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
裴稷以前从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新婚洞房那日,他说我是我爹娘送给他的,那我便是他的所有,从此不能再有自我。
生是他的,死也是他的。
受他磋磨,承他怒火。
那晚他捏着我的脸,冷声道:纵使你生的的确惹人垂怜,也别想本王怜你半分。
他说到,也做到。
成亲这三年,除了床笫之事,他与我并无多少言语,更别说让我归家去。
谢君上恩怜。宋如初柔声说完,起身走到裴稷身边,拿过棉巾准备为他擦拭身体。
突然外间有裴稷随侍的声音传来:君上,天子急召。
知道了。裴稷起身离去。
宋如初看着裴稷的背影跺了跺脚,恨天子急召来的不是时候。
宋如初回到房间,开心的转了几个圈。
我曾经的侍女叶儿这时候端着茶进来:恭喜女君成功瞒过君上。
叶儿是两年前抚养我长大的嬷嬷过世后宋家送来的。
那时我以为是家人疼我,现在才知道是为了宋如初代替我提前做准备。
他们,两年前就做好了杀了我的打算。
宋如初拉过叶儿:你闻闻,我身上什么味道?
叶儿仔细闻了闻:大小姐您身上除了梨香,并无其他味道啊。
宋如初有些不放心:是么?可君上只靠近了我一瞬就闻出我以前用的沉香。
我也不明白,裴稷平日并不擅香道,他是如何一下子就闻到宋如初身上的不同。
叶儿说:可能是您之前用的沉香极好,香味一时不能消散,想来多熏几日梨香便能完全掩盖了。
有道理。宋如初又点燃几支梨香,然后拿出一个小人用针扎:永堕地狱,绝无轮回。
小人上写着我的名字,宋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