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澈最终因为简新柔爆发争吵,是因为她的那条狗。
那天,我从外面回来,意外地发现简新柔居然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脚边趴着那条在朋友圈出现过多次的金毛。
她笑着解释。
「季澈有份律师文件忘在家,我陪他回来拿一趟。」
我的视线落在金毛正在用嘴狂扯的钩针玩具上。
那是妈妈去世前,在病床上强打着精神给我织的一只毛线兔。
「妈妈送过你很多东西,可那些都是用钱买的,妈妈要在离开前为你亲手做一件礼物。这里每一针都是妈妈对你的爱,以后你看到这只小兔,就像看到妈妈一样。」
妈妈去世后,为了每天看见,我特意将毛线兔地摆在客厅的电视柜上,我甚至不敢轻易摸它,担心它弄脏起毛。
此刻,那只毛线兔被金毛叼在嘴里用脚狂蹬。
线条断裂,里面的棉花散落飞扬。
我脑袋嗡一声。
嘴巴发不出音,动作僵硬地去掰金毛的嘴。
脑子无法思考,只有耳边传来的简新柔的惊呼声,狗剧烈的叫声,还有从书房冲出来的季澈厉喝声。
「悠悠,你疯了!几块钱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我哆嗦着把破破烂烂的毛线兔举到季澈面前,尖声叫:
「几块钱的东西?这是你眼里几块钱的东西!?」
季澈似乎突然想起来这只毛线兔的来由,脸上难得露出刹那惊慌之色,失措地来抱住我。
「对不起悠悠!没事,能补好的,我一定能给你补好的!」
?我咬着牙,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滚!」
「你们都给我,滚!」
季澈被打得头歪过去,脸上迅速浮出五个指印。
因为面色白皙,显得触目惊心。
他似刹那被定住般,睁大眼睛看着我。
「季澈,没事吧!」
简新柔惊呼地冲过去,紧张地摸季澈的脸,转过头又急又怒地冲我喊:
「我赔给你,赔你一百个一千个行了吧!是我的狗咬烂了东西,你打他干什么!你知道他每天工作多辛苦吗?你还是他的妻子吗?」
我仿佛被笼在一个密闭的罩子中。
外界声音变得遥远而模糊,眼前景象被割裂成一幕幕的定格。
四分五裂的兔子;
简新柔一张一合的红唇;
季澈难以置信的眼眸……
我眼前一黑,直直往后倒去。
「悠悠!」