在线上一个个的珍珠了。水、堤、村、路是环绕在故乡的同心圆,形成不同层次的风景线,将故乡点缀的如此美丽。
从我家老屋出发,跨过一条路,沿着一条小沟渠向西走约500米,顺着渠边折向北约200米,再向西跨过连接村庄与田野的一座小桥就进入了田野。
走进田野,会有另一番感觉,有泥土的气息,天空的蔚蓝,小草的依偎,麦田的金黄和稻花的馨香。漫步在田间地头,思绪就会情不自禁地回到从前,存留在旧时光里的画面会闪现在眼前,有牛车的轱辘声,有犁铧翻开泥土的声音,有庄稼的拔节声。那里有春的生机,有夏的热烈,有秋的凉爽和冬的肃静。
若沿着田间那一米来宽的小道继续西行,就进入了田野的深处,此时的你已淹没在田野里,和大自然融为了一体,在这无垠的田野间,人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你会情不自禁地哼着歌,向更深处走去,当那条一米来宽的田间小道从视线中消失时,走上一个小小斜坡,就达到了横亘在田野深处贯穿故乡南北的那条中心路。
中心路犹如一条直径,将故乡这个不规则的圆一分为二,故乡那十多个村庄也被一分为二,西面的那几个村庄以雪字开头,分别叫雪枫一村、雪枫二村、雪枫三村、雪枫四村和雪枫五村,而东面的那几个村庄则以淮字命名,他们分别叫淮胜村、淮丰村、迎淮村、新淮村、淮建村。这些村庄给我的感觉似乎与某个人或者某件事有着特殊的联系,总是让人联想到什么,却又说不清,这也引起了我的浓厚兴趣。
后来从长辈那里才弄明白,这些村庄的名字确实与一个人和一条河有关。那人便是我们的革命先烈彭雪枫将军,那条河就是流淌在故乡身边的淮河。
要进一步弄清楚他们之间的联系,还得从战争年代说起。抗战期间,陈毅、彭雪枫等革命先烈转战于苏皖边区,途径我的故乡时,陈毅元帅面对故乡的美景有感而发,写下了《大柳巷春游》等着名诗篇,陈毅还和彭雪枫在故乡留下了“将军试马,美酒助兴”的佳话。
那一年,故乡连降暴雨,淮河水位猛涨,造成一处堤坝决口,洪水迅速漫进村庄和农田,故乡人的生命财产危在旦夕,紧急时刻,是彭雪枫将军率领官兵和当地民众及时抗洪,不仅将决口堵住,还对原有的堤坝进行加固,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闹过洪灾。为了纪念彭雪枫将军,将堤坝命名为雪枫堤,同时将他的名字嵌入了故乡那一个个村庄的名字当中以示永久纪念,这就是故乡那几个村庄名字的由来。
中心路不宽,只是就着地势铺就而成的一条土路,但却承担着纽带的作用,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分出一个岔道来,不是向东就是向西,向着两边的村庄方向延伸而去,一直延伸到村庄的深处,直至故乡人的心里。路又从村庄延伸出来,将故乡的人引向外面的世界。
依偎在路旁的还有一条小河,与路并肩着,平行着。随路而行的小河,故乡人习惯地称之为沟,而我则喜欢称之为河,河虽小,但却有着宽广胸怀,通过一个闸口与淮河相连着,她在故乡人的心目中与路同等重要,小河和路一样,每隔一段距离就分出一个支流,向东西两边延伸着,与路不同的是,小河只让她的血脉在农田里流淌,不会进入村庄,因为小河的归宿就是农田,涨水排涝,干旱灌溉,起着双重调节作用。故乡的收存有一半是小河的功劳,对故乡人来说,小河是生命之河,生命之水。
站在田野深处那条中心路上,田野以其宽广的姿态展现在眼前,周围的景物尽收眼底,做着深呼吸,尽享大自然带来的快感。环顾四周,村庄被淹没清一色在树丛中,但轮廓依稀可见,在四季的轮回中,树木将村庄装扮成不同格调,定格在故乡的土地上。
人们往往去追求远方的景致,而忽略了身边最熟悉的景致,就像故乡一样,常常被人们忽略。其实,被忽略的风景才是最美的风景。
从故乡的河流出发
文/聂时珍
或许是我出生的地方离长江不远,或许是家乡那条叫蕲河的小河流,或许是村庄的梦想里溢满了小河的浪花,长江的波浪,大海的澎湃,一种解不开的河流情结根植于心底,多年来,影响着自己的生活,激励着自己的人生。
掀开河流的书页是在高中时代。那时热爱诗歌写作的我,写下了一首《长江从我心中流过》,这首诗经过陕西省丹凤县的白书哲老师修改推荐后,在他所在的学校《鲲鹏》校刊上发表(那时是铅字油印的)。也因于此,长江这条伟大的母亲河从此与我结下了无比深厚的渊源。从学校步入社会二十多年来,我手中的笔一直没有停止对河流的吟颂和歌唱,这种歌唱有时是一种无意的,但是发自内心的。在我的诗文描写中,吟韵河流的诗文为数不少,尽管我写不出文学大家苏夫子“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迈气慨,但我依然喜欢并执着地用文学表达对一条河流的满怀敬畏和怀念。诸如《中国河流》、《面对一条河流》、《世上没有相同的一条河流》、《长江北岸茅山港》(散文),在这些诗句文字间,组成河流最重要的元素——水,承载着我的情感,思念,记忆和历史变迁。
河流给我儿时的记忆是深刻的。最初的记忆是故乡的那条叫蕲河的小河流。那条小河从蕲北山区一路弯弯曲曲地奔袭,抵达长江。这条小河留给童年有喜悦,也有悲伤的回忆。
蕲河的水枯季节,河面不宽,河道不深,每年春汛涨水时节,蕲河这条看似平静的小河一反常态,河流变得宽阔,水流湍急,给行人过渡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在上个世忆七十年代,到易河村的小渡口乘木船,竹排是我们往返县城的主要方式和途径。在汛期过渡,因木船超载,加上水流湍急,时有乘客翻落入河的现象发生。这条故乡的小河也夺去了不少人的性命。
走得比蕲河更远,内涵更宽广,包容,豁达的便是世界上也是中国的第一大河流——长江,这条河承载着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风雨和时代变迁,见证明了新中国国富民强,日益强大地伫立于世界东方,让我们心中感到无比自豪。同时,也让历代文人墨客留下不少名篇佳句。在“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意境里,我的乡愁与崔浩一样与生俱来;在“滚滚长江东逝水”里,我仿佛回到了那个“烽火连三月”三国时代,在“孤帆远影碧空尽,不尽长江天际流”思念与离别的另一番滋味上心头。离我家只有十几公里的一座长江北岸小港——茅山港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繁荣,到九十年代走向萧条,到新世纪日渐落寞,那些流逝的年月,让人充满了无限怀念。
一溪故乡的水从蕲河出发,拥抱长江,奔向大海,抵达“奔流到海不回头”的梦想。远离故乡有多年的我,面对浩瀚的大海,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这浩瀚的海洋中有哪些水饱蘸着故乡泥土的味道和鸟鸣的清音?
乡村美景
文/钱心雨
有人喜欢喧闹的城市,而我喜欢美丽的乡村。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探头探脑的小草披着绿油油的衣裳出来了。一棵棵挺拔的树木像士兵一样,保卫着家园。再看看小河,清澈见底,一阵风吹来,柳树飘扬着自己长长的辫梢,在小河的映衬下梳头呢!
夏天,草包围的是一个巨大的池塘,里面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经露出了小脑袋,好像在张望着外面的世界呢!
秋天是清爽的。一片片枫叶飘落下来,如同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旁边是田野,稻穗儿熟蝉声消,成熟的向日葵在低头弯腰,野菊花香了田间羊肠小道,牛儿羊儿都长了肥膘,犹如一片金的海洋。再走进果园,一个个成熟的苹果,像害羞的小姑娘一样,葡萄也成熟了,好像在跟我们招手呢!
冬天是个大雪纷飞、银装素裹的季节。人们家中的鸡鸭都躲在屋中,不敢出来。家中,香喷喷的馒头,散发着热气。这时有的动物已经冬眠了,而小朋友们在雪中快乐嬉戏。
啊!我喜欢这个迷人的乡村!
最美家乡
文/周培
有一个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这就是我的家乡,一个心驰神往的地方!
我的家乡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那里四面环山,群山像母亲的怀抱一样保护着我们,几条小径在山间蜿蜒而过,仿佛把群山都串联在一起了,彼此不分离。
山下还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它慢慢地淌着,几乎静止,映着蓝天,尤如明镜。浅水处,有一群鸭子在里面嬉戏打闹,你追我赶,玩的甚是开心。更浅的地方,小鱼游动,“皆若空游无所依”,甚是悠闲。小鱼引起了鸭子的好奇,扇扇翅膀,踩着水,“哗哗哗”地扑腾赶来了,好像和小鱼逗乐。小鱼却吓得抱头鼠窜,魂不守舍。小鸭子玩得更欢了,把水弄得昏天黑地的,浑浊不堪。水深处,一座小石桥跨河而过。小石桥的影子倒映在水中,以水平面为分界,形成一幅完美的对称画卷,看起来毫无一丝败笔之处。
柳树、桃树、梨树,如忠实的伙伴守护着小河。这些树为小河增添了不少生机与活力。春天一到,柳树发芽了,柳枝在风中飘荡,仿佛像少女的头发一般。桃花爬上了树,远远望去像一片片灿烂的朝霞。而梨树开花时,则雪白一片,当春风拂过,花儿离开了枝头,漫天飞舞,仿佛在炫耀她的舞姿。地面、河面上茫茫的一片,像是在春天里悠然飘起的雪花。落在河面上的花瓣还随着水流打着转,调皮而可爱。好美的一幅画呀,有了这些伙伴,小河不再单调、乏味。
河畔尽头,绿油油的麦田,随风翻滚,像是掀起的碧浪。昆虫们在这里开着演唱会,小鸟偷偷探出头,叽叽喳喳,奏响了春天的交响曲……
田野里,忙碌的人们,有的在弓着腰,有的弯着背,为丰收的秋天洒下串串的汗珠。偶尔抬头望望天,满眼的希望……
最美家乡,我心所向!
