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简单的问候,竟像一记耳光扇在杨可梦脸上。
她立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陈镜时和乔知滟相谈甚欢、并肩离去。
杨可梦心痛得呼吸不畅,忍不住开口叫住他:“陈营长!刚刚说的事情……我等你答复。”
意思是,我等你回家吃饭。
陈镜时脚步没有停顿,仿佛她的话与他无关。
杨可梦神思恍惚的去了陈镜时的住处。
说来也很可笑,结婚三年,她和陈镜时居然还是分房住。
他们住同一层、却是两间房,从来没有搬到一起生活过。
杨可梦内心满是苦涩,却还是执着地做了一桌菜,等在桌前。
可饭菜凉了又热,陈镜时还是没有回来。
她想起以往的纪念日,陈镜时虽然不情愿,但一顿饭的时间还是会留给她。
可这次……
思绪渐渐拉远,杨可梦等着,渐渐趴在桌边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开门的声音猛然将她惊醒。
“你回来了,我去把饭菜热一下……”
她下意识说着,起身去端桌上的碗,却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桌上的菜也早已成了残羹冷炙。
陈镜时立在门边,皱着眉神情怪异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沉,难以置信地看向陈镜时:“你昨晚一夜没回来?”
陈镜时剑眉一拧,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队里有事。”
昨天文艺表演,军区早就放了假。
陈镜时究竟是有事,还是单纯不想和她过纪念日?
心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痛:“那昨天乔旅长明显要撮合你和乔知滟,你为什么不拒绝?”
陈镜时无视她,径直走向房间:“你没有资格找我要解释。”
杨可梦脑中的弦彻底断了,她几步上前拉住陈镜时:“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陈镜时面色黑沉,一把挥开她的手:“这场婚姻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
他的怒火比平时训练新兵的时候更甚,像雷霆一般。
杨可梦脑子懵了一瞬。
之前陈镜时虽然讨厌她,但只是冷漠疏离,从没有这样厉声斥责过。
她这是第一次,看见陈镜时冲自己发这么大的火。
强悍的震慑和畏惧让她瞬间偃旗息鼓。
她脑中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地嗫嚅:“对……对不起……”
接着逃也似的离开。
杨可梦连衣服都没换,径直去了办公室。
一整天,她都浑浑噩噩不在状态。
她满脑子都是早上自己那歇斯底里的姿态和陈镜时发怒的模样,不禁后怕。
如果她总是这样情绪失控,是不是就会走向梦境里的结局?
光是想想,都让她心底发寒。
“呀,快来看!陈营长在跟乔大小姐散步呢!”有个同事趴在窗边兴奋地说。
杨可梦心头一紧,上前去看。
夕阳西下,陈镜时和乔知滟并肩走在训练场边,正说着什么。
虽然看不清脸上神情,但杨可梦知道,陈镜时此刻心情很好。
“他们可真般配啊,不管是外型还是家世。”
同事们或艳羡或欣赏的话语像一根根利刺,狠狠扎进杨可梦的心里。
明明她才是陈镜时的妻子!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楼,直直朝两人走去。
走近了,她就听见乔知滟问:“陈营长心里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没有,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杨可梦脚步一顿,心瞬间被吊到嗓子眼。
下一秒,陈镜时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