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打印了一张照片。
是坐在火车上的六岁的安安,双手握拳举起,摆出了一个超人的姿势。
小脸初现苍白,但笑得弯了眉眼。
纸张的背面,是我躲在消防楼道里,留下的字迹。……
安安流鼻血进医院了。
小年抱着她,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他最疼妹妹,甚至急到呕吐。
所以跟着安安,一起被抽血检查。
诊断结果出来,安安没有大碍。
小年却竟被查出了白血病,只能寄希望于换骨髓。
哪怕能找到适配的骨髓,骨髓移植的费用,少则四五十万。
我们远远拿不出来。
小年说,他不治了。
安安急得抱着他的手臂哭。
傅礼精神崩溃。
他瞒着我出去找人借钱,吃了无数闭门羹。
半路精神恍惚,在大雨里出了惨烈车祸。
被彻夜抢救后,周身及脏器,留下了多处重伤。
瘫在床上,连下床都已不能。
我哭到快断气时,却突然被医生告知,小年的诊断单被弄错了。
如同从天而降的惊喜和劫后余生,下一秒,又将我彻底打入地狱。
“那份被查出白血病的血液样本,是……您女儿傅安安的。”
我僵站在医生办公室里,再又本能不安地回头。
看到安安站在了门外,红着眼眶,小手不安无措地抓着衣角。
晚上,安安突然不见了。
她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说:“妈妈,安安走了。
“妈妈跟爸爸还有哥哥,要天天开心哦。”
我急疯了。
直到深夜,才在火车站的乘务室里找到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