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我和燕儿正在院里乘凉吃西瓜时,谭靖托人送来了几本册子。
都是他亲手誊写的诗集,一些难点还在旁边做了标注。
「往后有不会的,只管问我。」
我带着谭靖的诗集去湖边看,路过周玉竹院子时不小心丢了诗集。
没几天,她便拿着诗集阴阳怪气的去问谭靖「父亲总说你有才能,可若你的才能都浪费在这种地方,你的前程又该如何?」
没几个男人喜欢被女人拿捏着约束着。
听说谭靖没给她好脸色,周玉竹是哭着跑回去的。
燕儿高兴极了,只是还没高兴太久,母亲就一脸阴郁的来了。
她指着我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与外男书信往来,整日死缠烂打,怎么,你嫁不出去了上赶着贱卖自己吗?」
我按住了气的发抖的燕儿,没说话,静静听着。
我知道,周玉竹受了气定会去找母亲。
只是,到底我没料到母亲真会骂的这么难听。
她似乎忘了,我也和周玉竹一样,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可从小,她未曾抱过我,从未问过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
周玉竹爱吃鸡腿,所有的鸡腿便都是她的,哪怕她不吃的,我也轮不着。
小时候我偷偷拿了个鸡腿,刚吃了一口就被母亲打了一巴掌。
她骂我不知廉耻偷东西。
「你姐姐身子弱,需要进补,你却连一个鸡腿都要和她抢。」
从那以后,我看到鸡腿就厌恶,就恶心,就会浑身不适。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这些年,周玉竹的身体已经好了。
可是一直给她割血入药的我呢?
没人关心我,没人在意我,没人知道我已经开始讨厌鸡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