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欢天喜地跟过去了。
最后只剩宋慎一个,拿着喷雾,半蹲了下来,握着我的脚踝,刺啦啦一阵喷。
他的手指好修长,指腹还有薄薄一层茧,摩挲我皮肤的时候,我感觉脸有点儿发烫。
从我这个视角看下去,他的卫衣松松垮垮,领口处露出一截锁骨线条,在灯光下有清晰的光影错落。
宋慎收好药,站起来,冷不丁瞥我一眼:「在看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你的卫衣还挺好看的。」
宋慎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转身去放医药箱了。
我心虚地摸了摸脸颊……好像也没脸红啊,他是怎么发现的?
做完笔录后出来,陈旗仍在激情调解。
宋慎看了眼手表:「我先回去了。」
陈旗从多角恋伦理剧的战局里拨冗回头:「行,你走吧!」
我一瘸一拐地跟着宋慎出去。
他左拐,我也左拐。
他直行,我也直行。
他的运动鞋走起路来无声无息,我的高跟鞋啪嗒啪嗒。
他回头,我立刻站定,很无辜地同他对视。
宋慎瞧了眼我的脚踝,皱了眉,问我:「你去哪儿?」
我脱口而出:「我去给你做锦旗。」
他突然笑了,路灯光照在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明亮到了极点。
宋慎拦了辆出租车,把我塞进去:「师傅,送她去 X 校门口。」
他好聪明。
地铁那个出口只通往两个学校,一个是我的,一个是他的。
司机踩了油门,车启动了。
车往前开,他往后走。
淅沥的秋雨里,街上只他一个人,与我距离渐渐拉远。
我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攀着车窗望出去,大喊:「你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啊!」
宋慎站在原地,背对着我,挥了挥手。
空旷的道路上,路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好长。
方才喧闹时并没发觉,那黑衣黑裤的人影,竟显得有几分孤峭。
我忽然想到了那句话。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