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外出务工者
张帆
当你们一个个满怀豪情地离开故乡
去追求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时
你们是否想到过
生你养你的故乡
却是空空荡荡
当你们一个个意气风发地远走他乡
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时
你们是否知晓
爱你念你的爹娘
一身孤独，满目凄凉
你们把热血洒在了他方
你们把激情燃烧在了他乡
须不知
留给故乡的
只有一片贫瘠的荒凉
你们把青春交给了别人
你们把最美的时光献给了异乡
须不知
留给爹娘的
只有岁月的苍老
我知道
逢年过节的时候
你们也会回来看看爹娘
其实，那是你们在外倦了累了
想找个温暖的地方，疗一疗内心的伤
我知道
你们从来沒有把别人的家乡当故乡
等你们老了，都会回到故乡找一种依靠
因为只有故乡
才是你们落叶归根的地方
在你们一个个的离去中
爹娘的压力会越来越重
孙儿要照顾，农田要耕种
他们日渐衰老的身体
己扛不起这么多繁锁的任务
你们
是他们的儿女
他们
只有对你们尽职抚养的责任
没有对你们的儿女去承担照顾的义务
在你们一个个的离去中
故乡会越来越荒凉
农田无人耕，庄稼无人种
落后的生活和生产基础设施
无人建设而无法得到改善
外地建设得再好
那是别人的家乡
自己的故乡再穷
那是生你养你的地方
人啦，吃水不能忘了挖井人
几年之后，当你们回来
爹娘腰弯背驼，白发苍苍
坐着轮椅晒太阳
面对这些
难道你们不会羞愧难当
几年之后，当你们回来
老屋破败，草木枯黄
故乡己是物事人非
看到这一切
难道你们不会后悔伤悲
归来吧，打工的兄弟姐妹们
儿女需要你们的引导
父母需要你们的照料
家里家外
都需要你们履职尽责地一肩挑
归来吧，打工的人们
故乡，也有一片美丽的沃土
家乡，也有一方作为的天地
只要你们踏实肯干，勤奋勤劳
故乡也会变成你们幸福生活的天堂
留守女人
张帆
留守女人
每天比太阳起得还早
送孩子上学以后
洗衣，晒被
踏着露水去菜园摘一篮子菜回来
就开始做一家人的早饭
留守女人
每天比月亮睡得还晩
拾收好碗筷之后
烧茶，倒水
服侍两个老人洗澡早睡
躺在床上，己是后半夜
留守女人，最怕夜晚
一盏灯点着孤独
两根针织着寂寞
想想在外打工的丈夫
星光一样满天的思念
濡湿了好多纸巾
遇到农忙季节，分不清白天黑夜
插秧，播豆，割谷，收麦
劳累和辛苦搁在心里不说
每次跟丈夫打电话
总说：一切都好，不必挂念
一边说，一边强忍着眼泪不让流出来
留守女人，爱家，顾家
勤劳，肯干
别人总劝她不要太劳累
她总说；一个女人
只有把家照顾得周到周正
才能让丈夫走天涯的脚步不乱方寸
留守老人
张帆
前半辈子
养儿子
后半辈子
养孙子
养大了儿子
离开了自己
养着孙子
肩上多了一份责任担子
家
就只剩下
满屋的空荡和
孤寂的影子
尽管这样
也乐意
每次听乡亲夸儿子在外打工有出息
有苦，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尽管这样
也心甘情愿
每次听左邻右舍赞孙子读书聪明很懂事
有累，心里也乐得很得意
只是每逢节假日
就有些不快，生闷气
总是睡在半夜醒来，掐着指头
默默地算着儿女回家的归期
一个留守儿童的独白
张帆
爸爸
爷爷年龄大了
耕不动田，也栽不了秧
那天他砍了一捆柴
坐在门口
喘了大半天
妈妈
奶奶病了
她每天送我们上学放学
天气炎寒，感冒发烧
舍不得花钱上医院
在家睡了好几天
爸爸妈妈
爷爷奶奶一直在盼您们回来
只是他们在电话中没有说
每次打完电话
一个抽烟，一个抹眼泪
望着村口的大路发呆
爸爸妈妈
如果放假了，您们抽点时间回来吧
我们不要什么新衣新鞋
也不要肯德基，汉堡，牛奶
只要您们陪在我和弟弟妹妹身边
哪怕只几天，也行
妈妈，您什么时候回家
张帆
电话通了
那边是妈妈
这边是娃娃
那边是牵挂
这边是泪花
妈妈，过年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
奶奶眼花了，脑子不好使了
总是说错话
爷爷头发白了，背驼了
再也扛不动犁和耙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家
我和弟弟长大了
再也不顽皮了
每天黄昏
我拉着弟弟的小手
去村口，盼望你回家
妈妈，过年了，你早点回家吧
我多想躺在你的怀抱
听你那个没有讲完的童话
妈妈，快回家吧
我们一定做你的乖娃娃
作者简介：张帆，男，出生于70年代。写诗多年，也发表过作品。现就职于湖北省应城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