小河伴我戏童年
文/缘来原去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每当歌声响起,一幅幅多么熟悉亲切、美丽温馨的画面,立即浮现在我眼前,歌声立即把我滚烫的情怀带回到我魂牵梦绕的、日夜流淌的小河旁……
湘鄂边界有座小山,小山脚下有条小河,小山东西向,小河南北流。山不太高,不过百米。我们小时候经常从山脚一溜烟就跑到小山顶上,还不喘大气。看到它,你绝对想不起“挺拔雄伟”之类的词语。我们平原地区方圆几十公里,看不到一座高山,偶尔有一块凸出地面的高地,人们便尊之为“山”。其实,从地理学看,这小山只不过是丘陵地貌而已。小山其貌不扬,却有一个威赫四方的名字——“六虎山”。听老人们说,有老虎那是解放前的事,数量还不少(“六”足已说明数量多)。解放后,人们开荒造田,植树种茶,对老虎围追堵截,终于将他们赶尽杀绝,尽收腹中,导致“六虎山”名不副实,人们再不用前怕狼后怕虎了。
有山必有水,山水紧相连。山不巍峨,但茶青树茂苍翠欲滴。林中涓涓山泉悠然而蜿蜒地流下,汇入到山脚下的小河里。但这不是河水之源。小河往南十公里,与长江的支流相连。大河里涨水时,河水从南往北流入小河,大河退水时,小河河水又从北往南流入大河。小河不大,没有汹涌澎湃惊涛骇浪,只有微波荡漾波光粼粼。与大河相比,她只是个温柔羞涩的“小家碧玉”。河水上涨时,宽不过五六十米,退水时水面只有个十来米,人们卷起裤脚就能趟到河对岸,但她从未断流。小河也有个富饶的名字——栗林河。但与山名一样,也是“有名无实”。人们常常感叹“六虎山上无老虎,栗林河边无栗林”,至于为何无栗林,我们也不得而知。
人们常说“一方山水养一方人”。的确,栗林河是两岸人民的母亲河。她像母亲一样,用丰沛而营养的乳汁,养育着两岸的人民。在那些年代,河水常年清澈,青青河水映翠柳,徐徐微风抚细波。水中水草摇曳,鱼虾悠游其中。人们从河中取水灌溉作物,从河中挑水做饭,在河中洗衣洗菜洗头洗澡,凡是与“洗”有关的活动都可在小河中解决。有时站在水中,还能享受“鱼疗”。成群的小鱼,围绕在腿边,不时用肉软的小嘴亲亲你的小腿,那份舒爽与惬意,真是难得的享受。人们还直接以水代茶,不用烧煮。口渴了,把嘴噘进水里,咕噜咕噜喝个痛快,既不担心农药污染,也不担心金属超标。两岸的人民就是一个个从小喝着栗林河水长大的。
小时候,我家住在小河边。房屋临河而建,门前一小块禾场,禾场前面下个小坡就是小河,小河对岸就是小山。每天既能“开门见山”,也能开门见河。和许多小伙伴一样,我的童年就在小河边度过的。小河是我们童年时候的天然游乐场。河水下降的时候,河边露出了沙滩,这里简直成了我们的乐园。只要一有空,我们会成群结队呼朋引伴的跑到河边的沙滩上去玩耍。我们在沙滩下挖贝壳,比谁挖的贝壳漂亮。有时在沙滩边上挖螃蟹,比谁挖的螃蟹又大又凶。那些野生的螃蟹比瓶盖大一点点,出了洞穴非常凶猛,举着两个张开的大蟹钳,伸出两个滴溜圆滚的眼珠,大有与你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我们找来一节草茎,在它眼前一晃,它的双钳立马就紧紧的夹住草茎,我们两手将草提起,不停摇晃,螃蟹像荡秋千似的荡来荡去,最终,体力不支,从“秋千”上掉落在沙地上。谁的螃蟹荡秋千时间长,谁获得的羡慕就越多。我们有时候在沙滩上玩沙雕堆房子,堆沙人。尽管堆得不成个人样,更谈不上有艺术性,但每个作品都能吸引其他不少小伙伴的围观和指点。最有趣的还是打沙仗。那个年代,我们战争片看得多了,经常与河对岸的小朋友们相约玩打沙仗的游戏。学着电影中的样子,选出大点的小孩当“司令员”,两边的“士兵”先在沙地上挖出长长的半人高的壕沟,然后进入阵地,随着师“司令员”一声令下:“打”!两边小孩把沙子捏成团当“炸弹”,使劲扔向河对岸“敌人”的阵地,力气小的沙团没扔到对方阵地,就在河对岸上空“爆炸”散开,力气大的小孩扔出去的“炸弹”打在对方身体上,立即成了一团散沙,根本不会打伤“敌人”,整个阵地上空沙尘飞扬,笑声不断。有时一边使劲扔沙团,嘴里边一边叫喊:“让打死你个美国佬”!在那个年代,“美国佬”“日本佬”是我们小孩心中最可恨的敌人,两边小孩都把对方当成了“美国佬”,都把自己当成了“解放军”。打得正酣之时,不时有小孩爬出阵地,拿起一节树枝,站在“阵地”前的沙堆上,大声喊叫:“长江长江,我是黄河,向我开炮!向我开炮”!然后从高处一跃而下,扑倒在松软的海棉式的沙地上,立马被溅起的沙尘包裹住,筋骨毫发无损,但摔得整个成了个“沙雕人”,逗得其他孩子捧腹大笑——着实过了把英雄瘾。等到有一边“火力”小了,另一边“司令员”有模有样地手臂一挥高声喊叫:“冲啊”!然后“士兵”纷纷涉水跑向对方阵地,边跑边喊“缴枪不杀”,与对方“士兵”抱在一起,在沙地上滚来滚去,直到双方都精疲力尽才结束战斗。战斗结果,个个头发衣服里到处是沙子,人人都笑得前俯后仰,都沉浸在欢乐的笑声中。沙滩上弥漫着快乐的空气。
当春暖花开的时候,河水慢慢的变涨了,漫过了我们的“阵地”,冲毁了我们的沙雕,但也给我们带来了新的快乐,那就是“打泡曲(qiu)”,在我们当地方言中,把玩水游泳叫做“打泡曲”。我们出生的那个年代,正是人口生育高峰,家家户户都有个三五个六八个小孩,大人们忙于抓革命促生产挣工分,没工夫管我们小孩,但给我们布置了割牛草打猪菜拾鸡屎之类的任务。等大人们出了家门,小孩子们大的带着小的,张家的邀李家的,顾不上大人们先前不许打泡曲的警告,纷纷跑到河边来玩耍。我们男孩子把衣服脱的只剩条裤衩跳入水中,一个个变成“浪里白条”,女孩子们负责在岸边看管衣服,防止恶作剧的孩子把衣服收到一起藏起来让我们一顿好找(偶尔发生过几次)。同时负责警戒,一看到有大人从远处走来,就立即通知我们上岸。我们在水里上下翻飞,尽情施展自己的泳技,什么狗爬泳青蛙泳,各门各派大显神通。有时我们比谁猛子扎的远,有时比谁潜水时间长,有时比谁游的速度快。有时我们把船划到河中,站在船头玩起高空跳水:人站在船头高高跳起,再往前一个空翻,“扑通”一声扎进水里,谁溅起的水花大,谁得到的岸上的女孩子的喝彩声就最多。有时打泡曲打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岸上女孩子大叫“大人们来啦!”我们纷纷飞快的从水里钻出,迅速穿好衣服,分散开来,装做在河边割牛草的样子。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大人走过来,才知道上了那女孩的当,于是男孩子们骂骂咧咧,用小孩子的最严厉的惩罚方式对付她:把她赶走,再不许和我们一起玩。到了晚上我们各自回到家里,大人们早已通过“叛徒”的告密,知道了白天的事,于是张家熊大刘家熊二屁股被打得噼噼啪啪作响,哭嚎声稀里哗啦,求饶声一个比一个大。不过,等到了第二天,大人们挣工分去了,孩子们可是伤疤没好,痛全忘了,又纷纷跳入河中沐浴起童年的快乐。
为了防止孩子们打泡曲发生意外,大人们也想了不少招数来阻止孩子下水。有一次,我父亲把他从其他家长那里学的方法用到了我的身上。出门劳动前在我的双脚脚踝处用毛笔涂分别了一圈墨汁,说晚上回到家再检查,看墨汁是不是还在。如果墨汁没有了,或颜色变浅了,说明我白天一定下河打泡曲了,结果就是一顿饱揍。头两天我腿上的那两圈墨汁似两道紧箍咒,锁住了我的双脚。对父亲的惩罚心有余悸,不敢“涉足”河水,心里痒痒的只能呆在岸上看着其他小孩在水中尽情嬉戏。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个大点的孩子想出个高招,他鼓动怂恿我,只管下水打泡曲,墨迹没了,他能给我找墨汁补上。这方法他已经用了好几次,屡试不爽,并保证平安无事。我禁不住诱惑,管不了三七二十一,脱了衣服跳入水中加入到伙伴的队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等到玩得尽兴了爬上岸再看腿上的标记,几乎被河水洗个精光。这时,先前许诺过我的那个小伙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墨汁,用毛笔蘸上后,再涂在我双腿原先有标记的地方,告诉我说这下回去可以“交差”了。晚上,我回到家里,心里老是担心父亲看出破绽,不敢正眼看他,时不时用眼瞟一瞟那两圈标记。结果父亲不用看标记,从我眼神就知道我心中有鬼,大声呵斥道:“又打泡曲了?!”紧接着对我的屁股“啪啪啪啪”几巴掌,只差打得我“屁股尿流”了。父亲劳累了一天,没闲功夫跟我理论,巴掌才是硬道理。看来群众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不过以后的日子泡曲照样打,屁股照样揍,孩子们的天性是永远揍不完的,童年的心里,痛并快乐着!
