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歌心里一片乱麻。
萧北城不知她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刚迈步要走。
就听姜清歌问：“我……可否见一见这位嘉宁公主?”
萧北城脚步一顿，回头看来的目光里含着冷意：“你见她做什么?”
“圣旨一事她未必知情，你莫要做多余的事。”
他话里句句警告，姜清歌只觉得心如刀割。
“你以为我要对她做什么?”
“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伤害她。”
扔下这句话，萧北城便离开了，没再看姜清歌一眼。
姜清歌一人站在堂中，屋外冷风瑟瑟吹来，却凉不过她的心。
成婚三年，她自认贤淑懂事。
却没想到在萧北城眼中，就是这般善妒之人!
眼眶积蓄了泪意，哽的鼻间发涩。
但最后，姜清歌只是抬手抹去了那抹温热，唤来了小昭：“去帮我递个信，就说我求见——嘉宁公主。”
小昭是姜清歌回到姜府后才跟在她身边的，并不知旧事。
但也并未多问，领命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小昭去而复返。
跟在她身后，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红衣，明媚耀目。
红衣女子脱下斗篷，如主人般自顾进了堂屋在桌边落座。
看着姜清歌，她笑了笑：“姜清歌，多年不见，可还好?”
她这一句，无非承认了身份。
眼前的叶芷吟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慈幼局时的胆怯，整个人骄傲的像天上的太阳。
姜清歌攥了攥丝帕，走上前坐在她对面。
“芷吟，你可知我从慈幼局离开时，曾丢了块玉佩?”
叶芷吟挑了挑眉：“不知，姑姑从未说过。”
她神情没有半点心虚，姜清歌紧抿着唇，视线慢慢落定在她腰间那熟悉的玉佩上。
“那玉佩名为白玉透雕孔雀衔花佩，如此，你可能记起了?”
闻言，叶芷吟脸上的笑慢慢浅淡。
“你这话是何意?”
姜清歌声音微哑：“阿城说此玉佩世上仅此一枚，偏偏我的丢了，如今出现在你身上。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这玉佩当真是你的吗?贵妃娘娘走失的女儿当真是你吗?还是这玉佩本来的主人!”
话至此，一片沉寂。
许久，叶芷吟才开口：“你知道，我很羡慕你。”
“当年在慈幼局我费劲心思讨好，可姑姑却还是最喜欢你。后来姜家来人想要收养一女，也是一眼看中了你。”
“那时我为你高兴，也为自己担忧。现在凭着这玉佩，我一跃成了公主，我知你嫉妒，但姜清歌，我问心无愧。”
话落，她站起身，重新披上斗篷：“还有，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外人只知你与阿城是和离，不会污你名声，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
说完，叶芷吟转身离去。
小昭从外走进，就看到姜清歌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
“夫人，您没事吧?”
闻声，姜清歌回过神摇了摇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先退下吧。”
小昭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沉默退离，带上了门。
寂静在屋内蔓延。
姜清歌就这么呆坐着，直到夜色侵袭，白雪倾盖了大地……
“砰!”
屋内被人大力推开，萧北城脸色冷峻，挂着冰霜，张口就是质问：“我说过，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
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姜清歌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
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所以呢?”
萧北城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甩在了她面前。
“这是放妻书，你自行离去，往后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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