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见到棉花糖时,它被肢解掉,水汪汪的大眼睛被挖走,皮毛焦黑,那是被烤过的痕迹。
痛意钻心而来,我全身发冷,泪水潸潸,棉花糖死的时候该有多痛?
它明明那么乖,为何要虐杀它呢?
“死就死了呗,弄死它还费了我好一番力气呢。”温初瑶淡然道,好似这件事与她无关。
我气的脸色发青,全身发抖,“温初瑶,你去死吧!”我吼了一声,与温初瑶扭打在一起。
“姜暖,够了!”陆渊将我与温初瑶拉扯开,温初瑶依偎在他怀中,楚楚可怜。
“陆渊,她虐杀了棉花糖!”我朝二人怒吼,心仿佛被撕裂般痛。
“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陆渊幽眸望着我,声音沙哑。
一条狗而已?棉花糖也是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陆渊,往昔的你也时常与棉花糖逗乐的,怎么现在的你如此冰冷无情?
淅沥雨滴从天而降,我哆嗦着手不断挖土,泪水肆意流淌,将棉花糖残缺的肢体埋到土中。
陆渊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低声道:“暖暖,别挖了,下雨了。”
我猛力甩开陆渊,嘶吼道:“滚开,别碰我。”
棉花糖,愿你在极乐之地可以过的安详,做一只快乐无忧的小狗。
黑笼罩着整间房,耳边传来陆渊与温初瑶的争执声与哭喊声。
借着隐隐灯光下,我不断用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照片,照片是我与阿瑾的合照。
这张合照拍摄于高中时段,我刚上高一,阿瑾刚上高三,那时的阿瑾便已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照片上的他穿着蓝白校服,明媚似阳光,面貌清隽,身材颀长,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他与陆渊像极了,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尾处有一颗红痣。
八岁那年我被接到萧家,那年阿瑾十岁,我怯生生地躲在萧叔叔身后,阿瑾含着浅笑望着我。
萧家人待我很好,我也逐渐融入到萧家。
每逢我的生日时,萧家父母为了不让我沉浸于丧失父母的悲痛中,他们会为我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
“暖暖,以为我们就是你的父母。”他们一左一右拉住我的手,对我亲昵道。
高中时,遭遇小混混欺凌时,阿瑾高大的身影会及时出现在我面前,令我安全感十足。
高三那年,为了考上阿瑾所上的维霞大学,我焦虑地夜不能寐,每日每夜拼命学习。
那时我便明白,我对阿瑾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大一时,我鼓起勇气向阿瑾表白,他羞红了耳根,手足无措似孩童般。
我与阿瑾在一起不久后,萧家父母得知我与阿瑾的恋情时,乐开了花。
他们道:“暖暖,早就把你当作我们家未来儿媳了。”
凌晨三点,我惊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全身冒出冷汗,虚弱无力。
又是那夜的噩梦……
“暖暖,你怎么了?”陆渊低哑的嗓音微扬,他起身将灯打开。
我错愕地望向陆渊,他何时出现在我身旁?
“陆渊,你出去。”我下了逐客令,嗓音冷漠。
“姜暖,你别不知好歹!”陆渊瞬间恼羞成怒,对我低吼道。
我冷笑一声,“怎么?陆渊,你不怕她吃醋?”
“陆渊,我们的契约关系还有三天就到此为止了。”
陆渊哑口无言,瞳眸紧锁,神色阴骛,他起身重重地摔门而去。
我浑身无力地躺到床上,思绪回到大一那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