年复一年,河水涨了又退,退了又涨。在河水的涨退之中,我们一个个长大了,渐渐离开了小河,走向了更远的天地。无论走多远,青青河水和着那满河的欢笑,水永远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之中,永远流淌在喝着栗林河水长大的赤子的心里!
寻梦,撑一支长篙
文/山涧流水
到乌镇西塘一直是我的向往,小桥流水人家早就定格在脑子里,也许,也许,一切的构想就成了梦想的地方。当脚真的踏上乌镇的小街西塘的小巷时,心就那么被抓住了,跟着它走,一直向前,向前。
乌镇
乌镇位于浙江省嘉兴桐乡市北端,十字型的内河水系将镇划为东栅,西栅,南栅,北栅,四面环水,水绕阁转,其内河道纵横交差,小桥如虹似弓,连结着条条街道和河流。水是乌镇的灵魂,在这片土地上,如果没有水,乌镇便不是乌镇了。小河七拐八弯,水阁亭台,水中人家,坐在河岸边,看屋檐倒映水底,看乌蓬船悠悠远去,看日头在水面洒下点点金光,看河水静静东流,觉得水赋予生活太多的内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那转来转去的河水就似一条长龙,盘活了一条条河流,水便成了会说话的水,这一方水土亦是有灵性的。
古老的街巷,斑驳着岁月的年轮,活像一位老人,端坐在晨光里晒太阳,脸是祥和饱经风霜的。老式木楼,石头地板,长长巷道,走在狭窄的石板道上,有一种周边都被保护的感觉,心里自然升起一股暖意,这暖意是暖性的木头滋生的,不似石板给人以凉感。走着走着,时光仿佛倒回去许多年,木屋小楼中的主人换了一代又一代,我又是谁,为什么来到这地方,难道是问乌镇的过去来了?在乌镇的眼里,我无疑成了个问号,和千千万万个游客一起,成为无数个问号,跳动在乌镇的小巷里弄,小镇再也不平静了。
楼阁墙壁侧面本是白色的,光阴留痕,显得有些发灰;瓦一律是灰瓦,不因年轮而改色;而沿街的木头墙体木头窗框,在风风雨雨的吹打中也变成灰色,保持着晚清古建筑风貌的乌镇通体看起来都是灰色调。灰是冷色调,这一冷就冷出小镇的静来,同时也冷成一种凝重,一种大气,一种文明。古韵犹存,旧味浓厚,渗透历史和文化的气息,有人说乌镇像博物馆,自有他的道理。
这里有乌将军庙,千年银杏陪着将军长青,乌镇因此而扬名;这里有茅盾纪念堂,文化大师魂归故里,目睹今天的乌镇,是否还在奋笔疾书,天堂也可以出好书,茅盾永远是乌镇的骄傲,乌镇因有茅盾而添光溢彩;这里有三寸金莲馆,过去女子的人生就是从脚开始的,绣花鞋浓缩的不止是女子的脚,也浓缩着历史的剪影。这里有老邮局,草木本色染坊,安渡坊,民宿客栈等,时光倒流,历史重现,让人不禁放慢了脚步。
爬山虎的藤蔓在墙壁上到处蔓延,青了黄了又青了,生命穿越光阴仍然强劲葳蕤,那墙上的一片绿色不仅成风景装扮乌镇,也装点了游人的梦。幽长的街巷,清晨或黄昏,要是能和三两好友漫步在石径上,聆听小镇的心跳,和着小镇的呼吸,不受任何时事的纷扰,用心去感受小镇的温馨和静好,心定会变得淡然起来。其实世间所有的得和失,最终都归于静,就像小镇固守着原有的纯朴,用平和的眼光看待人间,神态宁静而美好,猜想戴望舒笔下的《雨巷》就是这样子,不过逢着下雨天,不过巷中出现了打着伞结着愁怨如丁香一般的姑娘。而现在,游人似天外来客,闯进了小镇,破了小镇的寂静,把喧嚣带进来,随着拥挤的人流往里走,自己真有一种不该闯入的负疚感。
站在桥头向下望,来自钱塘江的河水是混浊的,混浊得显出流水的慢性,碧波轻轻荡漾,一只只乌蓬船来来往往,摇撸人注意力在浆上,一下一下划动手中的长篙,水波一圈圈在舟边扩开,听不见别处船工唱的龙船调,这一切透露出小镇骨子里的宁静,外界的纷扰是动不了小镇的本质的。尽管现代文明和古老文明在这里交汇,小镇仍以它的本色独立于世,乌镇属于现在,更属于过去。
沿岸的杨柳含情脉脉,一路护送流水远去,流水不回头,柳却在风中左顾右盼,万千发丝愁来愁去,始终不白头,杨柳的心根本不会死。青苔爬上一级级石板,水草绿叶从石缝中钻出头,沿着墙壁攀升,借水而生,拼命展露生命的青颜,这些都是乌镇的的风景,停留在游人的心上。
乌镇有悠久的历史,有古老文化和现代文明,大凡和文化和古旧有关的东西都显得重沉,乌镇是有生命的。乌镇就像位绅士,面对外界干扰而面不改色,在气质上学识上折服他人,风度儒雅地站那儿,可亲而不可侵,吸引着四面八方的游人涌过来。乌镇是典型的江南鱼米之乡,小桥流水赋予其灵魂和内含,更像一个梦,让人不远千里去寻它,“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假若徐志犘游的是乌镇,也会有这样的诗意和依依作别!
西塘
接触乌镇是大白天面对面的,而地处浙江嘉善县北端的西塘则以梦的形式走进我的视野,看不清它的真容,它却以更眩目的色彩呈现,在夜晚走进西塘,就好像走近遮着面纱的美人,毕竟隔了一层夜幕。眼前霓虹闪烁,拥挤的长街人头躜动,红灯笼一串串排过去,直排到小巷深处,活似引路的红衣女,有几分诱惑表现在面上,让人们跟着她不停地走。
西塘是吴越文化的发祥地,是千年的水乡古镇,河道纵横,交叉循环,小桥跨在河上,渡人从此岸到彼岸,似纽带无形中连结起条条河道。西塘既保留了传统,又吸收了更多的现代气息,变得时尚而繁荣。窄窄的长巷,店铺鳞次栉比,商品琳琅满目,游客人山人海,想往前走只有从人群中挤出去。小吃店人满为患,座无虛席,买碗米线当晚餐,只能站在吃客旁边耐心等待空座位,稍等便热汗渗出,烹饪的热汽加上如潮的人流,空气混浊得让人呼吸不畅,恨不得一步就跨出门外。
费力地将小巷走通头,再跨上人群拥堵的小桥,西塘才露出她的真面目来。小河婉蜒到远方,小鸟依人般地俯在楼阁脚下,河水无声地流淌,小船在轻轻荡漾,浆划动的水声被人群的嘈杂声掩盖下去,只显出夜晚河水的幽静和划浆人的执着来,沿河一路悬挂的红灯笼伴送着流水远去,借朦胧的亮光也像去寻一个梦,水流到哪里,红灯笼跟到哪里,而小船是寻梦的翅膀,行多远梦就有多远。
灯光倒映水底,水底亦排起长串的红灯笼,灯影经水面折射被拉得很长,水底自成一个世界,两个世界交相輝映,垒起现世的繁华。爱梦酒巴临水而立,灯光闪烁,五彩斑斓,游客入内坐窗边,面对流水饮杯香茶或来杯水酒,那感受是非常美妙的。河水上方灯笼发出的红光是炫丽的,远远望去就像星星缀满夜空,夜空是浪漫的,小河亦是浪漫的。星光是梦的温床,小河无疑也作起了梦,梦中人们走近小河,小河也入了人们的梦。河水天生不安份,不会停止流淌,小河水不断,小河就一直有梦。
河水很深,水底有淤泥,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别指望轻易能爬上岸,人流熙来攘往,听着导游的解说,贴着河边小心行走,仿佛走在陷阱旁边,一颗心始终是提的。西塘有股诱惑力,灯红酒绿,外人在夜间闯到这一方天地来,得时刻保持几分警醒,否则一个不小心真的会落水的。
夜晚的西塘就好似红粉佳人,浓装艳抹,扑在夜的怀中,夜再也平静不了,彻底地失眠了。
乌镇,西塘,一个气场冷静,一个气场活跃,风格不同却互补,倒像一对恋人,如梦似幻地演译爱情佳话,于是人们不远万里,到江南水乡寻梦来了。
故乡情思(一)——故乡的那条小河
文/一之山人
我住在深圳儿子家里,这些天,为了躲避冠状肺炎病毒,在家里不得出门。今天天气好,坐在阳台上,品着一杯清茶,这时,不由得想起了我故乡,我的故乡在天府之国的四川,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庄。我们的祖先是明末清初“湖广填四川”时从湖北移民过来的。我们的祖先在这里繁衍生息,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故乡有一条小河,准确的说是一条小溪,它从老屋门前潺潺地流过,不遗余力的孕育着河堤旁的稻田,绿树。记得孩提时代,春天,和小伙伴们放学之后,来到河边玩耍。河堤上五颜六色的野花盛开在了小树林里,为河堤披上美丽的衣裳,许多的鸟儿在那里歌唱。我们一群小孩子,折下一段嫩嫩的柳枝,做成一只柳笛,含在嘴里呜呜呀呀的吹着,跟鸟儿一起合奏,确实有趣。
我想,如果现在,春天到了,我在老家,迎着早晨的阳光,沐浴着春风,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去河边踏青。坐在那棵吐露绿芽的老榕树下,抬头望着瓦蓝天空,看着鸟儿飞过,那是多么的自在……
如今,我只能在这岭南这座新城的一个小区的一座高楼上,品茶沉思,看到窗外树荫婆娑,想起故乡小河,钩起对家乡的眷恋……
我思念,故乡的小河,还有河堤树林里的野花和小鸟……
家乡的小河
文/冷冷
“平湖一色万顷秋,湖光渺渺水长流。秋月圆圆世间少,月好四时最宜秋。”这诗句本是描绘西湖的平湖秋月的,但每当我念到这首诗时,心中总会不由的勾起对家乡的那条小河的思念,它虽没有西湖那样时而幽静舒缓,时而高亢激昂的旋律,但在我心中,却是最美、最亲切的地方。
家乡的小河在我的记忆里总是永远泛着清波,就像是母亲慈爱的酒窝。清晨刚来时,小河会为我们送来沁人心脾的清风,吹的我们的心都柔柔的。这时一张金黄的“大红脸”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为大地唤醒了勃勃生机。
