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收到那个名字——云安烟。
我上网搜了一下,她和任煦一起演了部仙侠片,算因戏生情。
我找导演要来片场的花絮,将他们的花絮从头看到尾。
然后后知后觉的醒悟。
我失恋了。
花絮里任煦温和、爱笑、温柔,他在对戏的时候专注的望着她,在大太阳底下用折扇给她挡太阳,望向她的眼神温柔,含着笑意……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放弃了。
我这个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男未婚,女未嫁,我喜欢任煦便遵循本心去追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既然有喜欢的人,那我自然就要放手。
我对他的喜欢和追求是建立在他是个独立的个体的前提上。
如今他有女朋友,再介入纠缠就不礼貌了。
但理智上的潇洒不代表感性上的一点伤心都没有。
我不能待在国内,因为不管我如何说服自己潇洒一点,我骨子里到底还是流淌着偏执的、疯狂的占有欲。
它叫嚣着让我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摧毁,我想摧毁云安烟,想对任煦威逼利诱,用我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得到他。
所以我出国了。
我在国外玩了两个月,直到我接到任煦经纪人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端很客气,很委婉的跟我说任煦被封杀了,能不能请我帮个小忙,末了又加了一句任煦不知道他给我打电话,在事情解决前能不能请我保密。
他苦笑:「任煦的脾气,您也清楚。」
毕竟喜欢过,反正闲来无事,我打听了一下。
任煦和云安烟一起二搭接了个剧本,有个投资的富二代想要潜规则云安烟,她不愿意,所以那个富二代用了点下三滥的手段,然后就被任煦打了。
倒也算英雄救美。
我给这个富二代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打牌,听完我的描述后开始抱怨:
「不是,你说谁?那个任煦?你要用他?」
「江穗我跟你说,他简直是个神经病,我怀疑他有暴力倾向,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还说我下三滥手段逼迫他女朋友。」
「不是,我一向喜欢两厢情愿,他那个女朋友,我承认是有几分姿色,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啊,是她硬往我身上贴的。」
「我平白无故被打一顿,还跳进黄河洗不清,我不封杀他封杀谁你说。」
「行吧行吧,既然你要用他就用吧,谁的面子我都可以不给,但长公主的面子不能不给啊,不过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小心点。」
我没说话,挂上电话想起他跟我说他有女朋友时候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替他可惜。
然后我查了云安烟,她的黑料实在太多,背着任煦偷吃,为了上位卖肉,给某个煤老板当小三——和任煦在一起的这时候,她和这个煤老板还没断掉。
我怅惘的叹息。
然后非常、非常愉悦的笑出了声。
我给任煦打电话,打电话告诉他事情都解决了,他沉默片刻,说:「谢谢你。」
我语气淡定的说:「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请我吃个饭可以吗?」
他答应了。
我在饭桌上送给任煦一张房卡。
他在看见那张房卡时脸色都变了,他的视线从那张房卡一点一点的移到我脸上,近乎冷漠的望着我,语气冰冷:「这是你帮我的条件?」
我笑,解释说:「不,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疑惑的朝我挑眉。
我用指尖点了点桌面,说:「我陪你去看一场戏。」
我用那张房卡打开了酒店的房间,房间里是任煦那个冰清玉洁的女朋友云安烟。
她为了一个角色和她新剧的导演、制片人三个人像夹心饼干一样交缠呻吟。
他们好像坠入极乐天堂一样,连门口的声音都没听见。
我站在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的任煦身后微笑,问他:「任煦,现在你还有女朋友吗?」
那天微雨,我一直陪在任煦的身后,他沉默寡言的走在雨中。
我陪他走了很久很久,直到他转身望向我。
他的额发被雨打湿,越发显得眉眼如墨,我不得不感慨造物主对他的偏心,我说:「任煦,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将事实摊在你面前,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明白,明明出轨的是云安烟,明明背叛他的是云安烟。
明明为了角色为了上位可以什么都出卖的是云安烟。
可他却像比恨她更恨我一样,他其实没什么表情,语气起伏也不大。
但我就是听出浓浓的恨意。
他语气平淡的问我:「江穗,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有钱有权有势,你就能将所有的一切玩转在掌心?」
「你是真的很喜欢我?」他在雨中上下打量我,在从我的表情中得到笃定的答案之后,他突然笑了,冷淡的、讥讽的、充满恶意的,仿佛我的爱给了他伤害我的匕首,他说:
「那就在一起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我。」
我和任煦就这样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