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树森第二天就搬到了我家,理由是他家没装修好不能入住。
我特别让他录了一段语音,作为不能抢走蛋蛋的证据。
他好气又好笑,说我这么不信任他。
我说:「那你就先不要住进来。」
林树森说:「我录,录了你就有安全感了。」
有了这个保证,我就放心让他去跟蛋蛋玩。
他还不太敢抱蛋蛋,有一天晚上我到客厅喝水,看到他抱着一个洋娃娃在练习,忍不住笑了。
「看到你笑,我觉得值了。」他把娃娃放下,转身抱起了我,「这样练习也行。」
说完,把我抱回了房间。
这天我做完盆底肌的修复回家,刚打开门就听到蛋蛋撕心裂肺的哭声,吓了我一跳。
「怎么回事?」我问阿姨。
阿姨抱着蛋蛋来回晃动安抚,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林树森,没说话。
我瞪了一眼林树森,伸手接过蛋蛋边拍边摇:「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刚刚我把蛋蛋哄睡放下,然后去了个厕所回来,他就哭成这样了。」林树森眼神躲闪。
「我不信。」蛋蛋一看就是被吓到了。
「好吧,」林树森挠了挠头,「我突发奇想,把他的玩具小恐龙放到了我本来躺着的位置,他醒来,可能被吓到了。」
「……」我无语了,我把哄好的蛋蛋往他身上一放,说,「你要跟他解释一下。」
林树森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了我一眼,然后跟蛋蛋说:「爸爸错了,爸爸是去厕所了,不是变恐龙了。」
他一直在喊冤,声音略带一丝苦涩:「西西,一涉及蛋蛋就跟我生气,平时又对我不冷不热的。」
在我把宝宝接回来以后,他凑过来想要抱我,被我躲开了。
我把儿子放回到床上,看着他扑腾小手小脚,忍不住笑道:「那我现在肯定喜欢我儿子多一点。」
林树森垂眸叹息:「我感觉,我现在向你求婚,你都不一定会答应。」
我怔了怔,看了他一眼,不太确定他是认真还是开玩笑的。
毕竟,他以前根本不想结婚。
我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林树森多看了我两眼,突然又问:「那你想跟我结婚吗?」
我心里五味杂陈,最后还是顺应内心点了点头。
他紧绷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轻松了些。
过了一会,又问道:「你是因为蛋蛋,还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结婚的。」
我愣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房间里有儿歌的声音,有蛋蛋「嗯嗯啊啊」的声音。
我听不到我内心的回答。
「算了,」林树森再次开口,「就算是为了蛋蛋,我也知足了。」
话音刚落,儿歌也在这会播完了最后一个音符,蛋蛋似有感应,一声不吭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林树森。
房间骤然安静。
我呆望着他,不敢相信他竟然能说出如此妥协的话。
「林树森……」我很清楚,在这一刻,我的心明显触动了。
07
分开的近一年里,不是没想起他。
最初的孕吐,昏天黑地,想起他心痛得像裂开了一道小口,装满了委屈的酸水。
后来每次去产检,总有护士问先生怎么没来。一个人去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明白了。
但是看到别的孕妈都是成双成对在等,也会觉得心里不平衡。
再来就是生孩子,因为没有家属,签字都是自己签。
那一刻就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扛不过来的。
不需要那个人也可以。
直至后来遇到,喜欢似乎被磨平了,还是说,已经被包裹入坟,埋葬在泥土里,不再重见天日。
……
转眼间蛋蛋已经三个月,林树森开始频频往我家搬玩具。
声光沙锤、追视球、健身毯……还别说,蛋蛋挺喜欢的,特别是健身毯,一上去就扑腾个不停,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
他似乎在刻意讨好蛋蛋,不停跟他聊天:「你怎么这么喜欢踢钢琴,在作曲是吧。」
我笑道:「你没见过他踢烦了发脾气的时候。」
「那就是作不出曲子,在酝酿。」他握紧蛋蛋的小脚,往自己脸上碰了碰。
「你干脆去写段子算了。」
我又看了一会蛋蛋,察觉到林树森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忍不住抬眼,对上了他的。
目光相撞,他眸色深深。
我有预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只见他向前走了一步,勾住我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下来。
猝不及防。
「你干什么?」
「你笑得那么甜,想亲。」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应该是我问你吗?」我没好气回答,亲都亲了,还问什么关系。
「你不要假装害羞,我们孩子都有了。」
「……」
深城近几天暴雨红色预警,他喜提居家办公,工作之余,就给蛋蛋拍照。
我无意中看到了他的朋友圈。
「天啊,好可爱,快发原图给我!」我爱不释手,视线都要挪不开了。
他把手机丢给我,说:「自己发。」
我翻开他的微信,正打算发给自己,手不小心上滑了一下然后看到了几个红色的叹号。
我愣了,看了一眼林树森,见他还在专心工作,才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又往上滑了几下。
红点是在我们分手那天出现的。
那天我删掉了他的微信。
【西西,我在你家楼下,下来谈谈。】
【付静语,你竟然把我删了……】
【接个电话呀!】
后面有一段时间没发。
【test.】
【哦,你果然没把我加回来。】
【我错了,是不是说什么都晚了,唉。】
分手后的三个月。
【你再不出现,我就要忘记你了,你不要后悔。】
分手后的四个月。
小说《工头不工》 工头不工第8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