晶莹的河水开始慢慢涌动了,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从手指缝间溜走,好似少女的柔发,又好似仙子轻柔的浮尘。水触动着我的心,仿佛把我也融化了一般。多情的杨柳随风而舞动起来,如披着绿装的少女在翩翩起舞,为河水伴奏,不知从哪儿飘来几片粉嫩的花瓣,打着旋儿,随水而远行,仿佛是怕错过这精彩的盛宴。小燕子穿上燕尾服,俨然变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在无边的天空中与小河跳舞。小河附近开始热闹起来,生命的侓动愈发激昂,在这绿色的地毯上,为我们铺演了一场精彩的乐队演出。
中午,阳光正强,带着它那可以灼烧世间万物的光辉降临在这片土地上。童年的小伙伴正欢快地朝小河奔来,一边跑一边脱下鞋子,纵身跳下河水,在小河的怀抱中,万物的簇拥下,尽情的欢腾玩耍,邻居的小伙伴在芳草萋萋,波光粼粼的河边放歌,男孩子们喜欢站在河水边沿上抓小虾、小鱼,喜欢往水中扔起小石子,在平静的河面泛起一阵阵涟漪,就像无忧无虑的笑脸一般,女孩子们喜欢用水往小伙伴身上泼,在额头上那不知是汗水还是河水的倒映中,装满了一个个天真、烂漫的笑脸。总之,小河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天堂圣地,最亲密无间的好伙伴。
夜,就这样悄悄地来了。小河又安静下来,一轮弯弯的小月芽,从大槐树的树枝上挂起,将皎洁的清辉洒向河面,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婚纱。一汪清澈的河水中,倒映着金黄的月亮,显得格外幽静迷人,就像一个沉睡的王宫,在黑白两色的衬托下,又像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只有小老鼠“窸窸窣窣”地咀嚼声。小河像是被吵醒的孩子一般,伸了一个懒腰,一波雪亮的水花拍打向河边的彼岸,整个世界又静了下来。
家乡的小河陪伴我度过了儿时的时光,它带给了我精彩的回忆,美妙的欢笑,如今它还卧在故乡的大地上,因为留恋着那里,那美好、朴素的地方。我呢?也留恋着家乡的小河,那条在我心中永不衰老干凅,善良无私的小河!
故乡之思
文/小蚂蚁
故乡的一山一水,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也融入了我的灵魂。
在故乡不远的东边有一座面石山。记忆里,春天,我在山上找毛叶抽毛芽吃,那一份清香简直无与伦比;秋天,为了采摘山楂和酸枣,我常常被山马蜂蜇得头上起大包。放学后,我经常到山上扒蝎子,挖地丁、棉枣和蒲公英,用镰刀割山韭菜,给食物匮乏的餐桌平添了美味。
山上有几块连在一起的巨石。我常坐在石头上,看着在山上吃草的牛儿羊儿,心情十分惬意,仿佛我也是一只快乐吃草的羊儿。
山下有一条浅浅的小河。这条家乡的小河陪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那是一条清清的小河,两岸水草茂盛,河内鱼虾欢游。小河是我儿时的乐园。一到夏天,我就泡在小河里,抓泥鳅,捉螃蟹,捕黄鳝。捕黄鳝时要用食指钩住全身光滑的黄鳝,然后往岸上猛掷。有一次,我在岸边的洞里摸到一团软软的东西,以为是黄鳝,心中窃喜,遂用力把它掏出来甩到岸上,谁知它却像箭一样窜入水中,原来是一条青蛇。记得小时候家中的食物奇缺,有一天我捉到一盆螃蟹,姐姐把螃蟹去壳洗净后往上面撒点盐,蒸熟后就成了一顿天然的美味大餐。
夏天,我与几个小伙伴在小河里戏水,看谁游得远,看谁憋气时间最长,或是站在石头上捏住鼻子往下跳,看谁跳得又高又远。看着小伙伴们轻松自如地跳水,本来有些胆怯的我也不甘示弱,看着下面的一汪碧水,索性双眼一闭跳下去。有一次,我跳水时动作发挥失常,屁股蹭住了一块岩石,擦破了一层皮,回家后也不敢向大人声张。冬天,我们在结了冰的河面上玩陀螺。陀螺在我们手中鞭儿的驱赶下欢快地旋转,犹如一个个灵动的精灵。
村妇们爱在河边洗涮。伴随着棒槌那有节奏的敲打声,皂角的飞沫溅入水中又荡漾开去,引得馋嘴的鱼儿结伴而至,以为是什么美味佳肴。虽然一无所获,但执拗的鱼儿仍和村妇们不厌其烦地做着“游戏”——争着“吻”村妇赤裸的双足。
小时候过年没钱买肉,奶奶就让伯父和父亲到小河里捉鱼。有一次,他们在一块巨石下抓到一大盆鲇鱼、鲫鱼,一家人过了一个丰盛的“鱼宴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河边的树林消失了,岸边的水草只能深藏在我的记忆里。在小河里,我偶尔会看到几条像豆芽一样的小鱼儿在试探性地缓游,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随着人们的足音渐近,它们会倏然消失。伫立岸边,我的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悲哀。
家乡那条清亮的小河
文/陈美彬
在我印象中,家乡那条绕村而过的不知名的小河清亮亮的,很是迷人。清晨,小河从睡梦中醒来,青石板上渐次响起了妇女们淘米、捣衣、嬉笑的声音,农夫们戴着笠、牵着牛从河沿上悠闲地走过,走向那田野地头;夕阳西下,小河在清风徐来、柳枝拂面中静静流淌,忽然,几叶渔舟飘然而过,那船头架上站立着的鸬鹚和那唱着歌吹着哨的渔夫,又给这个苏中水乡平添了几份恬静和优美。
小河上架着小木桥,吱吱呀呀两头晃荡,冬天桥板上落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人走上去脚下打滑,委实有些叫人害怕;到了夏天,木桥似乎不再晃悠,它成了孩子们竞相表演的跳台,小伙伴们一个接一个站到桥上,甩一甩胳膊,抖擞抖擞精神,“扑通”一声一头扎向河里。我虽然也会扎猛子,但通常轮不到我表演,于是就骑在岸边那棵歪脖子柳树枝桠上,看同伴们在水里比赛抓俘虏。小河一片喧嚣,河岸上响起一阵阵喝彩声。
俘虏抓着了,游泳也游累了,有人提议掏螃蟹。我是掏螃蟹的高手,螃蟹喜欢钻洞,它的洞就藏在岸边水面下,我躬下身子,将小手探进圆溜溜的洞窟,一下子按住螃蟹的背壳,将它扔向随身带来的小网兜里。当然掏螃蟹也不是回回顺利,弄不好会被螃蟹爪子钳住,有一回我就因为大意被螃蟹死死地钳住了食指,疼得大叫起来,河边爆发出小伙伴们一阵肆无忌惮的哄笑。
然而螃蟹毕竟有限,于是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便爬上岸钓龙虾。钓龙虾也是个技术活,须先找来几只小竹竿,在竿上扣一根长线,线的一端栓上一只剥了皮的蟾蜍,钓龙虾的钩做成了,我们又各自选了一块树阴,在河沿上蹲下,将那钓钩放到水里等着。这时,一只大龙虾大摇大摆地赶了过来,不假思索地用两只大钳钳住蟾蜍就往嘴里送,我轻轻一提,它胡里胡涂地成了我的战利品,不多久,我们带来的铅桶里爬满了张牙舞爪的龙虾。大人们看到有了收获,笑眯眯地过来拎走了铅桶。于是大家也就收了钓竿,蹦蹦跳跳地跟在那铁皮铅桶后面准备享受劳动成果。
那时候前后庄的乡民们常常为图个热闹而几家拼在一起吃饭,此时,有人摘了地里的黄瓜、菜瓜,切成片洒上盐开始腌制;有人将坛底那点干面全部倒出,摊了一锅脆脆的薄面饼端了过来;而那螃蟹、龙虾连同大人们罩到的鲜鱼,早被收拾干净,统统放到了一只铁锅里,灶膛里架起了柴火,旺旺的火苗映忖着孩子们兴奋的面庞,小屋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大家纷纷聚拢了过来,不多久,一大盆美味便在孩子们的期盼中端上了桌面。在那缺油少盐、极度贫穷的年代,一星期能吃上这么一顿,填一填饥肠漉漉的胃,满足一下那呼之欲出的谗虫,无疑是我们孩提时代最珍贵的往事。
很多年过去了,如今我还时常记起家乡那条清亮亮的小河,想起那些虽然贫穷但很快乐的往事。啊,小河,你是我童年嬉戏的乐园,也是留给我美好回忆的地方,你的美丽、宽厚和慷慨定然是我一生最宝贵的珍藏。
小河无语
文/史雪坤
小河犹如一条爬行中的银蛇,向村外弯弯延伸而去。小河不宽,有三米多一点儿的样子,河的两堤上有柳树和芦苇,河里的水清清的绿绿的,里面有鱼有虾。
一到春日来临,微风一吹,芦苇锥子般从土里钻出来,一直长,一直长,一直长到笔直挺拔,叶茎丰满,终了,在顶部长出一簇鸡毛掸子样的芦穗来。柳树也不甘示弱,先泛绿,然后在枝杈间慢慢地鼓出鹅黄色的小包来,随之就开始长出女孩儿辫子般长长的枝条来,有风拂过,似舞女,袅袅婷婷。那小河呢?河堤两旁的柳树和芦苇为小河形成了两条宽宽的绿化带,不仅点缀了小河的美,还无形中保护了小河不受风沙的侵袭。无风的时候,河面就似一扇硕大的玻璃窗,你要是站在堤边,向里望去,便是一览无余,清澈透底。里面的鱼虾更是历历在目。有微风掠过时,眼前便是另一番景象:微风所到之处,平静的水面便一下浮起层层的涟漪,在阳光的抚摸下犹如一块起皱的缎子。这时候我便想起南唐词人冯延已的《谒金门·风乍起》一词来:“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蕊。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这微风一吹便吹皱了平静的水面,水虽美,但也吹摇了妇女思夫的心。
