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不够有钱,跟想当高官的夫君日日争吵不休。
日子过得分崩离析时,我们遇到了山洪。
再次醒来,我们回到了定亲前。
重生后,我们决定放过彼此。
归还定亲信物,各自过人生。
七年后,我们在七夕节灯会上遇见。
彼时,他刚被皇上封为丞相,牵着白月光走到我的面前。
见我孤身一人,他的眼底浮现得意。
“婉婉,我知我是你最难忘的男子,可你也无需为我守身两辈子,这样我很难办。”
我懒得理他,转身拉过女儿抱在怀里。
沈言瞪大瞪大眼睛,声嘶力竭的质问:
“她是谁?你不是说过,只为我生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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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和沈言相遇,是在七夕灯会上。
他已是位高权重的丞相,牵着他前世的白月光,享受众星捧月。
“沈大人真是丰神俊朗,和林姑娘感情深厚啊!”
“看到那边的酒楼没,那是沈大人花重金打造的定情礼物,只是订婚都有这么大手笔,不敢想象,林姑娘嫁给沈大人得过的多幸福!”
权贵公子哥问沈言:
“沈大人,你和林姑娘的婚期,是不是定下了?”
沈言与林莲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再过一个月,便是我和莲儿的婚期。”
周围一阵羡慕的嘘声。
公子哥又问:
“听说沈大人曾有过婚约,好像是个商贾之女,大人如今名利双收,不考虑将她纳入府中吗?”
沈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几分,眉头紧蹙。
林莲红唇紧抿,却笑道。
“说什么呢!阿言与那女子都是过去式了,而且我还在此呢,你非得提起别家女子,找我的不痛快吗!”
她语气缓慢,好像不在意别人提起我和沈言的过往。
可我却分明看到了,她眼底划过一丝极强的妒意。
当初沈言求娶我时,曾向我承诺:
“婉婉,我要娶你,我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一辈子对你好,卿不负,我不负!”
那时,林莲也听见了他的求娶誓言。
想来还将我当成假想敌吧。
可惜她不懂,沈言的山盟海誓有多虚假。
我转身要避开他们走,沈言却忽然看见了我,下意识叫住了我的名字。
“叶婉?”
周遭声响四起。
“她是谁啊?沈大人怎么会认识她?”
“沈大人反应这么激烈,不会就是那个商贾之女,和他有婚约的那个女子吧?”
沈言的目光紧紧黏在我身上,片刻没有离开过。
众人围观,我只好转身,朝沈言微微点头:
“恭喜沈大人喜得娇妻,祝您和夫人和和美美。”
沈言的眼底暗了一瞬,随即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叶婉,七年时光,我已官至丞相,身边更有温香软玉在怀,而你家道中落,身边还无一人帮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林莲目光一暗,下意识离沈言更近了一点。
生怕我抢走了什么似的,她将自己的头轻轻搭在沈言肩上,用软软的嗓音娇笑道:
“阿言,这便是你常提起的,那个对你情根深种的女子?你别挖苦她,这世道嫁不出去的女子,日子过得很艰难的。”
她眼底的妒火藏都藏不住,面上还要对我笑。
“姑娘,我知你爱阿言入骨,可感情强求不得,你也要早些寻得良婿,切莫为旧情神伤啊!”
“若是怕年纪大,家贫苦寻不到好良婿,本小姐可帮你寻一门亲事!”
此话一出,嘲弄声四起。
叶婉的头上插满珠花银簪,身着华缎,一看就是被众心捧月的闺阁小姐。
而我,头上只有一根看不出材质的玉簪,衣裳是粗布麻衣,今日还看诊了一天,神色憔悴。
“多谢林姑娘美意,不过,不必了。”
我不想多说,准备往前走,沈言却朝我走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他将昂贵的玉扳指塞进我的手里。
“阿婉,没想到离开了我,你竟沦落至此。”
“这枚扳指给你,去换些银钱来吧,人总要走出来的,不能总是沉溺于过去。”
“若前世你没有……罢了都过去了,今生你要珍重。”
我满腹疑惑的望向他。
他现在温柔许多,不再像前世冷漠嘲讽我家穷那般尖锐了。
可他未说完的半句话,勾起我的兴趣。
我是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才会让他如此怨我,重生后义无反顾的抛弃我?
前世,他执意要当丞相,我便倾尽钱财,呕心沥血助他考状元。
哪怕被母族痛骂,哪怕被众人嘲讽,奚落。
我都无所谓。
他每一次在官场中被排挤,被坐冷板凳,每一次失意,都是我陪他彻夜长谈。
我以为这样他会多爱我一点。
可当他提出要100万两白银,去买高官之位被我以没钱为由拒绝时,他竟气急败坏的将定情镯子摔碎了。
“如若当年我娶林莲为妻,如今早已是丞相!怎么可能还过这种仰人鼻息的日子?”
“我当年为何瞎眼娶了你?”
镯子碎的不能再碎,再也无法拼好。
而我,也时常因为沈言那句“我当年为何瞎眼娶了你”,在半夜黯然神伤。
可我是个固执的人,我求沈言:
“阿言,五品也很好,我们成婚好些年了,不然……要个孩子好不好?”
他厌恶的把我推开,语气满是不屑:
“叶婉,我有凌云之志,没空与你谈那些儿女情长!何况我一贯不喜孩子,你为何要一直逼我!”
恶毒的语言像尖刀一样扎进我的心脏,痛的我呼吸不过来。
直到遇到山洪,我们各自重获新生。
七年前重生时,我们便已经划清界限,完全没有旧情。
我冷静抛回扳指给他。
“丞相大人,你我无亲无故,此礼我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