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南时晚耳边嗡鸣一声,脸上血色尽失!
她陪伴傅屿辞整整五年,熬过艰苦的低谷期。
但万众瞩目的这天,他竟然在领奖台上告诉所有人,要把荣誉献给另外一个女人!
那她这个妻子呢?他可还记得观众席上的她?
南时晚眼睁睁看着傅屿辞在镜头下,把奖杯递给了沈洛烟。
大荧幕中播放着这一幕:两人并肩而立,莫名有一种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此情此景,看得南时晚心口一阵刺痛。
领奖结束,众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俱乐部,却没一个人记得叫上南时晚。
南时晚沉默的跟上去。
她听见其中一个人打趣着说:“沈姐出国深造多年,总算舍得回来找屿哥了……”
沈洛烟站在人群中心,笑得明媚又羞涩:“是屿辞亲自来找我,让我陪他登上他梦寐以求的顶峰……”
南时晚只觉得好像有一把尖刀在狠狠戳进她的心脏,一瞬痛到无法呼吸!
所有人都知道沈洛烟是谁,只有她,像个可笑的小丑,连自己的丈夫一直心心念念着另一个女人都不知道……
南时晚径直到休息室找傅屿辞。
她来到傅屿辞面前站定,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屿辞,你的维修师是秦淮,你在台上说沈洛烟是你的专属维修师,是想做什么?”
傅屿辞一怔,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要换掉秦淮,让洛烟做我的专属维修师。”
南时晚眉头紧皱,立刻开口:“我不同意。”
“这五年里,秦淮为俱乐部立下了汗马功劳,你的每一次夺冠都有他的帮助,凭什么一句话就换掉他?!”
当初车队起步艰难,她四处求人,才求到一批人才。
现在那批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秦淮这一个老成员。
气氛一时凝滞。
南时晚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语气放软:“你想塞人进来,可以,先让沈洛烟从助理或者副手做起……”
她已经做出了让步,但没想到傅屿辞直接打断她:“我已经决定了。”
南时晚对上他的视线。
那眼底闪过的不耐和厌烦,被南时晚捕捉得清清楚楚。
“你只是我的经纪人,无权干涉车队的事。”傅屿辞冷声道,“你要是舍不得秦淮,就跟他一起离开。”
南时晚被他这句话砸得脑袋发懵,面上血色褪尽!
强烈的痛楚在胸口炸开,就连呼吸都透着疼痛。
心底压抑的浓烈情绪再也忍不住破土而出,南时晚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仅是你的经纪人,还是你的妻子。”
傅屿辞一怔。
南时晚红着眼转身离开。
她不愿让傅屿辞看到自己眼角的泪痕。
晚上九点。
南时晚将最后一碟菜放在餐桌上,随即沉默地坐了下来。
今天,是她与傅屿辞的结婚纪念日。
她明知道那人不会回来了,但还是做了满满一桌他爱吃的饭菜。
连药也不想吃,她只是坐在桌前,守着满室寂静。
忽然,手机传来一声轻响。
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点开后,南时晚瞳孔骤缩!
