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懂,和父亲大吵一架偷跑出家门,在半夜叩响了卫家的大门。
见到卫峥,我直接扑到他怀里哭诉:「爹爹不让我嫁给你,所有人都不让我们在一起。」
他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说:「没事的,反正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有别人。」
「真的吗?」
「嗯。」
「哪日你要是有了别人……我就……我就……」
「小月儿就怎么样?」
我直接张嘴咬到他的肩膀上:「我就把她嫁给别人,再杀了你。」
「好,要是有那一天,我就把脖子递到你的刀刃上。」
战场上说一不二的少年将军,在我面前,总是极尽所能地展现出所有的温柔。
我怎么能不爱他呢。
我闹着不肯回家,他也不强求,就让我住在卫府,每日变着法地给我弄些好吃的好玩的。
外面关于我的流言颇多,他把我小心地保护起来,一丝一毫都不让我听见。
我很喜欢画他。
因为喜欢他,想画他,所以学了丹青。
整个京都也没有谁比我画得更好。
现在我又想画画了。
刚刚铺开宣纸,外面传来声响,我怒道:「不是说了谁都别来烦本宫吗?」
我刚走到门口,一柄长剑就横在我的胸前,冷得人心寒。
「皇后娘娘。」
卫峥的声音比寒冬腊月的雪还凉,我顺着声音转过头去看他,扯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将军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是对妾身旧情难忘吗?」
「只是来提醒你,别对阿芙有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我敢保证娘娘这个皇后随时会成为这宫中的一具尸体。」
阿芙,叫得真亲密。
我看着他,眼里毫无惧意,靠近他的剑:「原本没想对她怎么样,但是看你这么在乎她,我不太开心。」
手握上他的剑刃,鲜血顺着手腕往下流:「你当真要为了她杀我?」
卫峥直接抽出我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划开了我半个手掌,可见白骨。
可惜了,以后怕是握不住笔了。
他看见满地狼藉,看着我的眼神带了些许嘲笑:「皇后娘娘看起来心情确实不太好。」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偏头一笑:「顾家的小公子,好像还未娶妻,倒也算是夏芙小姐的良配。」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冰冷异常。
我看着他笑得疯魔,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卫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双目猩红。
可他离我这样近,又让我觉得欢喜。
哪怕是恨,我也要他的眼里有我。
我抬起半残的手掌,想要摸摸他的脸,被他嫌弃地躲开了,掐住我脖子的手越收越紧。
「是你食言了!你说过这辈子除了我不会有别人!」
他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松开手将我丢到一边,碎瓷片钻进我的膝盖里,疼得我冷汗直流。
「那时候是我瞎了眼。」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消磨我的耐心。」
「我偏不!」
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徒留我一个人演这出独角戏。
没过多久铃兰进来了,什么都没问,妥善地帮我处理伤口,「这手……」
「不过就是废了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垂着眼睛看向我的膝盖。
「京城里我的舞跳得最好,曾经有多少人费尽心思想看我一舞都没能如愿。」
「娘娘……」
「但我只想跳给他看,前年他回京,为了给他看,我跳给了所有人看。」
「可是他不想看见我。」
铃兰始终低着头,淡蓝色的碧水簪被烛火映衬成了墨色。
「你今晚看见什么了吗?」
铃兰一边给我的伤口敷金疮药一边说:「娘娘打碎了瓷瓶,不小心摔倒划伤了手掌。」
我用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要一直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