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驰你看看,喜欢什么样的?
倚着窗的厉驰置若罔闻,漫不经心地剥荔枝。
他很少这样无礼。
我有些不高兴,再叫了他一声:阿驰。
他抬眸望向我,落日的金色残光凋落在他那张冷艳的脸上,几分陨落的破碎感,销魂夺魄。
想要母妃这样的。
……
行,那就不要清纯的,要妖娆的。
我挑了一个,问他:这个怎么样?
他不置可否,就那么斜倚着,姿态散漫,母妃,过来。
在这半昏半暗时分,他的低音似蛊。
当我站在他面前时,无端地感受到一种压迫感。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岁月安静地将少年的骨骼雕镀得挺拔强劲。
他已经比我高出许多。
厉驰迁就地俯下身来,嗓音倦懒:儿臣都不喜欢,母妃不用白费心思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很突然,他将手上晶莹的果肉喂过来。
张嘴。
我下意识往后退:不用……
他轻而易举将我拉回去。
乖。
唇上很快传来冰凉,甜腻的触感。
他的指尖往前一抵:甜吗?
幽暗的夜色几乎是在那一刹那抵达的。
我看见少年禁欲的喉结缓缓上下滑动。
贝齿咬破果肉,汁水横溢在唇腔中。
是浸得齿根也发软的甜。
我不知不觉咽了口水,囫囵地应着:嗯……
他眸里含着不达深处的笑意,似诱哄般,缓声道:没有旁人不是很好吗?儿臣把所有最好的,都留给母妃。
就像一句虔诚的誓言。
我晃神片刻,差点就被他绕进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你再怎么哄我也没用,你不小了,就该娶妻生子了。
那舅舅呢?
啊?
舅舅比我大了十岁,至今不也没成婚?
行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知道江聿言不成婚是为了什么,宁昭昭难道不愿意嫁给他?
我心里烦躁。
你舅舅的事,我不关心,你的事,我要管。
不知为何,厉驰眼尾上勾,一点笑意弥漫开来。
哦,儿臣还以为母妃也挺关心舅舅的呢。他无意识地舔了下指尖。
当然不。我拿丝帕替他擦手,脏不脏,就往嘴里含。
不脏。厉驰笑了笑,望向我身后,舅舅,你来了。
我转过身,江聿言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娘娘和殿下还真是母慈子孝啊。他冷笑着,盯着厉驰的手,眸光锐利。
厉驰很乖:舅舅吃荔枝吗?今年的,特别甜。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厉驰笑着,可眼睛里分明没有半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