那是一张照片——傅屿辞亲吻沈洛烟的照片。
第3章
两人的衣物,看起来就是今天的。
所以,这应该就是刚刚发生的事……
南时晚指尖收紧,双眼被这张照片刺得酸涩无比。
僵硬许久后,她竭力动了动手指,在对话框打字:【你是谁?】
短信那头很快回复:【你真可怜。】
简单四个字,明晃晃的恶意讥嘲几乎将她击溃。
南时晚无力地松开手机,无法再问下去。
是谁发的又如何?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质问傅屿辞。
因为南时晚心知肚明,他不爱她。
去问了,无非是自取其辱,连最后一丝体面都不留……
一夜无眠。
次日,南时晚顶着眼底青黑,早早出门。
今天她要代表车队去主办方那里领取奖金。
冠军的奖金是两千万,还附赠一对小小的挂件作为奖品。
挂件分别坠着一男一女两只玩偶,印上了联赛官方的logo,是全世界只此一对的独家限定。
出于私心,南时晚偷偷留下了奖品,当作……傅屿辞给自己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拿着奖金卡,南时晚打车回到赛车俱乐部。
刚一跨进大门,她便撞见傅屿辞正带着沈洛烟参观俱乐部。
三人面面相觑,傅屿辞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
南时晚咬抿紧唇瓣,强忍喉间涩意,走上前跟傅屿辞说:“屿辞,我把比赛奖金取回来了。”
傅屿辞微微颔首,语气淡漠:“多谢,放办公室去吧。”
“……好。”
南时晚应下,却没有离开。
她看了看傅屿辞身侧的沈洛烟,沈洛烟却不避不让,笑盈盈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南时晚紧了紧手,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女玩偶挂件,递给傅屿辞。
她故作若无其事:“这个给你。”
当着沈洛烟的面这样做,颇有几分宣示主权的味道。
她耳尖发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
幸好,傅屿辞虽然皱起眉,却伸手接了下来。
“没什么事的话你去忙吧。”他说完便带着沈洛烟转身离开。
南时晚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眼神一瞬黯然。
正当她想离开时,就见傅屿辞正好路过一个垃圾桶,他顺手一抛,竟将那女玩偶挂件丢进了垃圾桶!
南时晚瞳孔骤缩,仿佛有一只大手死死揪住了她的心脏!
痛得她失了神。
等那两人彻底离开,南时晚才终于回神。
她默默上前,从垃圾桶里捡回了女玩偶挂件,一点点擦干净后,和男玩偶放在了一起。
把卡片锁入傅屿辞的柜子,南时晚离开俱乐部
站在阳光下,她僵冷的心才逐渐回温。
恰在这时,口袋中的手机响起。
拿起一看,竟是南母。
南时晚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通:“妈,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南母焦急的声音:“时晚,家里最近急需一笔钱周转,需要一千万……”
南时晚一愣。
南氏集团前年国际市场资金链断裂,求助傅氏集团被拒绝后,元气大伤,一路下坡。
可南时晚没想到,情况竟坏到连一千万的流水都拿不出了。
她连忙开口:“我这就转钱过去。”
挂断电话后,南时晚跑去银行,却发现自己的账户只剩十几万,差太多了……
当初她身为南氏集团大小姐,带着三亿嫁妆风风光光的与傅家联姻。
但傅屿辞和傅家决裂后,她便将所有嫁妆都用来匿名投资傅屿辞的车队了。
恐怕家里人也想不到,她嫁给傅屿辞五年,身上居然只剩这么点钱吧……
南时晚僵在柜台,心急如焚。
忽然,她想到了那笔奖金。
犹豫一瞬,她还是给傅屿辞发消息问:“屿辞,奖金能不能先借我一千万急用,等手里宽裕了还你。”
半小时过去。
傅屿辞迟迟没有回信。
南时晚很着急,只好赶回到俱乐部亲自找他。
到了俱乐部,她却看见沈洛烟正指挥着一堆人搬箱子。
众人的嬉笑赞叹落入南时晚耳中。
“订购了这么多进口零件,沈姐大手笔啊!”
沈洛烟笑得含蓄而得意:“哪里,这是屿辞赢得的奖金,说是全部交给我来用!”
第4章
南时晚脚步一顿。
随即思绪一阵莫大的悲哀淹没,堵在心口闷痛无比。
这时,沈洛烟注意到了她。
“南小姐?”
沈洛烟向南时晚走来:“聊聊吗?”
南时晚看着她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缓缓开口:“好。”
两人来到一旁的休息室。
南时晚关上门,抿了抿唇,转身便直截了当的开口:“沈小姐,屿辞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已婚这件事?”
车队里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傅屿辞的妻子,但关于他已婚的事情还是隐约知道的。
“当然。”
沈洛烟笑了笑,撩头发的模样风情万种:“我不仅知道他已婚,而且还知道屿辞的妻子……就是你。”
南时晚一愣。
沈洛烟说着,突然凑近南时晚,眼神戏谑:“但你应该有自知之明,你们是商业联姻,他对你的感情,是零。”
她的笑声轻柔而嘲讽。
“你啊,不过是他在对的时间里,遇到错的人!”
