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的午后,傅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里。
我坐在傅荆对面,鼓足勇气,说:「分手吧。」
傅荆正在看东西,半张脸沐浴在日光里,令人目眩神迷。
听到我的话,他不冷不热地从文件上抬起眼睛,轻轻挑眉看我。
「如果我没记错,昨晚你还要跟我结婚。」
明明是正人君子般的目光,却含着一丝把人抽筋剥皮的野蛮,让我突然回忆起昨晚滚烫的记忆,不由得耳根发热。
这种感觉只是很短暂的一瞬,快得像错觉。
我清清嗓子,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了,说了五个字:「我们不合适。」
傅荆仔细打量我过后,唇角扬了扬,「可以,陪我参加宴会,我就答应你。」
见我坐着没动,傅荆旋上钢笔,直击要害,「有帅哥。」
「成交。」
晚上七点,宴会觥筹交错。
我挽着傅荆的手臂,瞬间成为全场目光的焦点。
毕竟这么多年来,外界对于傅荆的传言有些复杂,大家更好奇傅荆的白月光是何方神圣。
傅荆游刃有余地带着我穿梭在生意伙伴之间。
我面带微笑,看似应酬,实则已经魂游天外。
真是帅得……各有千秋啊。
越看我脸颊越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珠黑亮黑亮的。
仿佛鱼儿被放归了大海。
傅荆也不管我,任我自由行动。
「姐姐你好,我叫白巧巧。」
当我加了第三十八个联系人后,遇到了今晚第一个女孩子。
她穿了身白裙子,脸上还带着初入社会的单纯,秋潭似的眼睛满是热忱。
「我是个小演员,这次来是为了拓宽人脉的,能认识您,真是天大的荣幸。」
她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姐姐,这串老山檀,一定很贵吧?」
突然的靠近,让我闻到了她身上的栀子花香。
下一秒,手腕已经被她端起来,细细摩挲。
我回神,脸有些热,「嗯,未婚夫送的。」
「你未婚夫真有钱,」她低着头,露出洁白修长的颈子,在手提包里翻找什么。
突然,她掏出一串手编绳,靠近我,「不像我,只能送姐姐这种亲手编织的东西当见面礼,你不要生气。」
那手编绳工艺精巧,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
她不急不慢地给我戴在手腕上,趁低头的时候,轻声问:「那么,姐姐愿不愿意给我个联系方式呢?」
「……」
宴会结束后,我坐在花园里,听闺蜜嘲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告诉我,你被个女的撩了?」
「你闭嘴!」我捂着听筒,「反正我不管,就让她来演我女一。」
「大小姐,你上次捧的小花已经跟男人跑了。」
我认认真真地说,「不,她不一样,她看着就很善良。」
我没想到傅荆竟然出尔反尔。
之后几天还有大大小小的宴会需要我陪他出席。
现在好了,婚约没解除,生意圈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他未婚妻。
某天酒宴结束后,我苦大仇深地盯着傅荆看。
路灯被车窗切割成一段段的,无声滑过傅荆那张俊逸的脸。
「怎么了?」他问。
「我觉得你在诓我。」
傅荆的视线落在我的唇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我说陪我参加几场了吗?」
「没有。」
「宴会上没有帅哥?」
「有。」
傅荆轻轻笑出声,「那我诓你什么了?」
我成了他办公室里的常客。
桌子上的零食越摆越多,奶茶无限量供应。
大多数时候,我都因为血糖太高,在沙发上昏睡。
醒来的时候,总能对上傅荆慈爱的目光。
白巧巧每天准时问好:「姐姐吃早饭了吗?今天下雨,要注意保暖。」
偶尔,还会收到她送来的手作。
几天后,我在剧本会上又见到了白巧巧。
她今天换了一款香水,刚进场就支着头,对我笑。
「姐姐,要去我屋里喝酒吗?」
「额,我最近感冒,吃头孢呢。」
结果当晚,我在剧组的酒店楼下散步。
隔壁灌木丛传来白巧巧的声音:「剧组好累哦,傅先生,我不想拍吻戏。」
昏暗的灯光下,傅荆站在白巧巧身边,白巧巧正在朝他撒娇。
那一刻,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还碎了两次。
傅荆微微皱眉,「我记得,很早之前就跟他们说过这事。」
「这次是新人,不了解也很正常嘛。」她可怜巴巴地望着傅荆,「傅先生,求你了。」
「可以,我让他们删。」
几分钟后,我接到了导演的电话:「投资方的意思是,白巧巧不能有吻戏,其余的你看着安排。」
那一刻,我晴天霹雳。
我看上的男人和女人,他们在一起了?
当晚,我在闺蜜怀中酩酊大醉,伤心欲绝。
她拉着脸,说:「江浅,你能不能长点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做颜狗是要人财两空的,你明不明白?」
「可是她对我好。」
「什么叫对你好?」
「给我买早点,让我加衣服,跟我说晚安。」
正巧这时,白巧巧给我发来短信:「姐姐,今晚的月亮好美,你看到了吗?」
手机啪嗒掉在地上,我啜泣着,怼在闺蜜丰满的怀里,像个受伤的小狗,「好茶,好茶啊。」
她忍无可忍,「滚!」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进傅荆的劳斯莱斯的。
窗外的景色无声向后退去,我靠在车窗上,默默流泪。
傅荆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我的眼泪大串大串往下掉,难过得要死,磨磨蹭蹭地爬到他腿上,拿肿成核桃的两只眼对着他。
「傅先生,我们三个真的不能在一起吗?」
傅荆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双手扶住我的腰,确保我不会栽下去,才认命道:「说吧,你又看上谁了?」
我只顾淌眼泪,也不说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眼线都花了。
傅荆拍着我的背,说:「江浅,我的感情里,不允许有第三个人。」
这句话无疑判了我的死刑。
一股无名火在心里发酵,我猛地抵住傅荆的胸膛,像看仇人一样看着他。
「我恨你。」
傅荆表情一僵,眯了眯眼,「你再说一遍?」
「我恨你。」
他气笑了,「就因为我不让你找别人?你讲不讲理?」
他轻轻一压,我就像一滩烂泥,摔在傅荆怀里。
他摸着我的头发,轻声说:「江浅,只要我还活着,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