一入夏,天就暴躁起来,太阳跟个火球似的,在天上滚来滚去,把世间烤得滚烫。尤其在正午的时候,你就看吧,小河的水就不再像春日时候的青蓝了,在火球的煎熬下,在风的骚动下,变得波光粼粼,刺得两目有些生疼。我们这些禁不起热的孩子跟口渴的耕牛一般,一头扎进小河里,水性都还不错,犹如一条条剥去鳞的鱼,赤裸裸在水中畅游。游累了,赤裸裸爬上岸来,躺在树荫下松动的土上听鸟叫蝉鸣。偶尔嘴馋了,还可以拿上一张网来,网点儿鱼虾解解馋。毕竟不是什么大江大河,鱼虾还是很少的,而且个头不大,你就卯足劲儿地网,也超不过半斤去。那日,父亲、哥哥还有另外几个人,一整天的工夫把小河弄了个底儿朝天,也没网到多少鱼。也该着父亲晦气,不知谁家的坏孩子,把个“粉身碎骨”的酒瓶子丢到了河里,把父亲的脚“咬”得血烂。事后,父亲瘸着腿在街上走,有旁人揶揄:“瞧瞧,没吃到多少鱼,倒把自己脚啃了……”不光网鱼,也有时候我们这些淘气的孩子在河里玩套青蛙。弄一根芦苇,在芦苇的一头绑上一个牛毛般粗细的钢丝环形套子,套子的直径大概有5厘米左右,可直径很灵活,能大能小,只要把套子套在青蛙身上,稍一用力向后拽,就把青蛙死死地卡住,任它怎样都逃不脱。在那些足够热的夏天,我们这些无所事事的孩子们没少祸害青蛙。还有更淘气的事,等游够了玩累了,临走时还把尿撒在小河里。
夏日玩过了,这时间就跟人跳远似的,便一下跳到冬季了。
一入冬,小河两堤上的焦黄的芦苇就被人们收割去了。柳树上的叶子和辫子般的柳条被这冰冷的风一吹便纷纷落了下来,只剩下树干和一些耐寒的枝条在风中摇曳。这时候河面就结冰了,光滑如镜的河面又成了我们这些孩童的好玩场所,在里面滑冰,打陀螺什么的,虽说玩得尽兴,但也有摔倒划伤和遇冰裂险些掉进冰洞的事情发生,但这险情毕竟极少,还是快乐时候多。有时到饭点了,大人再三喊叫,还不舍得离去。
在后来的岁月里,小河里的水位每年都在下降。就在那一年,具体哪一年却记不清了,小河彻底干枯了,两河堤上的芦苇没有水的滋养也跟着失去了生命力,柳树呢?也被人陆陆续续地砍伐掉了。在日后的岁月里,即使再赶上阴雨连绵的夏季,小河有了点儿水,也不会存留太长,也就是留存三五天的事,就弃河而去了。
小河干枯至今有三十个年头了,它完全失去了当年的青春活力——萧条冷漠。
平时不回家,一回家时,就会目睹到那条被时光抛弃让沙尘所包裹的小河,便有些悼惜,这就想起自己为谋生常年在外漂泊的孤独。李清照的《醉花阴》中云:“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小河的近邻,芦苇、树和水早已弃之远去,只有它——仍旧“健存”,总觉得,它很崇高,俨然一名顽强的战士,不因环境如何变幻,不离不弃地坚守着它那块阵地。
小河无语,岁月无痕。
暖暖的往事
文/谢青春
女儿放寒假了,每天写完作业,不是看电视机,就是上网玩游戏,楼也很少下,有时还嚷嚷着烦死了。
我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
上小学时,我们住的房子靠近一条小河,河两岸绿树成荫。难得的是,如果连下几天雨,小树林里就会长出许多白白胖胖的大蘑菇。每次雨后,孩子们一起去采蘑菇。用蘑菇做汤、包包子,很多种吃法,味道真的好极了。有时采得多了,妈妈就会用线串成串,挂在屋檐下晾成干,做炖菜的时候放些,那可真是美味呀。
那条河里有不少小鱼。每当妈妈洗衣服时,我就用绳子拴一只罐头瓶,在瓶里放些馒头渣,投到河里。过几分钟拎上来,瓶里就会有几条甚至十几条小虾或二三寸左右的小鱼。有时一晌下来,收获很大。这时,妈妈就会把我的“战果”收拾干净,放进砂锅里炖起来,直炖到连鱼的刺都变得酥软。最好吃的做法是用面糊裹一下,再放到油里炸,黄黄的,酥酥的,满口留香。
因这条小河,附近的人们都喂了许多鸭子,每天鸭子自己下水找吃的,吃饱玩够了就自己上来,很省事。妈妈也养了几只鸭子,这样我们又有了鸭蛋吃。
蘑菇、小鱼、鸭蛋,可以说成了我那时营养的主要来源。
更令我难忘的是小河带给我的快乐。
夏天,小河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从小在河边长大,绝大多数孩子都会游泳,还比赛玩花样。比方说,看谁扎猛子扎得远,谁凫雁(也就是仰泳)凫得好,谁踩水踩得又快又稳。最吸引人的是跳水比赛。几个水性好、胆子又大的都找一棵树,站在树杈上往下跳,有的甚至在空中翻跟头。大家公认的优胜者会给戴上用柳枝编的帽子,最后被抬起来扔进水里,这也算是一种荣誉吧。
冬天,小河依然是孩子们的乐园。
我记得那时冰结得很厚,孩子们都在上边玩。冰面上可是摔跤的好场所,因为有时会滑出好远,摔一个四脚朝天,而这正是孩子最乐意看的;有的抽陀螺,扬起的鞭子还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的用一块木板,下面安四个轮子,一个小孩子坐上面,另一个拉,这应该是最朴素的滑板了;最省事的是拿一把椅子,在椅子背上系一条绳子,一个孩子倒坐在上面,一个孩子在前面边跑边拉边大声喊着。每个人都玩得很开心。
看到现在的孩子夏天在空调屋里上这种补习班那种补习班,冬天在暖气房里上这种辅导课那种辅导课,我就会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样的童年,才是童年,那样的假期才是假期。
故乡那条小河
文/刘昌谷
故乡那条小河离我家仅有1公里,从我读书发蒙开始或赶场上街都要从小河的桥上走过。
小河宽约25米,平时只有河滩一侧的低洼处有一清彻、明净的涓涓细流发出潺潺的水声。若遇暴雨、洪水从溪沟、田块、山涧汇入小河形成汹涌澎湃、吼声隆隆的洪流奔腾向前。
小河有好几座桥,就拿我时常经过的桥来说,除两边有桥头堡外,中间四个桥墩,桥墩之间架有石条,石条约40公分厚。由于桥修得久远,有的石条也有裂口,下边还砌有砖垛支撑。很小的时候,我读书从那里经过发现桥的两边都有木栏杆。每个桥墩都有一根巨条石支撑,以抵挡洪流对桥墩的冲击。如果从桥上到河滩,就可以顺着支撑的条石往下爬,可惜现在每个桥墩的支撑早已不见踪影,要到河滩洗衣就得绕道而行。
我仔细观察过,桥墩底部的河滩上还有一行大小均等的长方形孔洞,从河的这边一直伸各对岸,这表明未修石桥前是安的跳墩,要过河只能踩着跳墩过。
幼年时趁着星期天割草喂牛的机会常同几个小伙伴下河玩耍,总感觉小河对我们有无限的诱惑力。小河有些地点的名称都还记得,如搭钩塘、白鹤石、江山、马槽、磨子凼,再往下上担水凼、牛滚凼、雷公塘等。夏天,我们常去玩的地方叫“江山”,其他的地方不敢去,我们都是些凫不起水的“旱鸭子”。“江山”的水最深处我们站着齐胸口,可以放心的玩,毫不顾忌地打水仗。不料几阵蹦跳,水底的积沉物浮起,水就变得浑浊,我们依然乐此不疲。玩够了就去捉螃蟹。轻轻地把小石头搬开,就有一个水凼,便小心翼翼伸手去摸。
有时手一下被什么钳住,神经质地一下收回,竟然紫红色的螃蟹紧紧钳住手指,吓得哇哇直叫,用力一甩,螃蟹倒甩掉,但手指沁出血珠,其他几人七手八脚把螃蟹捉住,揭开它的盖就放嘴里咬,说吃生螃蟹有力气。
从磨子凼往下走不远处有一个石滩,常年都有水流,形成一个瀑布非常好看。河滩的上下落差有20米。就在这里曾经有一个水磨房,就是利用水力冲动转盘带动水磨加工面粉。
上世纪六十年代,有人就在小河上筑起堤安上“水轮泵”加工大米、面粉。还在滩子口处顺山势修一道堰把小河水引到“七里半”发电。上世纪末,渝黔高速公路开始修筑,小河提供了大量的石料。在小河近3公里长的河段的石包都开采利用,磨子凼、担水凼的原貌都不复存在了,成了乱石嶙峋、石块遍布的渣场。
2010年12月,故乡那条小河迎来了亘古以来的大机遇,国家耗资近4亿元就在搭钩塘处修一个中型水利工程,预计库容量可达1000万立方米以上,能解决近10万人的生产生活用水,灌溉3万余亩农田。
水库经过近3年时间建成了,现在到水库一游,一座宏伟的堤坝矗立在搭钩塘边,赫然入目的“龙岗水库”几个斗大的红色大字悬挂在堤坝上方。2014年下闸蓄水后,原先的沟壑、山涧、田园、荒坝变成了一片汪洋。较高的山丘成了水库的岛屿。一眼望去,水上有青翠茂盛的树木,水中有树枝婆娑的倒影;天上有白云疾飞,水下似羊群奔驰,每天早上都有成群的白鹤飞来水库驻足。常有人来这里游览,一个烟波浩淼的泽地水乡令他们流连忘返。
近年来,有人发现了小河的商机,轰轰烈烈搞起了漂流。先在白鹤石处筑起堤坝,截住山涧的来水和水库外流的余水。漂流点就设在“马槽”,并在乱石遍布的河道辟出一条蜿蜒的溜槽,在原有瀑布的险滩,浇筑一个垂直20米的斜溜槽。当漂流者两人乘坐一个小艇,随飞流的水冲斜溜槽,那男人的欢笑,女人的尖叫在峡谷回响。在水面荡漾,给漂流者一种回肠荡气的刺激与享受。漂流大概每年只有3个月时间,能有数百万元的收益。
故乡的那条小河依然还在,但面貌较几年前大有改观。随着时间推移和社会不断向前发展,故乡那条小河将更有地复天翻的改变,将会给人们带来更多裨益。
春风来了
文/田瑛瑛
春风袅袅娜娜从远处走来,飞越山岗,亲吻小草尖尖的嫩嫩绿绿的小脑袋,轻抚过金黄的油菜地,点点桃枝蓓蕾的花苞,揉开桃花惺忪的眼,摇动柳树千万细细的腰,推起麦地一层层浪,漾起小河圈圈涟漪,小鸟的歌声伴着她的舞蹈,春来了,春风来了!
