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肤本来就娇嫩,再给他这么擦下去不得磨破皮?
「够了。」我不满地皱眉,「程言,你弄疼我了。」
我挣脱了两下,没有挣开,反而让他握得更紧了。
程言闻言抬头,望向我的眼眸像一个深渊,几乎快要把我吞噬。
「疼吗?」他问。
我被他莫名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当下只想逃避。
于是,我脚上没用劲地蹬了两下,在他洁白的校服衬衫上留下了半个脚印。
程言有严重的洁癖。
看着他校服上黑白分明的痕迹,我有些心虚:「我只是想让你放开我。」
虽然心里发虚,但我面上仍然保持着一副高傲的模样。
我故意朝程言恶狠狠地道:「你听见没?」
「嗯。」程言嗓音有些嘶哑,「放开你。」
他站起身来,没有管校服上的污渍,只是低下头看着滚到我座位边的那个保温杯。
陈茵立马见缝插针。
她捡起杯子,捧在手里,对程言说:「我早上给你带了豆浆,本来想装进你的保温杯里,但是——」
她快速地看了我一眼,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接着说:「总之,最后掉在地上,磕了一个角。」
程言默然地看着她:「知道了。」
他的声音平淡而缓慢。
陈茵却因为程言的回应大喜过望,双手捧着杯子递给他。
程言接过杯子,下一秒,程言擦过她,径直走到垃圾桶边,把保温杯丢掉。
在陈茵快要傻掉的目光下,他从后门走出了教室。
几分钟后,程言提着一双精致的黑色小皮鞋放到我脚边,是我放在专属更衣室里的备用鞋。
程言蹲下,和还在呆愣的我对视:「换鞋。」
陈茵见状脸气得通红,她用食指没礼貌地指着我,又对蹲在地上的程言吼道:「程言!你是她的狗吗?」
程言低着头,充耳不闻。
看着陈茵这副急得快要跳脚的模样,我挑起半边眉梢:「程言,她好像觉得你很可怜。」
「嗯,然后呢?」程言抬头定定地看着我,「那你认为呢?」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我眼睛一眨,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我也不知道。」
3
我和程言的婚约是从小定下的。
按理来说,我这个作天作地的大小姐脾气没有人会受得了。
甚至还有好友在私下打赌程言到底什么时候会和我解除婚约。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身为天之骄子的程言竟然一直对我百依百顺,甚至是事无巨细地照顾着我。
圈内人都说我和他是金童玉女,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在高考结束后,童程两家凭借着财力和人脉,把我和程言安排进了明礼贵族学院。
和普通的大学不一样的是,明礼会根据资产评定等级来划分固定的班级,在课程时间安排上也更加灵活。
变故发生在大一那年,程言的母亲因车祸去世。
他的凤凰男父亲带着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瓜分原本属于程言的财产以及继承权。
金尊玉贵的小少爷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从云端狠狠跌落。
自此之后,程言搬出了那栋别墅,和外婆一起住进了学校附近的居民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