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与书辰之间清清白白。”
江晚月言之凿凿的保证还言犹在耳,此刻这一幕却如闪电将那话彻底击碎。
顾霖晨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凝结了。
这时,徐书辰发现了他,当即脸色一白,惶恐跪下认错。
“九皇子息怒!”
江晚月猝然回头,对上顾霖晨视线,莫名有些慌乱。
片刻后,徐书辰“扑腾”医生跪下来,求饶:“九皇子!刚刚是奴一时情难自禁,九皇子莫要迁怒将军!九皇子若是不悦,奴愿以死求九皇子原谅!”
顾霖晨还未说什么,徐书辰却已经兀自说到了要寻死地步。
顾霖晨攥紧手:“我还未曾说过一句话,你倒是先将话说了,好似我不怪罪都该不是了。”
徐书辰顿时脸色惨白。
江晚月眼神复杂看了一眼徐书辰,最终还是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朝顾霖晨垂眸拱手:“九皇子若要责罚,妾身愿一力承担。”
顾霖晨心口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他定定看着江晚月许久,却是哑声道:“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
江晚月怔了怔,对上顾霖晨不知何时红了眼圈,她终究叹了口气:“九皇子金尊玉贵,本该娶心仪女子,是妾身高攀了九皇子。”
“若非陛下赐婚,妾身与九皇子或许这辈子都没有交集,这段婚事,确实不合适……”
她平静吐出的每个字都让顾霖晨的心绞痛不已。
江晚月,你到底是真觉得我们不合适,还是因为你心有所属……
“好了!不必再说了!”
不愿再听江晚月多说一个字。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去。
夜深。
江晚月还是回来睡了。
只是她没有上床来睡,而是又一次打地铺睡下。
屋内寂静无声。
顾霖晨侧身,借着月光看向不远处的江晚月。
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哑的声音清晰在屋内响起。
“江晚月,我是真的想同你好好过日子,也是真的想助你再次驰骋沙场。”
“你能不能信我一次,一次就好……”
话到最后,几乎带着哀切,然而地上呼吸匀称,往常一点动静都无比警觉的江晚月没有任何回应。
顾霖晨也再说不出话,眼眶又一次红透。
之后一段时日。
江晚月再也没上过床。
两人的关系,兜兜转转,竟好似回到了原点。
这一日,朱雀大道,一座茶楼二楼临窗雅座。
顾劲不解至极:“霖晨!你莫不是脑子进水了,怎的竟为那粗狂女人黯然神伤起来了!”
顾霖晨眸色黯淡,只勉强一笑。
顾劲见此,才明白他是真动了感情,一时竟无言以对。
半响,他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叹一声:“感情的事最是飘忽不定,心有所属的女人,你再费心也不过徒劳。”
“况且你上次都为她受了陛下的训斥,她却还能如此对你,可见她于你根本无情至极!”
听及此。
顾霖晨还是忍不住辩解:“那次,我并非是为江晚月,而是真心劝告父皇的,我朝若继续放任匈奴,山河难保。”
闻言,顾劲又一次沉默了。
半响,他视线幽幽看向窗外:“纵你心怀万民,可如今的朝堂有你兄长,你干预不了分毫。”
顾霖晨诧异无比,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时大大咧咧的顾劲看世事竟如此通透。
顾劲随即又笑道:“所以呀,九皇子,你何不像我一样,莫问前程,及时行乐!”
顾霖晨闻言,只得苦笑。
他早已得知三年后国破家亡之惨状,又如何能莫问前程
就在这时。
茶楼外一阵快马疾报声传来——
“报!”
“报!!幽州失守!匈奴大举进攻!边关连失六城!”
‘啪’地一声!
茶杯碎成一地,顾霖晨脸色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