对的时间,错的人!
一句话,狠狠撕开南时晚的心防。
她脸色猝然一白,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沈洛烟笑容愈发放肆:“南时晚,你知道屿辞让我改装的那台赛车,为什么叫‘smoke’吗?”
傅屿辞拥有许多赛车,但最宝贝的就是那辆“smoke”。
除了日常养护,其他人连碰一下都不行。
南时晚的心隐隐往下沉,接着,便听到沈洛烟道:“smoke的意思是烟,明白了吗?这台赛车,是以我的名字来命名的!”
好似被人狠狠泼了一盆冰水,南时晚从四肢百骸冷到了心里。
连沈洛烟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良久,南时晚才拖动僵硬的步伐,来到傅屿辞的办公室。
见到她来,傅屿辞不由皱眉。
南时晚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问:“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吗?”
傅屿辞这才想起几分钟前他才点进去的信息。
“看到了。”他淡淡开口,“但我已经答应洛烟,这笔钱交给她去改装赛车。”
沈洛烟说的都是真的……
南时晚心口疼得几乎麻木了。
傅屿辞看她沉默的样子,心口莫名不舒服,顿了顿,又补充:“你要的钱,我等下让银行经理转给你。”
“不用了。”南时晚嗓音沙哑。
她的手指蜷得很紧,慢慢开口:“这事已经解决了。”
说完,她转身走出办公室。
一步一步,南时晚走得很慢,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回到家。
南时晚取出自己陪嫁的一些珠宝首饰,送去典当行和拍卖会变卖成钱。
由于急着要钱,几乎被折价一半,但她也顾不了这些。
把一千万打给南家后,南时晚已经精疲力竭。
又过了几日,南时晚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这串号码,是傅屿辞妈妈的。
五年前傅屿辞和家里决裂,就再也没有联系过傅家。
这些年,南时晚一直想恢复他们的关系,但傅家始终不搭理她,没想到这次竟会主动打来。
接通电话,手机里传来傅母优雅冷淡的声音。
“时晚,我们看到了屿辞夺冠的新闻,证明他这些年还不算给傅家丢脸,他父亲已经答应我退让一步……”
随即,傅母用命令的语气对南时晚说:“你去劝劝屿辞,这周末把他带回家!”
南时晚恍惚一瞬,还没答应,电话便挂断了。
晚上,直到很晚,傅屿辞才回家。
南时晚端来一杯茶,柔声开口:“屿辞,你回来了……”
傅屿辞黑眸闪过一丝光亮,淡淡道:“你有什么事?”
南时晚心底很是忐忑,犹豫片刻后说:“妈昨晚打电话来了,说想让你回傅家看看……”
“砰!”
茶杯摔在地上!
一下打断南时晚的话。
南时晚心口一颤,就见傅屿辞嗤笑一声:“你真的很喜欢多管闲事。”
第5章
一句多管闲事,刺得南时晚一阵发懵。
可他们明明是夫妻啊……
南时晚苍白着脸想要辩解:“我只是想让你和家里……”
傅屿辞打断她,目光如刀般冰冷:“你那么想要巴上傅家那艘大船,那你就自己去傅家报道,好好做你的乖儿媳,看他们能不能从指缝赏你南家点东西!”
南时晚脸上彻底失了血色。
而傅屿辞已经拿起外套,转身离开。
“砰”一声!
狠狠的关门声狠狠砸在南时晚心上。
她呆呆站在原地,客厅惨白的灯光晃进她的眼中,叫她红了眼。
第二天。
南时晚来到俱乐部,却发现公告栏附近围了一堆人。
她走近,便听到有人说:“我去,刚刚秦淮去辞职了……”
南时晚一愣,上前拉住那人急切问:“你说什么?”
那人吓了一跳,指了指公告栏上的调职通报。
“屿哥今早正式宣布将沈洛烟提为主维修师,把秦淮降职,秦淮就主动辞职了!”
