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赵老师脸上闪过一抹犹豫。
要不要打过去？
自己和这人曾经有隔阂，如果打过去免不了被嘲讽……
但是，自己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他如今身居高位，就职于华夏科学院，能够接触到一些自己跟们接触不到的消息。
想要求证林屹是否去了牛津大学，只有问他才知道……
想到这里，赵老师不再犹豫，直接拨了出去。
正此时。
‘叮铃铃铃——’
考场之中，一阵铃声响起。
大门，关闭了。
赵老师呆呆地看着眼前缓缓合拢的大门，长叹一声：“唉——”
这时，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他重新回过神来。
“喂？”
赵老师鼓足勇气，尽量放低自己姿态，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秦教授，您好。我在二十年前曾和您一起做过数学方面的课题……”
“嗯，我知道你，听说你现在被发配到汉城去教高中生？”
赵老师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失色：“对。”
“呵呵呵，当年被数学界泰斗所看重的天才，你也真是……命啊。”
赵老师闭上了眼睛，苍老的面庞上留下一行清泪。
他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教书又怎么了？我依然在为华夏培养优秀的人才！”
“一个地级市，又能培养多少人才出来？”电话那头传来仿佛带着优越感的声音。
赵老师听到对方奚落的话语，语气猛然变得凌厉几分：
“我现在就有一个学生，他叫林屹。这就是我培养的人才，他如果参加高考，全国理科状元，非他莫属！”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忽然尖叫出声：
“什么？”
电话另一端那人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吼道：
“你说你的学生叫林屹？”
“等等，你刚才说如果你学生参加高考……如果？他没参加高考？”
“他是不是去了英国？他是不是要去牛津大学？他的网络ID是不是叫‘Chen’？”
“说话啊老东西，你刚才说你的学生叫林屹？是不是？是不是啊？”
“……”
对方越说越激动，一个个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疯狂冲击着赵老师的耳膜，也冲击着他的内心。
他愣住了，手机‘啪嗒’一声从手上滑落。
此时已经不需要再多说，通过对方的反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怔怔地回头，赵老师看了一眼安静无比的考场，喃喃一声：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林屹，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熊掌啊。”
“……”
过了许久之后，赵老师弯腰建起了屏幕已经摔碎的手机。
而此时，对方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赵老师深深地看了一眼考场，眼中流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林屹啊林屹。我曾经向我认识的所有人骄傲地宣布过，我有一个终将震撼世界的学生，他学识不凡，他一定会成为20届高考考生中的全国理科状元！”
“可我还是低估你了！”
“现在，我要向我所有认识的人骄傲地宣布：我有一个举世瞩目的学生，他的学识不凡。18岁，放弃高考，受邀前往牛津大学，面向全世界科学泰斗们，侃侃而谈！”
捏了捏拳头，赵老师的眼泪模糊了双眼，他迈开步子排开人群走了出去。
很多等待考试的学生家长们看着这个老人含泪离开，还以为他的孙子可能考不好了。
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眼泪是多么的骄傲！
没有人能够理解，对于一个老师来说，能够培养出一个举世瞩目的学生，他的没醒会有多么自豪！
以吾之命，将他推向这世界的巅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