油菜憋了一个冬天,霜雪不曾使她枯亡,春风吹过,一夜之间,突然长得老高,绿绿的叶舒展,绿色的心在广阔的大地跃动,春风料峭也阻不住她的兴奋,摇一片金黄,送万千芳香。蜜蜂也很兴奋,嘤嘤嗡嗡在花间吟唱,翅膀不停地煽动,裹一身花粉,撮一段姻缘,献十分甜蜜。蝴蝶似乎也不再娇弱,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翩翩起舞。有人说,白色是梁山伯,红色是祝英台,花丛是他们相会的绣阁楼台。也有人说,大花的是百花仙子的密友,圆点的是她的随从,所以,大花的总是在前,圆点的总是在后,她们是在巡查,抑制不住心中的快乐,也放下身段嬉戏游玩。在花地的小径漫步,唱一曲山歌,游一回花海,舞万缕春风,惊一群小鸟,捕一对蝴蝶,蜜蜂在身前身后翻飞,也不敢逗逗玩玩,怕不小心蜇了手,那可不是玩的。
鱼儿在水里欢快地游动,水草也不再寂寞,长着大大的圆脑袋的蝌蚪在里面穿梭。青山倒映,拨动河的琴弦,音韵闪动鳞鳞的波光,四处扩散,小河布满爱的涟漪。长出三片叶子的鱼笋,在风中扮着鬼脸,东摇西摆逗着春风玩在湍江河岸。这山的哥哥叫着那山的妹妹,歌声不断,笑语喧天,美了朝霞,醉了夕阳。
春天来了,春风来了,不要在斗室里临窗敲击冰冷的键盘,不要在空间制作毫无表情的图片,走!到大自然中去,到花的世界舞蹈歌唱,与春风拥抱,染一身芳香,带回万千惬意!
快乐的小河
文/杨雪梅
大家好!我是一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河,我还是一条活泼,顽皮的小河。
冬爷爷终于走了,春姑娘悄悄地来临了,她用美妙的歌声呼唤了沉睡的大地妈妈,一切都醒了,是那么有活力,是那么热闹。
我起来伸了个懒腰,脱掉了白棉袄,穿上了我的银沙,准备出去串串门,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我唱着小调,边跑边环顾着四周。我来到草先生前,深情地鞠了个躬,便问到:“老朋友,你穿着这身绿西装,是要去哪里呀!”“河兄,我正准备去找剧院呢!”说着,便向四周望去,“祝你快找到剧院!”我说。“也祝你一路顺风。”草先生说道。我又往前跑去,我看见什么东西站在岸边,摆弄着优雅的舞姿,原来是花儿姐姐呀!花儿姐姐满面春风地向我微笑,并说:“河弟弟,你这是去哪里呀!”“我要去串门,最近还好吗?花儿姐姐。”“好好,谢谢你的关心!”花儿姐姐答道。我边跑边看着四周,看着四周,看见青山绿水,鸟儿弟弟在歌唱,甲虫音乐家们为欢迎春姑娘的到来而演奏着,花儿姐姐在微风中频频点头,蚂蚁朋友在找食物,啄木鸟医生在到处给病人治病,南国少女小圆虫妹妹在逛街……啊!春天好美呀!我跑着跑着,到了大海妈妈的怀里,好温暖呀!从此,我便在大海妈妈的怀里成长。
我是一条活泼、快乐、无忧无虑的小河,你们喜欢与我交朋友吗。
河之韵
文/梅玉荣
每一个风情秀美的小村庄,都会有那样一条小河吧,不急不恼地流淌,唱着不老的歌。
每一个童心不泯的人,心里,也会有那样一条小河吧,水质清澈,映现着天的蓝,云的白,还有,荷的香。
我们,一群喜欢贴近自然的呼吸、喜欢用文字传达心声的人,站在一条小河边——它的位置,一个叫方高坪的以荸荠闻名的小镇,一个叫雷湾的名不见经传的小村。
乡村,是我们最深的根。河流,则是我们最初的血脉。从童年走来,有幸的是,我们蹒跚步履的见证者,除了父母亲人,还有高天厚土,淳朴的乡土。那密密匝匝的樟树布下的浓荫,是隔壁的爹爹给我们讲故事的天然凉台;那满山开遍的映山红、金银花丛中,飞扬着一群乡村女孩细瘦的麻花辫和快乐的笑语;那屋后深不见底的古井、黑黢黢的山洞里,藏着谁也不能探知的秘密;那满畈诱人的黄瓜豆角,村前缠绕的葡萄架下尚是青色的小精灵,吸引了孩子们贪馋的眼神……那就是乡村,那就是童年,仿佛就在不远处,静静地打量着从山路上走出的人们的轨迹。
那么,眼前这条小河,是与故乡那条山溪同源的吧?要不,它怎么会引出我缤纷的回忆?它是替故乡来召唤我、问候我的吧?要不,它怎么会用缕缕清凉扯住我久不下水的脚丫?
之前,我们此行打的旗号是“看荷”。
显然,错过了荷的旺季。然而,世上很多事情,有几件是适逢其时的呢?有几多是能够不长不短、不远不近、不高不低、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呢?错过,当是一种人生常态,我们只需,从这错过中品味一点人生的真实。何况,遗憾之中往往别有情味呢。
刚刚立秋,自然的如椽巨笔还来不及挥洒寒雨凄风,还来不及摧枯拉朽,所以,我们有幸赶上了花事的末端——仍有接天的莲叶,且有雨后的荷花,能感受田田之意境,能领略弥望之高风。遗憾,也早被一份欣喜所取代,更多的是无限的感喟——面对自然的大襟怀,人只能显得渺小无语。
荷,是天赐的礼物,如此完美而精致。大朵的瓣,大片的叶,丝毫不见小家子气,那细密的纹理,晕染的色泽,光滑的手感,淡雅的芳香,从开到谢的完美,从晴到雨的诗意,从叶到蓬的从容。想想看,从“涉江采芙蓉”的优雅,到“采莲南塘秋”的情韵,到宋代周敦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倾情赞美,荷花,尽管名字时有不同,其韵致却是一脉相承,从远古清芬到如今。
一群被文字熏染过的人,在荷花面前除了呆呆地凝望、久久地伫立,还会轻吟:“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或是高歌:“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采够了莲蓬,品够了荷香,雪吟提议去小河边坐坐,嬉游也可,濯足也可。
暗想,从荷到河,不也是一种自然而奇妙的转换么?
青翠的草地、星星般散布的小野花,有高大的杨树织成的浓荫,不也是一种天然的享受么?一群人皆赤脚之,围坐之,信手细剥青青莲蓬,吃那鲜嫩的莲米,念辛弃疾的词“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我们岂不也都成了那“无赖小儿”了?