南时晚难以置信,连忙跑去找秦淮。
维修师工作室。
看到正在收拾东西的秦淮,南时晚连忙上前拦住他。
“秦哥,你别走,我们去找傅屿辞……”
秦淮反而拉住她:“别去了,走,咱俩一起去喝个酒!”
他们去了车队没成名前常去聚餐的小馆子,两人坐在了曾经常坐的位置。
秦淮叫了酒,看向南时晚:“咱俩多久没坐一起喝过酒了,一年?还是两年……今天得狠狠碰一杯。”
南时晚抖着手想给他倒酒,秦淮却快一步拿过酒瓶,她手便是一顿。
将两人酒杯倒满,秦淮拿起来便一口干了。
南时晚心跟着颤了颤,她哑声道:“对不起……”
秦淮摇摇头:“不该是你给我道歉。”
“虽说当初是你几次三番来找我,给我讲了一大堆梦想、夺冠什么的,才让加入了这个车队……”
他举起酒杯:“但这场联赛,是华国车队
第一次在世界大赛上获奖,你说的那些都做到了,你也没必要跟我道歉。”
这一刻,南时晚面上是毫无血色的。
秦淮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这些年,队里老人走的只剩下你我,我也早就隐隐料到会有今天……”
想到如今各奔东西的老朋友,他转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市,赫然笑了两声。
“我现在也走了,接下来,恐怕就是你了……我就问一句,你为傅屿辞做了那么多,后不后悔?”
这番话,令南时晚哑然。
良久,她强扯出一抹笑:“我没关系的。”
她不在乎自己为傅屿辞牺牲了多少。
只是……若她真被也许有一天,她也会被傅屿辞毫不留情的抛弃……
只要这么一想,她就心痛得难以呼吸。
和秦淮道别后,南时晚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一进门,南时晚把自己深埋进沙发里,蜷缩成一团。
头越来越胀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将她吞没,拉着她坠入漆黑无际的深海……。
南时晚知道,自己又发病了。
昏昏沉沉间,她听到开门的声音。
傅屿辞走进客厅,瞥见南时晚的样子,不由皱起眉。
结婚五年,她时不时就会这样,独自闷在角落里死气沉沉,让人看了就觉得不适。
傅屿辞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往卧室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南时晚却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屿辞,别走……”
她嗓音颤抖,近乎虔诚。
别离开我,别抛弃我……
求你,爱我,哪怕只有一点……
南时晚颤栗着,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恐慌。
整个世界都像在带着她坠落。
唯有跟傅屿辞的肢体接触,唯有他施舍的一点爱意,才能让她获得一丝安全感。
“你发神经吗?是不是有病?”
傅屿辞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转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拂开。
就在这时,南时晚蹲下身解开了傅屿辞的皮带。
第6章
酒气沾染着体香丝丝缕缕的萦绕,饶是定力再好,傅屿辞也承受不住。
他再也忍耐不了,反客为主,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傅屿辞在这事上向来强势,而这次又是南时晚刻意惹的火,他更是放纵了几分。
极致的痛和快,让南时晚眼角溢出泪来。
但她却更紧的抱紧了傅屿辞,喃喃着:“爱你……我好爱你……”
傅屿辞听着,心底升起的莫名情绪让他心烦不已,干脆直接用唇堵住她的声音。
……
两个小时后。
傅屿辞进入浴室。
南时晚神智清醒了不少,连忙拿出药咽下。
刚要收起药瓶,就看见傅屿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手一抖,药瓶直直砸落在地,骨碌碌滚到了傅屿辞脚边。
南时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傅屿辞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略过她走到床边,拿起了“嗡嗡”震动的手机。
南时晚愣愣的望着他。
一种难言的悲哀从她的心底蔓延全身。
从前,她吃药的时,会一直躲着傅屿辞。
可现在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不用躲着,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吃的什么药……
南时晚僵硬的转头,只见傅屿辞唇角勾起一抹无意识的浅笑,认真回复。
眼框,一点点红透。
南时晚不受控制的跟上傅屿辞,拉住他回消息的手,哑声问:“屿辞,这些年,你对我有没有一点喜欢,哪怕一点……”
这话问得,更像是在求他。
求他不要给出那个会将她推入深渊的答案。
傅屿辞手一顿,随即漫不经心的开口:“南时晚,我不爱你,你自己不知道吗?”
