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凯丞的名字上热搜时,他正跪在地上,对我发誓今后会好好补偿我。
他说宝宝,这些都是假的,是合成的,你不要相信!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第一次说出了那句话:「付凯丞,咱们离婚吧。」
他不肯,甚至对我磕头:「不,宝宝,现在我除了你和明心,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求你帮我澄清一次,就一次!」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一定要说实话,不然我真的救不了你。」
「好,宝宝,你说。」
「杨小娜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他的精神已然崩溃:「我......我没有想过她会死!我只是想让她别再纠缠我,宝宝,我只是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我又问:「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劝她考研。」
他愣住了:「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要劝她考研?为什么你喜欢她的野心,却想要驯化我,把我变成一头不会思考的猪!付凯丞,你知不知道我多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听我这样说,他如获大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爱我,宝宝,我错了,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
他抱着我的腿哀求,以为我依旧爱着他,才会纠结他究竟爱谁。
我却只在心中盼着他早日去见鬼。
我一直没有转移财产,一是怕他疑心,二是已经决心要他的命,不想引起警方的怀疑,也不想多此一举。
转移多麻烦,还是继承便捷得多。
事件在网上发酵后,杨小娜的父母打上门来,狮子大开口,索要巨额赔偿。
他们说,杨小娜死的时候怀孕了,是一尸两命,连冥婚都不好配的。
这事又闹上了网,一场狗咬狗的闹剧,热搜居高不下。
付凯丞的手机没日没夜地响,公司的电话也早被打爆,员工纷纷离职,一时间风雨飘摇。
而我已经算过,就算公司破产清算,剩下的钱,也足够我和明心无忧无虑过完下半生。
那时付凯丞的精神早已崩溃,反而是我冷静异常,久了,他也看出不对劲。
他这么聪明,却直到最后才怀疑到我头上,归根结底,是太自负。
他以为我早已被他驯化,以为我的心中,早已知足。
对我起疑后,他没有当面对峙,反而提出要和我一起去旅行。
那时我佯装不知,心底却很明白,他动了杀心。
这是背水一战了,我很清楚——几乎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我剪坏了自己车上的刹车片。
最坏不过同归于尽。
在盘山路上,两人都没心思再演,很快撕破了脸。
他说他真没想到是我,他说他记得,我原来很乖的。
就像福多一样乖。
我看着他,他的嘴唇一动一动,吐出可怕的词汇。
七年过去,他变得越来越富有,英俊也不减当年——但这张脸带给我的唯有痛苦与恐怖,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上,就会是我永不消散的噩梦。
在他身后,车窗开了一条细缝,天很阴,黄沙被吹进来,吹进我嘴里。
我啐了一口,又被风吹回来,黏在脸上。
就像这些年我的婚姻,自取其辱,唾面自干。
听见我啐他,他忽然森森地笑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概五周年。」我回答。
他冷笑:「看不出来,你还忍了两年?为了什么?找证据?打官司?舍不得我的财产?」
「因为你是明心的爸爸,你不是一个好丈夫,但还算一个合格的父亲。」
「我不算一个好丈夫?吕妍,你别太好笑了。你能不能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看看你的发缝,你的色斑,你腰上的肥肉?
「我面对你,还能扮演一个丈夫,还愿意演一场专一戏码,你就应该去查一查,自己哪里的祖坟冒了青烟。
「你真觉得明心过上好日子是因为你?
「你真觉得那些阔太带着你玩是看你面子?
「你真觉得你妈现在每天耀武扬威,是你让她脸上有光?」
面对他的声声讽刺,我不哭不闹,回以沉默。
他却又变脸,拿出深情把戏:「宝宝,别闹了,我哪里做得不好?」
「没,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我放过你,我们离……」
「宝宝,你最好不要提离婚,夫妻一场……我真的不想把你推下去。」
千钧一发,我跳了车,翻下山崖,死死攀登。
那辆黑色保时捷横冲直撞,跌入万丈深渊,再也听不见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