点点光斑从树缝间漏下来,氤氲成一份午后时光的闲适,一种初秋时节的慵懒,令人心醉,管它今夕为何夕。
看河中流沙清浅可亲,水草顺滑可喜,禁不住河水的引诱,我们都下了水。因为河底的石子有些硌脚,我们在水中行得谨慎且缓慢,一步步试探。谁知霜儿起了童趣,回身朝我们浇起水来。天,刚才还说不知今夕为何夕,难道竟是泼水节么?一时被撩拨得兴起,奋起还击。水花四溅,笑声飞扬,河面激起一阵小小的喧闹。
之后,我们都名副其实地成了“诗(湿)人”了!之后,我们都作为硕大的“衣架”,在河滩上晾晒衣服了。
这不知名的小小的一条河,收藏了一群童心犹存的成年人的肆意欢笑,容纳了一群从纷扰繁杂中脱身出来的人们的短暂放松,也存储了一个普通的乡村午后,夹杂着荷香和河韵的一段生活旋律。
荷有香,河有韵,人心应有诗意存。渺小但不卑微的一滴水,从乡村的小河缓缓流来,且行且吟。一滴水有多深?足够淹没我一生的追求,足够丈量我一生的豪情。
把生命,种在河流的恒久中,有韵,有歌,不干涸,不忧伤,便是我的梦想。
春天的大森林
文/喻茁涵
春暖花开的时候,是大森林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大森林里春光明媚,春意盎然,小草发芽了,大树变绿了,生活在大森林里的小动物们也都苏醒了。远处连绵起伏的大山像一个巨大的笔架,“笔架”下面的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穿过森林,河边的草地成为小动物嬉戏的天堂。小河清澈见底,如同一条透明的绸带,太阳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不时有几条小鱼从水底钻出来,相互嬉戏玩耍。
天空湛蓝湛蓝的,几朵像棉花一样的白云把蓝天衬托得更加美丽。几只小鸟欢快地飞来飞去,就像是一个个小邮递员,在给小动物们送信呢!
看,河边一只口渴的小鹿正在喝水呢!它时而对着河面照一照自己的样子,时而又欣赏一下草地上五颜六色的小花,时而又抬头远眺前方的景色,好似在向春天问好呢。
阳光透进森林,照在林间的小路上,照在小花上,照在小河上,春天的大森林真美啊!
故乡的小河
文/江柳
老家东面一里路远的地方,有一条自北向南的小河。小河十来米宽,四五米深,不知其起,也不知其终,地图上看不到它的影子,也不知其名字。后来在地方地图旮旯处,看到有一条蜿蜓曲折,细如发丝的蓝线,才知它叫东排子河,那是多年以后的事了。这条河发源于河南淅川,途径故乡,最终汇入汉江,流向大海。但就是这条不起眼的小河,对家乡人来说,既是生命之河,母亲之河,也是家乡人的骄傲。
河岸上土地肥沃,比岗地更能多打粮食。大集体时,因为得天独厚,全大队,只有我们生产队最先修有抬水渠,最先种水稻,河水用它源远流长和宽广无私的甘泉之水,灌溉了生产队几百亩良田。春麦秋稻,细米白面,产量又高,交的公粮最多,让其他生产队的社员羡慕不已。小伙子也找好媳妇。有些搬迁户,下放户,通过关系,落户到我们队。
我对小河的最初印象,还是懵懵懂懂的时候。那时农村还没有通电。隐隐约约记得,小河下游落差大的地方,西面堤壁悬崖旁边,有一架高大的木质水车,利用高处落下的水头冲动车轮,磨面、轧棉花。方圆四邻来此磨面、轧花的百姓,排队等待。磨房西边几百米的地方,曾有一座石头牌坊,我记事的时候,只剩下几块青石,卧在地头。牌坊跟前,还有一座发掘的春秋战国遗址。
春天来了,河坡上绿草如茵,五颜六色的花朵似金片银箔洒在上面。野枣村,剌槐,巴茅,灌木郁郁葱葱。河滩河湾有一大片茂盛柳树林,那是鸟儿栖息和欢乐的天堂。岸边垂柳,婀娜多姿,长长柳条拂动着翠绿的河水。河水静静地流淌。只有下游河坎处,河水翻卷着浪花,发出哗哗流水声。水中的各种春草刚窜出水面,蜻蜓们就站在草尖歇脚。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清澈的河水,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地游动。小伙伴,中午放学了,经常拎上竹篮,来到河边,割猪草,剜野菜。肥嫩的青草,散发醉人的清香。割累了,小伙伴躺在暖洋洋的绿地毯似的河岸上,蜜蜂飞,彩蝶舞,看着青莹莹的迷离天空,听云雀在高空鸣叫,心中溢满快乐。
夏天的小河,是小伙伴们,另一喜爱和游玩的地方。插完了稻秧,浑身是泥浆的小伙伴们,迫不及待来到抽水泵房旁的平台上,一个个前赴后继地跳进的河水,激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刚才一个个还是泥人,太阳一晒,身上像裹护了一层塑料布似的难受,清亮的河水一洗,一个个又神采奕奕,光彩照人。炎热的中午饭后,小伙伴们带割牛草猪草的竹筐,镰刀,早早来到抽水泵房,东西一放,裤头一脱,学电影上的,从高台处,跳水,看谁跳的姿势优美,动作轻盈,击起的浪花最小。这个玩够,又爬到水边歪身老柳上,向水下跳。有时几个人,把柳枝压得如弓浸在河水里,当一个滑掉水里,树枝弹起,把一个弹到河中。被河水冲刷的老柳的根须,如长长的红色胡子,在水里摆动。
小伙伴在河里,比扎猛子,一个个像水鸭子一样,扎进水里,半天后,从远处的水里冒出头来,手把脸上水一抹,扭头看伙伴们谁得游最远,谁游的最近。游得差的,大家撩水击他,以示惩罚。玩累了,大家躺在长有水草紫泥滩上,浑身清凉,爽快无比。岗坡上沟汊流下来的水,使这里的水草异常丰美,是牛猪的美味,我们经常割给牛猪吃。要不了几天,水草像割了一茬韭菜一样,又葱绿一片。水草中紫泥像豆腐那样细嫩滑腻,脚踏下去,发出响声,冒出水泡。水草边是鱼虾,泥鳅,河蚌经常觅食地方。小伙伴也常在这里逮小鱼小虾,泥中摸泥鳅。有时,得小心河蚌壳。曾有伙伴脚让蚌壳割破流血。但这不妨碍小伴摸拣河蚌。又肥大大的河蚌,是猪的美味佳肴。那时奇怪,河蚌没有脚步,怎么在河底到处乱跑乱动的呢?
割了草,捉了小鱼,摸了河蚌后,夕阳西下,清风一吹,河面上波光粼粼,金光闪闪,渐渐地升起水雾,像一幅飘动的白纱。水中的红花,紫花,在水面晃动身影。小伙伴,踏着落日余晖,向暮色降临,饮烟升起村庄归去。晚饭后,睡在门前的凉床,透过树荫,数着满天亮晶晶的星斗,听听小河哗哗流水声,还有田野上无边的蛙鼓虫唱,进入甜蜜的梦乡。
有年夏天,下连雨,河水暴涨,混浊的河水漫过河岸,淹没了低处田地,翻滚着浪花,滚滚南去。打着漩涡的混黄的水中,飘浮着从上游飘流下来黑色瓜棚,绿色瓜秧,禾苗,枯黄柴草,甚至还有淹死的猪崽,有水性好的,跳进水里,在人们的担心中,捞上岸来,拾掇后,打打牙祭。这时的小河,一改往日的温顺善良,让小伙伴的感到惊讶:小河也有发怒的时候?
秋天,两岸金色的稻田,一望无际。河里的鱼儿经过春夏的滋养,正是肥美的时候。人们白天下田干活,只有夜里打着手电筒逮鱼,改善下生活。冬天,河坡的树木落叶,小草枯黄。砍回的灌木,割回的杂草,成了人们烧灶和取暖的好柴禾。结了冰的河面,像一块琉璃长带那样明亮。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就是这条让在外的游子梦魂萦绕的美丽小河,如今变得篷头垢面,污秽不堪。河水水量变小,常年混浊,发臭,河面经常飘浮着垃圾,小鱼小虾河蚌已难寻觅,茂密的柳林消失。春夏河坡上绿草野花,也被丛生的野蒿杂草取代。这条哺育滋养了两岸世世代人们的小河,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最初时的生机盎然,清纯自然的美丽面貌呢?只有天知道。
让时间像小河般流过
文/刘希
俗话说:光阴似箭年华似水,人们都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这样就可以慢点长大,慢点考试,慢点上班,慢点老去……或者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某一个快乐的时段,让自己永远沉浸在快乐之中。而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时间是公平的,永不停息的。它不会停下,不管你在做什么。就如朱自清在《匆匆》中写道:“洗手的时候,时间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时间从饭碗里过去……我觉得它过得匆匆,伸出手遮挽时,它又从手边过去。”是的,它只会匆匆走过,所以我现在只想早点经历我精彩的人生。
无论是快乐也好,悲伤也罢,像歌里唱的:“每一天,都是一个节庆,每件事,都丰富我的记忆……生命给了什么,我就接受什么,每颗人间烟火,全都不容错过。”我相信经历了时间的历练,经过了悲欢离合的洗礼,以前的稚气,就可以变成成熟。还记得我五岁那年,外公去世的时候,那时的我,心中充满悲伤。总希望时间慢些、再慢些。这样我的亲人就不会一天天变老,甚至离我而去,这样我就不用沉浸在悲伤中了。后来长大了,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想。因为人的生死,在时间的长河中不过是沧海一粟。时间不会因某个人而停留,每个人却可以为后世留下点什么。现在,还有美好的未来等着我们去创造。我不由地在心中暗暗祈祷:时间应该快点!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早一些去创造我的美好未来,就可以早一些实现梦想。我想,那将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上学期我和严厉又和蔼的郑老师有了一个郑重的约定——十年后在哈佛相见。从那时起,我就在心中确定了目标,好好学习,向哈佛大学前进。所以,我也希望时间快一点过,好让我实现快快长大的愿望,看到父母老师脸上灿烂的笑容,那真好!
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不会停留,只会匆匆而过,它带走悲伤,带来成熟和智慧。而我奋斗的脚步也将像这时间一样永不停止。“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让时间像门前的小河一样欢快地流过吧!