一句话,宣判了她的死刑!
南时晚面色煞白,如坠冰冷刺骨的寒渊。
“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但他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将她从地狱中救出的人啊……
她的爱人,她的救赎。
“既然知道,这姿态又做给谁看?”傅屿辞毫不留情的抽出手。
仿佛黑夜中抓住的一点烛火,猛然被风吹熄。
南时晚的手直直垂落下去。
又听傅屿辞漠然开口:“从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我们是商业联姻。”
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长满尖刺的荆棘死死缠住,连呼吸都带着血肉撕扯的痛!
南时晚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她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糊成一团团色块。
反胃的感觉爬上喉间,她浑身发抖,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察觉到南时晚的不对劲,傅屿辞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下一瞬,猝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傅屿辞顿了顿,接起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沈洛烟焦急的声音:“屿辞,我查出了一件大事,你快来俱乐部一趟吧……”
傅屿辞眼神一暗:“我马上来。”
接着,他穿好衣服,看也不看一眼南时晚便转身离去。
他一走,南时晚立刻踉踉跄跄的冲到洗手池边上,将刚刚吃的药全吐了出来。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才脱力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傅屿辞最后那句话响彻在她耳边。
南时晚想,他说得对,从一开始他们就只是商业联姻,只是她痴心妄想,把冰冷的交易单方面当成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她
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也许在她生命结束之前,就该放手了。
……
翌日。
南时晚收拾好自己,用粉底遮住疲惫的脸色。
刚踏进俱乐部,就被通知去开会。
会议室。
南时晚一进门,就敏感地察觉到所有人都望向她,目光审视而充满敌意。
她紧了紧手,走近会议桌,就见傅屿辞坐在首位上,而沈洛烟就坐在他旁边,那以往属于她的位置。
南时晚顿了顿,默默在傅屿辞对面的空位坐下。
下一刻,傅屿辞起了身。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问:“南时晚,秦淮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张报纸被人丢在她面前。
南时晚打开一看,瞳孔猛缩——
只见报纸头条上写着:【刚夺冠就被挖!首席维修师秦淮高薪跳槽‘屿辞’死对头‘东乘’!】
新闻配图,竟是秦淮离职那天和南时晚喝酒的画面!
秦淮跳槽去了东乘?
南时晚震在原地,心情十分复杂。
她正要说话,车手阿皓忍不住讥讽:“还用问什么?老大!她肯定和秦淮一伙的!”
“现在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回来上班,是想把车队的机密都带走吧,真不要脸……”
南时晚紧了紧手,望向傅屿辞解释:“我只知道秦淮辞职,不知道他竟然去了东乘。”
“是么?”
傅屿辞明显不信任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
南时晚的心和身体一点点僵冷。
就在这时,沈洛烟插话道:“还有件事,我认为南小姐需要解释一下——”
她拿出一叠账本拍在桌上。
“我已经查明,秦淮以前经常偷工减料中饱私囊,而他的报销账目——都是南小姐做的!”
沈洛烟一番话,让整个会议室炸了锅!
众人仇视的目光顿时如尖刀一般刺向南时晚。
南时晚心一沉,但依旧沉稳:“这是不可能的,所有采购的东西都留有发票,经得起查验……”
她还没说完,耳边就响起傅屿辞不耐烦的冷斥。
“够了。”
他嗓音冰冷,望向南时晚的目光盛满厌恶:“南时晚,你被解雇了。”
“从此刻开始你不再是我的经纪人。”
“现在,从屿辞车队,给我离开!”
第7章
南时晚被赶出会议室。
阿皓还在愤愤不平的问:“老大,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她的所作所为足以送她坐牢!至少要告知投资人吧——”
傅屿辞眸色黑沉。
沉默片刻,他缓缓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投资人要是问起来,就让他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