思念是故乡的河
文/杨学军
故乡有两条河,一条是由上游的祈阳河沐阳河汇聚而成的小石河;一条是发源自镇巴星子山的渚河。当地人叫不惯这文绉绉的名字,便因其河流大小称之为大河、小河,镇子在小河北岸山脚蜿蜒,镇尾便是小河汇入大河口。
小 河
小河比素常的山间小溪略宽,水深不过膝盖,水底游鱼细石清晰可见,只在河流转折处形成一个两米多深、一间房子大小的水潭,当地人因其水面颜色发暗便称为“乌潭”,且大都以附近的住户命名,于是沿河缀着一连串的“张家乌潭、王家乌潭”,浅滩处的“朱家河坝”等作为河边地名。
小河清幽文静,丈余宽的水面悄无声息地汨汨流淌。早上小镇苏醒,女人拉开门闩洒扫庭院和街沿,男人则晃悠着肩上的水桶去河里挑水,一连几挑水把缸装满……新一天的劳作就此开始。有卖日杂副食的一块块卸下店铺门板,露出半人高的一截木柜台,柜面上除了一个装着花花绿绿水果糖的大玻璃瓶,便是一个用谷壳红布袋压着坛口的酒坛子,有酒瘾的人早早过来,用提子打上二两散酒,这叫“喝柜台子酒”,偶有量浅的喝高了,红头涨脸、高喉咙大嗓子的发酒疯,周围的人埋头做事,无人打扰酒癫子的激情演说。
和普天下的小镇一样,学堂是少不了的,学校在镇东头的山冈上,可以俯瞰小镇全貌,校园正中一棵水桶粗的丹桂,每到中秋,淡红色的桂花开了,整个校园便罩在馥郁的花香里。晚饭过后,随着叮叮当当的铃声响过,学童从校门口飞奔而出,老实本分的孩子径直回家,放下书包、背上背篓,上山或去捡柴或去扯猪草,顽皮孩子则直奔河坝,在沙地里“打沙仗”,或跳进柯家乌潭嬉水。
夏日的夜晚是最悠闲的,女人洗刷了碗筷,用涮锅水煮了猪潲喂过猪,男人也收了工,家家门前丢着长短不一的凳子或椅子——一律是矮脚,摇着蒲扇,家长里短的闲话,或者就那么默着,听夏虫吟唱和蛙声聒噪。孩子永远是闲不住的,成群结队地喧闹在街头。入夜了,小镇也渐次沉寂,唯有圆圆的月亮悬在天空给镇子洒一层银辉,街两边的石板屋檐把月光割成一长条曲折的亮色在街心延伸,镇外的小河也细碎着流动的波光,如同两条并行的时光河流;不知疲倦的荧火虫就明明灭灭的摇曳在街中的明暗之间。
大 河
如果说婉约秀丽的小河是孩子的天堂,急流险滩遍布的大河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发源自星子山的大河在米仓山峡谷里肆意奔腾,没有“风吹稻花香两岸”的柔情,只有深谷、峻岭。
春天,发第一场桃花水便可以行船了,渡船口的河滩上堆满了茶叶木耳、生漆、苎麻等山货,搬运社的精壮汉子将这些物品打包装船,牢牢捆扎,顺流而下,入任河、进汉江,直达武汉的汉口上岸卸货,装上回程的食盐煤油;早年间不通公路,人们出行全凭翻山越岭,去县城要花上大半天时间,最快捷的方式就是乘船。于是,在渡船口常常看到这样的场景:细雨濛濛中,岸边撑油纸伞的人在送别即将远行的亲友,而将要远行的人站在船头,亦擎一把纸伞,叮嘱的话语、深切的凝望,直到木船渐渐地行过手爬崖、转过了团山子,再也望不见踪影,方转身慢慢回家,微风里尚隐隐飘过不舍的低泣。
暑期是少年们辛苦而快乐的时光,在烧石炭做饭尚是奢侈的年代,这些半大小子们假期里的首要任务是储存够整整一个冬天的柴火,于是每天早起带着干粮,穿着草鞋,腰里别着弯刀(砍柴刀),到大河上游的古寨子、二里半、甚至十余里外的四季河去砍柴,接近中午时,把砍下的柴用葛藤捆好,顺河漂下,有时砍的小橡子、青檀树等硬杂木入水即沉,还需额外割些茅草以增加浮力。年纪较小或水性不好的抱着衣裤走旱路,其余的走水路照料河中的柴捆,胆大的干脆趴在柴捆上。漂至渡船口,将柴捆捞起倚靠在岸边大石上暴晒。下雨是不用砍柴的,等河水消退,便背着背篓到河滩上捡拾洪水冲来的树枝丫,叫做“捡浪渣”,运气好的话,可以捡到一截树干或一个树蔸,便如获至宝。
秋日来临,大河也文静了许多,不再有咆哮奔涌裹挟一切的气势,河底巨石也隐约可见,天空湛蓝而高远,白鹭悠悠地盘旋着搜寻浅滩上的鱼儿,这是一年最惬意的时光,苞谷掰了,谷子割了,红苕也挖了贮藏在窖里;山上甜糯糯的八月瓜(一种野山果),酸溜溜的猕猴桃,红彤彤的磨盘柿、黄澄澄的秤砣梨,给这个收获的季节增添了更加丰富的内容。
如今,小镇整体搬迁到几公里外的一处山腰,小河两岸野草疯长,少有人迹,大河建了梯级电站,时有断流之虞,家家户户都住进了楼房,不少人家还购置了汽车,自用或跑运输挣钱,欣慰之余,心底深处仍有一分怅然。
河边柳
文/谢晓衡
他俩一块长大,一块上学,一块……
那年春天,也是这样的夕阳,在小河垂柳下,他俩悄悄相爱了。小河静静流,流着她的微笑,他的甜蜜。
不久,父母把她嫁出了山。她与他泪眼盈盈,相对无语。那天,一阵鞭炮声中,她怏怏坐进了接亲的一辆货车。车在山间土路上扬起一阵黄尘,载着她离开了村子。
他捏着她送的一方白手绢,在那棵垂柳下闷坐了三天。
后来他上了大学,再后来上了前线,如今是家乡一名教师。他仍忘不了那河、那树,常独自坐在他俩坐过的石头上,凝视天边的夕阳。
忽然有一天,她牵着一个孩子回娘家来了。有人说:她的丈夫甩下了她们母子,伴上了一个富裕人家的女子。
他俩又在垂柳下相见了。她万分悔恨地哭泣,小河也跟着她呜咽。他掏出那从未用过的白手绢,帮她拭去了腮边的泪水,用仅存的一支胳膊拥抱她,紧紧的、紧紧的……
叹鸳鸯
文/张晓原
记得我幼时学会的唐诗里有一句“合欢尚知时,鸳鸯不独宿”,这出自诗圣杜甫《佳人》的诗句我那时并不解其中意,成双成对的忠贞不渝意味着什么我全无概念,只是觉得读起来琅琅上口,于是也就刻在心底。那时村里有户人家在门口种了一棵合欢树,每逢花季如云蒸霞蔚。雅致的鳞状叶片,早晚如含羞草一般神奇闭合;茸如线团的花球粉嫩娇媚,引得我常在树下翘首驻足。此后经年,某天我打开发黄的学生时代的笔记本,竟然掉出一片早已成为标本的合欢树的花叶,不知道采自何年何月,过往的岁月都成了风干的记忆。
我父亲生前酷爱合欢树的优雅别致,后来费尽周折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一棵,但他终于没有见到如花如盖的合欢树成木开花就去了。记得他教我唐诗时说到诗句里的鸳鸯,曾经深情回忆说他小时候村口河里就有鸳鸯,一种特别漂亮的水鸟,成双出没。可惜,我记事时河里早已没有鸳鸯的影子。村外南北、东西方向各有一条小河,是无名的小河,所以一条被大家叫作“河坝”,另一条就是“大河坝”。南北向的小河汇入东西向,最后一起流入天水的母亲河——藉河。我小时候,大河坝是大人们洗衣濯足的场所,也是我们小伙伴游泳摸鱼的乐园。后来,小河干涸了,鱼虾不见,河床废弃。鸳鸯芳踪,终究成了一个久远的传说。
上学时听说天水武山县有个地名叫“鸳鸯镇”,对于这个有着美丽名字的地方我从未去过,只是会浮想联翩,那里是因鸳鸯鸟而得名吗?那里的人们还会说起鸳鸯鸟吗?我每次回家探亲,鸳鸯镇是途中必经的一个醒目路牌,现在那里最有名的是“鸳鸯牌水泥”。每次路过,我依然对这个地名会心生联想,那里除了灰扑扑的水泥,还有舞翩翩的鸳鸯吗?我一日不涉足那里,心里就永远有美好想象如影随形。
鸳鸯,属雁形目的中型鸭类,大小介于绿头鸭和绿翅鸭之间,雌雄异色。鸳指雄鸟,红嘴橙脚,羽毛鲜艳华丽,有羽冠,眼后有宽阔的白色眉纹,翅上有一对栗黄色扇状直立羽。鸯指雌鸟,黑嘴橙脚,头和整个上体灰褐色,眼周白色,其后连一细的白色眉纹。鸳鸯是杂食性动物,常出双入对,主要栖息于山地森林河流、湖泊、水塘、芦苇沼泽和稻田地中,是我国着名的观赏鸟类。
我至今没见过在水里游弋的鸳鸯是怎样的美丽,在诗画里见到的鸳鸯总是美得惊艳,美得惊心。“鸟语花香三月春,鸳鸯交颈双双飞。”“对月形单望相互,只羡鸳鸯不羡仙。”“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况同生之义绝,重背亲而为疏。乐鸳鸯之同池,羡比翼之共林。”“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那美丽的比翼鸟,寄托了人们多少美好的希冀。
对鸳鸯鸟的想象让我留意起叫鸳鸯的地名,我得知除了天水武山有鸳鸯镇,重庆渝北也有一个叫鸳鸯的地名,四川自贡也有叫鸳鸯的地方。不知道这些地方是否都因有鸳鸯出没而得名,问起来,那里的朋友都说已经没有鸳鸯的踪影了。真是遗憾啊,鸳鸯镇里无鸳鸯,空留美名播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